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青衫辨丝?初显锋芒
次日雨停，阳光自云缝漏下，给瑾知阁青竹镀了层金。沈瑾知整理库房，她今日换了件浅碧色襦裙，裙摆绣着细碎栀子花纹，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发间仅簪着一支素银簪，清丽如雨后初绽的栀子。指尖刚触到那捆称 “纯蜀锦” 的金线，便闻院外顾明珠喊声：“瑾知姐姐！我舅舅带东西来啦！”
顾松砚提竹篮立在院口，青衫洁净，腰束玉带，更显身姿挺拔。他面容清俊，眉梢带着温和笑意，目光落在竹篮上，未与沈瑾知对视，却将每件物事用途说得分明：“昨日见库房丝线杂乱，此册或可助姑娘辨明优劣。” 沈瑾知翻开丝价册，见册中细注蜀锦线日晒三日的褪色度，连丝线经纬密度都标得详尽，比先父当年手录更用心。
“姑娘请看，此类线外层金箔甚薄，绣要紧活计易脱线。” 顾松砚捏起一缕金线对向阳光，光线透过金线，映得他指尖泛着暖光。指腹老茧轻蹭她手背，带起细微痒意。他未察觉她耳尖泛红，续道：“前日市集曾见此线，摊主开价十文，实则五文便足。” 沈瑾知懊恼咬唇，唇瓣粉嫩如樱，眼中满是委屈 —— 前几日绣的 “烟雨江南” 帕子，金线轻扯便脱色，原是被摊主蒙骗了。
顾松砚陪她去市集退换。摊主仍吆喝 “纯蜀锦线十文一缕”，顾松砚上前，身姿挺拔如松，声虽不大却自带威仪：“掌柜的，我书坊需大批丝线，若送绣娘用此等线，恐落得不用心之名。” 摊主见他气度不凡，又听话语在理，脸色泛红，乖乖退了钱。
归途中，顾明珠拽着沈瑾知衣袖小声说：“我舅舅可厉害了！前日卖糖画的欺我，他三言两语便让那人赔了糖画！” 顾松砚耳尖泛红，轻咳一声，眉宇间闪过几分窘迫：“不过是依理行事罢了。” 路过糖水铺时，他入内买了碗热糖粥，递碗时刻意避开她指尖，只触到碗沿：“姑娘空腹许久，且垫垫。” 沈瑾知接过粥，暖意自指尖传至心口，看他窘迫别过脸的模样，见他耳尖泛红，眉眼间满是温和，忽觉这日阳光格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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