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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徐和川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脖颈就被人扯着往后狠狠一甩,他叽里咕噜地滚下台阶,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

“阿桢,阿桢?”褚师煊不顾朝服乱褶,不顾形象地跪在地上,把昏迷不醒的徐和桢抱在怀里。

他真是后悔,昨晚他就应该把人带回侯府的。

“川儿!”徐孙氏惨叫一声扑过去,扶着宝贝儿子站起来,叠声问他如何。

“疼死我了!”徐和川心头火起,挥开母亲的手,指着褚师煊张嘴就要骂,“你谁啊!你竟然敢——哎呦!”

元宝攥着他的指头狠狠往下一撅,脸色狠厉:“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镇北侯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

徐奕深心头火起,指着徐和川大骂:“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徐和川被母亲拉到了一旁,捂着手不吭声了。

“都闭嘴!”

褚师煊一声低吼,所有人都看向他噤声。褚师煊看着脸色苍白的徐和桢,心疼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他的掌心轻轻贴上徐和桢的额头,感受到一片滚烫。

他皱着眉头把人横抱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褚师煊看着一群呆若木鸡的人就来气,“快去叫大夫,你们把人接回来是要活活烧死他吗?!”

说完,褚师煊抱着徐和桢进屋,元宝跟在他身后,咣当一声甩上了门。

“老爷,这……”

“爹!他是谁啊!”

徐奕深脑门的青筋都蹦出来两根:“你俩都是聋子吗!还不快去叫大夫!”

褚师煊轻轻把徐和桢放在床上,摸了摸他冰凉的手,扯过被褥把他牢牢裹住。这件屋室一看就是被匆忙收拾出来的,墙角还有些蛛网杂物,床铺板结潮湿,布料粗糙,元宝都看不下去,低声嘟囔:“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侯府里伺候的下人都不用这样的被褥了。”

褚师煊颈间青筋跳了跳,他看着皱眉昏睡的徐和桢,心中气忍了再忍,又一把掀开被褥,脱下外袍裹住徐和桢,有把人横抱起来:“元宝,回府!”

刚一出门,就看见徐和桢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颠颠地跑过来了,看着那小侯爷阴沉着脸,徐奕深心里一突,赶紧跑两步过去:“侯爷这是要去哪儿?大夫来了,先给桢儿看看吧。”

那老大夫呼呼直喘,看起来他先要归西了。

元宝挡在褚师煊身前,两双拳头随时准备提起来揍人。

“不劳徐大人费心了。”褚师煊盯着徐和桢,“徐公子作为侯府恩人,徐家不看重我侯府看重,以后徐公子便在侯府安置,徐大人让开。”

“这!这可怎么好,”徐奕深想要伸手阻拦,却先被元宝挡住,只能徒劳开口,“桢儿是昨日落水受了风寒,如今哪能挪动?再说了,也不好劳烦侯府。”

说着,他看了看蜷在镇北侯怀里的徐和桢。

这个他怎么都看不上的、视为人生污点的儿子,现在昏昏然沉睡在朝堂首屈一指的军侯的怀里。

那件他拼搏半生都够不上的绛紫朝服,现如今就严严实实地裹在他身上,只露出来一只素白清瘦的手,骨节分明地搭在那镶金白玉扣上。

“我再说最后一遍,”褚师煊眼神中酝酿着浓郁的恶意,“让开。”

“侯爷,桢儿无论如何是我亲子,你刚刚袭爵,竟要这般仗势欺人不成?!”徐奕深心里焦急、愤怒、嫉妒捏成一成团,“不管怎样,还是先给桢儿看诊吧!”

这时,徐和桢的手动了动,像是冷了,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咳嗽声。那只手无意识地收紧,紧紧抓着褚师煊的衣服。

褚师煊心里酸软成一片,他根本不加掩饰避讳,低头靠近,刚才的恶意变成缱绻绕指柔,轻声道:“马上就好了,我带你回家。”

说罢,他把徐和桢往上轻轻一颠,径直绕开徐奕深,大步向外走去。

“侯爷!侯爷!你不能——”

“徐大人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让开!侯爷!”

“徐奕深。”褚师煊顿住脚步,扭头森然道,“你要是还想好好做你的中书令,就给我乖乖呆着别动。”

“你徐家这些腌臜事要是不介意被人知道,那本侯也不介意。”

徐奕深顿时呆在原地,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褚师煊冷冷看他一眼,转身便走,路过内院门口看到正在偷窥的徐和川,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径直离开了。

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徐大少爷。

徐和川偷偷溜到呆愣原地的徐奕深身边,一边张望褚师煊离开的方向一边问:“爹,怎么回事?他就是镇北侯?他怎么跟那个贱……”

他话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徐奕深暴跳如雷:“你个混账羔子!滚去跪祠堂!”

“元宝,你现在马上回家,赶紧去叫大夫,”褚师煊安安稳稳地抱着徐和桢,低头上了马车,“快去!”

“是!”

徐和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他后脑勺磕了一下,现在眼睛都睁不开,马车内晃晃悠悠,他好像整个人泡在水里似的。

唯一的支点就是他手里攥着的东西,好像快要溺水的人怀抱着一根浮木。

褚师煊把徐和桢妥贴地搂在臂弯里,外袍掀开一个角,看他苍白的脸和嘴唇。

“原来你过得这么不好,”褚师煊低声说,干燥温暖的拇指擦过徐和桢发白的嘴唇,指尖粗糙的触感让他直皱眉,他忍不住俯身下去,轻轻含住了那两片有些干裂的嘴唇。

这个浅浅的亲吻时间并不长,随着褚师煊直起身子,徐和桢的嘴唇也多了些血色。

“小可怜。”

褚师煊简直不知道怎么疼徐和桢才好了。

徐和桢还是不舒服的,他拼命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努力想要辨别是谁。

“睡吧,”褚师煊搂紧他,“睡吧,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徐和桢嘴唇动了动,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他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娘。”

他说:“我疼,你别走。”

褚师煊一下子愣住了。

他记忆中的徐和桢,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无论酷暑寒冬,他的衣扣永远是严严实实的,从脖颈到手腕。

无论坐还是站,徐和桢终年都是一副一丝不苟的君子模样。

端正的,不近人情,也让人不愿靠近。

那年秋场赛马,徐和桢作为太子近臣陪侍。谢昭也下场去玩儿了一圈儿,谁知道都下场了,谢昭眼看着就要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那马突然发了狂,拖着谢昭就往外冲。

徐和桢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却在当时反应最快,冲过去一把抓住了缰绳。

若非褚师煊就在一旁,徐和桢怕是要被活生生拖死。

可即便如此,徐和桢的肩膀还是受了重伤,有一段时间甚至握笔都困难。就算那个时候,徐和桢哪怕面若金纸,也没说过一声“疼”。

这段微渺的记忆隐藏在最深处,被徐和桢眼下一句话给勾了起来。

那日草场青黄不接,徐和桢的血染红了夕阳。

夕阳最后一丝光辉被吞没的时候,小徐和桢终于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他的身量比一般五岁的孩子要更瘦小,头上顶着杂乱的草叶,他浑然不在意,只是紧紧攥着手里有些发蔫的花。

那是他特意去后山采的,选了最漂亮的三朵,一朵给好不容易才来看他一趟的父亲,另外两朵给娘亲。

就在他一边默背着母亲教给他的诗一边往回走的时候,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都凌空而起。

一个大和尚从背后提起他,说:“徐大人跟夫人有事,你莫去打扰。”

那时候的徐和桢太小了,他挣扎了好几下,始终不能回头看看身后的人是谁。

他扑腾了几下,也就安静了,平日里住的厢房就在眼前,他这么一静下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像是斥骂,又好像是哭喊,听起来像是娘亲的声音。

他正听着,那大和尚却把他往腋下一夹,转身就走了。

小徐和桢拼了命地向后看,拼了命地挣扎,他的肋骨被勒得很痛,手里的花被碰掉了不少花瓣,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扇门被一下子打开了,他抽噎着被放下来,哭着伸出手想让父亲抱抱,但是没有。

没有人把正在哭泣的他从地上抱起来。

徐奕深那时候还年轻,那双眼睛中流露出小徐和桢看不懂的情绪。他的脚步也只是在正在哭泣的幼子身边微微一停,便拂袖而去了。

小徐和桢自己哭着爬起来,往厢房跑去,往娘亲身边跑去。

他很痛,想让娘亲抱抱他。

门大开着,他哭着跑进去,看到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母亲,看到她也在哭。

为什么呢?

小徐和桢的小脑袋瓜里想不明白那些事,但是看到娘亲伤心,他就包着眼泪去抱住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带着哭嗝,声音小小的:

“娘亲、娘亲不哭……”

“桢儿听话,娘亲不哭。”

本章已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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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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