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回了育英中学。学校被拆了,当年的班主任流离失所,旁边的所有小卖部全部消失,只剩一家纹身店。
“王阿姨,下午好。”我进到店里,跟阿姨问了好,“我想在左臂上纹身。”
“纹什么,小姑娘?”阿姨还是像以前一样,笑着。她的笑容与父亲的渐渐重叠,直到父亲的世界完全覆盖这里——
……
我想起那个很爱问为什么的女孩——小时候的我。从有记忆开始,我问了无数个为什么。
某天,老师在课上说:“每个名字都有家长对孩子人生的期待。”
于是,我回家后,就立刻问了母亲第一个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叫陈慕丹,而我叫陈慕青?”
“对画家而言,丹青两个字很重要。”母亲回答道,“丹为朱砂,青为石青,妈妈希望,你们的人生鲜活如丹青。”
从此,母亲跟我说话的契机越来越多。以前,母亲只是去画室画画,回家后一句话不说。但后来,母亲总给我看她画的画。有花丛、有田野、有弹吉他的人——使我惊喜,但还是我姑且能在电视上看到的。
某天,母亲给我看了她的画——整幅画都蓝蓝的,上面有点点白光。很像我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湖,但比湖大多了。因此,我问了正在画画的母亲第二个为什么:“妈妈,你为什么要画些不存在的东西?”
“孩子,我画的东西存在。”母亲温柔道,“这是海。吹过的风都咸咸的,不时还会飞过某种特定的鸟,我叫它海鸥。”
“明明爸爸、哥哥和电视都说,乌托邦没有海,是无水之地。”我倔强道,“为什么要说不存在的东西存在?”
母亲听到我的话,没有辩驳,只是苦笑。她再也没跟我说过话,即使晚上会回来做饭,但待在画室的时间更久了。
……
我明天就小学毕业。哥哥自从开始在市中心上中学,就不理我了,每天愁眉苦脸地坐在桌前写东西,一写一整天。
母亲的画发售了,却从发售后的那天起再也没回家。父亲说她去世了,以后家里只有他、哥哥和我。我开始有所疑惑——为什么母亲刚画完一幅画,没去医院,没出意外,就消失了?
小小的我想出了一个可能存在的理由——管电视的人因为母亲画了不该存在的东西让母亲消失了。
我也知道,父亲和管电视的人经常一起吃饭,他们估计很熟。
所以我去父亲的办公室,问工作着的父亲第三个为什么:“爸爸,妈妈为什么画完海就去世了?”
“那个疯女人……她在瞎想。”爸爸暴戾道,“乌托邦没有海,你妈凭空想象,疯了,所以去世了。”
我按照父亲对我的礼仪要求,点了头。父亲摸了摸我的头,也开始像哥哥一样,坐在桌前,敲着键盘,恢复沉默。我看到了电脑上的字——“改造人”,应该是父亲将来要给科技部的项目吧。
我没有理由问下去,也无法忍受那里的压抑,就离开了父亲的房间,把把第三个问题藏在心里,等时间给我答案。
……
小学毕业后的某天,父亲出门了,家里只剩我和哥哥。哥哥埋头写作业,看到我还在纠结母亲的死因,对我说:“妹妹,你别再多想了,如果答案真的出现,你会很伤心。”
但我不相信,我偏要去寻找答案,父亲和管电视的人(长大后,我才知道,管电视的人是乌托邦市政府直属的宣传部)很熟,他一定会有答案……或者说,至少会有线索。
所以,我趁着哥哥不注意,就蹑手蹑脚地去了父亲的办公室。电脑黑屏,桌面干净整洁。现在貌似没有线索,于是我依次打开了所有的抽屉,看到了一张叫“乌托邦管辖区总览 - 市政府下属科技部/法律部特供版”的纸。
“特供版”三个字深深地牵动了我的神经。我开始仔细地看这张纸上的内容——这貌似是乌托邦的地图。市中心,重点发展区和边缘地带都画得清清楚楚,甚至把所有的机构位置都标志在地图上。
但是,边缘地带外有个蓝色的圈,上面写着“云海”,而旁边有批注“要对外声称此地不存在,不然会影响乌托邦纯净水/制盐/水产的收费服务”——原来妈妈说的海真的存在,而我也通过地图验证了我的答案。
原来,在乌托邦,有些真话不能说,说了就会被消失。
……
“慕青,马上就开学了。”离中学开学还有一个月,父亲和缓道,“你的小升初分数线过了市中心第一中学的分数线,所以你能和你哥哥一起上中学了——恭喜,要努力学习哦。”
小时候,父亲曾经指责过偷拿他东西的哥哥,哥哥和他有了一次相同的对话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沉闷的只有“科技理想”的孩子。现在,父亲又变得和缓——他在拉拢我。
“爸爸,我想做音乐。”我还是说了真话,“重点发展区的学校不仅有学习资源,还能搞乐队。我要去。”
“你在想什么?音乐没有意义!它什么都没法改变。”父亲急切道,“而且,市中心一中的学历背书远好于重点发展区的中学,你以后不管是和爸爸一样在科技部,还是找工作,都会……”
“都会被给到更好的机会。”我冷静道,“爸爸,我会在市中心第一中学好好学习的,学习哥哥的优秀。”
父亲的脸上含着笑,而我早就把志愿改成重点发展区的育英中学,那里有音乐会。
市教育部早已锁定志愿——不论他是否同意,志愿都是铁证。还有,他是科技部的人,要保持温和的外部形象。
……
去了育英中学,我就见到了好多新同学。他们努力学习,却不像哥哥一样沉闷。我在音乐社认识了三五好友,在学校的音乐会上演出,不料,音乐会被同学投放在学校的U-SEE(乌托邦视频网)上,且我的画面格外清晰。
一通电话把父亲叫来育英中学,班主任叫我到她办公室约谈,我、父亲和班主任围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
“作为科技部的子女,你小小年纪就开始骗家长,成何体统!”父亲在办公室训斥道,“还……搞那些没用的音乐!”
“爸,只是学校……”我下意识地反驳父亲,却被班主任插嘴——
“家长,教育需要沟通,而非训斥。况且,不论是孩子的择校,还是孩子的梦想,都是自然而然……”
“呵呵,陈慕青——”父亲不顾班主任的温柔,他的身体越来越靠近我,同时,他伸出手,试图打我的脸,“这么小,就会串通老师来骗人了?看来我不打你一顿你就……”
“不准打人!”一个矮小的女孩子突然进入办公室,看到这幅景象之后直接冲到我面前,接了父亲的耳光。
“厉害的吉他手学姐,我们走!”矮小的女孩子边呼唤我,边带着我离开了办公室。
离开办公室后,我听到班主任把父亲从学校赶走的模糊声音,也终于看清那个女孩的脸——不仅有我父亲刚打了她耳光时留下的红印,还留下了许多的伤疤。
“你是谁?”我下意识地又问了为什么,好像是第四次了吧,“你为什么……会帮我?”
“我是初一的裴依婷。”她回答道,“从边缘地带考到这里来的,家里没钱,爸爸妈妈想让我努力赚钱养弟弟。我知道音乐社很多人都在笑我……抱歉没法交足够的会费进入音乐社,我只能默默旁听。”
“但其实……”她笑道,“从在U-SEE看到陈学姐你之后,我就……很想去唱歌。你是我偶像一般的存在。所以,当时我没怎么多想,就冲出去救你了……毕竟,我已经有无数次耳光了,不差这一个。”
我听了她的回答,竟湿了眼眶——不是悲伤,是……更复杂的感受。
“其实,我也想组个新乐队。”我没过脑子,直接就说了这句话,“你愿意当主唱么?”
“愿意。”裴依婷笑得开心,“偶像,跟我击个掌吧。”
我和她都举起手来,击了掌,第二天就退出了学校的音乐社,张贴了新的告示——
“我是初二学生/前音乐社参与者陈慕青,现创立新乐队HIGH5,HIGH5是五人组成的乐队,是G5,更是击掌——HIGH5乐队缺少键盘手,鼓手和贝斯手,欢迎大家参与,让我们用音乐改变世界!”
……
令我惊讶的是,一天内,HIGH5的成员就招募完毕。当晚,我们就坐在窗边,流星一闪而过,我们开始聊天。我无意谈到妈妈的画——那张云海的画像。我讲了蓝蓝的海,咸咸的风,和会飞过云海的海鸥。
键盘手林知韵听到之后,就直接决定将飞鸟当做我们的LOGO,并给我们每人定制了飞鸟徽章。我们带上之后,都觉得好极了。裴依婷突然拿出一个本子,在扉页写上“我要去云海”。
我们也以此为灵感,写出了乐队的第一首曲目。没提海,只提飞过的鸟。那个同学又把我们上传到U-SEE,而我们因此在中心体育馆开了第一场巡演——宣传标题是“中学生开乐队”。
……
做喜欢的事情总是愉快的。每首歌都是我们的灵感,而时间也因为我们的快乐过得格外之快。每首曲子伴着每次巡演,我们的音乐被越来越多人听见。但随后的暑假,我偷偷回家,却看到不同的光景——
父亲不在家,家里只剩默默写东西的哥哥。哥哥不再愁眉苦脸,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我问哥哥“爸爸在哪里”,哥哥对我说“爸爸在实验室工作,如果好奇的话可以看看……但是你不要看,会很难受的。”
我又没有听哥哥的劝,依旧只身去了实验室——那个爸爸工作的地方。
深知自己没有立场进入实验室,我扒着窗户在外面看着实验室内的光景——
明明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却坐在实验室的等候厅,像标本一样等待父亲去“解剖”。
那些孩子却只是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啃着手指——
多么正常的孩子面对恐怖时的反应,他们却浑然不知为何恐怖……
为何同样的年龄,却是不同的命运?
为什么他们只能在“乌托邦是科技的天堂”的幻象中,自愿成为乌托邦的免费燃料——
“改造人”项目,还是开始了啊。
我看不下去,就落荒而逃。逃跑时,我听见了机械女声——
“飞飞”……又是一个边缘地带的儿童的名字,又是乌托邦的“新改造人”。
我无法改变,却只能问出这个问题——
“What’s the answer of the fast-paced world”。
……
随着那个问句,我就写出了所有的歌词,做好了所有的作曲和编曲,灵感迸发如行云流水,因为这是我想对世界说的话,所以歌曲叫《To The World》。这是我想说的话,这一切不能再被埋没。
和往常一样,我们去中心体育馆演出,不同的是,这次体育馆爆满,门外都挤满了人。有人拿着摄像机拍我们,大概是想把演出放到电视里,给全市的人看——毕竟这首歌反响太大。
演出结束之后,我们确实上了电视——大街小巷都能看到我们演出的身影,连孩子都在跟父母说“金头发的吉他手姐姐好帅”。有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找到我,说她是DS的,希望能定向扶持我们乐队。裴依婷听到她的话,眼睛发亮,其他成员却冷了脸。我跟她说我们考虑一下,就回了学校。
……
没想到那次演出居然是最后一次HIGH5的演出——
记得和乐队的其他成员决策的时候,她们死活不同意去DS,说“DS是牢笼,会让鸟飞不出去”。我内心隐约同意她们的话,但想起裴依婷听到能被扶持时兴奋的神情,我还是决绝地对她们说了违心话——“我要去DS,这样能给我们的乐队财政支持,且有公司背书我们会更有名”。
我当然记得队友们一张张失望的脸,但我依旧决绝地离开——违心么?当然违心。但我知道,裴依婷的兴奋只是出于去DS能赚更多的钱,帮助她逃离作为家庭血包的命运。而且,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我必须陪着她。
林知韵追出来,说:“记得保存好飞鸟徽章,虽然你和裴依婷去DS了……但是,我们将来总会相见的。有这个徽章的都是HIGH5的人!记得戴上,这样我们能认出你!”
我回答了“嗯”,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再和她们三个相见了——她们很纯粹,我不该和她们相见,不是么?
但我还是存着飞鸟徽章,裴依婷也一样。我们只身踏入DS的大楼。
……
只删掉了两句话,我们的歌《To The World》就变成了U-POP的代表作——它终于变得励志,终于变得能给普通人以“希望”。但是这不重要,我已经在DS,已经变成那个金发的人尽皆知的偶像,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吉他手了。
另外的三名队员不再是HIGH5的朋友——她们是DS的三个练习生,为了出道熬大夜的类型……天真得可爱。就连裴依婷的外表都截然不同——黑发被染成粉发,脸上的坚定也慢慢变成了某种……顺从。
我们日夜流转于打歌舞台和演唱会上,永远维护着我们的形象,而不是我们的歌。某次打歌舞台,我们明明并不是现场票数最多的,却抢走Rainbow的一位,因为Sunshine作为U-POP的ICON,必须保住全一位记录。
紧接着,所有HIGH5相关的U-SEE的视频,以及电视上HIGH5的演出记录,全部被消失。
……
此后,Rainbow的偶像们不再登台——是解散或者是去还债了吧。队友怂恿我和裴依婷看PD1,裴依婷不想看,我就帮裴依婷找了借口,留下自己和队友们一起每周在U-SEE追更PD1的“直播”。
场景繁华到眼花缭乱,我不想记住任何内容,但偏偏有两个偶像的脸和故事刻在了我的脑中——
一个一直扎着双马尾,叫“夏睦欣”。她明确提到自己曾经是Rainbow的成员,又在花絮里提到自己喜欢我的歌,是我的忠实粉丝,替队友跳《Shine Our Light》还那么完美……每次看到她的脸,听到她说的话,我就被深深的愧疚感吞没。因为我是给予她光芒的偶像,却亲手杀死了她和她的同伴们的职业生涯。
一个是绿眼睛的,叫“NoVA”,唯一不用本名参赛的偶像。边弹吉他边唱歌,很像年轻的我们。她有自己的坚持,甚至在改编里完美还原了我们的《To The World》,和我们演奏的版本一模一样——问题没被删去,甚至有比我们更好的乐器编排。这绝非巧合,她绝对看过电视上HIGH5的演出,也无意或刻意保持了真正的记忆。
愧疚和感动的交织,使我在看到NoVA的演出时百感交集,只发了一句“我们的曲子本该是这样的”。我没想到我的留言会变成热搜,更没想到会引起 “HIGH5最高”的留言——是第一个粉丝……她该多失望?
我最后环游大楼,听管理层说——“陈慕青又上了热搜,真好。但她失控了……”。最终,我回到宿舍,辗转难眠。
……
两个新练习生有着和副总一样的亚麻色头发,管理层许我“自由”,让裴依婷去演戏。因此,我主动写下退团声明发帖文——又是热搜,无聊至极。反而2位的NoVA原创曲还挺有意思,我也确实想和她见面。
之后,我换上一身黑衣,看着在星轨咖啡馆打工的裴依婷,我总会多给她10元钱——我想让她把钱攒起来,攒了足够多的钱,她就能自由地去看云海了。
见到NoVA后,我塞给她几颗薄荷糖以表好意——她问我“为何多给10元钱”的天真和“我……愿意”的坚定虽极其矛盾,但是我不能再次弄丢梦想和……未来。SiNG应该会和HIGH5一样好吧。
……
NoVA带我看了一场电影——《小我》。裴依婷在那个电影跳楼,而我很明白——乌托邦不会给裴依婷这样的人替身的,因为她本就是替身而已。她必死无疑,但她那永远无法接通的电话使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为什么范凌霄能有改造人替身,而我的挚友就不能有个替身呢?
NoVA安静地站在旁边。我嘶吼着,斥责她是“刽子手”,问她“为什么裴依婷死了”,她却仅仅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和“作曲”……愧疚感再次席卷而来——其实每个生命都同样可贵。
我抽泣着,NoVA还在安慰我,在看到葬礼信息后,还让我去买花。我买了——白雏菊和蓝鸢尾。她本该如那绽放的蓝鸢尾,在蓝天上如飞鸟般展翅高飞,却永远停留在未绽放的白雏菊阶段,就差一步就能自由,就差一步就能看海,但……如果这些都太遥远,至少……就差一步就能过24岁生日……
为什么,一切……结束地都这么快?
……
再次看到飞鸟徽章,我一次一次地数着——1次、2次、3次……直到24次。24小时,日夜流转;正历24年,生命停息;她的24岁,未到达的自由彼岸……笼中鸟,何时飞?
我必须带着她看看她一直向往着的,我曾经跟她讲过的——妈妈画的海。
……
葬礼上,我如期收到粉色的骨灰盒和那个带血的飞鸟徽章。我把我自己的徽章也一同放在里面——粉色的盒子里有她的骨灰,我们的徽章——本该自由却始终没能自由的挚友终于来到云海旁,此刻,她和海面都熠熠生辉。
NoVA望向海面时,眼里都有了光。她说海面波光粼粼,活像群星闪烁的夜空。
终于,接近真相的人不再只有我和母亲。裴依婷、NoVA、以及未来可能来到这里的其他人,都会慢慢知道真相。
可是还有很多人终生到不了云海,甚至连云海都不知道……可悲可叹,他们只得在乌托邦里无尽地循环着重复的日夜。不论是音乐、亦或是真相,终究只能把一小部分人带离循环。
况且,音乐会沾血,自由会泯灭,本真会死亡……与其在边缘摇旗呐喊希望去除罪恶,不如直接将罪恶之源连根拔起。只有真正结束压迫,哪怕很小,痛苦的循环就能被慢慢瓦解。
我不喜欢科技部子女这个身份,但还好我有这个身份。我计划在SiNG活动结束后,回到科技部,以科技部儿女的身份,处理掉所有的改造人——帮民众止损,并否定父亲的一切罪恶。
……
我不再和RECORD续约,就像我当时逃离DS那样。我又回到了科技部,那个承载我童年的地方。我再次看到那熟悉的玻璃大楼(科技部A栋),再次看到那熟悉的父亲的笑容。
但是我的余光瞟到了不同的景象:昔日的知音(NoVA)渐渐被红光监控吞噬,而父亲对我说的“大小姐终于舍得从音乐的梦里走出来拥抱科技”的那句话成为了这个情景的背景音。
我只回答了“嗯”,紧接着就回到育英中学——物是人非,只剩纹身店矗立于破败中。
再次看到王阿姨的笑,两个王阿姨的脸庞又慢慢重合。我惊觉时间之快,立刻找到王阿姨,回答了她的问题——
“在左臂上,纹一只断翼的雏鸟。”
Fin.
(*^▽^)ノノ好久不见~这里是负1度热水!首先,祝大家国庆、中秋快乐,好好享受假期!九月的大家都是最棒的自己!《新星》也过了第二个满月,超级……超级感谢大家的陪伴!
一只飞鸟在云海轻拍翅膀,可能会导致乌托邦的一场风暴。陈慕青的母亲看到勇气,陈慕青看到自由,裴依婷看到希望,NoVA看到真实。她们眼中的云海,早就不只是那片海;她们眼中的飞鸟,早就不只是飞鸟。虽然最后,很多看到真相的人被消失,但总有人如飞鸟,心怀勇气,追寻云海承载的自由和希望;总有人如新星,看到真实,拼尽全力划破黑暗,照亮世界。而她们也在为此不断努力——陈慕青母亲看云海时,未曾沉默,画出她看到的真实;陈慕青目睹父亲的行为时,未曾畏惧,质问她体会的不公;裴依婷被迫为父母和弟弟兜底时,未曾自怜,相信她期待的未来;NoVA追寻音乐梦想时,未曾放弃,唱出她心中的世界。
青为石青,鲜活不灭——虽然不能改变世界,但我们可以追寻真实。
(后续会不定时出现新的番外篇!请多多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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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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