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家的房间,你这算不算明知故问?”
方棠见她一脸羞怯,自个脸上的笑容越加深了,她凑近摄像头,鬼灵精怪地问:“是什么味道,香不香?”
黎夏的脸一瞬间红了,明知道对面的人是故意的,她也不生气,只是照实回答:“和他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喔?那你不是也染上了他的味道?”
“方棠,你好变态……”黎夏第一次对她说了脏话。
“夏夏,你好可爱,怎么连骂人都这么可爱。”方棠笑地花枝乱颤,半边的身子都出了画面。
“方棠!”黎夏提高了点音量,带有警告性地叫她的名字。
方棠也见好就收,唇角的弧度稍微收敛了点。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说完这些玩笑话,方棠终于正经起来,她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坐直了身子,表情变得很严肃:“刚光顾着八卦你了,这天这么冷没冻坏,有没有伤着哪?”
“没什么事,泡了个热水澡,还喝了乔医生的驱寒汤,好多了。”
方棠听了,又开始嘀咕:“彦舟哥也真是不靠谱,竟然放心让你一个人,要真出点什么事,他再有钱也买不到后悔药!”
“不怪他,是我自己要求和他分开的,当时只想快点找到雪球。”
方棠轻哼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得模样:“我的傻夏夏诶,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说谁傻呢?再说挠你痒痒肉。”
“嘿嘿,反正现在你也挠不到我。”
黎夏佯装生气,双手抱胸,“你给我等着,下次准挠你。”
方棠看她那傻呼呼的模样,没忍住又笑出了声,风铃似得清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是男人清冷的声音:“睡了吗?”
声音出现的有点突然,还在聊天的两人皆是一愣,黎夏反应过来后,慌忙的朝着门那边喊:“请等一下。”
“那我不当电灯泡了,挂了。”
“什么呀……”
还没等她说完,视频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整理了身上的浴袍,又将腰带重新系了一遍,这才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他换了身衣服,灰色的毛衣,宽松的蓝色牛仔,头发还未干透,额前散落的头发微微遮住眉眼。
很慵懒的姿态。
“咳……请进。”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让出空间。
“我不进去了。”他将手上的白色购物袋递给她。
“应该合你的尺寸。”
“这是?”
“雪越来越大,我们要早点下山,临时让人送来的。”
黎夏接过了那个巨大的袋子,她探了一眼,竟然连内衣都买了……
她红了脸,问他:“那我的衣服?”
“我会安排让人来取。”裴彦舟说完看了眼腕表,“我在隔壁等你。”
“嗯,好。”
黎夏关了门,靠在门后深呼吸,手上的带子跟着衣服重量往下坠,她的掌心勒出一条红痕。
从内到外,衣服准备的很齐全。
衣物的吊牌已经被剪掉了,但不用看价格,黎夏也知道,价格不菲。
她望着被她放在床上的这一套衣服,心里却沉的像是有个重物挂着,她好像被引入了一个陷阱,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衣服出其的合身,就连胸衣也是……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的。
镜子里的人和她平常的模样完全不同。
在房间里磨蹭了一小会,她终于决定要去隔壁敲门。
门一开,那人却在走廊里慵懒地倚着墙在等她。
裴彦舟抬了眼,视线落在她身上,他知道她很适合白色,清冷的像一朵娇嫩雪白栀子花。
“很适合你,看来尺寸还算合身。”
黎夏闻言,脸颊发热,染上一片红霞,胸衣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裴彦舟注意到她的脸色,人立马警觉起来。
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
黎夏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脖子微微后倾,脸更加红了,却也不好意思解释,只是低声呢喃:“我没发热。”
在雪地里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也怪不得他担心,会错了意。
“吃了午饭再走,嗯?”见她没事,裴彦舟放下心来。
她肚子实在是不饿,虽然早上在外折腾了一通,但那糕点太顶饱,到现在还完全没有一点饥饿感。
裴彦舟看她这模样,就知道人还不饿,他很自然的将手上移,轻触她的发顶,说:“我叫人打包带着,饿了话就在车上吃点。”
“你吃过了吗?不用太迁就我。”
“还没有,本来想等你一起吃。”
“那……还是先去吃午餐吧。”
他凝眸看着面前的人儿,勾了勾唇角,“东西都带了吗,带全了我们就走了。”
在他这里,不需要她迁就他。
她可以随心所欲。
“都带了。”
“走吧。”
今天的雪不知道怎么回事,下的缠缠绵绵,没有停的样子,院子里的树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裴彦舟带着她和乔朗告别。
“雪天路滑,路上慢点,小夏有时间再过来。”乔朗送他们到门口。
车子已经在院子里等着,黑色的车顶落着一层薄雪。
“好,谢谢乔医生,今天麻烦您了。”
“别和我客气,早点走也好,这雪看样子一时是停不了的。”乔朗笑的一脸慈善。
“舅舅,我们先走了。”
雪球被先带上了车,此时正趴在车门前摇尾巴。
“雪球,进去。”裴彦舟的语气不算好,今天因为它,好大一通折腾。
雪球恹恹地找了个位置趴下,尾巴晃的频率明显低了。
黎夏上了车,坐在它临近的座位上,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细语:“雪球刚刚跑哪里去了,以后不要乱跑了。”
雪球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用脑袋蹭她的裤腿,在向她示好,彷佛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阿姨做的虾肉馄饨,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一个?”裴彦舟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餐盒。
“雪球吃过了吗?”
裴彦舟没好气地笑了一声,“你倒是操心它,它胃口好的很,吃了不少狗粮。”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汤和馄饨是分开装的,袅袅的热气飘出来,伴随着鸡汤的鲜香。
鲜红的虾肉透过薄薄的馄饨皮,小小一个,玲珑得可爱。
“我只想吃两个。”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竖起两根手指。
“吃吧。”
虾肉很弹,汤很鲜美,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鲜虾馄饨,毫不夸张。
“很好吃。”她吃了两个,眼神里溢出惊艳。
“这些都是你的。”
“不,你吃,我是真的吃不下了。”黎夏摇摇手,她不是客气,是她的胃装不下了。
“真不要?”
“嗯。”她点头。
“这个放久了味道不好,下次想吃再带你过来。”裴彦舟知道她喜欢。
“好,谢谢。”
车窗外的雪落在玻璃窗上,一会就化成一滩水渍,但渐渐地奈不住雪下的大了,车窗沿上积起一小层雪,司机开的慢,窗外的景慢慢地挪,那些光秃秃的树像一根根白色的蜡烛,车里得温度比外面高,车窗起了一层雾。
她靠着窗,用手指在上面画了朵雪花,落款:画于北城冬。
小小的一朵,还算精致。
她拍了照,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文:纪念大雪纷飞的一天。
“画的不错。”
黎夏闻声回头,裴彦舟指了指她那边的车窗,仅是这一会,原本透明的雪花已经蒙上了一层雾,却多了一些缥缈的美感。
“我乱画的。”
“今天是不是吓到了”
她抬眸,两人并排坐着,她身上的味道和他一样,他的声音很低,柔声地问她,脑海里又浮现她被雪球扑倒的惊恐场景,见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不住。
“嗯。”
“想不想听听雪球的故事?”他眼眸里像是含着水,温柔的泛着光。
黎夏看了眼趴在他们脚边的雪球,点点头。
“5年前,我还在伦敦留学,12月末的时候,伦敦下了一场大雪,那时候刚好是圣诞节的假期,我和几个朋友从欧洲滑雪回来,捡到了雪球,小小的一只,躲在商店橱窗外,缩成一团,身体冷的发抖。圣诞假期,街上根本没人,我们怕它冻死,把它捡了回去,其他人要趁着假期回国,所以只能由我照顾它,它很乖,但那时候临近毕业,我实在抽不出时间照顾它,等它好了一点,就找了人收养。”
黎夏托着腮,听得很认真,“然后呢?”
“把它送养后,我去了丹麦,回来伦敦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了,它就在公寓门前等了我五天。隔着两个街区,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回来的,后来我就收养了它,毕业后就把它带回国了。”
她有点惊讶,没想到雪球也是一只流浪小狗。
“所以它叫雪球?”她反应过来,原来不是长得圆鼓鼓的胖乎乎,才叫雪球,而是在雪夜相遇。
“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话题转换的太快。
她当然记得,甚至还记得那两人的丑恶嘴脸,也还记得她弄脏了他的衣领。
但这两者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
“我们相遇的那天,也是个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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