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攻x逆天改命受#
陈坛的生辰八字是府里的禁忌。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四柱纯阴，命理书上明晃晃写着“短命夭亡”。当年族中长辈为保他性命，摆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坛，以全族精血为祭，求得山中大神垂怜——代价是，陈坛此生须以“神妻”自居，终身不得再与旁人有肌肤之亲，更遑论嫁娶。
他自记事起就懂这个规矩，也乖乖应了，甚至早早立誓，此生不纳一妾，不碰一人，安安稳稳做他的“神妻”，保陈家平安。
可人心哪是能锁住的。
牟云飞是他的竹马，打穿开裆裤起就腻在一起。少年长身玉立，笑起来时眼角会飞起来，像只桀骜的鹰。他会爬树给陈坛摘最甜的果子，会在他被别家小孩欺负时抡着拳头冲上去，会在寒夜里把暖炉塞进他手里，自己冻得搓手。
情愫是在某个夏夜疯长起来的。陈坛看着牟云飞替他捉灯芯里的小飞虫，侧脸被烛火映得柔和，心跳突然就乱了节拍。
两人心照不宣，却都默契地守住那条线。一个是身负神约的“神妻”，一个是知根知底的竹马，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怕惊扰了神祗，更怕毁了眼前这脆弱的平衡。
直到那日出游。
山涧深处的潭水清澈见底，雾气像轻纱似的绕着两人。陈坛脱了外衫，刚要踏入水中，就听身后牟云飞低呼一声。
一阵怪风毫无征兆地卷过山谷，吹得雾气翻涌。牟云飞本就站在湿滑的青苔上，被风一吹，身子猛地向前踉跄，整个人直直撞向陈坛——
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柔软的触感带着水汽的微凉，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陈坛能闻到牟云飞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能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鼻尖。
“唔……”
不过一息的功夫，两人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分开。
陈坛的脸“唰”地红透，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慌忙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襟，心脏跳得快要撞破胸膛。
牟云飞也好不到哪去，耳根红得滴血，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喉结滚了又滚，才憋出一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雾气渐渐散去，潭水映出两人慌乱的身影，谁都没再说话，只有空气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慌张。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娘在这山头上看了你们十几年，从穿开裆裤看到现在，磨磨唧唧的，就不能给老娘亲得再实在点？！”
声音缥缈，却清晰地钻进两人耳朵里。
陈坛猛地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巅，眼里满是震惊。
牟云飞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什么，脸颊更红，却悄悄抬眼，飞快地瞥了陈坛一眼，眼底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山风再次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这一次，却仿佛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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