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谷不愧是妙手门的药物种植地,药田就占地千亩,奇花异草汇聚,灵气四溢。
谷内小山起伏,种药的弟子在阡陌间穿梭往来,给人一种避世绝俗的错觉。
可惜了,自己有颗七窍玲珑心,没那么好骗。
带路的管事还在恭敬地向徐天骄介绍天星谷,徐天骄却早已失去了倾听的耐心。
“林管事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林奔面露难色,但碍于徐天骄的身份,也不敢多言。
林奔告退之后,总觉得心中难安,又暗中折返回去,与徐天骄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只见徐天骄在药田里走走停停,时不时往周围打量,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到了一块偏远无人的药田,林奔看见徐天骄蹲下去,双手在药田中摆弄着。
林奔心中大惊,但又不敢惊扰到徐天骄,只能屏住呼吸,等到徐天骄离开。
确认周围无人之后,林奔才赶去那片药田查看情况。
药草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有块泥土颜色不一样,看来是被翻过。
林奔心里一惊,她不会往里面埋了什么东西吧!
林奔正要蹲下查看,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林管事这是在干嘛啊?”
林奔浑身都僵硬了,转头一看,徐天骄正站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呢。
林奔露出僵硬的笑容,“没…没事,我就是例行检查药田呢。”豆大的汉从林奔额头滚落。
“检查药田?林管事不是一直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吗?”
林奔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接下这差事了。
“在下只是想在少宗主需要时及时出现提供帮助。”林奔谄媚地笑着。
“林管事要不看看你的周围?”徐天骄声音发冷。
徐天骄往周围一看,天星谷不知何时早已变了样。
开垦过的药田变成了诡谲的树林,密密麻麻将他包围,放眼望去连个出口都找不到。
林奔这才明白,徐天骄是故意装作没发现自己,为的就是引他露出马脚。
“少宗主,你这是何意啊?”林奔仍在装傻充愣。
“林管事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出得了这个阵法吗?”
徐天骄剑出鞘三分,剑身闪着寒光,照映出林奔那张惊恐失色的脸。
“当然……不能。”林奔苦笑着回答,他只是个普通人,修道什么的,他完全不会。
“所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是是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泄了密,他在梁安那活不了,但他不说的话,现在就活不了,这一点他还是拎得很清。
“这天星谷内的阵法怎么回事?”刚来到天星谷,徐天骄就发现这里的气息流动怪异,细细感知,似有阵法之气。
“妙手门在这种了魔英昙,那阵法就是用来隐藏它们的。”
徐天骄想起冰颜给她看到那株诡异昙花,瞬时就将两者连上了。
“立刻,解阵。”
“这……”林奔面露迟疑。
“嗯?”徐天骄语带压迫。
“不是我不想啊,少宗主,只是这开启阵法的现在钥匙在我的房间里,而且只能晚上打开。”
也罢,白天确实容易惹人注目,晚上确实是个好时机。
“行,今夜子时,此处会和。”徐天骄解了幻阵。
“是。”
林奔离开后,徐天骄心情愉悦地摸了摸头上束冠的月簪。
“不愧是月鲛族的法器,动摇人心的能力确实一绝。”
这根簪子是昨夜冰颜赠与她的,以冰颜的一滴心头血炼制,带有月鲛族蛊惑人心的能力,刚才她稍微动用了月簪的能力。
想到冰颜,徐天骄莫名有些感慨。
昨夜她踏着浓重的夜色离开时,仍然想不明白,冰颜所求竟然只是保全幼子性命。
传闻月鲛族于修仙之事上甚是淡薄,毕生所求皆离不开“情”之一字,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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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梁安的书房。
梁管事看向外面的夜色,又看向梁安,神色忧虑。
与梁管事的站立难安相比,梁安倒是气定神闲。
“梁管事,你若是心神不宁可以早点退下,莫要影响老夫办事。”
“小的失职了,还望门主恕罪。”梁管事赶紧请罪。
“只是,门主你放她去天星谷,真的不怕出什么事吗?”梁管事最终还是将心底的忧虑问了出来。
“不把她支走,老夫做事岂不束手束脚?”
梁管事依旧愣愣的,梁安卷起竹简,敲了敲梁管事的脑袋:“走吧,去梁鸣那。”
梁鸣此刻正在自己屋中,此外冰颜与梁澜也在。
但三个人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凝滞。
冰颜与梁鸣之间无话可说,梁澜本就沉默寡言,更何况此时他还在看书。
冰颜的目光落在梁澜身上,眼底是满溢的温柔。
忽而,侍女的禀报打破了这平静:“公子,少夫人,门主来了。”
“他来这干什么?”冰颜紧张起身,回头看了梁澜一眼,神色戒备。
梁鸣对冰颜的警戒十分不满,“父亲是一家之主,自然想来就来。”说着便起身迎了出去。
走到门口,梁鸣回头一看梁澜还在那坐着不动,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数落道:“别看了,不知礼数的东西。”
“你干什么?”冰颜本就对梁鸣不满,见他这般也是赶紧将梁澜护在身后。
“那老头既然来了,你自己去接便是,拉他作甚?”
“你懂什么?”被冰颜在侍女面前训斥,梁鸣脸上有些挂不住。
“吵什么吵?”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梁安带着梁管事走了进来。
“见过门主。”侍女行完礼后便退下了。
“父亲!”梁鸣兴高采烈地迎上去,神色激动。
冰颜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梁安,交叠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
梁澜放下书,起身走到冰颜身前,安抚般拉住冰颜的衣袖。
与梁鸣的热烈不同,梁安颇显冷淡:“说吧,你昨日如此不知分寸,究竟为了何事?”
提起昨日,冰颜的脸色倏地难看,死死地盯着梁安和梁鸣,但两人都不在意她的怒火。
冰颜低头看了眼梁澜,朝外喊道:“望月,带小公子回房睡觉。”
侍女望月出现在门口,却被梁安阻止:“慢着!此事不急,你先退下吧。”梁安挥挥手,意味深长看向冰颜,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眼看侍女退下,冰颜心急之下,拉着梁澜就往外走。
“少夫人,门主说了此事不急。”梁管事拦住冰颜。
冰颜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紧紧搂住梁澜。
“父亲,您看。”梁鸣掏出一个锦囊,从里面倒出一颗种子,靠近梁澜。
梁安一言不发,静静盯着梁鸣的行动。
眼看梁鸣越来越逼近,冰颜故作强硬的面具终于碎裂,露出哀求之色:“梁鸣,我求你不要,他至少是你的儿子啊!”
梁鸣面色依然冷硬,人却停住了。
冰颜一喜,然而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表情就凝固了。
“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才更应该为我所用!”
冰颜难以置信地望着梁鸣,只觉得如坠冰窟,根本没听清梁鸣后面说的话。
只呆呆地看着梁鸣把那颗种子凑到梁澜身前,随后那颗种子猛地发芽、生长、开花,那花的模样,赫然是魔英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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