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
向致臻通常是单休,他作为江洲市最大防火毯及工业隔热棉生产商,手底下的两个厂子,有一千多名员工做事,他自己又是务实勤勉的性子,虽谈不上日理万机,但没有特殊情况下周六他都是在厂里加班的。
周颂则是个极度自律的人,他有自己的学习计划表,严格执行,从不赖床。
向风和周末都是睡到自然醒,而傅敏玲则是除了有什么特殊的大日子,不然她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因此,偌大的餐厅里,周末清晨共进早餐的通常只有他们两个人。
向致臻是个开明豁达的长辈,他从未因周颂的年纪或出身而有丝毫怠慢与轻视,周颂又是稳重早熟,思虑周全的性格,两人常常会忘了年龄差,在餐桌上随意的聊一些时事和经济学方面的问题,很是投契。
当向致臻听说周颂最近已经在看《经济学原理》了,向致臻对他连连赞许,给他提出了很多中肯的见解。
周颂又不经意说起下半年要去参加“华鼎杯”百年老校数学竞赛时,向致臻更是把他夸了又夸,这可是江洲市最具有权威性,含金量最高的数学类竞赛。
他关切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寻找一些额外的学习资料或竞赛真题。周颂微笑着礼貌道谢,婉拒了好意,说自己准备得还算充分。
其实,提及这些,周颂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谦逊和坦荡。这甚至是他有意为之。
他曾一度非常鄙视,唾弃这种带有目的性的行为,但随着他对向风和的感情占有欲越来越强,他开始试图改变策略。
他开始有意识地自学金融和贸易方向的知识,渴望更快地成长。
但他深知,仅靠看书和网课,所能接触到的世界终究有限。他必须找到一条能够快速积累知识与财富的路径,一条能让他未来有足够底气站在向风和身边的路径。
而向致臻,不单拥有他渴望学习的行业经验和深厚人脉,更难得的是对他怀有一份真诚的赏识。这无疑是比他自己盲目在外碰壁要可靠,便捷无数倍的捷径。
餐桌下,周颂的手死死握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印痕。他内心充满了矛盾的自我厌恶,他不想成为一个忘恩负义、利用他人善意的人,更不愿辜负向致臻夫妇对他纯粹的期望与关爱。
但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向风和。他不想放手,哪怕这些手段上不得台面,不够光明磊落,他也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
他必须用尽一切方法,哪怕需要小心翼翼地筹谋,甚至游走在道德边缘,也要为自己争取一张能够留在向风和生命里的、有足够分量的入场券。
送走向致臻,周颂回到房间。他先把周末作业写完了,然后又打开电脑,搜出了财经网课,开始认真看起来。
向风和一觉睡到十点钟,才悠悠转醒。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永远是像个游魂一样,眯着眼睛到处找周颂。
他还穿着睡衣,门也不敲,直接拧开周颂的房门,像梦游般走到床前,然后直挺挺地往周颂的床上一扑,整个人埋进充满周颂气息的被子里。
似乎仍觉得不够,他又把周颂的枕头捞过来紧紧抱住,再把被子在自己身上卷吧卷吧,裹成一个舒适的茧,深深吸了口熟悉的气息,彻底满足,又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准备继续他的回笼觉。
周颂被他这操作逗笑了。他合上电脑,坐到床边,看着裹得像个蝉蛹的向风和,忍不住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向风和不满地蠕动了一下,嘴里哼唧几声,又接着睡。
周颂只得俯下身,去捏他的鼻子,声音里都是纵容的笑意:“你个懒虫,睡了十一个小时了,再睡骨头都要睡散架了。”
向风和也不挣扎,在周颂手里直哼哼就是不肯睁开眼。
看着这样的向风和,周颂心里软的冒泡。他情不自禁地俯低身子,用鼻尖亲昵地去蹭向风和的鼻尖。蹭完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坏心眼地朝着他耳朵孔轻轻吹了一口气。
向风和耳朵怕痒,这下真憋不住了,猛地伸出手,一把抱住周颂的头,张嘴就作势要往他脸上咬去。
“哎哟!”周颂笑着急忙躲开。两人瞬间像小孩子一样,在柔软的大床上笑着滚作一团。
等到两人终于闹够收拾停当,傅敏玲已经捯饬得像模像样,只等着两个小孩儿陪她去吃饭逛街了。
看到儿子还穿着一身睡衣在周颂房间里晃悠,她河东狮吼:“向风和!你皮痒了是吧?还不赶紧给我去换衣服收拾!”
周颂立马狗腿的推着向风和往他房间去,嘴里应着:“傅阿姨,我去看着他!”
半个小时后,两人才一身清爽的陪着优雅的傅女士,出发前往茂业百货,开启他们的周末购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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