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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桃林战

西北方的桃林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不是果子坠地的轻响,是桃木被邪气腐蚀的枯裂声。紧接着,成片的桃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绿意,墨色的邪气顺着枝干爬上来,粉白的桃花瓣沾到黑气,瞬间化作飞灰。

“结界破了!”仙卫的喊声刚落,十几道黑影就从桃林里冲出来,骨刀上的黑气裹着虚无族特有的混沌之力,直扑时光锚点。为首的暗族将领脸上刻着扭曲的符文,笑声像砂纸磨过石头:“星辉族的小丫头,还有仙族的白面书生、鲛人败将,正好一起献祭给归墟之门!”

绮浪率先迎上去,鲛族灵力凝成的水刃劈向最前的暗族,却被对方骨刀上的邪气震得后退两步。他手臂上之前被黑气灼伤的伤口突然发烫,疼得他闷哼一声——那伤口里还残留着虚无族的混沌之力,此刻被暗族的邪气引动,竟开始往经脉里钻。

“绮浪!”星澜指尖星辉暴涨,一道光鞭抽飞冲向绮浪的暗族,同时将一枚净化符贴在他伤口上,“先退到锚点后,用定水术稳住气息,别让邪气入体!”

绮浪咬着牙点头,转身退到锚点旁,指尖深海灵力再次注入地面。淡蓝色的定水术光纹顺着锚点蔓延,将试图缠上锚点的黑气冻成冰碴,可暗族的数量实在太多,冰碴刚碎,又有新的黑气涌上来,像永远填不满的墨池。

清渊则带着仙卫呈扇形展开,流云剑上的开明兽纹亮到极致,每一道剑光都劈开数道黑气。他余光始终盯着星澜,见有暗族从侧后方偷袭她,立刻飞身挡在她身前,剑脊磕开骨刀的瞬间,自己的小臂被黑气扫到,月白锦袍瞬间染黑一块,皮肤上传来火烧般的疼。

“清渊首领!”星澜惊呼,抬手用星辉护住他的小臂,“你怎么不躲?”

清渊却只是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底的冷意里藏着温柔:“你在专心加固锚点,我替你挡着,应该的。”他话音刚落,又有两名暗族扑上来,他转身挥剑,剑光划过暗族的咽喉,可自己的后背又被骨刀划开一道口子——这次的伤口更深,黑气直接渗进血肉里,疼得他指尖都在抖。

星澜看着他后背的伤口,心突然揪紧。她知道清渊的性子,看似清冷,却总把守护藏在行动里:溯洄谷的破阵符是他精准掷向阵眼,星辉桥上的桃子约定是他笨拙的关心,此刻的伤口,更是为了护她才添的。她咬了咬牙,将腰间的星辉飘带尽数展开,星辉如蛛网般铺开,将清渊和绮浪都护在里面:“你们先歇着,我来挡!”

可暗族的攻击越来越猛,还有三名藏在桃林后的虚无族残部突然出手,混沌之力凝成的黑箭直刺星澜的后心。清渊眼疾手快,一把将星澜推开,自己却被黑箭射中肩膀——黑箭入体的瞬间,混沌之力像疯了一样往他经脉里钻,他踉跄着跪倒在地,流云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清渊!”星澜冲过去扶住他,指尖星辉拼命往他体内输,可混沌之力太霸道,星辉刚碰到就被吞噬。她看着清渊苍白的脸,眼眶突然发热:“你别睡,澜澈兄长说过,仙族的护衡符能抵混沌之力,你快用!”

清渊却摇了摇头,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很轻:“护衡符……要留着给你加固锚点……我没事,你别担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底的光芒也渐渐黯淡,最后彻底晕了过去。

“清渊首领!”绮浪也冲过来,见清渊气息微弱,急得声音都发颤,“暗族的混沌之力只有星辉族的本源能净化,星澜大人,你快带他去锚点旁,用锚点的银光辅助净化!我来挡着他们!”

星澜点头,扶起清渊往锚点走。可暗族将领怎么会给她机会,骨刀带着邪气直扑她的后背:“想走?没那么容易!”

就在此时,一道淡紫色的灵力突然从侧面袭来,击飞了暗族将领的骨刀。玄翎的身影出现在桃林边缘,玄色长袍上沾着血迹,显然是从圣殿逃出来的。他看着星澜,眼底满是复杂:“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不能看着你死——暗族想打开归墟之门,我玄影族也容不下他们!”

星澜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帮绮浪挡暗族,我净化清渊的混沌之力!”

玄翎点头,抬手祭出玄影族的“破邪阵”,暗紫色的光纹挡住涌来的暗族。他看着星澜扶着清渊的背影,喉结动了动——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痴迷有多可笑,星澜要的从不是联姻的承诺,是并肩守护的心意,而这份心意,他从未给过,清渊却用伤口一次次证明了。

星澜将清渊扶到锚点旁,让他靠在锚点的银光里,然后取出澜澈给的星辉丹,捏碎后将星力渡进他体内。星辉与锚点的银光交织,一点点逼退他经脉里的混沌之力。清渊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见星澜近在咫尺的脸,眼底突然泛起红:“星澜……我没给你丢脸吧?我护住你了……”

星澜看着他眼底的红,心里又酸又暖,轻轻点头:“你护住我了,做得很好,一点都没丢脸。”

就在此时,绮浪的喊声传来:“星澜大人!暗族将领在引归墟之力!他要强行打开归墟之门!”

星澜抬头,看见暗族将领正举着一枚黑色的符文,贴在桃林深处的一块巨石上。那巨石上刻着归墟之门的阵纹,此刻正被符文引动,泛着暗紫色的光芒,连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归墟之门,真的要被打开了!

“玄翎!用你的破邪阵缠住暗族将领!绮浪,定水术冻住巨石的阵纹!”星澜一边喊,一边将最后的星辉注入锚点,“清渊,你再撑一会儿,等我解决了暗族将领,就彻底净化你的混沌之力!”

清渊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星澜按住:“你别动,好好调息,我很快就回来。”她转身冲向暗族将领,指尖星辉凝成一把光剑,剑光里裹着锚点的银光——那是星辉族与时光锚点共鸣的力量,专门克制归墟的混沌之力。

暗族将领见她冲过来,冷笑一声,抬手将符文完全按进巨石:“晚了!归墟之门已经开了!”巨石突然炸开,暗紫色的归墟之门出现在桃林里,门后的吸力将周围的桃枝、石子都吸进去,连暗族的小兵都被吸得尖叫。

星澜却没有退缩,光剑直刺归墟之门的阵眼——那是澜澈之前在密信里提到的,归墟之门的弱点,只有星辉族的本源能击中。光剑刺入阵眼的瞬间,归墟之门剧烈晃动,暗紫色的光芒开始黯淡。

可暗族将领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将骨刀架在她脖子上:“小丫头,想毁归墟之门?先让你的仙族情郎和鲛人朋友来换你!”

清渊见状,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不顾经脉里的混沌之力,捡起流云剑就冲过来:“放开她!”他的剑光里带着仙族的护衡之力,直刺暗族将领的后心。

暗族将领却不躲,反而将星澜往身前一挡:“你敢刺?刺中她,你会后悔一辈子!”

清渊的剑停在半空,指尖抖得厉害。他看着星澜脖子上的骨刀,又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决绝:“我若不刺,你打开归墟之门,她会更危险。我护她,不是要让她被你要挟,是要让她能安心守护她想守护的一切。”

他话音刚落,剑猛地刺出去——却不是刺向暗族将领,而是刺向归墟之门的阵眼!剑光与星澜的光剑交织,归墟之门的晃动更剧烈了,暗紫色的光芒几乎要熄灭。

暗族将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气得怒吼,骨刀就要往星澜脖子上划。可就在此时,玄翎的破邪阵突然收紧,缠住暗族将领的四肢,绮浪也趁机用水刃劈向他的手腕——骨刀“当啷”掉在地上,暗族将领被玄翎和绮浪联手制服。

星澜趁机挣脱,转身将最后的星辉注入归墟之门的阵眼。“轰”的一声,归墟之门彻底炸开,暗紫色的光芒消散,只留下满地的碎石和被净化的黑气。

暗族和虚无族的残部见归墟之门被毁,顿时乱了阵脚,被仙卫和沧澜卫一一制服。绮浪走到星澜身边,擦了擦脸上的血:“星澜大人,没事吧?”

星澜摇头,转身看向清渊。他已经支撑不住,再次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却还在笑着看她:“星澜……归墟之门……毁了……你没事……就好……”

星澜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指尖星辉再次渡进他体内:“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的。澜澈兄长说过,只要有星辉和仙泽,就能彻底净化混沌之力,你再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能回圣殿了。”

清渊的睫毛颤了颤,反手握住她的手:“星澜……凡界的桃子……熟了……等我好了……摘给你吃……”

星澜看着他眼底的期待,用力点头:“好,我等你摘给我吃,一定要好起来。”

绮浪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指尖的深海灵力无意识地凝成珊瑚花,又悄悄散去。他知道,清渊用伤口和性命护住的心意,星澜终于看见了;而他的心意,或许就该像这珊瑚花一样,藏在深海里,陪着她守护维度平衡,就够了。

玄翎则走到归墟之门的碎石旁,看着地上的符文,眼底满是悔意。他之前想借暗族的力量赢过清渊,却差点毁了维度,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守护,从不是算计和争夺,是像星澜、清渊、绮浪这样,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后退一步。

夕阳西下,落星坡的桃林里,星辉、仙泽、深海灵力交织在一起,将最后的黑气净化。星澜扶着清渊,绮浪跟在身后,玄翎押着被制服的暗族将领,一步步往回走。桃枝上还挂着几个没被邪气染到的桃子,粉粉的,像清渊眼底的温柔,像星澜心中的暖意,也像这场守护里,最柔软的烟火气。

而远处的天穹圣殿,澜澈站在观星台上,看着落星坡方向传来的星辉,眼底闪过一丝放心。他指尖划过星图,归墟之门的位置已经恢复平静,可暗族背后的势力还未浮出水面——这场维度博弈,还没结束,但他知道,有星澜、清渊、绮浪,还有幡然醒悟的玄翎,他们一定能守住这万千界域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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