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那天之后,甄曜就没有再提过要带他走的事,徐符遥有点时候悄悄看他,忍不住猜测。
是不是他后悔了?
早上他起床的时候,突然看到甄曜把行李箱都放到门口了,徐符遥牙刷到一半就跑出来,满嘴泡沫,“你要肘了?”
甄曜一拍手,“不啊,这不是快了吗,先把行李拿出来。”
“哦....”
中午的时候,甄曜把阳台上挂的衣服收进来。
徐符遥放下薯片蹭过去,“你要走了?”
“不啊,但是也快了。”
晚上吃完饭,甄曜看他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故意跑到玄关撞了一下钥匙,叮铃一声。
两秒之后,徐符遥像是听见开罐头的猫一样冲出来,眼巴巴地看,“你要走了?”
甄曜在心里微笑,面上不漏风声,“不啊,但是快了。”
徐符遥咬着指甲盖,纠结地看他。
甄曜到底走不走啊,弄的他好难受啊。
“对了,你帮我把电脑拿出来。”
徐符遥瞅了他一眼,然后慢吞吞的托着下巴走到床头柜前,身上的小熊睡衣都跟着左扭扭右扭扭,把他的电脑拿起来。
甄曜愉快地笑了一声。
很快,甄曜对着那个屏幕开始敲敲打打。
这段时间徐符遥突飞猛进,已经知道这个东西不仅能看电视,还能玩蜘蛛纸牌,还能办公。
他有些好奇,凑上去看了。
甄曜眼睛放在屏幕上,认真地打字回复邮件。
徐符遥看了一个字就移开了视线,总盯着人家不太礼貌。
眼瞅着徐符遥好像不感兴趣就要走,甄曜赶紧咳嗽一声,徐符遥立刻送上关心,“感冒了?”
“没有,你就不好奇我在回复谁的邮件吗?”
“谁的?”
“也没谁,就是一个北大的教授,聂永青教授。”
“聂永青!”
徐符遥双眸欻地一下被点亮,小狗似的,屁颠屁颠凑上来看。
“是那个报纸上的聂永青吗?你怎么会认识聂教授。”
甄曜心里得意着,但是面上装作无所谓,“就,就认识呗。”
徐符遥舔舔唇,厚着脸皮问他,“那,能不能让我也认识一下。”
“你?”甄曜撇嘴,“他认识一个幼儿园老师做什么?他小孙子都已经上四年级了。”
徐符遥一下就蔫了,楸在沙发上不动了。
甄曜忍俊不禁,咳嗽了一声,“你之前说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栾京。”
甄曜语气带着些引诱,“那你就不想看看栾京大学变成什么样子了?聂教授就是那里的教授。”
徐符遥果然心动了,他犹豫了一下,“可是..”
“这么犹豫啊。”甄曜耸肩,“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就算了,你喜欢当幼儿园老师就继续做吧,做个十年二十年的,等你的学生回园看你的时候,说不准就能听懂你说的话了。”
徐符遥脸一下皱成苦瓜,但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他不是不想去,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幼儿园那边说。
当初没有一个学校愿意收他,只有盛誉幼儿园愿意,不计较他没有什么经验,里面的同事也都很友善,可这还没过半月,他就要走了,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甄曜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所以也没有逼迫。
“别的我不多说了,我订了两张大后天的机票,剩下的,你来选择吧。”
*
徐符遥今天到学校的时候是垂头丧气的,胡雅洁老远就看到他这朵小黄花,特意上前打趣他。
“怎么了小徐老师?今天你这个小太阳不发光发热了?”
徐符遥表情复杂,胡雅洁也一下收起笑脸来,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
他实在是憋的难受,终于没忍住,找了个小角落和小胡老师全盘托出。
说完之后徐符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会怎么看自己,但是出乎意料的事,胡雅洁非但没生气,还露出惊喜的神色来。
“小徐你糊涂啊!这是天大的好事!”
徐符遥摸摸脑袋,“真的吗,可是这样很不负责任啊。”
胡雅洁恨铁不成钢似的,“你傻啊,你这是做慈善来了吗?你这是工作,工作不合适当然可以换啊,我就问你,你见过园长吗?”
“没有。”徐符遥在脑海中回忆一圈,确实没有园长的踪迹,他一开始还以为小胡老师就是园长呢。
“对吧,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样的,这是工作,你别看他是园长,之前开会的时候他就说过,他手底下有好几个幼儿园,这个是规模最小的,另外几个私立的幼儿园,光是一天的流水就顶上盛誉一周的!所以一两个老师走了或者留下,他压根不在乎,而你!”
她掷地有声,“这是你大好前程的开端,你要是抓不住,你就后悔去吧!”
徐符遥膛目结舌。
“是这样的吗?”
“当然!”
胡雅洁拍拍他,“你要是说你因为舍不得我们才不愿意走的,我姑且还能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你要是因为这个不走,我就只能给你一个冰冷的白眼了,这不是纯纯凡尔赛吗,我们想要这机会都没有呢。”
徐符遥心中豁然开朗,前方道路上的阴霾一下就被轻扫光了。
他满目喜色,终于笑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兜里揣着离职报告和幼儿园结给他的工钱美滋滋的回家了。
一推开门就下意识想找甄曜。
“甄曜,你回来了吗?”
“我在外头。”
徐符遥发现声音是从外头传来的,他又跑出去,看到甄曜正在公寓的另一条楼道里,对面站着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中介。
他不明所以,走过去,正好听见中介说到之前那个屋子已经修好腾出来了,如果他们想回去住,马上就可以。
徐符遥以为甄曜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毕竟他已经吐槽自己好几回了,说他晚上睡觉不踏实。
结果甄曜居然拒绝了!!
他瞪大眼睛看他,甄曜别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
“后天就走了,懒得搬了,也没什么必要。”
徐符遥也不挑,怎么都行,中介走了之后他们就缩回了自己的小屋里。
当徐符遥把东西一件件陈列在甄曜面前的时候,甄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徐符遥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表情看,发现甄曜确实没什么别的情绪了,他一下像是踩空了似的,自己“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甄曜噗嗤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行了,为了庆祝我的机票没白买,我给你带了蛋糕。”
他走到他们临时搭起来的小桌子上,掀开罩布,把上次徐符遥没能吃到的兔子蛋糕送到他面前。
徐符遥的表情果然如他当初所设想的,眼睛亮亮的,嘴都微微张开,蹲在桌子前头,一脸期待的盯着那个白乎乎的蛋糕。
甄曜的内心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慢悠悠地把蛋糕切开,递给徐符遥。
徐符遥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挖了一勺,送进嘴里,他根本不舍得咽,不断用舌头卷走口腔里甜蜜的奶油。
甄曜没吃,就在旁边看着他吃,眼睛忍不住放在他亮晶晶的唇上,喉咙上下滚动。
有那么好吃吗?
徐符遥握着小勺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也给你买了礼物!”
他站起来,还不舍得把蛋糕放下,就端着那只duangduang的小兔子跑进了卧室里。
不一会,他拿着什么出来了。
“是什么东西?”
徐符遥还有点不好意思,快速塞到甄曜手上。
“你自己看吧。”
甄曜低头一看。
是一块手表。
......
准确来说,
是个带表的啪啪圈。
徐符遥已经坐回了位置上,解释道:“我一直考虑要送你什么东西,但是挑来挑去都不太满意,加上我也...嗯,我也没多少钱,所以今天我最后一次送小朋友回家的时候,看到他们人手一个,他们说,这个又能看时间又好玩,主要是戴上时的那个声音,真的很好听啊,现在的东西就是高级,我小时候玩的都是滚铁环。”
甄曜嘴角一抽,“是...是不错。”
徐符遥突然来了兴致,蛋糕也不吃了,“你戴上我看看好不好看。”
甄曜表情严肃,“这么贵重,我得出门的时候再戴。”
这话说的。
都给徐符遥整的不好意思了。
“倒也没那么重要啦,你就戴吧,我想看看。”
甄曜瞅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实在是拒绝不了,只好把那个直直的手表放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慢慢地摁下去,尽量不让它发出声响来,因为真的有点羞耻,他嘴唇都是绷紧的。
“戴好了。”
徐符遥看着他没说话。
甄曜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怎么了?这不是戴上了吗?”
徐符遥炯炯有神,不容抗拒,“你戴的不对,重新戴。”
甄曜表情扭曲了一瞬间,想拒绝。
这东西,他小时候都没玩过。
徐符遥一直在看着他,眼瞅着甄曜神色不断变化,他叹了口气,语气温柔道:
“连玩都不会,还是让小徐老师教你吧。”
他的手接触到甄曜冰凉的手腕时,气息也吐到了他的耳畔。
甄曜先是瞳孔莫名其妙颤了一下,随后心脏开始不正常的狂跳,最后随着距离的靠近,演变为指尖都跟着跳动。
他看着徐符遥柔软的黑发和流畅白皙的脖颈,用力咽了下口水。
他真不愧是在幼儿园做过老师的,刚才这么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他妈的感觉连呼吸都不会了。
“啪!”一声无情的啪声打破了甄曜独自暧昧的情绪,他眼神霎时间抽了回来。
徐符遥替他扶了扶啪啪圈,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我就知道这个颜色是最适合你的。”
甄曜低头一瞅。
刚才怎么没发现,这该死的啪啪圈,是基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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