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照其实没什么醉意。
要在越千仞面前装醉可太简单了,像个小孩一样黏糊糊的撒娇,叔父就会对他放松警惕,不会敏锐地思考有何端倪。
不过,在费劲力气把叔父扛到床榻上,仰面放下之后,褚照当真累得头晕目眩,恍惚的醉意也有些上来了。
幸好、幸好目前一切还算顺利。
“叔父?叔父?”
他试探地俯身靠近,叫了几声,瞧见真如冯太医所言,被下了药的人,昏迷状态下难以唤醒,褚照才放松了下来。
临时起意的行动,把药下在提前斟好的第一杯酒里,没想到一切竟然进行得如此顺利。
甚至害怕那药物有什么副作用或是会伤身体,他只下了四分之三的药量,又担忧着会不会药量不够无法生效。
现在,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睡在自己床上,褚照只觉得呼吸都急促几分,明明什么都没做,热意也涌上来了。
他颤抖着手,伸向越千仞的衣襟,将衣襟往两边拉开。
腰带还牢牢系着,他力气又小,也只是拨开露出一小块肌肤。
但盯着裸露的胸肌看了几秒,褚照就不自在地红了脸,咬着下唇才鼓起勇气,伸手去摸。
结实有力,即便陷入昏睡,这练就的肌肉还是饱满而富有弹性。
又忍不住想到叔父教他拉弓时,就是胸膛贴在他后背。他夜里偷摸看的话本里,也有那样站着的姿势……
褚照把自己想得越发脸红,心跳都快得惊人。
他烫到一样地缩手,也不敢再看,低下头给越千仞解开腰间的玉带。
“唔……”
他是跨坐在越千仞大腿上,越千仞迷迷糊糊地一动弹,立刻有奇异的触感磨过他的腿根。
褚照却一时没觉察到,他吓了一大跳,脸上的血色都褪尽,甚至坐着都腿软几分,惊恐地看向叔父。
幸好,男人依然闭着眼,好像只是昏睡中不适而发出的细微声响,并没有惊醒的迹象。
褚照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赶忙忍住羞意加快速度。
冯太医说,吃了这药,昏迷的人虽然意识不清,但会更容易被挑起**,并且一旦兴起,便轻易无法泻火。
不过,若是拖的时间长,可能就不起药效了。
他解了越千仞的衣带,扒到亵裤,已经完全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了,慌乱地盯着床幔,抖着手指也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夏天炎热,他穿得单薄。
很快连这层单薄的布料阻隔都没有了,褚照只觉得跨坐的姿势更加羞耻,这样肌肤相贴……
他试图挪动了下,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冯太医肯定以为他想给什么女子用的,把人药成不省人事的样子,多半也能恶劣的行下流之事。
但……
他想与叔父睡的,不是那样的。
以他仅有的话本知识储备量来参考,好像除了他自己坐上去,也没有其他的方法能与叔父欢好了。
实际行动起来,总是比想象的还要让人羞耻几分。
裸露的皮肤互相接触,就带来让他手指都不住发颤的战栗感,咬紧嘴唇也压不住自己的呼吸急促。
好奇怪……
明明他都没吃那药粉,怎么仅仅是碰到朝思暮想的人,就控制不住羞耻的反应。
他要继续下一步之前,还得先让昏睡之人情动。
褚照侧过头,不敢多看,指尖沿着起伏的腹肌线条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动。
指腹颤抖着要碰到时,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抓握。
褚照倒吸了一口气,僵硬地被拽着手腕甩到一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从头顶冷到脚尖,脸上也尽失血色。
完了,要被叔父发现了!
“……滚!”
越千仞闭着眼,眉头紧锁,像是陷入痛苦之中,挣扎着无法苏醒。
但他却像是凭借着强悍的意志力,压制着浑浑噩噩的本能,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纵情声色。
他仍旧无法醒来,甩开褚照的手腕后,就脱力地松手。
事实上那动作也几乎没有用上一点力气,还是褚照错愕不及,才会被他甩开。
褚照紧紧咬得下唇都透出绯红的血色,见越千仞没有醒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却没由来地鼻尖一酸,俯下身靠近,几乎整个人贴上去,才敢附在越千仞耳边小声开口。
“叔父,照儿好喜欢你……不要拒绝照儿,好不好?”
羞得红脸的话断断续续地说出口,如同决堤一般,那些压抑许久的、不敢让任何一个人知晓的情愫在心头泛滥得难捱,只恨不得瞬间倾泻而出。
反正……反正明日醒来,莫说自己如何坦诚心迹,叔父会连同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一并忘得一干二净。
这念头给了褚照莫大的勇气。
他翻来覆去地说着倾慕的心思,不觉动情而声音有些喘息,又因为这些话不敢让清醒的越千仞知晓一分,不禁带上哽咽的哭腔。
不知是听到他的央求,还是因为这声音熟悉,越千仞眉头紧锁,却没有再推开他,呼吸也随着褚照的动作急促了些。
褚照深呼吸,抬了抬腰,笨拙又努力地寻找双方契合的姿势。
他撑得膝盖酸软,整个人无力地要贴到越千仞身上,却被猛地传来撕裂的疼痛镇住,倒吸一口气含住。
少年天子浑身都在颤抖着,床幔遮掩着身影,却被烛台的光照出沿着绷紧的肩胛骨滑落的汗水。
褚照疼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瑟缩,却又僵硬得更厉害。
他痛得冷汗直淌,处于骑虎难下的状态,不知所措。
但肌肤相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越千仞身体微妙的变化,褚照心生惧怕,抖着声音轻唤他:“叔父……叔父……别、别动……”
然而,腰间突然被男人的手掌有力地掐住,褚照惊吓得懵住,便感觉到那力道强劲几分,一把扣住他提起,下一秒天旋地转,后背直直压到柔软的被褥上,他直接被掀翻压到床上。
褚照本就又醉又动情,被晃得头晕,眼里像是有黑压压的残影在晃动。
明明害怕得心跳都要骤停,褚照却情不自禁地喊道:“定野哥哥……”
他没发现自己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哭腔,视野里朦胧不清,是不知何时生理性的泪水淌了出来。
越千仞贴近上来,犹如惺忪的雄狮,尚未清醒的沙哑着嗓音,贴到褚照的唇边低声呢喃:“别哭,哥哥在。”
……
定野是先帝给越千仞起的字。
边疆流民出身的原主是没有文绉绉的表字的,上辈子的越千仞自然也没有。
所以他当时很喜欢自己的字,逢人介绍总要加上一句。
认识褚照时,褚照还是个小学生的年纪,跟着父王在边疆小城居住,一年有六个月的时间都因为畏寒而裹成毛球。
机缘巧合相识之后,越千仞就笑着和他伸手,正式介绍自己:“小世子,你可以叫我定野哥哥。”
他的结拜大哥就在旁边哭笑不得地纠正:“小弟,你真是乱辈分,照儿该喊你叔父才对。”
但是那时的越千仞也才十七岁,上阵杀敌时喜欢扎着高马尾,性子也张扬许多,即便见过战场上血腥的厮杀,仍然少年意气风发。
“可别把我叫老了,”他一把将小毛球抱在怀里,亲昵地哄对方,“别听你爹的,就听我的,叫哥哥!”
于是那小孩就在他怀里口齿不清地连声喊他“定野哥哥”。
越千仞举着他上上下下晃动,像是从小毛球身体里摇出银铃般的笑声,连年征战让先帝总是愁苦地不苟言笑,此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吧行吧,我儿管你叫哥,我管你叫弟,咱们各论各的!”
……
先帝登基不到两年,想平定天下的雄心,全被夺嫡失败暗中下毒的手足所湮灭。
越千仞知道自己结拜大哥的宏愿,在边疆杀敌的日子,他也同样恨透了那些尸位素餐,还各种勾心斗角给前线拖后腿的权贵。
所以先帝临终托孤之后,越千仞不再散漫随性,他要担负起责任,继承对方的遗愿,为此实现太平盛世的路上,个人的牺牲微不足道。
他少有再那么张扬的大笑,情绪都潜藏起来。
朝中暗流涌动,多有疑虑,稚子登基,辅政的异姓王同样年轻,难以服众。
越千仞就是靠着自己手中的剑**一切蠢蠢欲动的声音,俨然成为那一年京城内声名残暴的杀神。
小毛球一样的小天子也在慢慢抽芽长大。
褚照亲昵地与他亲近时,也只会喊他“叔父”,不会再和小时候一样乱了辈分随便叫“哥哥”。
褚照……
褚照……
他大抵是做了荒谬的梦,为何会听见褚照哭得抽抽噎噎地说喜欢他,一会儿喊着疼,一会儿喊的又是哥哥疼疼照儿。
但那清亮的嗓音哭得都哑了,越千仞恍惚地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靠近了以唇描摹,寻到那呢喃的唇,贴上去相触而安抚,让他别哭了。
就像初识那一年,他从寒天雪地里救下几乎冻僵的褚照,不知该如何给濒死的孩童回暖,只能用自己躯体传递热意,一声一声急切地喊他“别睡”。
他心头的火苗不多,唯独焐热过一个少年的心,却未曾想到那团火,也会燃得燎原。
爽死我了爽死我了爽死我了 我写文就是为了写这个[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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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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