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哲知道盯着别人看不礼貌，于是立马移开视线，开口询问：“我能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吗？”
“AKI。”
沐怀谦将画作背面的名字指给谢哲看：“他叫AKI，是秋天的意思。”
沐怀谦送走了谢哲后，便给许秋言发消息。
沐怀谦：【言言放在我这里的画被买走了，言言真棒！】
沐怀谦：【转账18000】
画廊的画卖出后，沐怀谦收一成的手续费。许秋言也没客气，很快收了转账。
许秋言：【我有空再画两幅送来。】
片刻后，许秋言又询问道：【买走我画的是什么样的人？】
沐怀谦：【身材挺高大的混血男性，长得挺帅的。】
许秋言看到混血两字，敛眸沉思。
某个小鸭子也是混血，也很帅，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喜好上。
等等……怎么又想到对方了？
许秋言摇了摇头，将小鸭子从脑海中驱逐。
沐怀谦：【言言对对方感兴趣的话……我要不要替你问问他的恋爱情况？】
许秋言连忙拒绝：【不用了爸爸！】
沐怀谦：【言言害羞了啊……不要和爸爸客气。那他如果下次再来，要不要通知你？】
许秋言：【真的不用了爸爸！】
许秋言虽然没有明着向沐怀谦说明自己的性取向，但不知道为什么，沐怀谦就默认了他喜欢男性。
也许这就是父子间的心有灵犀？
*
周末的时间一晃而过，在家瘫了两天的许秋言周一戴上了黑框眼镜，穿着黄白格子衬衣，提着电脑出门，装模作样地上班。
许秋言已经离职了，其实完全可以待在家里休息，但是他不想让沐怀谦知道自己离职的事，于是便准备去陶元家度过上班时间，等到了下班的点再回去。
陶元是全职作家，用赚的版权费首付买了市中心的LOFT，房子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上层是卧室，下层则是工作休息区域。
“你来啦……”
陶元睡眼惺忪地给许秋言开了门。
“你自便，WIFI密码都发给你了，我再去补睡一会儿。”
完成了开门人的任务后，5点刚刚睡下的陶元又去二楼睡觉了。
许秋言轻手轻脚地换了鞋，把自己的电脑拿出，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打开求职软件，准备应聘新的公司。
找个公司交交金，管一管他的作息也挺好，还能让他爸爸放心。
浏览了一圈后，许秋言经过层层筛选，将简历投给了距离家半小时自行车车程的‘方舟’科技，应聘原画师一职。
‘方舟科技’又名‘ARK.TECH’，之前是活跃在海外的休闲游戏公司，以研发运营三消、模拟经营、视觉小说等休闲游戏为主。
月营收在20亿美元左右，在整个游戏行业属于TOP级别。
方舟科技今年年初宣布在国内建立总部，并在今年8月正式开始招聘，据说不少业界大牛都跳槽了过去。
而许秋言知道这家公司，不是因为喜欢他们家的游戏，而是因为大学时候吃的瓜。
‘方舟科技’是由两位耶鲁在校大学生共同建设的，两人持股各占50%。
然而其中一位老外股东起了歹心，想要单干，于是联合秘书拿到另一位谢股东的权限，准备迁移数据服务器，拷贝核心数据。
而谢股东似乎早有所觉，在两人行事当天断了光纤信号，导致数据迁移失败。
最后方舟科技的谢股东打了大半年的官司，将方舟科技的全部股权握在自己手中。
商业中弯弯绕绕的设计许秋言是看不太懂，不过拔网线这事令许秋言对方舟科技以及那位谢股东印象深刻。
许秋言将自己的简历发过去后，对面很快发了测试题。
吴HR：【根据以下需求，完成两个人物设计草图，7日内交稿。
1：美式卡通风格
2：背景是现代宿舍，主题是同居人
3：角色设计能体现其职业以及性格】
许秋言：【OK。】
许秋言只是思索片刻就有了想法：“画个没头脑体大新生和不高兴研二准律师好了。”
许秋言打开数位板快速下笔，不过1小时就完成了两个角色的线稿，喝了一杯水休息一会儿后，再用明快的上色风格平铺涂色。
不到12点，许秋言就完成了测试题，并发给了HR。
这种简单自由的人设根本难不倒他。
方舟科技的回复也很爽快，与许秋言约了周三下午2点30的面试。
伸了一个懒腰，许秋言摘下黑框眼镜，用手指按摩了眼眶。
浅棕色的眼眸因为酸涩漫出了些许生理盐水，将那双眼眸衬得楚楚动人，鼻梁上因为眼镜戴久了被压出了两个小红点，看起来有点可怜。
许秋言抽了张纸巾擦掉了眼泪，刚想出门吃午饭，他的前公司群炸了。
掌宇游戏总群：
赵越：【我去！王洲老婆带着保镖来公司，把徐清和王洲各扇了好几个耳光。徐清的鼻子都被打歪了，假体掉出来了。
他老婆还把两人开房拍的小视频全放了出去，这太狠了！】
张雷：【王洲竟然真和徐清搞一起了？妈耶！难怪徐清转正那么快。】
赵越：【要死，警察也来了。完了完了，我们公司要上社会新闻了。】
王蕊：【不，已经上了，#掌宇科技主美出轨男小三#热搜7。今天游戏收入暴跌。】
赵越：【你还有心情管收入，我看热闹都来不及呢！诶，王洲哪里那么小啊？也太mini了。徐清这是整了多少地方，怎么连屁股都垫啊……】
……
许秋言的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王洲现在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以后业内应该没有人敢任用他了，而徐清也没有脸面在业内混下去。
至于掌宇游戏公司嘛……经过这次风波，想也知道好不容易起来的流水不仅打水漂，后面说不定再也起不来了。
罪有应得。
许秋言很满意这个结果，给黑客多转了1000的小费。
至少许秋言让人黑王洲手机以及让对方去论坛发言时，并没有想到能冲上热搜，今天这个情况可真算是个意外之喜。
许秋言顺势给原公司的HR发去消息：【你好，请问我的离职通知看到了吗？】
掌宇游戏杨HR：【老总没时间批你的离职，我直接给你批了，离职证明什么的我发快递给你。
真是的，什么时候离职不好非要在今天离职，真是拎不清。】
杨HR以为许秋言只是一个还在试用期的应届生，对许秋言一点也不重视，随便就帮他把手续办好打发走。
这也正是许秋言想要的。
搞定了离职，报复了傻逼公司和领导，许秋言心情非常不错。
他下楼点了一份素面，加狮子头、焖肉、大排和咸菜肉丝等浇头，一人独享豪华午餐。
一口将圆滚滚的狮子头咬掉了一口，浓郁的酱汁以及肥瘦相间的狮子头在许秋言的口腔中爆开，又满足又好吃。
这家店太好吃了，明天他要继续吃。
*
方舟科技
总裁办公室
谢哲从早上8点到公司起，就在处理方舟科技业务国内落地事宜。
参与了3场决策会议，签署了二十几份文件，与新入职的高级专家级别的员工聊了会儿天，拉近公司内部关系，一直忙到下午1点30才有了半小时左右的空闲。
早上只喝了一杯拿铁的谢哲口干舌燥，幸好一直跟着他的总助齐理已经帮他点好了餐，准备了少冰的柠檬水。
谢哲将新配的眼镜摘下放到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放松片刻后，才开始吃饭。
今天的午饭是佛跳墙，精心熬煮16个小时的浓郁汤汁又鲜又香。其中配料丰富，海参、花胶、虾仁、鲍鱼等海产品放得满满的，选材十分有营养。
谢哲对吃的没有多少讲究，在他看来都是维持日常消耗的必需品，只要不太难吃，他都能吃得下。
“谢总。”
等到谢哲吃得差不多了，总助齐理才敲门进来。
“您让我查的人，暂时没有消息。”
齐理的语气如往日一般冷静，只是视线时不时地往谢哲的脖子上看，他发现谢哲衬衣领口边缘的皮肤上，确实有些痕迹。
谢哲……竟然也会和人做那种事吗？
齐理有些意外。
毕竟谢哲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有不下百位想要和谢哲发生点什么，其中不乏容貌背景都不错的，但全都被谢哲无情地拒绝。
谁能想到谢哲回国第一天就和人滚了床。
不过……监控里那位长得确实也挺优秀，至少齐理跟在谢哲身边那么多年，也没见到过同类型的。
听到汇报后，谢哲感到有些烦躁，宽大有力的手松了松领带。
“没有消息？”
齐理：“是的，运用了大数据人脸识别方式，找到了3位与监控中的那位长相相似的人，但这三位周五都不在海市。”
谢哲望了资料一眼，皱眉。
这三人和‘他’差远了。
那只小狐狸，难道还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谢哲靠在椅背上，沉默片刻，气压有些低。
脱了眼镜的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压迫感，与戴着眼镜时的斯文绅士完全不同。
“看来我们的算法需要更新。”
谢哲命令道：“继续找。”
“是。”
齐理将资料放到碎纸机里。
“奶奶在催婚，他很合适。”
言下之意，谢哲找人，只是为了让奶奶安心。
齐理停顿片刻后，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让其他人继续去找。”
齐理退出后，谢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喉结被触碰的触感令谢哲想起了什么，垂眸微敛，思绪也逐渐飘远。
谢哲拿起柠檬水一饮而尽。
入夜，加班到9点30后，齐理将谢哲送到了GLORY酒吧门口。
谢哲独自下车：“你开车回去，我晚点自己回去。”
齐理点了点头后将车开走，同时内心不禁感到意外。
没想到谢哲竟然亲自来逮人……
下午谢哲说是因为奶奶才对这人上心，但如此这般模样，分明自己非常积极。
齐理看透不说透，将推测出的秘密烂在心里。
当助理的啊，最重要的就是嘴严。
谢哲走入GLORY酒吧，先扫视一圈没有看到要见的人后，便走到了吧台，点了一杯‘古典’。
调酒小哥将方玻璃杯放到谢哲面前。
“上次和我一起走的人，你知道他吗？”
边说，边从皮夹中抽出200，推给了调酒小哥。
这钱，还是上次许秋言留给他的报酬。
调酒小哥记得谢哲，自然也记得那天谢哲搂着许秋言的腰出门的模样。
“他来这里半年了，你是第一个和他一起离开酒吧的人。”
“他朋友叫他小秋，周三、周五、周六来的频率比较多，喜欢喝酸一点的酒。”
小秋……
谢哲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他将刚调好的古典一饮而尽，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两下。
“你和他说……”
谢哲的话说到一半又止住，思索片刻后，给了调酒小哥自己的私人电话以及500块。
“他来了通知我。”
谢哲回到自己家中。
回国匆忙，谢哲的家用的是样板装修，并来不及做多的布置，于是便显得灰白简约的装修风格有些冷淡。
谢哲将昨天刚买的烟花画挂到了墙上，冷淡的空间内突然拥有了夺目绚丽的色彩，整个空间都变得明丽了起来。
AKI……
小秋……
还真有点巧。
谢哲只是随便想想，自然不会认为AKI和小秋会是同一个人。
洗漱完毕躺到床上，谢哲很快入睡，只是睡梦中……他再次梦到了某人被他弄得眼角含泪的模样，对方皮肤很白很嫩，身材很好，声音很好听，当然……也很舒服。
谢哲陡然惊醒，感受到身上的黏稠感，无奈起床洗澡。
冰冷的水落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降低他心底的热意。
将水关上，披上浴袍，谢哲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身躯上，某人留下的痕迹还未消退。
眸光沉了沉。
他会找到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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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成功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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