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云州从师兄的牢房中出来后就直奔重华的寝殿,他是翘班溜出来的,如果被发现了,一定会被怀疑的,当他快步回到寝殿门口时,看到了一位男子守在那里。
这人他并不认识,在魔族这么久所说没有将魔族这些大臣认全,但是也混了一个眼熟,可是眼前的这名较为儒雅年轻的男子他真的不认识,从前并没有见过此人。
他快步来到男子的面前问道:“阁下是谁?”
男子来了好久了,没看到有人护卫着寝殿,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知道没有人在,就在门外等待着重华回来,没想到回来的是一个说不上是魔还是修士的一个年轻人。
“在下越泽,有事要见尊主。”男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寝殿伸手拜了拜。
魔族中有资格走到重华寝殿前的人并不多,恰巧那些人师云州都认得,可唯独这个人师云州不仅没见过,还没有听过。
他不知道这人有什么目的,于是直说:“尊主有事出去了,现在并不在寝殿中。等尊主回来我会禀告,你先回去吧!”
越泽点头说:“既如此便麻烦你了。”
看着越泽离去的背影,师云州并没有多想。谁还没有一个半个朋友亲戚呢?
从翠微山回来的重华看着还在寝殿门前护卫的师云州,勾了勾嘴角。他原本以为他会离开的,没想到啊竟然还留在自己的身边,看来他是铁了心。那就别怪他了,他也给过这对师兄弟机会。
师云州看到重华瞥了自己一眼就进了寝殿,之前还想着让师兄出去报信,现在看来好险。如果师兄离开,那么刚刚的那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他进去后,没多久就有魔族中的一些大臣进来,重华守在门外,屏息听里面的动静。将悄悄地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来是施法弄出一个结界,看得出来这事很重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几个大臣从里面出来,从脸色上看不出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对魔族来说,没有坏消息全都都是好消息,他们的每一个计划都在有序的进行下去。
师云州也就在这个时候走到房间门口,对着里面的重华说:“尊主,今天有人求见,他说他叫越泽。”
沉浸在喜悦中的重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情忽然低落下去。越泽曾经的战友,自己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功不可没。可是大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们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
“让他过来吧!”重华揉揉自己的眉心说。
“是。”师云州知道这话是对其他人说的,自己可不认识什么越泽,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他。
越泽越过所有人直接进了重华的寝殿,都没有等待什么通报。进出后大骂道:“重华你是疯了吗?”
守在门外的师云州站直了身体,面上依旧严肃看不出什么。可他的内心却是相反的,这越泽是幻魔一族的族长,之前是同重华一起“打天下”的。如今魔族统一有他的一份功劳,不知道为什么统一之后,他就离开了政治舞台。
这两人这么久没见了,再次相见竟然搞这么大?饶是师云州对旁人的八卦不感兴趣,但也不得不竖起耳朵听。
重华的声音不大,师云州听不清,就只能听到越泽在质问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重华的声音也提高了。
而越泽似乎是更生气了,“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让……”他压低了声音,中间说了什么,师云州听不到。
室内重华看着怒气冲冲的越泽极为平和地说:“我所做一切,你应该是知道的,从起事那天我就对你全盘托出。”
“你那时只说想要她!可没有要拉全天下一起给你地妄想陪葬!”越泽很愤怒,但他考虑到外面地那个守卫就努力的压低了自己地声音。
“那又怎么样?”重华摊开双手毫不在乎地说:“他们都是些凡人,与你又有何干系呢?你大可以当成什么都不知道,安安心心地坐你族长的椅子。”
越泽从未感到害怕而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害怕了,他问:“你是凡人入魔的,你现在和我说你不在意凡人?那是你的同族。”
说到这里重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指着门外说:“在凡间吃人的那些魔,也有你的族人吧!而我现在是魔族的魔尊,自然要为魔族考虑,要以魔族为先!”
“所以他们知道你要复活一个女修士吗?知道你要以一半的凡人为祭,复活这个女修士吗?知道你要以天下所有修行者为祭祀吗?更何况这个女修士的受伤还沾着不少我魔族将士的血!”越泽的愤怒似乎要将整个寝殿点燃,他质问着重华。
面对越泽的愤怒,重华不以为意,他说:“看不出你现在还有一颗这样的善心,还真是族长的位置坐久了。魔族自然不会在意凡人死了多少,就算是全天下的凡人都死了,魔族之人都不会在乎。”
“更何况修士都死了不好吗?魔族那些废物酒囊饭袋都死了不好吗?”重华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人遍体生寒。
从前怎么没有看清他是这样的人?他只觉得这人有想法有能力,他能将魔族统一带向辉煌。这些他都做到了,可是今天他要将魔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一个名为师挽晴的女修士。
那时的魔族四分五裂,各自为政。在无极界这方土地上,每天都在为了争夺资源打架,好不容易有一个人站出来,带领大家冲出无极界去到人间,可又因为大家相互猜疑被那群修士抓住机会击败!
这一场失败让原本就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的魔族局势雪上加霜。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入魔的凡人站了出来,自己也是因为欣赏他的才能才在他的帐下为他筹谋。他问过,为什么他一个凡人会入魔,会站出来帮助魔族。
那人是怎么说的?他说他喜欢一个女修士,可是他们之间相差太多,现在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这一切后来就都变了……
“你不是疯了,你就是一个疯子!”留下这话越泽拂袖离去。
后来的这些话两人都不怎么控制音量,他们也没有设下结界,师云州听到的加上已知的再加上猜测的,就知道知道了个大概。
重华要以天下半数百姓半数修士半数魔族为祭,复活师父!
越泽说得没错他真的是一个疯子!这些消息一定要传回仙门,一定要阻止他!
换岗后,他直接去了监狱,给了那些狱卒一些贿赂让他给自己和师兄一点时间。
看到师云州的到来,周玄之有些奇怪,两人明明说好没什么大事就好不要见面,怎么他还光明正大的就给了狱卒钱?
他刚要问为什么要来这里,就看到那张十分严肃的脸,自家小师弟只是冷脸,他问:“发生了什么?”
师云州将那根被魔族从师兄的身上搜走的信香拿了出来,“传信回去,重华要以天下一半人生命为祭,复活师父。修士魔族都包含其中。”
说完丢下信香离开这里,没有半句解释。周玄之想问,却也没有机会,他看到狱卒已经往这个方向来了。于是他将那半根信香收了起来,藏在身下。自己一个人消化着那个消息。
他之前一直都以为重华这个人狠辣,现在看来是自己没有看清敌人,这人不是狠辣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全然不顾的疯子。他自己就是一个凡人,他放任那些魔族去啃食自己的族人,他竟然还要牺牲天下人。
如果他的真的成功了,回来的师父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狱卒也搞不清楚魔尊为什么要留着这个修士,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他?要不是看着他自己早就去了凡间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能不能给自己带回来一份。
一想到这里他就烦,看周玄之就更不耐烦了。不过尊主说,这个人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动,就只能忍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狱卒转身离开后,周玄之趁机点燃了信香,将消息传给了林霁尘。
那烟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这是自己被发现后魔族设下的阵法,消息暂时还无法传出去,但也不代表完全没有办法,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总会有一缕烟冲破层层阻碍,将这里的消息带给林霁尘。
而林霁尘这边一直都在忙,她送走了一船人后,又跟着大部队回到了“三州”之地,这里应该还有一个躲着的百姓,她现在就要深入腹地,从魔族手中将这些幸存者救出去。
与魔族战斗真的很难,林霁尘手中的剑感觉都要卷刃了,那些魔族依旧不放过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女孩在林霁尘的身后被保护的很好,一点血都没有沾到。
七八个魔族看出林霁尘的弱点就是那个女孩后,于是放弃了对她的攻击然而将她围了起来。这样林霁尘就陷入了被动,她不管怎么都会有顾不到女孩的时候,看到女孩被魔族人抓住的时候,她就会放弃和几个魔族的缠斗,一把将女孩抓住,这样也给了魔族可以伤害到她的机会。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林霁尘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数个伤口,女孩看到几乎要成了血人的林霁尘哭着摇头说:“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都到了这种时候,林霁尘不可能放手,她将手中的剑递给了女孩说:“我们一起,你拿着它保护好自己。”说着她将琴唤出,一手拂过琴弦,一手牵着女孩。
她带着女孩在魔族的围攻中辗转腾挪,还不忘抚琴。
琴音对这些魔族的伤害极大,他们几乎是站不稳,连法力都没有办法凝结。林霁尘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带上女孩御剑起飞,将这个魔族甩在身后。
女孩见暂时脱离了危险送了一口气,她带着哭腔问:“你没有什么事吧!”流了这么多的血,会不会死了啊。
前方御剑的林霁尘似乎是感觉到了女孩在想什么,她安慰说:“我还不会死,都是些皮外伤,不用担心!”
女孩仔细看了伤口,确实都不是很深,有的已经不再流血。她这才放心,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这场战争太残酷,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死就死了,可这个修士是能救更多的人的,如果只为了就自己死了,那也太不值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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