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刚推开家门，就闻到厨房飘来的香气——陈泗在炖汤。她把背包放在玄关，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陈泗背对着她，正专注地尝汤的味道，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哥，我回来了。"
陈泗肩膀微微一震，转身时脸上已经挂上笑容："这么早？我以为你们会多聊会儿。"
"就吃个饭而已。"陈也走到水池边洗手，"等消防处理蜂巢花了点时间。"
"蜂巢？"陈泗的勺子差点掉进锅里。
陈也简单解释了晚上的插曲，陈泗听完，眉头还是皱了一下："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伤！"
"好！"陈也认真点头，"记住了。"
厨房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汤锅咕嘟咕嘟的声音。陈泗关小火，擦了擦手："那个男孩...寒越，他怎么样？"
陈也拿碗的动作顿了一下："挺好的。"
"就这？"陈泗挑眉，"你们聊了什么？他——"
"哥，"陈也直视哥哥的眼睛，"你是想问我对寒越有没有好感，会不会和他谈恋爱，对吗？"
陈泗被戳穿心思，咳了一下。索性直接问道："那你呢？对他有好感吗？"
陈也思考了一会儿，诚实地点点头："好像有。但还不会谈恋爱。"她顿了顿，"就吃了一顿饭，不代表什么。我需要再考虑。"
陈泗仔细观察妹妹的表情——陈也的眼神清澈平静，没有热恋中人的那种迷醉，但也没有往日的疏离。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些。
"小也，"陈泗盛了碗汤递给她，"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他斟酌着词句，"不要让别人伤害到你。"
陈也接过汤碗，热气氤氲中，她的表情柔和："知道了，我找男朋友一定会先通过你的同意。"
陈泗放下心来，示意妹妹赶紧喝汤。
"对了，"陈也转移话题，"我明天回京市，单位报到。"
"这么快？"陈泗皱眉，"不多住几天？"
"不快了，我就五天假。"陈也放下空碗，"反正你三天后也去京市，又能见面了。"
陈泗只能嘱咐陈也在京市好好照顾自己。
当晚，陈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杨锦发了条消息："那个寒越，靠谱吗？"
杨锦秒回："怎么，老父亲心态发作了？"
陈泗："认真点。"
杨锦："暂时看来，还可以。日久见人心。"
陈泗盯着手机屏幕，久久没有回复。他知道杨锦说得对。
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京市国家安全管理局大楼17层，陈也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已经坐了四个人——她的特别行动组成员。
"组长！"阿朗这个22岁的黑客天才顶着一头乱发，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显然又熬了个通宵，"我发现个有趣的东西！"
"先汇报正事。"陈也走到投影仪前，把文件夹放在桌上，"上周的化工厂爆炸案，情报分析有结果了吗？"
"在这儿。"木头——本名穆枫的神枪手递过一份报告。他三十出头，是组里年纪最大的，平时沉默寡言，但枪法数一数二。
陈也快速浏览报告："我让你们查的那三个人，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特别的情况。人际交往，社交网络没有特殊的地方。"岳英回答。这位全国武术散打冠军留着利落的短发，身手敏捷得像只猎豹，"暂时没有特别发现。"说着把厚厚的一叠资料递给陈也。
陈也结果仔细的看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万通，"陈也转向正在玩手机的老油条，"媒体那边怎么样？"
万通头也不抬："搞定了。几家主流媒体都会用我们提供的通稿，不会乱写。"他二十七八岁，在各部门都有"熟人"，是组里的情报枢纽。
"好。总结报告岳英负责，提交后，也是由你封存。"陈也点点头，这才转向阿朗，"阿朗，你发现什么了？"
阿朗兴奋地调出一个页面："看这个深网加密聊天室！有人在买卖工业炸--药。"
陈也眯起眼睛："能追踪到IP吗？"
"追踪到了。"阿朗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显示给陈也看，主观能动性已经被陈也锻炼出来了。
"华星化工厂？"陈也皱眉。
"没错！现在就在那个地方。"阿朗挠挠头，"奇怪，有点像新手。而且我查了查，这个工厂早在十年前就破产停工了。难道是想炸着玩玩？"
众人看着他，多少有点看小天真的意味。
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陈也思考片刻，做出决定："木头和岳英去现场侦查，不要打草惊蛇。万通联系当地公-安，阿朗继续监控聊天室。我去申请搜查令。"
组员们迅速行动起来。陈也回到办公室，刚拿起电话，手机震动起来——是寒越的消息："今天要拍爆破戏，导演说我动作不要太敏捷，需要受重伤。[笑哭]"
陈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三年间，寒越从练习生成长为当红演员，工作越来越忙，却始终坚持每天给她发消息——有时是片场趣事，有时只是简单的"早安"。而她，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分享。
她回复："注意安全。"
发完消息，陈也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拨通内线："阿朗，查一下有没有剧组申请过在化工厂拍爆破戏！"
五分钟后，阿朗冲进办公室："组长！《橙色守护》剧组今天下午三点有爆破戏。"停顿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查了剧组群聊。”
寒越！陈也脸色骤变，没来得及计较阿朗的小动作，"立刻出发！"
与此同时，华星化工厂拍摄地。
寒越穿着消防服，正在听爆破指导讲解走位。这场戏讲的是消防员在化工厂爆炸中救人的情节，会使用小型模拟爆/炸装/置。
"记住，"爆破指导强调，"虽然炸药用的是民用最小剂量，但一定要按标记走位，安全第一。还记得模拟演练吗？"
寒越点点头，心里却莫名不安。他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一个陌生工作人员鬼鬼祟祟地调整爆破装置。
"喂！"寒越喊了一嗓子，"干嘛呢？"
那人吓了一跳，随即堆起笑脸："例行检查，例行检查..."
寒越皱眉，爆破指导盯着这人，问道“你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是新来的..."那人眼神闪烁，"崔叔介绍的，我和崔叔是老乡......"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大喊："所有人散开！有炸弹！"
寒越回头，看到两个陌生人冲进片场，其中一个短发女子身手矫健地制服了爆破组的一个工作人员，另一个高瘦男子则大声疏散人群，让工作人员更加远离警戒范围。
"寒越！离开那里！"短发女子——寒越不认识，但很急迫地朝他喊道。
寒越还没反应过来，那个"新助理"突然掏出一把刀向他冲过来！寒越本能地侧身避开，一个擒拿手反扣住对方手腕，本领没丢。
"放手！不然大家一起死！"歹徒狞笑着举起一个遥控器。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遥控器从歹徒手中飞了出去。寒越抬头，看到一个高个男人一脸严肃的看着这边，手中的枪还没收回。
"炸弹在哪？"陈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寒越回头，看到她带着一队特警冲进片场，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峻。
"化工厂布景下面！"岳英已经控制住另一名同伙，"安了定时装置，还有二十分钟！"
陈也迅速指挥排爆小组处理炸弹，同时命令封锁现场。寒越站在原地，看着这个陌生的陈也——她穿着防弹背心，手持对讲机，冷静地下达一道道指令，与平时和他吃饭聊天的女孩判若两人。
"小也...你不是律师吗？"寒越呆呆地问。
陈也这才注意到他，眼睛快速眨动几下，但很快恢复专业："疏散所有人到安全距离。"她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轻声道，"待会解释。"
半小时后，听到消息炸弹被成功拆除，三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
陈也做完最后一份笔录，走出临时指挥所---导演办公室，看到寒越坐在楼外的台阶上等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又倔强。
"所以，"寒越抬头看她，"你是做什么的？"
陈也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工作证。
寒越瞪大眼睛："就是电视上那种...特-工？"
"没那么夸张。"陈也笑了笑，"主要是预防和处置重大安全事件。"
"三年..."寒越喃喃道，"三年你都没告诉我。"
"工作需要保密。"陈也轻声说，"对不起。而且你们所有人一会要签一份保密协议。"
寒越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难怪你总能发现蜂巢啊、可疑人物啊...我还以为律师都这么敏锐呢。"
陈也惊讶地看着他："你不生气？"
"生气啊。"寒越转头看她，眼神却是温柔的，"但不是因为你隐瞒工作。我气的是我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每次你处理这些危险事件时，我都不知道，也没法保护你。"
陈也愣住了。她预想过无数种寒越可能的反应——愤怒、失望、甚至远离，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不需要保护。"她下意识道。
"我知道。"寒越笑了，"你比谁都厉害。"
"我..."她刚开口，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陈也回头，看到自己的组员们蹲在冬青后面，八双眼睛不知已经围观多久，阿朗甚至偷偷举着手机在录像。
陈也笑了笑，拉起寒越，“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同事。”
寒越多少有点吃惊，这是可以认识，可以知道的吗？隔行如隔山，他还不知道里面的规矩啊？
但听陈也的没错。
陈泗：我还在，一直在
陈也：掉马甲了
寒越：就很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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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掉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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