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眼睛才刚闭上就被岳舟叫醒了。
“出事了。”她拍着我的腿,自己已经站起来了。
“又怎么了?”我还带着点睡意,视野也没完全清晰。
但朦胧间,能看到沙发上的所有人都站着,盯着窗户的方向。
一个人四肢张开,像只大蜘蛛一样,头下脚上地趴在窗户上,面容狰狞,一副要四肢并用,剖开窗户闯进来的架势!
冷不丁看见这么个人还真把我吓一跳,忍不住轻喊了一声。
再一看,那人好像是江原?
突然他整个人向下扎下去,消失在窗前。
“他去哪了?!”文杰厉声道,冲到窗前想要找到江原的踪迹。
“在后边!”卢克沉声提醒,所有人立刻转身。
只见房间中央的透明通道里出现一个人影,快速向上游去!看他那架势似乎想要冲破渔网,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但好在不一会儿,江原又缓缓落下来,看来像我们预期的那样,渔网成功阻拦了他。可他似乎还不死心,突然再次向上冲去。
“我去抓他。”我刚要往身上套装备,就被岳舟拉住。
“别急,你仔细看看。”
岳舟说着,拉着我往前走了几步,凑近之后我才把江原的样子看清楚。
江原在通道中上下,并不是在游动,而是被翻涌的海水推着反复浮沉。他眼睛虽然睁着,但看脸色已经失去生命体征有一段时间了。
何妍的老公,用离世的方式宣告了离岗。
所有人都围在通道跟前,看着江原,像一只被困在鱼缸里的海马,上下弹动。
何妍已经泣不成声,靠在文杰怀里,已然是站不住了。
而佟丽,站在最靠近的位置,愣愣地看着江原出神,像是已经被他的样子吓傻了。
“把人捞出来吧。”有人说了一句,听声音像赫伊尔。
唉……等会儿又得重新洗澡了,我暗暗叹气。
这次的验尸,除了文杰和岳舟,只有我和卢克在场,其他人已经被接二连三出现的尸体搞得身心俱疲,各自缩在一处,根本不想看。
江原的尸体也被搬进了卢克房间,苏黎和米拉并排被放置在床上,而江原则被放在旁边的地毯上。
文杰查看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很不好,而岳舟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测。
“溺死,”文杰说,“口中没有毒素残留。”这次不用岳舟问,他自己就检查了。然而这个结果却让人更加疑惑。
“即使有也被冲干净了。”岳舟说。
“溺死……”这种天气里,他身上没有装备,难道是杀了米拉之后,不小心被风雨卷到海里了?我心里猜测。
文杰眉头死皱着,嘴巴张开却没有说话,好像并不能接受自己的发现一样。
“怎么了?”我问。
“他裸露的皮肤上有大片水母蜇伤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些擦伤,像是死后被撞击剐蹭到的。”岳舟还在继续查看尸体的情况,一边说着自己的发现。
文杰点头,接口道:“看样子像是被有毒水母蜇伤引起了肢体麻痹,造成的溺水死亡。”
这么巧吗?毒水母蜇伤?我看着岳舟,想知道她的判断。
“那就是意外了?”卢克声音略有放松。
“看着像,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有一点很肯定,”岳舟抬头,眼神肯定地说,“米拉不是江源杀的。”
卢克吃惊:“什么?”
岳舟继续说:“他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
卢克立刻看向文杰,见他点头,面色也更加沉郁起来。
事情变得复杂了。
如果江源不是杀死米拉的人,那就说明凶手另有其人……甚至于很可能就在别墅之中。
虽然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沉默中依稀可闻变得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已经将每个人的想法表达得很清楚了。
我脑子里无法控制地在猜测那个人到底是谁?
而除了凶手本人之外,所有人应该也都在想这个问题。
事情最终还是走向了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江原被排除嫌疑,我们不得不开始怀疑面前的某个人是杀人凶手。
岳舟站起来,再次走到苏黎和米拉身边,重新查看了两人的情况,仔细得连气瓶面镜呼吸管都没放过。
片刻之后,她转身对我们说:“去看一下米拉房间。”
我们不知道她想查什么,但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米拉的房间在尤金隔壁,都在装备间上方,是专门给服务客人的员工配置的住所,有独立卫浴,但空间不算大,里头的陈设也很简单。
门口就是卫浴间,梳洗台上放着些常用的护肤品,茶桌上是一叠点心和她的保温杯。岳舟过去打开保温杯然后嗯了一声,示意我过去。
保温杯里果然没有枸杞,一股淡淡的酒味飘散出来,混着果香。酒,还是冰镇的。
岳舟挑挑眉,用眼神说: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我转过身去不想看她得意的脸。
靠墙的衣柜里放着一套跟米拉身上一模一样的工作服,应该是换洗的。旁边还有几件私服,颜色跟素净的工作服很不一样,明亮鲜艳,还是几个大牌当季的新款。
上手摸了摸面料,再翻出内接缝看了一下,然后对岳舟点点头:“是真品。”
我不知道米拉的薪水是多少,不过光这几件衣服花费就应该不少了,负担得起吗?
要不是岳舟确定米拉是被凶手杀了之后被嫁祸盗窃……
“找到了!”文杰突然出声。只见他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里头是两块男表和一对耳钉,“在床头抽屉里。”
“所以,果然是米拉偷了手表?”卢克有些惊讶地看着岳舟,“她不是被凶手嫁祸,而是真的偷了手表。”
岳舟看着那两块表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丢表的事先放一边,不管是不是米拉做的,她的死肯定是谋杀。”
说完,她看着我道:“双叶跟我再去一趟装备间,让大家在观景厅等我们吧。”
到了装备间,她站挂满装备的架子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到角落的垃圾桶里捡了个绿色的纸团揣进口袋。
“把那个拿着。”出门前,她指着架子上的抄网对我说。
“干嘛?防身啊?”我问。从过往的经验看,一会儿她大概率要得罪很多人,如果是担心被揍的话,拿这个可能没啥用。
“让你拿就拿着,一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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