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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色序幕:完美的谎言

省厅办公室内,温敍白正在重新审视赵宏磊案的测谎记录和现场报告,试图将凌晨在造假作坊的发现与现有线索串联起来。那种被精心处理过的‘干净’感,让他心存芥蒂。对方的专业和迅速,远超一个普通造假贩子所能及。

桌上的内部电话响起,是前台。声称有一位先生来访,没有预约,但表示有关于赵宏磊案件的重要情况提供,只愿意当面告诉温专家。

温敍白目光微凝。知道他具体负责此案并在省厅办公的人并不多。他沉默片刻,让前台请对方上来。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普通夹克,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人被带了进来,他看起来有些紧张,手里捏着一个旧帆布包。

“温..温专家?”男人试探性地问,得到肯定后,他稍松一口气,“我叫刘三,是城西工业区那边看仓库的...我..我可能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

温敍白示意他坐下,语气平和:“刘先生,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

刘三缓了一下,压低声音:“就昨天...不对,是今天凌晨天快亮那会儿,我起来巡逻,好像看到有个人影从老李那边那个废作坊里溜出来,动作快得很,没看清脸,就记得个子挺高,穿深色衣服,上了一辆停在很偏地方的车,开走了。”

温敍白的心跳略微加速,但面色不变:“老李?你认识那个作坊的主人?”

“嗐,也不算认识,就知道他是个做假古董的,叫李奎,大家都叫他李胖子。”刘三说,“平时挺低调一人,没想到惹上这事...警察白天不是去他那儿了吗?他是不是犯大事了?”

“我们正在调查。”温敍白保持谨慎,“你还看到其他异常了吗?比如那辆车的型号,或者车牌?”

刘三努力回想,最终摇摇头:“太远了,天又没亮透,没看清...就是觉得那人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后来听说李胖子被警察带走了,我这心里就嘀咕.....这线索有用吗?”

“很有帮助,谢谢你,刘先生。”温敍白温柔的笑了笑,记录下信息,并留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送走刘三后,他立刻将情况通报给了路长风。

市局审讯室外,路长风刚结束对李奎的初步审讯,温敍白看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怎么样?”温敍白透过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李奎问。

“嘴硬得很。”路长风揉了揉眉心,“只承认诈骗了赵宏磊,对赝品来源,上家信息一口咬定不知道,说是自己仿造的。对赵宏磊的死更是表现得很震惊,也不像装的。问他作坊的事,说收工就回家了,什么都不知道。”

“凌晨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很关键。”温敍白道,“要么是去销毁证据的同伙,要么....就是另一批人。李奎的恐慌,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我们。”

路长风点头:“已经派人去调取工业区周边可能拍到的所有监控了。另外,陈溪那边对作坊里提取到的微量痕迹进行初步分析,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除了李奎的痕迹,还有至少另外两个人的近期活动痕迹,其中一种鞋印的磨损特征很特殊,与刘三描述的‘个子挺高’能对应上。另一种更模糊。”

正说着,周明拿着一个证物袋快步走来,脸色兴奋:“路队!温专家!在李奎作坊一个角落的砖缝里,发现了这个!估计是清理的时候没注意漏掉的!”

证物袋里,是一小片被揉皱的纸角,上面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红色印记。

温敍白和路长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很可能就是那个清理者试图抹去的东西之一。

与此同时,苏辞砚身处一个阴暗环境内,四周漆黑无光,只有一个电子屏幕发出幽幽冷光,他刚刚向上级汇报了‘痕迹已清理’的消息,现在接收到了一个新的指令。

屏幕上的字句冰冷:「痕迹清理评估通过。新任务:接近目标,获取警方对‘赵宏磊案’以及赝品网络调查进展,尤其是那个省厅专家的分析结论与掌握的证据。方式:自定。限时。」

苏辞砚关闭屏幕,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他的心沉了一下,接近温敍白?

这个名字在他脑中浮现,伴随的是追悼会上那双冷静到极致的灰蓝色眼睛,以及那句看似随意却精准无比的试探。这是一个极其敏锐难以预测的人。接近他,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他有一种高度警惕的感觉,如同猎物对顶尖猎手本能的忌惮。这项任务的风险远超以往。

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了解。用什么身份?」他回复对方。

「你自己决定。发挥你的特长。只要结果。」

对话窗口消失。

他吐出一口气,靠在墙上,开始冷静思考。

发挥他的特长,伪装与欺骗,选择一个最不可能引起怀疑的身份,自然地接近,从那个犯罪心理学专家那里,撬开一丝缝隙。

棋盘之上,落子无声,却步步惊心。他必须让自己变成最完美的那个谎言。

————

市局技术科的灯光依旧亮如白昼。陈溪小心翼翼地将那枚从砖缝里找到的皱巴巴纸角放在高倍显微镜下,旁边连接着高清显示屏幕。

路长风和温敍白站在她身后,异常沉默。

“纸张很普通,像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陈溪一边操作一边说,“关键是这个红色的印记....不是印章,更像是某种颜料或者特殊印泥...”

图像在屏幕上被不断放大,模糊的红色印记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极其精细的缠枝莲纹图案,但在图案的某个不易察觉的转折处,笔触异常锐利且现代,带着一种刻意诡谲感。

“就是这个。”温敍白的声音低沉而肯定。他从平板电脑里调出在赵宏磊案发现场拍摄的赝品青花瓶底的照片,将局部放大后。在瓶底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用相同红色颜料绘制的缠枝莲纹图案,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两者并排显示,无论是纹样还是那抹诡异的现代感,都如出一辙。

审讯室内,李奎面对这张并排对比的照片,脸色瞬间惨白,之前的侥幸心理荡然无存。他嘴唇哆嗦着,再也无法抵赖。

“这...这不是我画的!”他喊出来的声音带着恐惧,“是...是上家要求的!每一件指定要‘做旧’的货,都要在指定的地方画上这个标记!用的也是一种他们提供的特制红颜料!我....我不知道这标记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拿钱干活!”

“上家是谁?怎么联系?”路长风厉声追问。

“都,都是单线联系...”李奎瘫坐在椅子上,“每次要货,会有一个不同的号码发消息到一部指定的旧手机上,告诉我要求和放定金的地点。交成品也是放在指定地方,之后尾款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我,我从来没见过人....”

李奎提供的几个号码,经过陈溪初步核查,都是无法追踪的一次性号码,这条线索再次失效,但那个缠枝纹暗记将会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路长风等人转移阵地,回到了刑侦支队会议室,白板上现在已经写满了‘赵宏磊’,‘李奎’,‘赝品’,‘暗记’,‘谋杀’等关键词,并用复杂的线条连接。

路长风站在白板前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盯着那个被圈出来的缠枝莲暗记照片。周明,陈溪,还有另外两名干警坐在桌前,气氛凝重。

陈溪从电脑前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她刚刚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数据库比对和信息筛查。

“路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情况似乎....有点棘手。”她将电脑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显示着一些模糊的历史案件报告和零散的金融异常流动记录,以及几张打了马赛克但略有差异的暗记物品照片。

“通过对这个暗记纹样的源头,以及李奎口供中提到的‘上家’行事风格进行模式匹配...反馈回来的信息点虽然零碎,但指向性很强。”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名字:“好像是....‘墨堂’。”

会议室里出现了几秒钟的寂静。几位老队员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周明甚至下意识的直了直腰。

刚加入刑侦支队不久的一名干警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困惑开口:“墨堂?那是什么?一个造假团伙的名字吗?”

一位年纪稍长的干警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解释道:“没那么简单,‘墨堂’....更像是一个流传在边缘地带的代号。我们内部档案里只有一些零星记录,国际刑警组织那边也有共享情报提及,但一直缺乏直接证据...”

他顿了顿,继续道:“他们涉及的远不止文物造假和诈骗。情报显示,他们是一个结构严密的地下组织,业务范围横跨非法艺术品交易,商业间谍,甚至可能包括情报买卖。他们擅长利用精心设计的骗局和伪造身份,渗透,腐蚀,然后从中取得巨大利益。行事风格极度专业隐蔽,而且.....”

周明接过了话头,语气凝重:“而且非常危险。所有试图深入调查他们的人,要么线索中断,要么就会遇到‘意外’。之前经侦那边有个案子摸到一点边,负责的警官就差点出车祸。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线,只要你碰了,线那头的人立刻就会知道,并且会毫不犹豫地剪断。”

他指了指白板上的赵宏磊名字,“赵宏磊,恐怕就是因为想往回找,碰到了那根线。”

“墨堂...”路长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手指重重地点在白板上,“看来,我们钓到的不是一条普通的鱼,而是撞进了一张大网。”

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整合着所有信息的温敍白,此刻缓缓抬起了头。

‘墨堂?’他低声重复这个词。

‘诈骗?’关于母亲早年被因诈骗,抑郁而终的旧创依然刺痛着他。

‘伪装?’追悼会上那个演技精湛却露出细微破绽的‘记者’宋砚的形象瞬间浮现。

‘专业、隐蔽、危险的组织?’工业区那个抢先一步,完美抹去痕迹的神秘人行为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缠枝莲暗记?’所有这些碎片化的线索,仿佛被这个名为‘墨堂’的磁石吸引,在他脑中拼凑出一个庞大的模糊轮廓。

虽然依旧看不清全貌,但这无疑又完成了至关重要的一块。

他一直追查的母亲的悲剧,眼前赵宏磊的死亡,那个神秘的记者,以及李奎背后的操控力,似乎都指向了这个共同的源头。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放在桌下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些许。

这个案子,绝不会以李奎的落网而真正结束。相反,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场针对这个名为‘墨堂’的庞然大物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他已经身在其中。

路长风的话音在凝重的空气中尚未完全落下,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市局的一位领导,脸色异常严肃,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长风,赵宏磊的案子,社会影响大,媒体和家属那边都需要一个交代。”他开门见山道:“上面的意思是,既然主要嫌疑人李奎已经落网,并对诈骗事实供认不讳,那就尽快结案。至于其他的...”

他的目光扫过白板上那些关于‘暗记’‘谋杀’和刚刚被写上的‘墨堂’字样,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一些缺乏直接证据且容易引发不必要恐慌和猜测的延伸线,就不要体现在正式报告里了....到此为止。”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周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路长风一个眼神制止了。

领导将文件放在桌上:“结案报告尽快准备好。辛苦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门一关上,周明就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就这么结了?赵宏磊明显是被灭口的!后面肯定还有个大家伙!”

那位老干警叹了口气,无奈道:“明子,冷静点。领导有领导的考量。‘墨堂’这种东西,影子里的事,你拿不到铁证,根本动不了。硬要往上报,只会打草惊蛇,甚至给我们自己惹来麻烦。到时候调查进行不下去,反而没法给死者交代。”

路长风沉默了片刻,他走到白板前,拿起板擦,却没有立刻擦掉‘墨堂’两个字,只是用手指重重地抹过那两个字迹。

“他说的没错。”路长风的声音低沉冷静,“现在的证据链,到李奎这里就是尽头。谋杀案,现场处理得太干净,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李奎之外的人。至于‘墨堂’....”他顿了顿,“就像你说的,是个藏在影子里的怪物。用常规的调查方法,明着来,我们连它的边都摸不到。”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队员,最后落在温敍白沉静的侧脸上。

“案子,按领导的要求,明面上可以结。但是...”他的语气陡然一转,带着一种决断,“这条线,不能断。从今天起,关于‘墨堂’的所有信息,转入最高保密级别。成立一个秘密调查组,我亲自负责。周明,陈溪,你们跟进。所有调查转入地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对外泄露半分。”

他看向温敍白:“温专家,这个案子后续可能更需要你的专业判断,恐怕还要继续麻烦你。”

温敍白微微点头声音平稳:“我明白。真相不应该被埋没,只是需要换一种方式去寻找。”

“好。”路长风终于抬手,缓缓将白板上‘墨堂’两个字擦去,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

“对外宣布,赵宏磊被骗案告破,嫌疑人李奎落网。结案报告....就这么写。”

几分钟后,警方对外发布了消息,宣布成功破获赵宏磊被诈骗案,犯罪嫌疑人李某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明面上的调查戛然而止,舆论也渐渐平息。但一股暗流已然开始涌动。一场针对“墨堂”的秘密战争,悄然拉开了序幕。

温敍白回到个人办公室后独自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并排显示着那个诡异的缠枝莲暗记,以及他绘制的在追悼会上见过的‘宋砚’的观察笔记。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桌面,这是他在深度思考时偶尔会有的小动作。

那个暗记...那种精细又诡异的风格,他一定在哪里见过,不是在案卷里,而是在更久远的记忆里。

突然,一种模糊的不安感包裹住了他,仿佛触摸到了冰山下巨大的一角。这感觉与当年母亲的事件过后,他翻阅那些虚假合同时的无力与愤怒如此相似,都是利用人性弱点的罗网。

他闭上眼,努力压下心底的情绪。

理性,他需要绝对的理性。他重新聚焦于‘宋砚’,那个行为举止存在微妙矛盾的男人。

这个人,与这个暗记,与赵宏磊的死,与那个反应迅速,手段专业的幕后组织,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

温敍白不经意间想了许多,最后的结论是...他需要再见他一次,见那个‘宋砚’。

苏辞砚关掉了电视机,屏幕上的新闻播报声戛然而止。新闻里正在报道警方破获赵宏磊被骗案,抓获造假嫌疑人李某,但对于案件背后的深层次线索及谋杀调查,则一字不提。

他知道,这是警方惯用的策略,明面上宣告结案安抚舆论,暗地里肯定还在继续深挖。李奎被抓,但没有吐出更多核心信息,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也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但那个缠枝莲暗记...警方肯定发现了。他不知道温敍白对此了解多少,又已经推测到了哪一步。

新的任务指令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接近温敍白,获取信息。

如何接近?

他回想起温敍白在追悼会上对瓷器知识的兴趣,以及那句试探。一个计划在他脑中慢慢成形。他需要一个新的,更不易被怀疑的身份,一个能自然与这位专家产生交集的理由。

他站在镜子前,练习着新身份应有的表情和语气,努力将‘宋砚’的影子彻底抹去。镜中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润,专注,甚至带上一丝学者般的纯粹,但在一瞬间,似乎掠过了一丝难以捕捉的挣扎。

他知道,下一场演出,即将开场。而观众,是那个最有可能看穿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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