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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沅儿,有些人的卑劣超出了我想象的极限,因为未曾有过那样卑鄙的想法,所以没能看破他们笑容的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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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忆把自己浸在水里,整整一个晚上。

温热的水漫过肌肤,她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伴随着水温转凉,她觉得自己也在黑夜里慢慢冷掉了。

第二天一早,她烧得浑身滚烫,喉咙干哑得发不出一个字音。生病的感觉像一把枷锁,压得她半分力气使不上来。

从早上到傍晚,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在房间里一病不起。

她大脑一片空白,连最后的求生欲都要在一片白茫茫的灼烧感中泯灭了。

昏昏沉沉中,她恍惚看见日落,太阳从窗子的这一边,落到另一边,然后沉下去,一直沉下去。

趁夕阳的一点余晖还未完全消散,有一双手,温热的,覆上她额头。

月似忆滚动着眼皮想要睁开眼睛,那股疲乏的感觉却要尽数将她吞没,她费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那人背着光,脸庞被柔和的光线笼罩着,看不真切,虚无缥缈如梦幻泡影,可尽管如此,她觉得,她知道那是谁。

“来,张嘴,把药喝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落在她耳朵里,几乎要把她满腹的委屈都引出来,温柔得让人想抹眼泪。

她乖乖张开嘴,喉咙却滚动不了,她感觉自己被抱在怀里,喝下一口,呛出半口,一碗药下肚倒是分外磨练耐心,即使这样,抱着她的人一直很轻柔。

喝下药,浑身便开始出汗。额头上汗涔涔的,小风一过,有几分微凉。她往被子里缩一缩,逐渐恢复了知觉。她感到脸上的伤口传来越发清晰的疼痛感,那种痛像是有人往伤口里撒盐,她禁不住嘟囔一句“疼”。

她伸手去扑,果然有一只大手温乎乎地按在她脸上。

谈贻冰被她抓住手,轻声问:“很疼吗?在给你上药,能不能忍一下。”

“疼。”她的声音微弱,病着时,倒有几分撒娇:“太疼了,忍不住。”

随后,她感到伤口处有人在轻轻地吹气,凉丝丝的,疼痛得以缓解,舒服了不少。

谈贻冰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呼着气:“这样呢?”

她乖顺地点点头,滑到被子里去,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凌晨几时,烧退了,体温变得正常,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看着茶几上空空的药碗,她暗自想:一个腿伤未愈的人,是怎样艰难地照料了病人。

她心里涌上愧疚,几日之后不等身体恢复便踏出卧房去寻谈贻冰。

一封书信拦住了她的去路。

破相的消息很快传到司月国,她收到了父亲的来信,字里行间皆是愧疚歉意。神英大将军月满山执意与不周国谈判,要让月似忆来边疆一趟,期望父女见上一面。谈判成功了,月满山守在疆界线上,任黄沙飞舞,他等到的是月似忆的一封无字信。

月似忆一路舟车交替,临近疆界线时心脏屡屡快要跳出来般不安,她的激动、欢喜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冷却了,锻造成日益坚固的决绝。

“澈哥哥,那封信放在你那里,还是不要寄出去了。”

她曾经把一封信交给谈澈,希望父亲能带她回家。但她醒悟过来,很快又收回了这句话。

这次她有机会亲手送去一封信,信封里却只夹带了一枚簪子,沾着血迹。

决绝以诺,行于金石。

她不再幻想有朝一日能回到故土。

如果不能完璧归赵地回去,其实无异于回不去。

等她从边疆回到谈府,第一时间去寻找谈贻冰的身影。可是偌大的将军府,谈贻冰就像蒸发了一样没有踪迹。下人们缄口不言,或是说着漏洞百出的谎言。

“他被大将军送去外地游学了。”

“游学?他已经能走路了吗?”月似忆质问道。

“啊,大概能走了吧。”这下人眼神飘忽,露出心虚的表情。

月似忆满腹疑惑,整座谈府吞吐着一个巨大的谎言。甚至有下人反问她:“谈贻冰是谁?”

她这才发现,谈府里里外外的仆从都换了一遍,除了一些被视为心腹的面孔,其余的都是新面孔。

她不顾阻拦跑到东院,跑到谈贻冰的房间去,那间房间被改成了客房,丝毫找不到谈贻冰住过的证据。

怎么可以抹掉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她的世界仿佛幻象,而那赖以生存的唯一想要的真实,最先破碎了。

面前的铜镜被她打碎又拾起,她试着去习惯在镜子里看见一张带着伤疤的脸,每次她出现在人们面前,那道伤疤和她曾经的美貌一样招人议论,只不过这次,带来的是鄙夷和惊吓。

过了一段时日,她开始带上面纱,遮住脸,也遮住自己可怜的自尊。

她渐渐活成了空气,不再有人注意她,也不再有人刁难她。

就这样过了半年,直到——

人有时候或许有种可怕的执念。

越是得不到,越想要。

谈晚煜喝得醉醺醺的,他看见月似忆弯着腰在井边费力地打水,那一截细腰弯下去,一只胳膊就能环抱过来,她雪白的颈子像某种易碎的上等瓷片,他想摸一把,看她会不会碎。

他站在月似忆身后,嘴里的酒气喷在她后颈上:“打水呢?我帮你啊。”

月似忆立刻汗毛倒竖,她不动声色地把水提起来,淡淡说:“你把我脸上的疤忘了?”

谈晚煜微哂:“你别拿这个吓唬我。”

月似忆转过身站定,她看着谈晚煜,那张堆满轻浮的脸令她厌恶。

她正准备推开他,却听他不怀好意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谈澈的下落么?”

月似忆本能地追问:“他在哪?”

谈晚煜不忿道:“看你急的,怎么,他死了你还要为他守寡啊。”

月似忆握紧拳头,异常冷酷地看着他。

他凑近月似忆耳边,满脸堆笑:“这样吧,你跪下,我就告诉你。”

月似忆犹豫着,缓缓跪下来。

日落的光线落在她仰起的头顶。

谈晚煜还觉得不尽兴,继续道:“如果你能把这枚戒指从井里捞上来我就告诉你。”

说着,他把手上的戒指退下来扔进井里,一瞬间就听见触到水面的声响。

月似忆猛地伸手抓了一把,掌心空空的感觉让她的失望到达了顶点。

谈晚煜大笑起来,觉得她此刻的表情甚是有趣。他玩弄够了,转身就走。

“谈晚煜。”月似忆叫住他:“你能不能告诉我谈澈的下落?”

谈晚煜不耐烦地站住,一把扯开她的面纱,那道骇人的伤疤暴露无遗,他眼中现出鄙夷的神色,吐出两个字:“休想。”

谈晚煜笑道,像在开一个轻松的玩笑:“哦对了,你是不是给过他一封信。他把这封信寄给了你父亲,也就是这封信让你父亲要见你一面,也是这封信让他落得现在的下场,活该。”

“他是你哥哥,他救了你。”月似忆戳破他的冷血。

谈晚煜笑了笑,轻描淡写:“那又怎么样?在整个谈府,没有人在乎他的。就像没有人在乎你一样。”

“为什么?”月似忆不可置信地发问。

“啊,他最后那几个月也和你问了同样的问题,估计他到死都不会明白,他是谈家的污点。”

月似忆再追问,却没有人再回答她。

没有人在乎的污点?不。他是在乘风亭下舍身救人的风华少年,他是会不顾身份帮她的澈哥哥,他怎么了?他还好吗?他还活着吗?

月似忆被恐惧支配着,连续几天时间里,她见到人就冲上去,反反复复地问他们:“谈贻冰在哪?”

最后她匍匐在大夫人脚边,她的华服高贵,发髻一丝不乱,吐气如兰。

大夫人甩开她,像掸开一粒微尘,她踏上台阶,一个眼神都不曾在月似忆身上停留。

是啊,月似忆开始明白,整座谈府厌弃她,厌弃他们。

这是巨大的监牢。

月似忆直愣愣地看着每一个从眼前经过的人,他们只当她不存在。

月似忆在当天午夜烧了香料阁。

油料大片地泼洒在地上和窗上,漆黑的夜里,火折子发出一点亮光,而后被抛在地上,燃起一片熊熊烈火。

她躲进房间,看着燃烧起来的火焰,心里涌现出极度的快感。

有人从房间跑出来,大喊一声“走水了”,下人们赶紧从房间里涌出来,不出片刻便乌泱泱人头攒动,一队人拿水桶去救火,管家迅速遣人去衙门通知防火队,调派虽有条理,但无法阻止人心惶惶。救火的人眼见着那大火无法扑灭,反而借助风力燃得迅猛,早已乱成一团。

将军府的府门大开,很快便挤满了要冲出去的人。

大火从香料阁烧到东院,月似忆从房间走出来,转去香料阁。火势蔓延开来,那个曾经令她备受屈辱的房间,正在大火的炙烤下散发出顺着鼻腔钻进肺脾的浓烈香气。

月似忆独自站在那将要被大火焚毁的屋子前,风吹动她的面纱,露出她的半个侧脸,白皙的皮肤映着火光,像是瓷器在重新锻造。那张脸有着美好的弧度,此刻嘴角正满不在乎地扬起。

她在笑。

外面的人群乱作一团,而这恰恰是她想要的。

她要离开这个困住她的无间地狱。

她要用这场火给予自己无价的自由。

看着大火烧过香料阁,在这里燃起浓烟滚滚,月似忆朝着最近的南门奔去,香料阁里的木制器具烧得噼啪作响,在她耳边一声声炸开,大火漫过屋檐烧到谈贻冰的房间。

月似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地转身。

随着一声巨响,谈贻冰的房间被大火焚烧,一面看似封住墙壁的木柜在火焰中轰然倒塌,露出一道暗门。

那暗门被火舌吞噬毁得只剩下半面,透过半道门,月似忆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谈贻冰坐在阴影里。他的双眸漆黑如深潭,隐匿在暗影里的皮肤显得苍白如纸,双唇却嫣红得仿佛沾染着血色,眼中那股邪戾之气被垂下来的睫毛遮住了一半,但还是止不住流露出来。

他的目光淡漠,仿佛在连嘲带讽地看着她,又好像空无一物。

暴露在这样的视线中,月似忆感到一种凌厉的侵略感正蓄势待发。

这种压迫感令她下意识想要避开,可她还是仰起脸,无限希冀地望着他。

他们隔着那扇窗、那道墙,遥遥相望。

谈贻冰的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朱红色的唇透着邪气。他看到月似忆停下来望着他,他用那种漠然而嘲讽的眼神看着她,那曾经像薄薄的日光一样和煦温暖的人,此刻的目光冰冷得叫她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澈哥哥。”

月似忆被他的神情震住了,却仍想要冲进谈贻冰的房间。房檐上的大片浮雕被大火焚毁掉落下来,险些砸在她头上,她避了一下,连成一片的浮雕挡在她脚下,火苗能蹿到小腿那么高。

谈贻冰直起身子,他的嘴动了动,说出两个字:“走吧。”

隔了一段距离,他的话音被呼啸的风声尽数吞没。

他看见月似忆向来无波的目光再一次露出义无反顾的决绝,如同天边寒星,带着执意如此的坚定。

被烧坏的门倒在她脚下,阻止了她进一步迈入。

谈贻冰的目光闪了一下,他开口,声音很淡:“走吧。”

月似忆滞了一下,谈贻冰抬抬手指,一阵强大的气波夹杂着烈风将月似忆荡了出去,她的身体由不得自己,被气流推着直到南门外。

她在狂烈的气波中颠簸,鬼使神差地往后看了一眼。

烈火在燃烧,狂风在呼啸。

穿过烈火和狂风,他们的目光紧紧交缠在一起,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对方。

“快跑,快跑,今夜风大,这火不知要烧到何时。”

南门外交谈的声音传来,月似忆回过神来,从将军府的南门奔向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慌乱中,没有人注意她的行踪。

而她一旦失踪,谈家必定会派遣众多人马前来寻她。

月似忆拼命地跑,朝着镇子的反方向,向着人烟稀少的方向,起码要寻一个无人发现之地躲上三五日。

狂风大作阻碍着她的脚步,她的身体像有千钧重,双腿却逐渐发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等那座红墙碧瓦的将军府变成一点微弱的火光消失在视野中,月似忆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弯,跪倒在地。

她扬起头,风中夹杂着冰凉的雨点落在她脸上,细密的雨点接连不断地掉下来打湿了衣襟。她迎着雨,艰难地爬上山去。

观音山上有一座破旧的观音庙,神像经年累月无人修缮,佛像的镀金被附近的村民刮下来换钱,留下累累的伤痕,黄色的砖瓦墙斑驳破败,庙里古树丛生,满地青苔。

月似忆站在庙外,雨来风急冻得她环抱着手臂瑟瑟发抖,滚滚惊雷自天际遥远处炸开,传到山中变成沉闷的回响,在山壁间回荡不休。

沉重的庙门洞开着,两扇木门业已腐朽,扎根在泥地里,门环生着层层铁锈,锈迹从把手处滴下来,像两只哭泣的空洞的眼。

月似忆踏进去,一道惊雷划过,庙里残破的神像在闪电的强光下露出那怜悯众生的低垂的眼帘。

在神像慈悲的神情之下,五六个目露精光、衣着褴褛的匪气男人站起身来。

他们看到月似忆,纷纷对视一眼,咧开嘴狞笑出来,像狼群包围猎物一样朝着月似忆逼近。

月似忆心下一惊,几乎就在一瞬间,她拔开腿转身就跑。

土匪们哪肯轻易放过栽到手心里的猎物,他们将她团团围住,任她从哪一个方向都无法突破。他们绕着圈,眼神上下打量着月似忆,无赖而油腻的眼神像劣等的牛皮糖紧紧黏在她被雨淋湿的单薄衣衫上。

她的心里顿时笼罩着一股巨大的绝望。

他们像驱赶走投无路的小羊一样把月似忆逼进庙里,闪电的白光急促地照亮这座废弃的破庙,照在那些男人狰狞的面目上。他们的衣服被雨淋湿了,混着汗臭和污泥浊水的味道,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刀疤和伤口的结痂。

她实在筋疲力尽,硬撑着底气狠道:“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拿的出来。但只要我受了一点伤,等着将军府的将士把你们千刀万剐吧。”

为首的男人愣了一下,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突然掐着她的脖子笑道:“哟,看不出来,你挺有来头啊。可是我们也没听说过,将军府上还有千金呢。”

“撒谎也不脸红,带什么面纱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给哥几个看看。”

月似忆靠在墙上猛挣了一下,双手牢牢扒在那双卡住自己脖子的手上,喘息道:“放开我。怎么?你们眼里,只有将军府的千金才值得兴师动众,我再说一遍,敢伤我一下,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她的语气凶狠,颇具震慑作用,她强压着慌张,目光笔直地与那匪首对视。

为首的土匪略一思忖,松开她的脖子,奸笑道:“行。留你一条小命。但是你的钱只能拿来买你的命。这大雨黄天的,你这身子不得犒劳哥几个一顿。”

月似忆心头突突直跳,她闭了闭眼,忍住胃中翻江倒海的作呕之意,不知还能如何挣扎。

正在这时,她的面纱被一个人揭了去。

“操。”

她听到一声怒骂,随后是一阵哄堂大笑。

“操,这娘们也好意思说是将军府的人,你看这道疤,诶哟。”

“真他妈的丑啊,吓死老子了。”

一个土匪提着她的衣领子把她拽到地上,她被拖行数米而后一脚踹在肚子上,月似忆倒在地上,腹部抽痛不已,痛得她整张脸皱成一团。

“这张嘴骗老子,这张脸吓老子。”匪首扳着她的脸,朝着那帮土匪说道:“这脸,诶哟,瞧一眼,老子都萎了。”

她的脸变成了供人嘲笑和发泄的碑石,一道道污言秽语镌刻其上。

月似忆伏在地上,被人揪着头发抽了几巴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静静地听着土匪草率地决定着她的命运,整个人已经如死了一般。

“这么丑留着也没用,杀了扔了吧。”

月似忆缩成一团,苦笑着,却流不下一滴眼泪。

“上天真会作弄人,从前的高门贵女,如今的客死异乡。”她心想。

却听一个声音调笑着说:“哎哎哎,杀了她多没意思,你忘了寨子里面那傻子了,就带回去给傻子当媳妇呗。”

此话一出,激起一阵猛烈的狂笑声。那笑声交叠着,在潮湿阴冷的雨夜,反思撕裂月似忆心底的伤口。

“操,笑得老子肚子疼。傻子和丑八怪,正配!”

雨渐渐大了起来,似有倾盆之势。雷声却少了,闪电不再划过天边,佛堂里漆黑一团。

神像那低垂的眼眸被浓重的夜色遮住了。

夜里有一阵袅袅的幽香,夹杂着夜风袭来,那香气很淡,透着一种冷调。

月似忆在朦胧中合上疲倦的眼皮,靠在佛像旁睡着了。

天方破晓,脸上湿漉漉的凉意将她从沉梦中唤醒。

“漏雨了?”她在一片混沌中猜想。

她动了一下身子,腹部酸痛得几乎动弹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未消退。

眼皮滚动了半天终于睁开来,她伸手抹了一把脸,看着指头上红色的湿痕,失声道:“血。”

血迹从神像捻花的指端顺势滴下来,那朵被挖空金箔的残花上停着一只半透明的虫。

月似忆顺着血迹的方向抬头看去,神像垂下的眼正在慈悲地看着她。

她在惊慌之下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向后退去。

那座遍体鳞伤的庄严神像上覆满了尸体。

她站定,麻木地喃喃自语:

“一、二、三、四、五、六……除我之外,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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