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将近晚上十点,没有公交车,地铁没有直达医院的,为了节约时间,两人打车去的,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前面司机师傅旁边数字不断上升的打表器,陶知节觉得自己钱包在痛。
他拿起手机给近在咫尺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宁城晚上的出租车贵得我想死TVT」
消息刚一点发送,身侧人的手机便振动了一下,陶知节斜着眼,看着陈观查看了手机。
很快,他自己的手机来了消息。
陶知节低头查看,是陈观回复他的。
「知道贵下次就不要这么不小心了,这次车费我出了,你安心去看医生。」
他没敢回这句话,于是就转移话题。
「那......我请你吃两周的早餐。」
陈观的兼职一个月到手不到三千,这次车费就能要差不多十分之一了,自己得有点眼力见。
他的这个提议,陈观回了个好。
到达目的地,陶知节看着医院门口,总觉得好熟悉,感觉自己来过这里。
也就在他思索的这几秒,陈观走了几步,回头见人没跟上,方顾虑到陶知节的腿伤,抬起他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我们现在要去医院了,抓紧。”
“哦好。”
陶知节单腿蹦跳地有些慢,陈观也迁就着他,基本上是以挪的速度在前进。
进了医院大门,陶知节终于发觉自己为什么会对此有熟悉感了,之前体检时因为耳朵问题来的这家医院的五官科。
陶知节:这世界真小,宁城的医院感觉都被我逛完了。
陈观往四周看了一眼,找到一张可以尚有空隙的位置,将人安置好后,转身去找科室。
这一大张椅子基本上都是来看病的病患,陶知节左顾右盼了半天,也没看到陈观的身影。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了他。
“陶知节?”
他回头,是一个女孩子,但是面孔似曾相识又毫无印象。
“你好。”
许是看出陶知节的疑惑,女孩挽了挽自己耳侧的碎发:“我叫林霜,是知雨的朋友,之前我们见过的。”
为了防止布料和伤口发生摩擦,陶知节左腿的裤管被卷起,露出狰狞的伤口,大腿侧出现一大块淤青,混合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啊,这么严重。”
陶知节:“今天走路没看路,摔了,现在来医院看看会不会就这样废了。”
他语调非常平淡,好像在诉说什么很平常的东西,倒是林霜听得十分震惊,语气明显不可置信:“摔成这样你就这么平淡吗?”
“昂。”陶知节点点头,没太明白自己的这话有什么问题。
林霜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眼这有些可怖的伤。
她微微抬头,问:“介意我拍张照吗?”
“随便,欸对了,为什么你回来了,我妹还没来?”
林霜拍完照片,在手机敲打了几次,然后才起身回答他的问题:“我五一没事想回来陪陪我爸我妈,知雨她要参加宁城的漫展,没空回来,我觉得她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话毕,陶知节自己拿起自己的手机,才发现中午的时候陶知雨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了,但是他一直没有注意到。
陶知节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忙,没注意到手机。”
“你一个人来的医院吗?”
“那倒不是,是......是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来的。”
“那好吧。”林霜朝他挥手:“既然你有人陪着,那么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陶知节对林霜笑了笑:“嗯,有机会再见。”
刚目送林霜走出医院大门,身后突然响起陈观冷冰冰的声音。
“这么喜欢笑,怎么平时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
“?”陶知节转身,就看见陈观手里拿着一张纸。
“我什么时候不爱笑,你不要污蔑我。”
陶知节为陈观给自己的这个评价感到一点生气,自己可是任何时候想笑就笑的,完全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
陈观没有持续这个话题,而是将人扶起:“单子已经开好了,诊断室在二楼,现在能走吗?”
“可以。”
诊室里,经过医生的专业配药,伤口处理妥当后,两人又慢悠悠地乘上了出租车。
安静的后车空间里,陈观安静地闭眼休息。
身侧幽幽响起少年的一道微弱的声音:“这次,还是你付钱吗?”
*
时间太晚,宁大的门禁已经过了太久,只好转道回了家。
走到1201面前,陶知节不得不对陈观说出一句实话。
“我......我没带家里的钥匙。”
陈观从裤兜里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而后微微扭头对手臂上的陶知节说:“介意在我家暂住一晚吗?”
陶知节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陶知节还是觉得陈观的家里太过于整洁了。
他圈着陈观的胳膊,一点一点地挪动着步子,小声叨叨:“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弄脏你的沙发啊。”
陈观将人放到沙发上后,说:“你先休息一会儿,热水器得过一会儿才有热水,这里的WIFI你上次连过,可以看会儿短视频打发时间。”
“哦好,谢谢。”
陈观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陶知节连上网络,刷起短视频,一阵乐呵呵后,陈观的声音响起:“水好了,衣服也给你找好了,内裤是一次性的,尺寸可能会有些大,你将就着穿。”
陶知节收好手机,与陈观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脸严肃地反驳:“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等等,你的腿现在还不适合碰水,我替你找一点布料挡着一点。”
“哦。”
陶知节顺势又就近坐了下来。
陈观又去卧室找了件白T恤,半蹲下身子将那件衣服隔着膏药贴上陶知节的伤口,仔仔细细地将伤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伤口包裹好后,陶知节瘸着一只腿挪进了浴室。
一个小时后,陶知节带着满身的热气出来。
白天在山上休息了半天,晚上又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陶知节心情极好地哼着歌擦着滴着水珠的头发走了出来。
陈观坐在客厅的沙发不知道在坐什么,带着耳机不知道在说什么,茶几上打开的平板发出的淡淡荧光打在他的脸上,描摹着他的挺立的五官。
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出现,很快对耳机那头道了再见,然后迅速关掉平板。
“我家里没有客房,得委屈你和我挤同一张床了。”
陶知节摇头:“不麻烦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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