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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陆盍灯抱着挑选好的服装在房车门口静静地等待,身后的工作人员人来人往,都没有越过自己这面看似薄弱,却似堵在房车门口的墙,一看就是禁止通行的牌子,只能由里面的人打开。

陆盍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控制住想要抬头的本能,往旁边一躲,给换好衣服的岑淮甘腾开位置,目光和眼神都是虚浮、不落实地的,将人自动虚化与屏蔽了。像是相机里面的聚焦模式,只不过相机聚焦的是人,他聚焦的是环境。

不见人,只看到了人穿的是绿颜色的衣服。

……绿颜色。

“小肖,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陆盍灯的呼喊只吸引到了被叫名字的小肖和岑淮甘,就在旁边,又和衣服有关,不得已是需要看一眼的,别徒增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服装师小肖在两位嘉宾选好服装后准备离开的,听到其中一位叫自己,快速地扭头,本来以为动作快的人只有自己,没想到陆盍灯更为焦急,不远的路程还用跑的,让没几步路变成了没路了。

“我能选择其它衣服吗?”

陆盍灯问可以不可以,没有说出理由来,有是有的,有再多也是自己的庸人自扰、做贼心虚,不想和班长穿一样颜色的衣服,一样颜色倒也没有事情,可一看就是搭配好的,两套直接就能变为一套的效果,这虽然是自己选择的,可一旦默许了就是变相地害人了。

“当然可以了。”

“谢谢。”陆盍灯把怀中的衣服给她,不要和绿色搭边的衣服,那就褐色吧,希望他们是同事之余,也只是同事。

陆盍灯想到此是笑着的,层层妆容再怎么不明显,也被岑淮甘看了出来,冲他友好地点头。

接下来,将是一段友好治愈的旅程。

陆盍灯还以他的动作,开开心心地上房车换衣服,他见了五分钟的日出,岑淮甘看了十五分钟的日出后,两个人才坐在原位置看一样的风景,就是面前的赵导了,一见面就是调侃。

“两位昨天晚上开不开心?”

陆盍灯遵从本心地点头,热闹过后还留恋着依依不舍的余温,便是最好的证明,也依旧有精力直播。

赵导问了两个人能直播后按时直播,怕两个人的精神状态不佳,没有一上来就给他们派任务,先让他们自由地和弹幕互动,万万没想到不佳的是观众。

直播间开了有十分钟,才缓慢地迎来第一条评论。

【“两位是不知道累吗?”】

陆盍灯心照不宣、不假思索地让岑淮甘先回答,于情于理来说都应该,而且,岑淮甘说完了他的话,轮到自己时发现,他的回答是可以让两个人共用的。

“昨夜的开心冲散了我们的疲惫,希望屏幕前的你,也能感受到如我们现在一般的开心。”

【“当然能感受到啊!所有的不开心见到甜甜都会变成开心的!甜甜昨晚听了路河好多歌,最喜欢哪首呢?”】

“我比较喜欢他的新歌。”

《扑语》是一首仅你可见的情歌,温柔抒情,或许岑淮甘该回答《悲悯溶解》,可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求得那一丝的相似性。

【“既然如此……事已至此,甜甜能不能给我们唱一唱啊!”】

【“哇!本来还困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太好了!双担的人有救了!”】

【“嘿嘿嘿,实不相瞒,我就是故意的!想听我担唱我担的歌!”】

【“虽然我不是多担,但我支持!好久没有听到甜甜唱歌了!甜甜唱了路河的歌,也要唱自己的歌啊!我有生之年想再听一听《不煮》!”】

陆盍灯望着这些弹幕,嘴角上扬,觉得新奇的同时也不失温馨,好奇怪,人能实时与对方对话,好奇怪,前面加了甜甜两个字,让整段话都变得甜了起来,提要求的感叹号变成了波浪号,就是不知道班长……如何应对……

“麻烦工作人员帮我问一下路老师,看能不能唱。”

岑淮甘本人是不方便的,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下里,他都不是一个走人情的人,公事公办即可。

“至于《不煮》……”岑淮甘算是有些无奈了,此等表情让粉丝们炸了!

【“《不煮》到底是什么歌啊!能让甜甜第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人可是无论面对什么都稳如泰山的岑淮甘啊!”】

【“所以能唱吗能唱吗能唱吗?我才只听过一次完整版!”】

【“甜甜想唱就唱,不想唱就不唱,不要听粉丝的,毕竟《不煮》涉及**。”】

【“什么呀?我是岑淮甘路好,不知道不煮是什么,方便说吗?”】

陆盍灯也在盯着眼前的屏幕,和观众互动的时候,眼前的屏幕投射的就是直播间的画面,除去也话款的直播界面和礼物特效,有的就是坐在边框框的两个人了,堪堪能照住全身。

两个人一个人不想露脸、一个为了避嫌连镜头都不要了,却都觉得现在挺好的。

这是第一次陆盍灯在屏幕上看到班长和自己,也是自动虚化了人,只关注滑动的弹幕了,是视线找一个落脚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至于……《不煮》。

陆盍灯眨巴眨巴眼睛,不能深深地了解,能浅浅地了解吧……小小的内心活动,不能通过嘴巴大大地说出来。

【“方便是方便,就是提起来有些恶心。”】

【“《渣滓洞》热播的时期,甜甜的知名度到达了巅峰,也吸引了很多私生饭,通过一些非法手段找到了甜甜的家,把甜甜的家扒了一个底朝天,都让甜甜没有固定的住所了。而《不煮》是甜甜在家里唱的歌,被私生饭录屏发出来了。”】

【“当时我们很抵制这段视频,甜甜的工作室也出手了,全平台下架,但也有很多粉丝想让甜甜唱《不煮》,甜甜尊重粉丝的想法重新唱了一版,把恶心的回忆变成了美好。”】

【“甜甜好,私生去死!”】

弹幕很慢,一个人开始说了,其她人都会停下来不刷屏,这不是提前说好的默契,是想要岑淮甘被更多人发现的心有灵犀,也就让这番话的每一个字深刻地刻入了所有人的眼睛里面。

【“其实《不煮》不是谁的歌,是甜甜自己写词作曲演唱的歌,他没有发行就是不想发行,偏偏让私生给录下来了,好气哦!纵使我想听,也不想让甜甜受委屈!”】

陆盍灯不认识岑淮甘的……每一岁。

他也不认识自己的每一岁。

是公平的,他们谁都不想认识谁。

包括现在吗?

现在还能说不认识吗?

陆盍灯偏头,罕见地能直面他的……侧脸,眼睛不看向一个人的时候,也能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是面前直播里面的高科技,让所有人都看到了,陆盍灯偏头看了岑淮甘。

“《不煮》是我想着重要的人写出来的歌,能唱给我所爱,爱我者听的歌,是我的初心。”岑淮甘并没有把这首歌当成谁的专属,因为这个谁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又凭什么给这首歌写上名字呢?白白打扰了人家的生活。

所以,它一直是没有名字的。

岑淮甘也没有奢望有一天它会有名字,就让这首歌继续流浪吧。

“有吉他吗?”岑淮甘问出了口,意思就是……

【“啊啊啊!甜甜真的要唱吗?”】

【“灯灯老师,可以麻烦你在他的旁边录个视频吗?其实你俩也是我双担的QAQ。”】

【“灯老师!可以吗?”】

灯老师……似乎不是很可以……

因为在坐的是绿植老师,灯老师……不认识。

陆盍灯低下头,已经看见了网友们叫出来灯灯老师这个称呼,躲避是没有用的,起码看不见就能自欺欺人没有,他只是短暂地歇息一下,现实会提醒他……

“灯灯老师?”

陆盍灯的头垂得更低了,果然,是瞒不住的……取灯灯不亮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正因没有想到,才能让岑淮甘正大光明地喊出自己丈夫名字里面的一个字,他知道是自己丈夫名字里面的灯,才会格外关注。

可身边的人还在缓冲中,给不出回答,房间里面的人在连接网速,直播间里面的人早早给出了链接。

【“是啊!灯灯老师的微博名字叫灯灯不亮,最近才改成了没有新意的绿植。”】

“嗯……”陆盍灯连上这片灯灯已亮的网了,没有因为一个灯字汗流浃背,更没有因为是班长说出来的而心慌意乱,自己先乱了阵脚,更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更何况,天下的灯那么多,路灯、灯泡、灯笼、灯塔,只要陆盍灯不说是陆盍灯,没有人没有上帝视角还能看出来是陆盍灯。

“灯灯不亮?”

岑淮甘再度灯灯的摧残,让陆盍灯刚刚挺起的腰杆弯了,如果班长记性好的话就会知道,自己微信的名称就叫灯不亮,主机和备用机都是这个称呼。当时设置成一样的时候,谁能想到还有人加自己的微信,还以为自己的主机会没有好友到逝世的。

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才会把固用的灯不亮、灯灯不亮的格式进行更改,是为了避免如今的情况再度发生。

岑淮甘的确知道陆盍灯的微信称呼叫灯不亮,并且是没有改备注,每天都会被自己擦擦的灯不亮,所以对于灯灯不亮的称呼上了心。

身边人再怎么沉默,岑淮甘也不给他滑过去的机会,问,“怎么会起这个名字?”

“我……打错了。”

陆盍灯只能撒点小谎了。

这也不能再说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于谁都不好,再说了,这是直播,最重要的不是观众吗!

陆盍灯觉得灯灯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弹幕上该是只关于岑淮甘的了,抬起头盯着弹幕,试图找出一条可以用来转移视线的弹幕,不念出来,心里默默地祈求身边的人能够看到,一定会的!

【“甜甜甜甜!《扑语》能唱吗?”】

“能唱。”岑淮甘看到了导演组投在屏幕上的话,并且念了出来,“路老师用他全部歌曲的版权当做回礼,感谢我昨天晚上的帮忙。”

【“哇!!!!”】

【“两个好真诚的人遇见了!”】

“《扑语》有伴奏版,我先唱《扑语》,再唱一首《不煮》,便当是我的早安礼了。”

这一次陆盍灯比观众们先说话了,真挚的请求——

“我可以在你唱歌的时候录视频吗?”

【“正解!!!!”】

【“支持!!!!”】

是为了岑淮甘的粉丝,也是想要分享给小河,两者都是他敢于提出想法的来源。

“可以。”

“谢谢。”

陆盍灯兴致勃勃地打开手机,相机录像!在他现在的位置上对准了岑淮甘,用的是手机最原始的拍摄方式,顶多调整了一下角度,没有做多余的步骤。

【“灯老师!就这样子不要动,正面我们自然会录屏,侧面就交给你了!终于有一个不需要裁剪出来就能看的女友视角的视频了!”】

【“灯老师拍好之后一定要发出来啊!”】

陆盍灯举起手机之后的弹幕就看不见了,他的眼睛在透过镜头看向岑淮甘,看他的一举一动,不需要放大屏幕,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就已经够近了,陆盍灯以为的,班长唱歌一定很好听!

虽然没听过,但是刚刚看过粉丝的言论,能让粉丝点歌的人唱歌一定很好听,等着大饱耳福吧。

岑淮甘点开音乐软件、《扑语》的伴奏,准备就绪后问了身边的人一句,“决定好了侧面拍摄吗?”

他想问一问侧面拍摄是否是绿植老师的选择,而不是他的性子作祟、不得已只能拍侧面,或许,他有想拍正面的想法,岑淮甘多给他几个不敢开口的机会。

想拍正面?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侧面拍摄已经是不易了,遑论正面,不能要了陆盍灯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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