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礼说:“你不是恋着那个叫蓝若的人吗?还说自己不色。而且你不觉得你太放纵自己了吗?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我第一次在玛吉阿米遇见你,你就喝得烂醉。你跟我在美国读博时的那些女同学比可真是相差太远了。我的女同学个个聪明好学,积极上进,而且大都学业有成,她们从不放纵自己,个个勤奋刻苦,所以她们才能有一个成功的人生。而你看看你呢,你觉得你跟她们能比吗?”
顾礼说完这翻话后,让我想起了蓝若。以前蓝若为了打击我,也经常这样向我炫耀,他的某个高中女同学去了哈佛,或者去了耶鲁云云。说也奇怪。蓝若算是我最好的朋友。顾礼也是我仰幕之人。可是你们为何个个都要我向你们那些优秀的女同学学习,我就偏偏不称了你们的意,我就偏要做个奋勇失败的人。
我有些沮丧的说道:“顾礼,因为我本就是朽木,本就是烂泥,所以我的人生没有追求。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我也像你那些优秀的女同学那样,那我最终能得到什么呢?”
顾礼:“你会有一个好的前程,你会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啊。”
“完美的人生?这完美的人生的定义是什么?那么这完美的人生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要告诉你,人各有志,我对人生的追求和她们不同。这世上大多数人一生所追求的无非是温饱,或者更多的物质享受。可是,若让我也按着这样的方式生活,那么我活一天和活一百年,没有区别。我最在意的是一些形而上的东西。我所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愉悦和永恒的自由。我说这些,你能懂吗?”
我说完这段话后,顾礼久久没有说话。而我也开始独自喝闷酒,说也奇怪,今天我几乎要把本来点的两人份的酒全部喝光了,可是却没有半点醉意,难道我的酒量又增进了?
当我伸手去拿酒瓶,想将最后一点酒掉入酒杯的时候,顾礼突然伸出手将酒瓶夺走,放在了离我较远的地方。他冰凉的手指碰了我的手一下,我顿时感到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顾礼是不想让我再喝了。我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顾礼的手,手指修长白忻,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看起来是一双艺术家的手。我这个人平时最喜欢观察别人的手,我有我的一套手相学。当我新认识一个人,通过观察他的手,便可大概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
回平措的路上,我们仍然保持着沉默。我本想说点什么,可是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来。算了,也许顾礼在思考着什么,我就不打扰他了。
上了六楼,走到了顾礼的房间,顾礼说道:“我会去联系明天拼车的事情,稍后打电话通知你。”说完他就打开了房门,进去了。
我回到了房间,洗澡,上床,把手机放到枕边,等待顾礼的电话。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一天的种种。各种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跳跃,感觉今天很不真实,像是在梦中。其实从我的脚第一次踏上了西藏的土地那天起,我就感觉自己是在梦中了。这或许真的是一个长长的梦,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梦,那么但愿这梦永不要醒来。现实生活是那样的残酷而又无聊,命运套在身上的枷锁是那样的沉重,让人几欲窒息。唯有在这梦里,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心安,自从蓝若走后,我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快乐过了。想着想着,我竟然真的开始做梦了,我梦到了蜥蜴人真的来统治世界了,梦到了人类灭亡,梦到了扑天盖地的洪水,无数的房屋倒塌,火山爆发,哀鸿遍野,满目沧夷,天地一片混浊。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恐惧,我梦到了顾礼忧郁的脸,还有蓝若,他们两个都在我身边,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英俊帅哥,我梦到我和他们一起喝酒,大家都谈笑风声,纵情肆意,好不快活。
正当我梦得美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一下子惊醒,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明天早上九点出发,你记得早点下来退房。”顾礼在电话中说道。
我含糊的回了句:“哦~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挂了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12点钟了,今天还真是觉得累了。不过我又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刚才的那个梦,顾礼说得果然没错,我确实有点色,做梦也会梦到那么多帅哥,真是丢人啊……算了,接着睡,看能不能接着做刚才的梦。不久后,我又睡着了,可惜没能继续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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