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买周边
在布袋戏文化街徜徉了许久，众人或多或少添了些收获。
唐秋霜和公孙夜萤可谓收获颇丰，她们挤在一家专卖周边的小铺前，精心挑选了一叠印制精美的戏偶电子明信片，从经典主角到冷门反派，应有尽有。白鹓符则被橱窗中一个号称‘洛神’的旦角戏偶角色周边吸引，那戏偶角色有文戏版妆造和武戏版妆造，文戏版的白色居多，造型华贵稳重；武戏版绿色居多，以剑弦和长枪为武器。他毫不犹豫地将所有关于此角色的周边收入囊中。
甚至连一贯对身外之物显得兴致缺缺的姬游龙，也买了相关周边。虞鹤影不知从哪个摊位淘来了一个造型颇为帅气的清冷有好看的角色小徽章，他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将它塞进姬游龙手里，信誓旦旦地说：“喏，姬哥，收下吧，这气场跟你很搭！”姬游龙皱着眉，盯着手心里那枚透着凉意的徽章，脸上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嫌弃，但最终也只是轻嗤一声，随手将它揣进了外套口袋。
上官振鹭则在一片专卖“乐器戏偶”的展区驻足流连，脚步再也挪不动了。这些戏偶被精心设计成乐师模样的戏偶，它们手中所持的乐器还能藉由内置精密音腔发出细微乐声。
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尊乐师戏偶牢牢锁住。那戏偶衣袂飘飘，仿若正于云端奏乐，造型飘逸出尘，而其怀中抱着的琵琶，琴身竟镶嵌着发光的电路纹路，传统与未来在此完美交融。上官振鹭那双橙-黄-青-绿色渐变的眼眸一眨不眨，仿佛写着“渴望”二字。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眼珠灵巧地一转，脸上酝酿出可怜兮兮与撒娇意味的表情。他目标明确，走向刚刚结束与张月鹿符炎一段关于“经典角色武力值是否设定超标”讨论的飞鶠身边。
“哥～～”上官振鹭的声音拖得又长又软，还带着点糯糯的鼻音，与他平日那充满磁性的语调截然不同，听得近处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轻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伸出手，无比自然地轻轻拽了拽飞鶠的黑色长风衣的袖口，动作亲昵而熟稔。
飞鶠的视线落在弟弟那只揪着自己袖子的手上，俊朗却冷冽的脸上微微挑了下眉梢，向他无声地传递出“有话就说”的讯号。
上官振鹭那双橙-黄-青-绿色渐变的眼睛努力睁得更大更圆，试图让其中的“真诚”与“委屈”达到最大浓度：“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啦。”他先铺垫了一句，然后迅速指向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乐师戏偶，“哥～！那个戏偶调校出来的音色肯定绝了，我想带回去研究研究，哥～～求你了？”最后一个尾音上扬得百转千回，充满了**裸的暗示与期待。
这幕情景，毫无意外地，瞬间被不远处嗅觉敏锐的唐秋霜和公孙夜萤精准捕捉。
唐秋霜内心疯狂尖叫，用气声对公孙夜萤激动道：“我滴妈呀！弟弟撒娇对冷酷哥哥发动‘拽衣袖’ ‘眼神光波’组合技，我要没了！”
公孙夜萤那金色瞳孔微缩，随之腹黑笑笑：“鹭哥这策略挺高效的嘛，目标明确，利用鶠哥对他特有的高容忍度进行‘攻略’，想不磕是不可能的。”
飞鶠沉默地注视着上官振鹭，冰雕般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没有立刻拂开弟弟的手，也没有出言呵斥，默许了这种程度的靠近与拉扯。
他淡淡地扫过上官振鹭所指的那个乐师戏偶，目光在那镶嵌电路的发光琵琶上停留了微不可查的一瞬，随即重新落回弟弟那双写满“想要”的双眸上。
短暂的静默后。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表情都未曾改变一分。只是用那只没有被拽住的左手，熟练地操作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个人终端。
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显示支付已完成。
然后，他抬起那只刚刚完成支付的手，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抵着上官振鹭的额头，将他稍微推离了自己一点，语气是一贯的冷冽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下次自己付。”
说完，便不再看上官振鹭，继续面无表情地浏览旁边的橱窗，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开了一只绕着耳边嗡嗡叫的、恼人却又无伤大雅的小飞虫。
但行动已然说明一切——他买了。
“哥你最好了！天下第一好！”上官振鹭立刻眉开眼笑，脸上那点可怜相瞬间一扫而空，瞬间恢复了平日那副阳光开朗、甚至带点钓系魅力的模样。他欢快地松开拽着袖子的手，转身就冲向柜台，去领取他那刚刚得手的新宝贝。
唐秋霜和公孙夜萤在一旁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但因为飞鶠那凛冽的气场，她们只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兴奋的尖叫脱口而出。
而她们的内心活动却精彩纷呈：
唐秋霜内心无声呐喊：“啊啊啊！嘴上嫌弃得要死，但他还是买了，啊，好宠啊！推额头杀！‘下次自己付’就是默认还有无数次下次！太甜了！！”
公孙夜萤指尖微动：“鶠哥就是个傲娇，被鹭哥吃的死死的，磕爆了好吗。”
一旁环臂旁观的符炎都看得津津有味，猩红色的眼瞳里漾满了毫不掩饰的笑意，他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身旁的孔阙，低声道：“嚯，鶠哥这口是心非的老毛病怕是再过多少年也改不掉喽。”
孔阙温润的脸上浮现一丝了然的笑意，看着好友那依旧线条冷硬的侧脸，轻声应和道：“阿鶠他一向如此。”
不一会儿，上官振鹭便抱着那个包装精美的戏偶盒子，心满意足地走了回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然后再次站回到了飞鶠的身边，仿佛刚才那个撒娇耍赖的人与他毫无关系。
飞鶠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橱窗里的其他展品，身旁多了个人形挂件仿佛也与他无关。而一旁的唐秋霜和公孙夜萤，却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嘴角在上官振鹭重新站定在他身侧的那一刻，微小地松动了一些。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闪烁着同样兴奋而笃定的光芒：
——磕到了！磕爆了！
就在众人玩得开心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入口。
那人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长外套，在周遭色彩浓烈、氛围喧嚣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又奇异地和谐。紫红色的高马尾高高扎起，宝蓝色的眼睛冷静地扫视着周围环境，像是在进行某种效率评估。
来人正是刚刚在临江仙【馔玉坊】做后厨的柳齐光。
他那宝蓝色的眼眸在众人身上快速掠过，最终定格在正在炫耀新戏偶的上官振鹭和旁边冷着脸的飞鶠身上。他的声音平稳无波，问道：“你们集体团建？”
这句话和不久前孔阙见到他们时的疑问一模一样，但从柳齐光嘴里说出来，少了温和的惊讶，多了几分平淡。
“齐光，”上官振鹭看到搭档，立刻笑着迎上去，橙-黄-青-绿渐变色的眼睛弯起：“你也来买戏偶吗？”
柳齐光点了点头，宝蓝色的眼睛看向街道上方那些悬浮的戏偶海报投影和LED剧目表：“想来采购几名剑者角色的周边。”
唐秋霜和公孙夜萤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唐秋霜小声对公孙夜萤说：“萤姐，柳哥和鹭哥这组合也有磕头！”
公孙夜萤点头：“嗯，他俩互补性极强，这点我非常清楚。”
上官振鹭轻笑着拍了拍柳齐光的肩：“来了正好，来看看我新买的这个戏偶。”他毫不客气地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戏偶盒子往柳齐光面前递。
柳齐光宝蓝色的眼睛垂下，视线落在盒子上，没有任何犹豫地接了过来，然后点开自己额头上的机械抹额，开始扫描，和上官振鹭讨论起了戏偶的发声原理和结构，一个说得兴致勃勃天花乱坠，一个回得冷静客观技术流。
飞鶠瞥了一眼凑在一起讨论技术问题的弟弟和柳齐光，没什么表示，他已经对柳齐光的出现以及他们立刻进入合作的状态习以为常。
符炎凑过来，猩红色的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哇哦，柳哥也来了？咱们的观光队伍喜添一员。”
孔阙温和一笑：“那挺好的。”
虞鹤影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
姬游龙看了柳齐光和上官振鹭一眼后，继续在虚拟屏里看着布袋戏剧集。
左小穗对他们讨论的内容没兴趣，倒是觉得柳齐光和上官振鹭两人互动的样子有点好玩。
白鹓符好奇地看着柳齐光的抹额，觉得九华世界的科技发展很神奇。
彩鹮和恭迁莺则一脸“又来了一员”的表情。
唐秋霜和公孙夜萤看着眼前这新出现的组合——开朗热情的艺术系上官振鹭和冷峻专注的技术系柳齐光，两人因为一个戏偶而自然形成的讨论圈，眼睛又开始微微发亮。
于是，他们的队伍变得更加庞大和嘈杂。一边是飞鶠，孔阙和符炎关于布袋戏本身的讨论，另一边是上官振鹭和柳齐光关于戏偶结构的技术探讨，周围还环绕着其他各自闲逛、看热闹、以及偷偷磕CP的成员。
柳齐光没意识到自己成了新的观察对象，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扫描数据和与上官振鹭的技术交流上，宝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冷静的分析。
集体团建？或许是吧。反正人是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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