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早早地把自己打发回去，是为了做这些布置吗。
但，师父不是说很快就能回来，怎么这么像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一切，姜可是既感动又担忧，拿出十随门的弟子牌，一字一句地斟酌写着，她很喜欢灵田，只是更盼着师父能尽早回来，如果不能马上回来，希望能寄点“特产”给她。
第一闲不肯说他在哪里，那如果姜可收到了“那方世界”之物，也许她就能问问秦真人，推断出对方在何处。
等了会儿，对面没有回话，姜可只得把自家门派的弟子牌收了回去，想着最迟晚上对方总会看到的。
她把注意力重新转回了灵田。
这么大的一片灵田啊！姜可看着这一块块分割好的田地，兴奋地原地跳了几下。这可比听那个李真人上课有趣多了，哼，他讲那灵植的培育方式只是纸上谈兵，一味说他培育出多少稀罕的药材，为宗门立下汗马功劳，却不告诉他们具体的培育方法和注意事项，这能学到什么。
姜可绕着走了一整圈才停了下来，想了想，又点开背包拿出锄头。
她试着挖了一个坑，竟然成功了，和以前挖出来的坑大差不离，都是正圆形。这背包里的锄头能挖开凌霄界的泥土，那洒水壶里水的效果和灵泉相比又如何呢？
说干就干，四个坑很快就挖好了。
姜可往两个坑里放了稻谷种子（人间界出品，随机拿出来的），另外两个放的是花种，是的，就是灵花的种子。她又打开储物袋，才发现里面大部分是各式各样的花种，第一闲大概觉得小姑娘家家更喜欢种花吧。
姜可给埋了稻谷种子的两块地浇上不同的水，静静地等待。
变化很快就发生了。
浇了灵泉水的那块地没有丝毫变化，连冒出来的嫩芽都没有。而另一边就不一样了，稻谷从发芽到生长，根茎粗壮，饱满的稻穗沉甸甸地挂着，俨然就是姜可在人间界见到的样子。
不应该啊，姜可徒手扒开没有动静的那块地，稻谷的种子竟然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微风吹过，黑色粉末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有点像是营养过盛，而稻谷本体却承受不了，最后不得不“自爆”，姜可看着指间一抹黑色，暗自猜测道。
那凌霄界的花种又如何呢？
同样的操作，过了片刻，两块地竟然也是天差地别。一块已经长成，开了满枝头的花，幽香袭人，而另一块呢，“进度”落后很多，花种堪堪破土发芽。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堪堪发芽的是用灵泉浇灌的那块，另一块长势喜人。洒水壶的“水”很能做到一视同仁，竟然让凌霄界的花种顷刻间开花。
看着这几块“实验田”，姜可咽了咽口水，这“金手指”未免太夸张了。这可是凌霄界，九千千人间界才孕育出的“最顶级”的修仙界。
如果欧阳瀛洲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虚拟背包就是她的伴生灵器，她有可能是“大能转世”。但姜可有上辈子的记忆，她无比确定自己不是那劳什子“大能转世”。她就是她，肯定哪个地方搞错了。
姜可把稻穗扒拉下来，徒手搓掉谷子的外壳，往嘴里塞了几颗生的稻米，很快得出结论，这稻米只含有些微灵气，就算吃了几斤都比不得一株灵花的灵气多。
凡尘的种子在背包的加持下，能成熟，但不会“脱胎换骨”。那凌霄界其他种子呢，背包的限度在哪里呢。
姜可跑回库房，把玉盒都抱了出来。
有一个算一个，姜可像是在玩种田游戏，将玉盒里的种子依次种了下去，又挨个给它们浇水，直至洒水壶里的水用完了，她才依依不舍地直起身看向这一片灵田。
灵田顷刻间变得乱七八糟。
有眨眼间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的，有只露出一点缨叶向下生长的，像是根茎类药材，有明明开的是花，却散发出阵阵恶臭的。当然，也有部分种子堪堪发了芽，没能成熟；还有几个坑里全然没有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洒水壶里的水能起很强的催化作用，但遇上极难培育的种子，它也会“束手无策”。
姜可感到安心，她又不是造物主，怎么可能让所有灵种顷刻成熟呢。
只是看着乱糟糟的灵田，她不由地挠了挠头，最后决定随它去吧，还空着这么多块灵田，以后用不到这一片的“试验田”。而且这些树啊，药材什么的，她都不认识，可不能随便处置。
姜可在十随门里折腾了好久，又抓了一把灵石放在储物袋里。第一闲没有说大话，他真的留了很多灵石。
库房最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滴血认证才能进去。十几个储物袋随意地散乱在玉台上，还有许多第一闲做的小玩意儿，奇思妙想无处不在，比如有一个阵图，只要你踏进去，就会原地转圈；还有一个法器是一个拂尘，向左拧拂尘的柄就会喷射火焰；向右则会喷射水流……诸如此类，还有些法器是不知用处的。
姜可打开储物袋，里面竟然全都是灵石，其中两个储物袋装的疑似上品灵石。为什么是“疑似”呢，她只是听说过上品灵石青玉材质，灵气为液。
姜可回了学院，觉得过了这么久师父总会给她回话的，她只要静心等待即可。
第一天没有讯息，姜可安慰自己，有一次也是如此，隔天师父才回了个平安。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月过去了……师父第一闲依旧没有任何信息传回来。
姜可皱着眉不时就给他传几句话，只是这些信息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姜可厚着脸皮去找了姚真人，请求她帮忙卜算一个人的平安。姚真人脾性好，根据姜可提供的信息，算出了“否极泰来”的卦象。她还安慰姜可，现在只是时候未到，等到时机成熟，两人总会重逢。
姜可再问需要等多久时，姚真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卦象不能测算，时间法则是修仙之人不可踏入之境。正如九千千人间界，他们的时间是以同样的速度流逝，即使修为达到了大乘之境，都不能逆转时空。唯有一个例外，如果不小心踏入“破碎”的世界碎片，那里局部法则紊乱，万事皆有可能发生，时间法则小范围错乱。姜可似懂非懂，只得按捺下着急的心。
又到了新一年界门开的时候，除了新的入界者到来，凌云学院会重新测定弟子的修为。
姜可原以为自己升到炼气中级时会有某种心灵感应，或者天有异像，又或者识海会突然“叮——”地响一声，代表着跨入了新境界。
事实上，什么都没有，无事发生。
秦真人在某天的早课结束后点了十来名弟子的名字，让他们到玉台测境界。有几个比她提早几年入界的弟子努力按捺住兴奋之情，而姜可、慕容玥等人却是一脸茫然地跟在后面。
登上玉台后，姜可等人静静地等待秦昭的下一步指示。
谁料她只是从一个储物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
“检测的法器，今年新得的，说是比以往灌输灵气的法器方便。”秦昭解释道。
这是法器吗？
明明只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筒状物，约有三尺高，刻着张牙舞爪的怪物还是凶兽，如同巨大的杯子。
“把手伸进去。”秦真人又吩咐道。
弟子们面面相觑，踌躇着不敢上前，似乎心存顾虑，如慕容玥是嫌弃，不想接触这丑东西。
姜可想着她年纪最大（叠加上辈子的年纪，心理年龄她最大），秦真人总不会谋害他们，勇敢地站出来，将右手伸进去。
法器突然流光溢彩，一串串五彩光波绕着法器的表面游走，秦真人上去扫了一眼就对姜可说，“你站右边。”
检测修为的时候都会有这种光，姜可搞不懂这标准是什么，猜测道，难道是光波绕的圈数不同，亦或是有其他的机关。
最后，大部分弟子站在左边一列，姜可他们零星几人站在了秦昭的右边。
“慕容玥、万春、姜可、楚既明、裴复、陆小离即刻升入炼气中级丙班，其余弟子入炼气中级辛班。你们回去收拾收拾。”秦昭说。
都是炼气中级，但是去的班次竟然不同。
姜可越走越慢，看其他人走远了，轻声挪到秦昭这边，“真人，这法器是怎么判定修为的？”
秦昭……
姜可这小姑娘是半点都不怕她，就算她冷若冰霜地打发她走，下一次她又不在意地贴上来问。为了避免她再来叨扰自己，秦昭指了指那“怪东西”的侧面，有一条竖着的线，无奈地说，“炼气初级为靛蓝、中级为朱红、高级则是绛紫，筑基以上一律为杏黄。”
姜可一脸黑线，合着这光效是用来唬人的啊。
“没有问题了吧，小姜可，你的好奇心太重了。”秦昭说，“我怎么听说你新开的课，你都去学了？贪多嚼不烂，可不要舍本逐末。早日寻求到自己的道，修出道心才是最重要的。”
“谨遵真人教诲。”姜可应下，又迫不及待地问，“那为什么我和慕容玥他们几人是去丙班，他们却是辛班呢？不都是显示朱红色吗？”
秦昭无奈地回答，“除了颜色，这条线亦有长短之分，你们几人修为更扎实些。好了，再不走，你就别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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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欲往九天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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