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需要送你回去吗?”
江言再一次被震惊了,这姑娘到底和boss是什么关系。
只见姑娘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眼睛往边上瞟,摆手拒绝,一脸警惕像是受了惊的小鹿,她握紧手里的包,全身都处于一种防御姿态,但还是礼貌地回:“不用了,我叫的车到了,谢谢您的好意。”
江秘书还是第一次见自家老板被女孩拒绝,光是他那张脸就能让不少女孩趋之若鹜,更别说裴氏集团掌权人的身份,但车外的姑娘一脸防备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再见。”黎夏还钱的目的已达到,丝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裴彦舟摩挲着那个薄薄的信封,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栀子香味,还没走远的小白兔接了个电话,小跑着朝着一辆小车跑去,大衣里的白色裙子翻出好看的波浪,露出纤细的脚踝。
挺有意思的。
“走吧。”
话音刚落,车门被打开,乔岩裹进来一些寒意,他将手上的水递给裴彦舟。
裴彦舟没接。
“哥?”
乔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怀好意地笑了:“姑娘是漂亮,你也不至于看到听不到我说话吧。”
他今天正好也在这里应酬,碰上了裴彦舟,自己的车不坐,死皮赖脸的要搭裴彦舟的车。
“开车。”
裴彦舟懒得搭理他,收回视线对驾驶座上的江言吩咐。
“听说,你今天把沈家的千金欺负哭了?”
乔岩一脸好奇的探寻八卦。
裴彦舟勾了勾唇角,说出的话却寒意十足,“你倒是挂心,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乔岩摆摆手,忙解释道,“哥,我可不是窥探你的**,您做什么都是对的。”
惹谁他也不敢惹眼前的这个金尊玉贵的人,不然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哥,我看刚刚那个姑娘就挺不错的,比之前家里给你介绍的都强。”
裴彦舟转了转手上的腕表,没说话。
“江言,你开慢点,往那姑娘那边过。”乔岩玩心大起。
江言看了一眼后视镜,裴彦舟一脸淡然。
宽阔的路上,一辆豪车以20码的龟速前行,黎夏听见动静,往后退后几步,那辆车子的后窗慢慢降下,后排坐着两人,裴彦舟彦她是认识的,另外一个她不认识,黎夏收回视线,低头看自己的脚,直愣愣地看陌生人,不是一件礼貌的事。
“妹妹,去哪儿,带你一程。”
这一刻她觉得很没意思,语气不太好,“不用了。”
乔岩还想说什么,黎夏打开一辆丰田的车门,上了车。
直到坐到车里,黎夏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深夜,不怀好意的男人,怎么想都可怕。
特别是那个和她说话的男人,一脸得轻浮。
“这姑娘胆子真小,长的倒像是仙女似的。”
“再啰嗦就下车。”裴彦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这一个月,光是姑娘见了就不下5个,老母亲还不知疲倦的给他物色。
乔岩收了声,他不敢惹这尊大佛。
黎夏在最近的地铁站下了车,雪天路滑,路面上已经有几辆车子发生了追尾,她现在只想回家洗澡,洗掉身上烟酒味。
地铁里的人就像是塞进罐头里的沙丁鱼,门一开一哄而下,另一拨又一哄而上,黎夏的背包被挤的变了形,到了站,她又被人群裹挟着带出,包上刚买的一个小挂饰没了。
她租的房子在一个老旧的小区,一居室,楼下的花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她抬脚上楼。
“小夏,今天这么晚啊。”一个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的慈祥老太太站在门前和她打招呼。
黎夏心里一惊,老太太是她的房东,住在她的楼下,她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交,她双手交握,自然的垂下,有些窘迫地回,“王奶奶,我今天加班,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老太太眼底盛满了笑意,“我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声音,想着让你帮我看一看。”
“好,我帮您看看。”
黎夏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手机,原来是按到了静音键,调整好后,又仔细的解释了原因,“奶奶,这个是静音键,刚刚就是按到了这个键才没有声音。”
“大概是我老花眼按错了,人老了就弄不来这些东西。”
“奶奶,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
“等一下。”
黎夏见老太太转身进了屋内,心里不自觉的有些紧张,估计是要问自己要房租了吧,但是卡里还剩1000块,还不够交房租的。
“今天下雪,我包了点饺子,给你尝尝。”老太太端着一盘饺子回来了,手里还拿了几个柿饼。
“不用了奶奶,您留着自己吃。”
“别跟我客气,以后有事我还得使唤你,我可不和你客气。”
黎夏知道她是好意,推辞不过,接了过来,她看了眼老太太,难为情的说:“奶奶,我下个月的房租等我发了工资就给您。”
“你这孩子,这怕什么,什么时候给都行,不着急。”
“好了,快回去吧。”
黎夏端着的饺子还冒着热气,显然是特意给她热着的,她道了谢,回了家。
小小的一居室,被她布置的很温馨,黎夏喜欢这里,是因为窗前正好有一棵玉兰,和外婆院子里的那棵很像。
饺子是虾仁猪肉馅的,她窝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洁白的雪花簌簌落下,一边往嘴里塞饺子。
明天也许就是自己去公司的最后一天,像刘启那样记仇的势利小人,一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棠棠,我感觉我要失业了。”
“?”
室内的暖气充足,暖黄的台灯立在沙发边上,外面寒冽的冷风此刻与她无关,她喜欢这种天气窝在家里,看着手里温热的饺子,满腹的委屈在此刻溢了满腔,方棠在北城一家律所工作,两人在大学里认识,是她在北城最好的朋友。
“得罪了上司……”她把今天的遭遇一字不落的和方圆说了。
屏幕另一边的方棠,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亲自去公司教训那个猪头。
“夏夏,他们这是职场性骚扰,你不用怕,明天我陪你去公司。”
方棠还在律所实习,黎夏自然是不会让她跑一趟,她们俩各自住在城市的两端,只有周末难得会聚一次。
“你放心吧,在公司他也不敢怎么样。”
“要是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你别忘了,我可是律师,虽然我还在实习。”
“知道了,方大律师。”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不好的情绪消散了许多。
夜已深,窗外只有风声,室内一片漆黑,裴彦舟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抹在雪中奔跑的纤细的身影,冷白的皮肤,樱桃似的红唇,画面一转,那抹身影被他压在身下,柔弱的像只兔子,红着眼睛的样子让他内心黑暗的触角疯狂滋长。
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将裴彦从梦中抽离,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对于这个奇怪的梦境,他自嘲的弯了弯嘴角,又不是毛头小子了,看样子还真得正儿八经的交个女朋友了。
裴彦舟披了一件睡袍,下了床。
一只雪白圆润的萨摩耶蹲坐在门前,前爪还没放下。
“睡不着?”
裴彦舟顺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走向厨房。
雪球见人走了,慢悠悠地站起来,跟在主人的身后,大尾巴晃得飞快。
他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泛着细微光泽的玻璃杯,他仰头,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身上的燥热被零下五度的水压了下去,睡意也消失了。
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一台复古的落地钟,精致的钟摆规律的左右摆动,时钟指向数字四,发出悦耳的报时声,凌晨四点,外面的夜空依旧宁静,裴彦舟站在阳台上,手指间夹着一抹猩红,从这里往下看,整个北城匍匐在他的脚下。
雪球今天似乎格外的粘人,蹲在他的脚边用狗脑袋蹭他的裤子,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裴彦舟将手中的烟按入一旁的烟灰缸中,再看雪球时,他的嘴里多了一根牵引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尾巴晃只剩下残影。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裴彦舟一脸无语。
原本照顾它的人摔伤了腿,还没找到照顾它的人。
雪球晃动的尾巴瞬间停下,叼着狗绳走到自己的小窝里,立着的耳朵也瞬间耷拉。
戏精狗……
裴彦舟无视,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开始健身。
黎夏就没有这么好的精力,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她终于在六点半起了床。
昨天坐在窗前看了半夜的雪,早上起床时,眼睛还是红的。
她快速的洗漱,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掩盖不好的气色,毕竟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早餐依旧是昨天的饺子,没吃完,又热了热。
工作日的地铁里充斥着各种早餐的味道,豆腐脑,油条煎饼,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拎着袋子,生怕被汹涌的人群挤破。
“下一站,景阳路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机械的女声提醒着黎夏,马上就要到了。
出了地铁口,冷冽的空气扑面打来,鼻腔因为吸入了过分凉的空气,十分不舒服。
“无权限。”门口闸机的冷硬的机器声提醒着黎夏,她进不了公司了。
“诶,前面的你进不进啊,我们还要打卡。”
“就是,迟到了扣工资,你给我们报销啊。”
“没有权限,你刷什么刷。”
黎夏咬了咬牙,默默地退到一边,早上的打工人气性大,她能理解。
“黎夏,你怎么不上去?”一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姑娘走到她面前,手上还拿着一个三明治。
是她同组的同事,小梨。
“我的门禁卡刷不了。”
“那一起走吧。”小梨衣服穿的多,动起来像个可爱的企鹅。
“谢谢。”
两人前脚刚出电梯,就碰见了刘启。
“你怎么上来的?”
“刘经理,我们是一起坐电梯上来的。”小梨眼疾手快的将手里的早餐塞进帆布袋里,热心的回应刘启的问话,丝毫没有感觉到奇怪。
“你去人事部,办离职。”刘启用短胖的手指指向黎夏,眼里满是轻蔑。
小梨一脸不置信的看了看两人,没过大脑,话就出了口,“为什么?黎夏明明工作完成的很出色。”
“宋小梨,你要是不想干,也去人事部办离职。”
……
黎夏伸出手拍拍她的背,轻声说,“小梨,你先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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