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神奇的存在,它如同一条单行轨道一般一往直前,于是行驶在轨道上的火车也呼啦啦地朝着未知的远方奔去,载着火车上的人,载着沉甸甸的生命。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最终搬迁了,我不愿意深入思考这种搬迁对于宇智波一族将来的命运有什么影响,因为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从不想主动去干涉什么,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既然一早就知道结局早已注定,那么为何还要努力呢?
被撞得头破血流,嘶哑着叫喊着要和命运硬碰硬,然后怀着决然的希望悲壮死去吗?这不是我,我只会蜷缩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仿佛一切和我无关。
看着别人遭遇不幸而无动于衷的人,将来自己遭遇不幸时就不能责怪别人也对自己无动于衷,而我从来没有奢求过别人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向我伸出救助之手。
不,也不尽然,止水是某种程度上的意外。
只有止水。
止水带着我搬到了新家,新家离木叶中心较远,无论是孩子上学还是平日里到木叶街区都变得麻烦起来,但宇智波一族向来比较封闭,除了孩子上学和正常上班以外,像是日常的生活用品和蔬菜水果一类的族内都有店铺。
“啊,终于全部整理好了!”把新家收拾好后,止水解除了影分身之术。
房子整体布局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连带着各种装饰和家具摆放的位置都大差不差。
“这两天我请了假,清枝有什么想要做的吗?”
我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后开口:“可以一直待在家里吗?”
“当然可以,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啊,现在的院子挺大的,清枝想要吃烤肉吗?我们这院子里烤肉吧,把鼬也叫过来,毕竟两个人烤肉的话也吃不了什么。”
“好的。”
“对了,清枝的书已经写好,我今天帮你誊抄一遍吧,刚好也可以看一看清枝这次写的故事,我可是非常期待的。”
……
当日,止水帮我誊抄,从今以后,还有无数次止水帮我誊抄时的画面。
他坐在书桌前,我坐在地毯上,或是灯光、或是阳光,止水的字很好看,端方工整中从收尾的笔尖里溢出了少年自信意气的昂扬气质,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有信仰有自己的骄傲,同时又将自己的锋芒框进所谓的规则正确内。
我没有想过改变止水,否定止水就是在否定我自己,即便……我始终无法接受止水忍者的身份。
“每次看见清枝笔下的忍者,总觉得有点悲伤,想要去改变这种现状。”
正在誊抄的止水突然停下笔,语调下沉,宛如石子落入水中般下沉,下沉。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哪怕是止水,哪怕是他想要改变忍者的现状,我也很难发自内心地付出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信任的,是止水对我的感情。
“清枝,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感觉,你这次的书会很受欢迎。”
“不,没有,没有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做这样的假设了,不抱有期待就不会有期待落空的感觉。更何况只要想想我写的东西大受欢迎,就会感觉鸡皮疙瘩似乎都要冒出来了。即便我无法客观评价我写的东西,但别人的评价比我自己的评价可怕多了。”
“哈哈,该说不愧是清枝吗?不过,这次的结局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呢。”
“啊……”我支吾着别开视线,“这次还好吧。”
……
如宇智波止水所说的,这一次的书买得比之前的书好一些,有部分读者是之前就看过薄叶清枝的书的人,还有一部分人是被忍者和神明之间的故事吸引的人。
第一本书是纯粹等待的故事,第二本书虽然说的是战争,但忍者对此大都不感兴趣,甚至多数忍者都不反对那个忍者因为任务杀了普通人的行为。
第三本书《多羽》带着些许奇幻色彩,可终归来说讲的是普通人的故事,对忍者们来说无关痛痒,对普通人来说呢,他们最多觉得多羽可悲可叹,怒其不争。
再加上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义务教育,国家整体识字率不算很高。忍者姑且还有六年教育,但战争时期这六年还要被缩短到四年三年的,不存在多高的文化水平,不过是能认字,学过几本简单启蒙的书罢了,更何况他们教育的重心还在忍术上面。
一个人的认知水平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所受到的教育,而这个世界无论是平民还是忍者,他们的受教育水平都很低,有钱的富商贵族们倒是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但那些人会共情忍者吗?会共情因为忍者而死的普通人吗?
为了他人的悲伤而悲伤听起来简单,甚至什么也不需要去做,仅仅是一个情感上的反馈,但这个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的文化事业本身就比较衰弱,只能说得益于娱乐手段也不多的缘故,书籍才能够在部分群体中占有一席之地。
奈良鹿久向来有阅读的习惯,只不过前段时日实在太忙,所以没时间到书店来看看。
一方面要协调安顿九尾之夜所有受灾群众,另一方面又要处理一系列外交事物,三战结束没有多久,必须要防范其他忍村会因为九尾的事趁火打劫。
等全部事都告一段落了,他终于来到了书店。
——《消失的神明》
奈良鹿久从最新上架的书籍里看到了这本书的名字,他当然不相信神明,但这本书的作者,他看过对方之前写的书,有一种独特的风格,剧情简单,但透过剧情,去深入思考剧情后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的话,便觉得还是有稍微一看的价值。
于是他拿了这本书去付款,书店老板和他很熟,两人随意聊了两句。
回家的路上途径花店,他买了一束他妻子会喜欢的花,回到家,儿子在睡觉,妻子在客厅里翻着杂志,看见他后,两人说了几句话,妻子兴致勃勃地将花插到花瓶里,他则一个人进入书房。
估摸着一刻钟的时间,他把书读完,闭着眼靠在座椅的靠背后,脊背还有点发凉。
他这个年纪了,男女主最后的结局并不会让他的心情产生多么大的波动,让他感到可怕的是男主,那个少年是一个忍者,是一个对忍者身份产生怀疑,然后背叛了忍者身份的忍者。
这可比《生命与战争》那本书里描述的内容影响大多了。
忍者如果自己都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了,那么他还能够成为忍者吗?而忍者可没有简单退休这个选项。
作为非常熟悉木叶政治状况,经常和高层打交道的人,他不认为他们可以理解少年的行为,这是叛忍,是一旦被发现就可以直接处死的叛忍,无论他是因为什么理由成为叛忍。
真正能够脱离忍者身份,离开忍村还安然无恙的,不过是本身实力强劲和上面有一个火影顶着罢了。
再加上上面提及到的人体实验,拐卖普通人做人体实验,就他所知,大蛇丸就在干这样的事,大蛇丸是木叶的叛忍,之前三代目火影是有机会把人杀死或者捉拿的,但是三代目火影放弃了。
想到这里,奈良鹿久叹了口气,忍者向来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干净的职业,他不是那些忍校里对忍者这个职业抱有无限憧憬的孩子,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按部就班,在能力范围尽可能做好自己的事,不冒头、不贪功,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太有能力会被忌惮,就如同白牙,在流言蜚语中被迫选择自杀。没有能力也不行,在战场上不过是那种填命一样的存在,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死了,死得似乎有意义,也没有那么有意义。
奈良鹿久在位置上坐的半晌,看见太阳倾斜,白昼的光渐渐隐去,他闭了闭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站起来,准备去火影大楼。
他同情书中的少年忍者,毕竟那个少年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他是一个忍者,他们都是忍者,少年拒绝了忍者的身份,他不能。
……
次日,木叶书架上《消失的神明》这本书全部消失,书店店主被要求不能再销售这本书,关于这个作者之前的书就算了,但是之后这个作者的书也不能进入木叶书店的书架。
三代目火影派了人去调查作者的身份,但在出版社编辑有意隐瞒以及宇智波止水前期遮掩工作到位的情况下,被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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