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过终身标记的alpha和omega易感期间隔时间长,相对不稳定,可能三到四个月才会有一次,信息素水平低一些的,可能一年都不一定会有一回。
时沉新本就是穿书而来,20岁那年才有了自己第一次易感期,连alpha的生理卫生常识都不算熟知,更别说是omega的。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之际,不知是不是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房间里的omega信息素气息愈发浓郁,就连周身的温度似乎也有所攀升。
瞬息之间,时沉新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呼吸急促,心跳狂乱。
此刻,他猛然想起,林如故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似乎高得吓人。
灼热的空气里,时沉新艰难地站起身,用手探了一下后颈腺体的位置。
摸到自己贴得尚且完整的阻隔贴,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
心下微舒,他稍稍靠近林如故一些,俯下身问:“针剂有吗?阻隔贴在哪里?”
约莫是体温极速升高,四肢百骸里泛出的潮热裹挟着他的所有感官,即便是平日里理智冷静如林如故,此刻大脑的反应也显得格外缓慢迟钝。
听到他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
与时沉新目光相对时,他半睁的眼睛里水波潋滟,眼尾被热意熏得微微泛红。
只不过一个对视的瞬间,时沉新后颈被菠萝图案阻隔贴隔绝的位置便无可抑制地泛起热意。
他吞了吞口水,强压住慌乱的心跳,尝试放缓语气,重复了一遍。
“你现在需要针剂和阻隔贴,还记得在哪里吗?”
林如故睁着眼睛,眼睛里似乎有几分迷茫,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时沉新皱着眉反问道。
听罢,林如故闭上眼睛,缓缓开口道:“没有了。”
他声音有些微哑,在昏暗暧昧的环境里,更显得迷蒙。
没有了……
时沉新目光微沉,再开口时,嗓子发紧。
“你不该叫我来的。”
林如故不是傻子,他也远比时沉新有常识,他清楚自己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更知道他和时沉新异常的信息素匹配度。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对门邻居,时沉新也远远不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时沉新咬了咬牙。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时沉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我去给你买。”
话音一落,正打算转身离开房间的瞬间,躺在床上的林如故却半撑起身子,握住了他的手腕。
温烫的掌心攥紧了他过速的心跳,呼吸灼热。
“怎么了?”
林如故摇头,那双水浸过的眼眸定定望向他。
“你不能离开这里……”
他说,不能……
时沉新瞳孔微颤。
这一刻,他想起一个被自己抛在脑后的问题。
他垂眼看向林如故床头的电子闹钟。
已经是凌晨两点。
今天,好像是他的死期来着……
凉意如一盆兜头浇下来的冷水,瞬间浸没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还握着他手腕的林如故,恍惚之间,他想:他不能离开。
如果他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被林如故插手的,一个未知的因果。
不正是现在吗?
思考间,手腕上的力道却依旧没有松下去半分。
林如故明明看得穿他的动摇。
他知道,时沉新不会走的。
想到这里,时沉新心头兀自升起一片寒意。
他想起林如故几天前的邀约,对方似乎的确不曾告诉他,他们会去做什么,会去哪里。
这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林如故是不是疯了。
“有事叫我,我在客厅。”
时沉新吞了吞口水,没有继续坚持要离开,他轻挣了一下,试图放下林如故的手。
对方却依然无动于衷。
“你……”
“药效太慢了,”他指尖微微收紧,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帮我一下。”
时沉新平日里嘴不饶人,此刻听懂对方的意思,如遭雷劈,已经完全静如鹌鹑。
“你烧迷糊了……”
林如故依旧没松手。
他此刻浑身发热,实则没有多大的力气,时沉新却始终没有挣开。
听罢,他只是摇摇头,轻笑一声。
“我都把你叫来了,还不能证明我很清醒吗?”
所以,林如故是故意的。
他那日发出的邀约和今夜并非巧合。
“不行……”
“有什么不行?临时标记而已。”
临时标记?
对哦,还有临时标记。
比起林如故,他恐怕才是迷糊了。
他心乱如麻之际,林如故抬眼凑近了一些,一眼捕捉到时沉新眼里复杂的情绪,他烧得没力气,半靠在床头,低笑道:“不然呢?你在想什么?”
时沉新难得脸烧红得厉害,他吞了一口口水。
“……我不会。”
温热的吐息忽而落在他耳畔。
“凑近些,我教你。”
说话间,林如故已经握住那截手腕,轻轻朝自己还贴着普通阻隔贴的后颈探去。
两人的距离骤然被拉近,唇齿间的呼吸清晰交缠,雨苔的冷香骤然侵袭,撞进他昏沉的大脑。
“先撕掉它。”
季夏蝉鸣不止,林如故卧室阳台上的紫色风铃草随风摇曳,窗台上清寂的茉莉幽香却被一帘柔白色的窗幔拦在窗外,被清爽沸腾的菠萝汽水压制得厉害,闻不到一丝花香的踪迹。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他睁开眼,目之所及的却是林如故家客厅的布置。
他揉了揉脑袋。
对,他后来被林如故赶出卧室了来着……
昨晚……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脸热。
他的菠萝异形阻隔贴还牢牢地粘在后颈,虽然有些轻微褶皱的痕迹,并无异常。
只是,肩膀有点疼。
卧室里仍是一片安静,林如故应该还没有醒来。
他从沙发上起身,拾起身上胡乱盖着的毛毯,打开了林如故家的浴室推拉门。
脱下昨晚从家里穿过来的家居套装,他顺手打开了花洒,水流淅沥,落在他肩膀上时,痛感却深了几分。
“肩膀怎么会痛?”
他没有贸然动用林如故家里的洗漱品,只借用花洒简单冲洗了一下,便草草穿上了衣服。
站在镜子前,他扯开肩膀上的衣服,却见他那处的皮肤上,赫然是一个深红的牙印。
怎么回事,咬人的不是他吗?
这么深一口,他那时候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想着,洗手间的门却被突然推开,和林如故对视的瞬间,对方将门狠狠甩了回去。
“……”
眼神像要吃人,这跟昨天是一个人吗?
他在客厅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走出去时,却见林如故正坐在他夜里睡的沙发上,手里捏着毛毯一角,若有似无地在指尖摩挲。
见他走出来,林如故将毛毯撇开,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略过他时,时沉新还能嗅到他身上自己的信息素。
格外清甜的海盐菠萝汽水……
时沉新走回沙发,那条毛此刻团在上头,在这个整洁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碍眼。
他拾起毯子,正打算把它叠起来时,却不由得耳根微红。
若非他刚才去冲了个澡,恐怕此刻闻不到,这条它盖了一夜的毯子上,尽是他和林如故信息素的气息。
啧,难怪刚才林如故看它不顺眼。
时沉新把毯子叠好,放在靠近玄关的椅子上,打算带回家洗过再还回来。
林如故从卫生间走出来时,神色并不算友善,走到时沉新面前,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时沉新身上,冻得他浑身哆嗦。
“你,饿了没?”他垂眸观察对方的情绪,有点拿不准林如故现在的心情如何,开口试探了一句。
林如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凑得更近,抬眸看着他。
“钰秋不是说你行吗?”
“嗯?”
他莫名其妙一句话落下来,时沉新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没有了。”
林如故说话时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像是很不耐的质问。
片刻,时沉新听懂了对方话的意思。
“怎么可能!”
饶是时沉新,临时标记后被omega问这种问题也很难保持镇静,他下意识凑上去,林如故也并没有躲开。
他后颈,确实只剩下浅淡的菠萝香。
林如故神色淡淡,微微侧头道:“你到底会不会咬。”
他的问题问得时沉新耳根微红,想起那时情形,他确实有些不得章法,最后有用的信息素想必的确留得不多。
更何况,他刚才还洗了个澡!
说罢,林如故还没等时沉新回应,便又拽着他的手腕,往卧室里去。
时沉新挣扎了两下。
“干什么啊光天化日的。”
没理会他的话,林如故脚步不停,手上力道也不减,只是冷冷地甩下一句话。
“omega的易感期最短也要三天……”
时沉新对这些生理卫生的常识实在匮乏,昨天夜里迷迷糊糊睡过去,也没来得及查清楚。
他眨眨有些迷茫的眼睛。
“什么意思?”
站在卧室门口,林如故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易感期的反反复复热意已经又开始作弄他的耳根和脸颊,他咬咬牙。
“现在进去,再咬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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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菠萝和雨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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