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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对视

摸底测试后的第三天,课程依旧高强度。题目越来越难,键盘敲击声从早响到晚,机房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沉默。空调似乎也无法驱散这群少年人身上蒸腾出的焦虑与专注,冷气在室内循环,却带不走那种几乎凝成实质的压力。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我的键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手指因为持续敲击已经有些发麻,指尖泛着微微的白。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如同迷宫般展开,我试图在其中寻找出路,却总觉得差那么一点灵光。

那天晚上讲动态规划,林砚知站在投影前,白板笔在玻璃上划出尖锐的声响。他的解题思路很锋利,像手术刀剖开问题的核心,不留任何冗余的思考。“动态规划的关键在于状态定义和状态转移方程。”他的声音平静,没有多余的起伏,却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在寂静的教室里。“不要被表象迷惑,要看到问题的本质。”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却迟迟没敲下去。题目是一道经典的背包问题变种,但加入了多个限制条件,让原本清晰的思路变得错综复杂。我的脑海中闪过几种可能的解法,却又一一被自己否决。教室里只有林砚知清晰而冷静的讲解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键盘敲击声。我注意到坐在前排的陈予已经开始了代码实现,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仿佛早已洞悉了解题的关键。沈惟安则皱着眉头,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

一种微妙的竞争感在空气中弥漫。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次集训的每一次表现都可能关系到未来的机会。而我,带着那个刺眼的0分,更加不能允许自己再次失败。毫无预兆地,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正好也看过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他停顿了半秒,笔尖在白板上轻轻一滑,留下一条突兀的斜线。但他没移开目光,只是微微挑眉,像是在问:“怎么了?”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我注意到他眼睛的细节——那种平行四边形的轮廓,在投影仪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分明。他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人要浅一些,在光线直射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质感。而此刻,那双眼正专注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探究,却没有不耐烦。我立刻低下头,心跳突然快了一拍。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下一串乱码,又急忙删除。胸腔里的鼓动声大得让我担心会被周围的人听见。为什么他要那样看着我?是因为我走神了吗?还是因为他记得那个0分,觉得我需要特别关注?

各种猜测在脑海中翻腾,我却不敢再次抬头确认他的目光是否还停留在我这里。只能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尽管上面的代码似乎变成了一堆无法理解的符号。“这道题的关键在于发现隐藏的子问题。”林砚知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但我注意到他讲解的节奏稍微慢了一些,仿佛在给某个理解慢的人更多时间消化。

是他察觉到了我的走神吗?还是我的错觉?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重新审视题目。忽然间,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切入点闪现出来。我迅速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公式,验证着自己的想法。是的,这样修改状态定义,就可以避免那个棘手的限制条件...手指开始在键盘上飞舞,代码一行行出现在屏幕上。我完全沉浸在解题中,暂时忘记了刚才那个令人心悸的对视。

然而,当我终于写完代码,按下编译运行的瞬间,下意识地又朝讲台方向瞥了一眼。林砚知正靠在讲桌旁,目光扫视着整个教室。当他的视线经过我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几乎难以察觉,但我捕捉到了。然后他自然地移开目光,走向正在举手提问的沈惟安。

我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接下来的课程时间里,我发现自己无法像以前那样完全专注于内容本身。每当林砚知在教室里走动,经过我的座位时,我的后背都会不由自主地绷紧。有时他会停下脚步,看一眼我的屏幕,但什么也不说就走开。

有一次,他在我身后停留的时间稍长一些,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轻微气流。我的手指僵在键盘上,等待着他的评价或指点,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去。

那种沉默比直接的批评更让人忐忑。我不知道他是认为我的代码没有问题,还是觉得连点评的价值都没有。

课间休息时,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座位,活动身体或讨论题目。我坐在原位,假装在研究一道已经解出来的题目,余光却追随着林砚知的身影。

他正被几个学生围着提问,侧着脸认真倾听,不时点头。当他解答时,手指会在空中比划,仿佛在虚拟的黑板上书写看不见的代码。我发现他有一个小习惯:在思考时会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擦食指的侧面。

这个发现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亲密感,仿佛窥见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觉得刚才那道题还有更好的解法吗?”陈予突然凑过来问,把我吓了一跳。我勉强集中精神,和他讨论了几句算法复杂度的问题,但心思完全不在对话上。林砚知已经解答完那些学生的问题,正拿起一瓶水喝着。他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额角有细小的汗珠。我突然注意到他的手腕很细,但看起来有力,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你在听吗?”陈予疑惑地问。“抱歉,我有点走神。”我勉强笑了笑,“你刚才说的优化方法我觉得可行,但要小心边界条件。”

陈予点点头,又聊了几句才离开。我松了口气,再次偷偷看向林砚知的方向,却发现他正看着我。

这一次,我没有立即移开目光。

我们对视了整整三秒钟。在那三秒钟里,我仿佛看到他一向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什么——是好奇?是困惑?还是别的什么?没等我分辨清楚,他已经转过头去,和另一位助教老师说话。

我的心跳如鼓擂。

这种莫名的注意力游戏让我既困惑又着迷。为什么我会如此在意他的目光?为什么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似乎被放大,印刻在我的感知中?课程继续进行,林砚知开始讲解下一道题目。我努力集中精神,跟随他的思路,但总有一部分意识游离在外,关注着他的存在——他站在讲台上的姿态,他说话时声音的微妙变化,他写字时手指的力度...

当我终于再次解出一道难题,下意识地抬头时,又一次对上了他的目光。这次,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点,几乎不可见的弧度,但却让我莫名地感到一阵鼓励。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我开始无意识地关注他,不仅仅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关注,而是某种更私人的、更细腻的注意。我注意到他今天换了另一双鞋,是深蓝色的帆布鞋;我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戴着一根简单的黑色手绳;我注意到他讲课到投入时,会无意识地用白板笔轻敲自己的下巴。这些细节一点点积累,拼凑出一个超出“老师”这个身份的林砚知。

下课铃响起时,我有些意外地发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同学们开始收拾东西,讨论着晚饭和晚上的自习安排。我慢慢整理着自己的笔记和代码,余光注意到林砚知正在关闭投影设备。

“林老师,”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关于今天最后那道题,我有个问题。”

他转过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嗯?”我提出一个关于状态转移方程优化的问题,他简短地回答了,语气专业而疏离。就在我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他却忽然问:“你头上的伤好了吗?”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额角那块已经几乎看不见的疤痕:“好了...您怎么知道?”

“第一天就看到了一直没问。”他轻描淡写地说,然后转身继续收拾东西,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

但我却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那是集训第一天我不小心撞到玻璃门留下的小伤,自己都快忘记了,他却注意到了,而且还记得。

这一刻,我知道某种东西已经开始改变。那种改变细微而隐秘,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走出机房,夏夜的热风扑面而来,与室内的冷气形成鲜明对比。回头望去,林砚知正站在讲台前,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我们的目光再次相遇,隔着玻璃门,在渐深的夜色中。他没有立即移开视线,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我。然后我转过身,走向宿舍楼,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仍停留在我的背上,如同一个无声的承诺,或是一个未解的谜题。那天晚上,我在电脑便签里上无意识地敲满了“林砚知”三个字,然后惊慌失措地保存……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轻易丢弃。就像陷入了一个无法跳出的循环,我对他的注意,已经成为了我代码中最顽固的bug,无法修复,无法忽略。

(本作者内心OS:砚知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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