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毕真人说姜可他们实际上只离开了一日，但他们还是不太相信，再加上身心俱疲，三人迫不及待地打算回屋子休整。
姜可敲了敲楚既明的屋子，没人应答，看来他依旧待在炼器房里忙活，没有回来。炼器的比试已经结束，楚既明反而比以前更忙了。
阵图的比试成为了凌霄学院的热门话题，没有参与的弟子很是扼腕，竟然没能凑热闹。他们赶去了演武场，好奇哪名弟子能够最早破阵。
终于，陆陆续续有弟子出来，无一例外都是通过组成小队共同破阵的方式。有一队弟子修为都达到炼气高级，采取的是以蛮力破阵的方法；有一队修为不高，但以身入阵，成功找到了阵眼。大家各显神通，四个小队百来名弟子得以成功破阵，这人数已经实属难得。
不少弟子得到了岚真人的褒奖，现场赐下了法宝灵石的奖励。只是，奇怪的很，姜可、慕容玥、司景越三人最早破阵这件事却无人知晓，无人提及。
又过去了两日，阵法的灵石耗尽，仍旧滞留在阵内的弟子被扔了出来，诞生了不少反目成仇的新鲜故事。有本来是好友，出来后断交，都说着“这次比试看清了对方的人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有刚入界没多久的弟子去凑了一回热闹，没多久哭着喊着要出去，被扔出来的时候和乞丐没什么区别。
唯一庆幸的是，虽然过程折腾，但阵图这场比试的奖励很是丰厚。毕真人对那合力破阵的四个小队夸了又夸，给表现最为优异10名弟子发放了筑基丹。
筑基丹被装在玉盒里，是一颗淡黄色的丹药，相比聚气丹，“块头”大了点，看着就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毕真人特意将筑基丹展示给大家看，说这颗丹药多么难得，需要许多种药材，经过特殊的炼制方式才能炼成。破阵的其他弟子则是收到他一人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不少好东西，竟然有“爆炎符”。这符篆是墨真人新近发明的一种符文，用灵力激活后，几条火龙直接攻击过去，修为不够的无法抵挡符篆的威力，半残都有可能。
最后，毕淮序仿佛是不经意地说，有几名小弟子在此次比试可圈可点，点了姜可几人的名字，各自赐下一块玉片，让他们多磨砺道心。
姜可跟在众弟子后面接过玉片，躬身道谢，玉片是很常见的样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四人小队人少，但有“风云人物”慕容玥，有不少人注意到，却没放在心上。
回到座位后，姜可猜测玉片上面怕是刻着几个阵图。毕真人出自九宵府，又是阵图大师，课上随手画的阵图是他们这些“乡巴佬”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这次给的阵图肯定有趣的很，姜可想着。她饶有兴趣地尝试用灵气激活，玉片竟然设有一个“安全锁”，只有指定人才能打开。如果旁人贸然输入灵气的话，玉片里的东西立即会被销毁。
姜可犹疑地输入一股灵气，玉片的内容霎时出现在她的识海。谁能料到，这玉片里是现存于世的所有一品阵图。其中，有一道心念讲了阵图的起源，各个门派阵图的区别。
看了一会儿，她就从玉片上抽出了心神，这海量的阵图可不是她现在能全部看懂的，如果陷进去的话，她怕是要现场入定。
这就是九霄门的底蕴吗？司景越已经确定是无为阁弟子，姜可入了十随门，慕容玥看上去对九霄府没有多大兴趣，毕真人怎么敢把如此重要的阵图给他们呢？
无功不受禄，姜可不太敢相信凌霄界是“天下大同”的修仙界，这玉片犹如一块烫手山芋，让她坐立难安。
阵图的课程结束，姜可穿过人群找到了慕容玥、司景越，商量着结伴找毕真人问问他这是何用意。路上一沟通，几人才发现彼此玉片上镌刻的内容完全不同。慕容玥的玉片上刻的是一套鞭法，司景越则是九霄府的一套心法，而鞭法和心法都是九霄府内门弟子才能学到的东西。
没等说清来意，他们被毕真人塞了一人一瓶聚气丹，还有一颗筑基丹。姜可双手捧着聚气丹和筑基丹不敢动弹，和慕容玥面面相觑，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才是我给你们的奖励，我本来想找你们过来，很好，你们自己找过来了。”毕淮序满意地说。
“那这玉片？”姜可马上发现了不对劲，“才”的意思是？
“那玉片是岚断鸿托我给你们的奖励。既然他敢给，你们且收着，反正天塌了，他顶，我们都是不相关的人，不用知道。”毕淮序皮笑肉不笑地说。接着又嘱咐他们，“筑基丹留着卖钱，值很多灵石，千万别卖便宜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筑基丹！这借助丹药稳固经脉之法，可解一时之渴，但不能保永世平安，而且丹毒终会埋下经脉的隐患。”
姜可他们忙连声应下，准备离开，却又被喊住了。
“你们没有不甘心吗，明明是第一队破阵的，我却没有说出来。”毕淮序盯着三人问道。
“毕真人这么做，肯定有其道理。两位真人的奖励特别丰厚，我很满足。”姜可笑嘻嘻地拿起储物袋晃了晃。她自认比试倚仗的是司景越的卜算，胜之不武，对此倒也没有计较。
“无所谓。”慕容玥把聚气丹扔到储物袋里，却把筑基丹塞给司景越，让他收好。
“对对对。”司景越连连点头，只是不知道他赞同谁说的话。
毕淮序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切记，玉片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
司景越边走整理储物袋，从里面翻出一个大玉盒，把两颗筑基丹收纳好，又仿佛想到什么，慢慢停了下来，翻检东西，没多久又掏出了一个四平八方的玉盒。
他眉开眼笑地说，“阿玥，你看，我有一副天蚕丝手套，你挥鞭子时，戴着这手套，使多大劲都不会手疼。”司景越拿起一副手套展示给慕容玥看。
慕容玥拒绝了两次，后来耐不住司景越的恳求，只得接了过来。司景越见状更兴奋了，巴不得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塞给她。
慕容玥不堪其扰，忙指了指在一旁看戏的姜可，“你不是有事找司师兄帮忙吗？正好他现在有空的很。”
这可是要紧事，姜可走上前恳求道，“司师兄，能麻烦你帮我卜算一个人的位置吗？我必有重谢。”
司景越挠了挠头，“姜师妹，不用我帮你算，只是你没发现吗？”
“什么？”姜可很是疑惑，依旧不适应司景越玄而又玄的话。
“你已经知道了结果，何必问我呢。”
“我不知道。你知道姚真人帮我算过？但她说的是我们终会重逢，否极泰来。但具体年月，姚真人不能算。我知道时间法则不容亵渎，只想知道他是否还在凌霄界，亦或是被卷入险地？”姜可一脸担忧。
“你知道他被卷入险地了。”司景越言之凿凿地说。
姜可很是无语，“司师兄，我不知道，所以才找你卜算。”
两人鸡同鸭讲，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都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最后还是慕容玥看不过去，她安抚住姜可的情绪，又耐下心问司景越，“姜可没有卜算，那你觉得她是依靠什么知道结果的呢？”
“她生来就知道，她就是知道。”司景越着急地回答。
“那就是说，这是姜可的天赋吗，她有卜算的天赋？和你相比又如何？”慕容玥说。
“不是卜算的天赋。”司景越猛烈地摇头。
“那是什么，你师父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复述一遍，慢慢来，别紧张。”慕容玥说。
司景越想了会儿，慢慢回忆，“师父说，有些人天生异感突出，所想即现实。就是，怎么说呢？她以为只是随便想想，但冥冥之中，这是天道给她的答案。”
“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没了，不对，还有一点，他说弘元道人就是异感得天独厚之人。”司景越只说了前半句，到底不敢违逆他师父的意思把后半句说出来。这种人要敬而远之，这不是卜算的天赋，是天道的喜爱和偏心。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但遇上这类人，却是会“损不足”而去“补有余”。
“姜可的，是叫‘异感’吧，这么厉害的吗？你怎么看出来的。”慕容玥又问道。
“姜师妹的灵气和天地间的灵气最为相像。”司景越说，但当慕容玥追问怎么相像的时候，他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姜可同样把“异感”两个字咀嚼了一遍，好像能理解，但又不能理解。
“所以我师父真的不在凌霄界，谢谢司师兄指点。”姜可叹了一口气，心里反复默念“否极泰来”四个字，希望真如司景越所说，她可以“所思所想即现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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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欲往九天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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