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俏寡妇在西区有些名头,一个“俏”字,足以说明问题。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俏寡妇却不再此列,但凡之前打过她主意的人,基本上都死的无声无息,时间一长,总算有人回过味儿来,这俏寡妇是有靠山的,轻易碰不得。
俏寡妇家,也算是西区颇负“盛名”的地方,连她这个搬来没几天、几乎足不出户的病秧子,对此地也是不陌生。
当然,这其中必然有自家兄长怕不谙世事的妹妹吃亏、在离开前尽可能全方位的科普、亦少不了隔壁赵婶的些许功劳。
至今,她都记得,赵婶子说起俏寡妇时,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她瞧不上声名狼藉的俏寡妇,更对那些垂涎俏寡妇身子的泼皮混混嗤之以鼻。
赵婶子为人踏实肯干,私底下虽有些小心思,显得有点市侩和圆滑,但这都是为了她的两个儿子和家庭,最正常不过。
白承影对赵婶子很感激,最初她几乎下不了床,都是赵婶子细心照看,这些,可不是兄长给的几个铜板所能支付的。
结合赵婶和廖五所给出的信息,白承影没花费什么功夫,便寻到了俏寡妇家。
此时,俏寡妇家是西区少有的砖瓦房,院墙足有两米高,上面还布置上了不规则的铁荆棘,白承影趴在院墙外停了好一会儿后,才一个助力,越过墙头,平稳的落到院子内,辨认了下方向,悄悄向主屋内靠近。
谁知,刚靠近窗户,还未有所动作,她察觉到危险,眼神微颤,侧身躲开,“轰”,窗子炸开,一个半人大小的铁锤破空而出。
糟,被发现了!
白承影来不及想原因,身形爆退,毫不迟疑的向院外退走。
“小贼,留下吧!”
随着这声爆喝,又一个铁锤擦着她的鼻子砸向了地面,如果不是她反应快,脑袋绝对被砸的稀碎。
“呦,还有几下子,比之前那些不长眼的毛贼强几分。如果只有这些,你就留下来和那些毛贼作伴了。”
话音未落,一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从屋内快步走出,顺手将窗边的铁锤拿在手里,轻松的舞动两下,张虎似笑非笑的看向眼神戒备的白承影:“呦,原来是个漂浪的小女贼。”
白承影自身力量不差,但是和以力量著称的三当家没得比,她也不会自取其辱与其角力。思及此,她不再犹豫,两只匕首出现在手中,调动养生诀配合着飘絮佛穴功,当下身子愈发飘忽,踩着轻盈的步伐,冲张虎眼睛、咽喉等脆弱的部位攻去。
还真有些东西,不过,都是小道儿。
张虎嘴角噙着冷笑,一眼看出白承影的底细,不过是刚刚入阶的小贼,仗着身法不错,就想要到他跟前叫嚣,简直找死。
多年来,他仗着一身横练功夫,同阶无敌,不知多少敌人死在他流星锤之下,其中不乏天才。
眼前这个,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前来送死的家伙。
嗯,看在对方是个女人的份上,他收着点力,别一下捶死了。
这般想着,张虎锤都未动,仅一只手,便轻松挡住对方攻击,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慌,他心头自得,手上的力道没有松懈半分,带着劲力,狠狠印在了对方胸口上。
噗!
白承影胸口剧痛,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后,一把匕首冲张虎下三路甩出,并借着这力道,人一下子翻出院墙,朝黑暗里奔去。
张虎用铁锤将匕首挡开,看着消失在夜色的人影,眼中闪过兴味,当即运气功法,拿起流星锤,追了出去。
俏寡妇衣衫凌乱的从角落里爬出来,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快速将屋门关上,又寻了个安全的角落躲了过去。
“妈的,这日子让不让人过了,得赶紧修个密道……”
黑夜中,白承影一边吐血,一边狂奔,脸色苍白的可怕。
身后的张虎,虽没有矫健的身法,却仗着功力深厚,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百米内,神态轻松,宛若猫戏老鼠。
追什么追?她又没怎么地!
一点好处没捞到,还受了伤!
高估自己,低估了对方。这世上可不止一个聪明人,真正傻的人活不长久,张虎能混到帮内三当家,论起玩心眼子,肯定也是个中翘楚。
大意了!
这次说不好小命都要搭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身形一转,朝着深山逃去。
好在,这会儿功夫,养生功已经将受伤的部分修复了些许,呼吸通畅了几分。
张虎看到对方朝山里跑,身形停住,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闪过不甘,低声骂了句,终是下了决定,闪身追了过去,神色中带了几分警惕。山上的未知危险太多,特别是晚上,一般人都不会在山中逗留。
大哥曾神情严肃的告诫他,不要轻易进山,最好不进山。再问,大哥三缄其口,不愿多说,只是强调山中有十分危险的存在,不要进山。
一个受了伤的丫头片子都敢往山里跑,没道理他一个男人会退缩。
在山的外围,就能追上她,小心点就是了。
没一会儿,果然看见对方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拿着匕首面对他,一副拼命的架势。
张虎心道一声果然,在离她几丈位置停下,开口:“看样子,你不打算素手就擒了。本来,还想着留你一条小命,但是现在,老子要让你尝尝流星锤的威力,生死有命。”速战速决,不能在山里逗留太久。
不能再拖延!速战速决。
不得不说,这一刻,二人同频了。
白承影心里也这么想,眼神一凌,身形微闪,冲了过去。
张虎也不迟疑,两个流星锤轻轻一碰,在这清脆的声响声中,左脚往地面重重一踏,他的身体如一辆重型坦克,猛地撞了过去。
匕首撞上流星锤,流星锤上的力道直接令她的手剧烈颤抖,差点握不住匕首,下一秒,左前方又一个流星锤带着凌厉的劲风对着她的脑袋狠狠砸了过来。
白承影身子一扭,左手蓄力,迎上了流星锤。
没有丝毫意外,白承影的攻击被挡下了,人也倒飞出去,直直撞在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
咳咳!
一口血喷洒向地面。
白承影缓缓起身,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渍,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仿若一道残影,霎那间接近张虎的背后,手中的匕首带着一道凌厉的冷光,向他后心刺去。
张虎向后挥动流星锤轻松招架,微微用力,便如同一只折翼的飞鸟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休息,你我之间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你根骨不错,要不要跟着我?”
这么两次交手,虽然修的是下乘武功,但能运用到这一步,着实让张虎难得升起了一丝招揽之心,没有乘胜追击。如果修了上乘功法……张虎看向白承影的目光,带着几分满意。
“跟你为祸乡里?不做人?”
白承影从地上爬起来,慢条斯理的说着。有些事儿,不是说干就能去做的,就算是为了活下去,也不行,不能失去底线,变成曾经自己最为厌恶的那一类人。
砰!
白承影的攻击再度被挡下,人也顺势被击飞出去。
不识抬举!
眼见白承影毫无动摇,张虎轻哼一声,脸上的和善之色退却,下一秒,流星锤裹挟着凛冽的杀意,冲艰难起身的她杀去。
再度交手纠缠,短短几分钟,白承影身上多了六七道伤口,一条胳膊耷拉下来,不是错位就是骨折,肩部、腿部多出皮开肉绽,伤口深且骇人。
“你死定了!”
眼见着白承影如此难缠,张虎脸色难看,他不能在这里多待,再磨蹭下去,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
思及此,流星锤挥出,明明是一柄厚重的锤头,但这一刻却仿若轻盈如水的星光,动静之间连成一线,在白承影眼中缓缓放大。
砰!
白承影没有挡下这一击,左边肩头的衣衫瞬间破碎,肩头瞬间红肿,恍惚中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真疼啊!
倒飞出去之际,白承影右手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个布包,狠狠砸向了张虎。
这是投鼠忌器了。
张虎轻松砸向还无杀伤力的布包,下一秒,布包受力散开,白色粉末炸开,张虎神色一变,身形暴退,还是淋了个满头满脸。
“石灰粉!”
大意了,双方的比拼,他一直占据上风,心态难免有些浮动,正是这样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为了麻痹他,还不惜废掉一个肩膀,张虎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咳咳。
白承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笑,轻声开口。
“惊喜不止如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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