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之醒来时,看到自己是睡在后山自己的房间的。看着熟悉的环境,他放心了。
明末端着药碗推开周玄之的房门,看到周玄之已经坐了起来,露出笑意:“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身上的外伤已经不再流血了,灵力现在可以在体内运转,“我好多了,林师妹和萧师弟怎么样?”
听到这两个人的时候明末就差笑出声来,她将药碗放进周玄之的手里,“他们两个你就放心吧!”
萧沐无利不起早,现在应该是赚的盆满钵满了,至于林霁尘她就有些惨了,从贯城出来后就找找人去修自己的琴。
周玄之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明末还没有离开,想必就是看着自己按时喝药的,皱着眉将那碗药一饮而尽。这药是好药,就是太苦了,苦的周玄之打了一个冷颤。
“你都睡了三天了,看来最近是太累了,还是多休息吧!林师妹的琴已经修好了。”
“至于萧师弟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这两天过得很开心。”天虞山这一代弟子他是会开启贯城的人之一,要知道一般长老都不知开启贯城的方法,他现在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更何况他将灌湘峰的情况整理成册,已经卖给了即将进去试炼的弟子了。
在听到这两人的情况后,周玄之松了一口气,可是灌湘峰的情况很糟糕,“灌湘峰的情况现在不是很好。”
“这点你放心,你们遇到那妖兽后,镇守在那周围的师叔祖也感知到了情况的不对。等他赶到后,你们已经到了贯城了。”明末解释说:“那妖兽已经被捉回来了,但……那不是什么妖兽。”
“是什么?”
“凶兽穷奇,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进去的。”
上古的凶兽,竟然在天虞山弟子们试炼的灌湘峰?
明末看着周玄之铁青的脸色,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这换成谁都会这样吧,他们这些修为不足五百年的,能在穷奇的手下活下来,是个奇迹。
周玄之也是这样想的,他苦笑道:“我们的命是挺大的。”
“那个……这穷奇毕竟是上古时期的凶兽,我们也不能……”杀了它这几个字没能说出口,“长老们的意思是将它送进牦山。”
牦山上的结界非常厚实,便是十个穷奇加在一起也不能破坏分毫。送到这里是最为安全的一种方式。
周玄之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师姐误会了。我真的庆幸,若是因我之故让林师妹萧师弟……,那我真的没脸见人了。”
进灌湘峰本就是为了追查有关于那个镯子的线索,都是自己的私心,这私心若是害死了人,真的对不起师父的教导。
“大家都没事,你也不必自责。”明末收起了药碗看着周玄之说:“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也不要乱想了。”
幻海的执法长老的位置出现了空缺,这个位置原本坐的人是师云州的拥趸,现在卫脉通自然想让自己的人坐上去。
候选人的名单已经发下去了,接下来就是朝会的时候大家的举荐。
卫脉通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普通,但是周身的气势令人无法忽视。这就是坐在高位上的人独有的气质。师云州坐在卫脉通的下方,神情有些麻木不耐烦。
今天的朝会是要举荐出新任执法长老,可当一个人被推荐出来,立即就有人出来反对。知道点内情的人看到反对者,都懵了。这推荐出来的是卫脉通的人,怎么反对的还是卫脉通的人?还是说今天的这出戏有了不一样的唱法?
这个人不可以那就换下一个嘛。于是这位卫脉通的备选人物再次被人反驳。这些知道点内情的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继续看下去。这反对者是一个不选边站的,而且非常中立。如果这不是朝会,他们真的像弄点瓜子看了。
一个不行两个不行,整个朝会瞬间变得乱糟糟的。有的说这个有的说那个,总之没有一点朝会的样子。
卫脉通听着下面吵吵嚷嚷,面色上有些难看,可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诸位就没有什么人选?”
此语一出鸦雀无声。
如果这不是朝会,师云州估计能笑出声。这些个候选人他们多少都和其他人有一些矛盾,他们也都不是自己的人。他们有些是中立的,甚至还有他卫脉通的人。
他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很简单,就是倒点油,这火真的如同自己想象那般旺。卫脉通无意间瞥了一眼师云州,闭上眼微不可查的叹了气。
师云州的能量也没有这么大,能将整个朝会搞得天翻地覆。
“好了,既然诸位都不满意,那么就重新举荐吧,可千万不要推荐出一个吃里扒外的!”
看似是退步,可是这里面浓浓的警告又怎么是大家听不明白的。他们看着坐在上面的师云州好像和平时一样的走神,也搞不清他现在真实的想法。
自己的人是上不去了,可他卫脉通的人也别想上去。上去一个中立的挺好,这执法堂的人多数都是上任长老章远留下来的,他们能在清洗中留下来都不简单,保不齐这人最后会偏向谁。
大祭司相夷今天异常的安静,往日的朝会他总会反驳卫脉通两句,今天这和往日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很难不让大家怀疑,这相夷是不是对师云州死心了。
师云州那走神的样子,真的对这个朝会没有半点关心。人从天虞山回来了,心还留在那里,也不知道接他回来干什么。
卫脉通总觉得今天又哪里不太对,现在才想明白,是相夷今天一天都没有说话,他转头看着还在走神的师云州,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师云州动了入局的念头。
“云州对执法长老的人选有什么看法吗?”卫脉通的声音响起,又激起一些人想要看戏的念头。
然而师云州保持着刚刚的状态,眼睛都没眨一下。
卫脉通又问了一遍:“云州,你对执法长老的人选有什么看法吗?”
这次师云州听到了,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他向下瞄了一眼,又看着卫脉通犹犹豫豫的说:“这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不如您再选选?”
卫脉通看了师云州良久,笑道:“你呀,也要对幻海的事情上点心。”
“是,是,尊主说的是。”
萧沐来到时,周玄之已经下床在院子里喝茶了。他坐到对面,也不见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
这几日萧沐的“生意”很是火热,周玄之笑道:“你怎会有时间到我这?”
萧沐伸出手指摇了摇,“你这话就错了,朋友醒了我自然要来探望。”
“那我是要多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我?”
“知道就好,这份情谊望你能珍重。”
周玄之看着对面这人厚颜的模样,摇摇头,“林师妹如何了?”前几日明师姐说找人修好了琴,也不知道修成什么样。
说道林霁尘萧沐也是一脸的羡慕,大家的兵器都是入门是师父统一送的,大家现在也没有做到高位,身上也没有几个钱,基本上兵器都保持在入门时的状态。这林霁尘的琴弦现在已经换成了天山冰蚕丝,不仅坚固,还让她的琴升了一个品阶。
想到这里萧沐收起羡慕的神情,“她除了外伤,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萧沐离开后,周玄之起身,在院子里逛了逛。这么多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打理的。这里的灵植现在长得很好,甚至还有一些动物在此定居。
那处结界现在没有任何异常,似乎自从师父用自身封堵后,魔界就没有这么安静过。京城的那些魔族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从来的?
想自己这次下山,原本是想知道师父的事情的,可是下山后,事情越来越大,线索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好愁的?”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周玄之回身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的面相上很是年轻,只是头发眉毛皆白。在往下打量的时候,周玄之看到了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枚古玉。
“不知阁下是?”周玄之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可印象中并未见过。
那人笑了笑,自顾自地坐在桌子旁,一边倒茶一边说:“不是你要找我吗?”
自己找的?难道是?周玄之忽然激动地问:“所以画像上的人是您?”
那人笑着说:“你师父还要唤我一声师叔。”
师叔祖?难怪要自己去灌湘峰去找,只不过是自己会错了意。他不在灌湘峰的结界内。
“见过师叔祖。”周玄之行礼。
“所以说你小子找我有事?”
周玄之起身,说:“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你师父的事情?”
“是。”
男人看着周玄之双手奉上的那个画轴,摇摇头叹了气说道:“我和你师父的交集还挺多的,如果不是这画轴我还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看来师叔祖已经知道了画的来源。
“那是两百多年前,你师父忽然来找我,说自己的两个徒弟闯了大祸,他们将历劫的仙人给弄死了。我当时还在想,我们天虞山弟子如今这么厉害了吗,能把仙人给弄死!结果是把一个婴儿间接害死。”男人摇摇头。
“那是弟子年少无知,闯下大祸,幸得师父相助。”周玄之低头认错。
“所以啊,你师父心疼你们,来问我怎么办。我算了一卦,卦象上说那女仙命中却无此劫,但因你们的原因,她的转世也会有大劫。我便让你师父提前布局,待女仙转世后可以平安渡劫,便算是一个小小的补偿了。”
“所以那个镯子是?”
男人点点头,“是啊,那个镯子是你师父留下给女仙的。你师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求我帮她。”
“那个银镯子是为了我们?”
“那里面有她的一魂和灵识,她的初心一直都是除魔卫道护佑苍生,她将这部分留了下来,自然可以保护那女仙的转世。”说了这么多,男人喝了一口茶,又看着站在那里的周玄之。
都是师徒缘啊。如果师挽晴没有灵府破裂,现在应该还在人间除魔卫道。但是如果是这样的师挽晴收徒,会将师云州和周玄之收入门下吗?应该不会吧,她也不会在京城和云州走动。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天意啊,只可惜了他的那个师侄了。
看见周玄之垮下去的身体,男人叹气道:“你也不必如此,这一切都是你师父自己愿意的。你记住你师父的教导就好,如果可以便继续你师父刚刚踏上旅途的路吧!”
除魔卫道,护佑苍生?自己似乎也能做到,可能不及师父,但他还年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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