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纯粹的金色流光,如同发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毫无阻碍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猛地一头扎进了他贴身佩戴的璞玉之中!
在它消失的瞬间,石碑上那复杂玄奥的刻痕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电力,随即彻底归于死寂,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景象只是雷丰鸣累晕了的幻觉。
与此同时!
贴胸的璞玉,在那道金光没入的瞬间,陡然变得滚烫!
烫得雷丰鸣差点嗷一嗓子跳起来!
刚才还温润得像块暖手石的玩意儿,眨眼间就变成了刚从锻炉里夹出来的烙铁!
更要命的是,它竟然...
“咚!”
发出了一声清晰、有力、节奏诡异得如同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心跳搏动!
这声诡异的“心跳”,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韵律感,瞬间传遍雷丰鸣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差点当场罢工!
几乎在同一刻!
他意识深处,那篇婆婆临终前逼他死死记住、他研究了十几年依旧跟看天书一样的《归源引》总纲。
其中某些他连读都读不顺溜的晦涩片段,比如“星轨…”、“源流…”,竟像接触不良的灯管一样,不受控制地剧烈闪烁、狂跳起来!
那感觉不是共鸣,更像是被一股蛮横无理的外力强行入侵、搅得天翻地覆、濒临崩溃的垂死挣扎!
嗡——!
雷丰鸣浑身如遭十万伏特!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像个被保龄球击中的球瓶,“蹬蹬蹬”连退数步,脚下被石头一绊,“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四仰八叉地摔了个屁股墩!
尾椎骨传来的剧痛让他龇牙咧嘴。
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一只手死死地、几乎要把那块滚烫的“烙铁”按进自己胸腔里!
另一只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陷进泥里,指节泛白。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只剩下极致的惊骇、彻底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我艾克斯!”一句粗口不受控制地爆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
那石碑里窜出来的…是什么鬼东西?!
远古凶兽的魂魄吗?!
它怎么就…跟像回自己家一样,钻进了婆婆给我的这块破石头里?!
这破石头…又怎么会…跟个活物似的跳起来了?!
还你外婆的女儿烫得要命!
还有脑子里那该死的《归源引》…怎么也跟抽了风似化作一根根灵气聚成的针疯狂感觉我的识海?!
所有这一切,都TTTM超出了他一个器宗外门杂役弟子、一个靠挖矿糊口的“五灵根废柴”的理解上限!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这一刻被砸得稀巴烂,然后又被那诡异的心跳声踩了几脚!
他的目光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在那块此刻看起来阴森恐怖,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人的石碑。
自己按在胸口那只被烫得发红还在狂跳的手,以及远处暮色中依旧仙气飘飘的紫霞峰之间来回扫射。
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比如自己其实是在矿洞里被砸晕了头?
或者误食了毒蘑菇?
但手里那真实的灼痛感和脑子里《归源引》的疯狂攻击,无情地粉碎了他任何侥幸的幻想。
“这…这鬼地方到底闹什么邪?!”
雷丰鸣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剧烈颤抖,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想起了梦中婆婆浑身燃烧着那诡异白光的景象,想起了她临终前死死盯着他和妹妹时,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忧虑和…恐惧!
一个冰冷、惊悚到让他头皮发麻的念头,如同一条淬了毒的冰蛇,骤然钻入他的脑海,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绪:
“婆婆…婆婆她…到底是谁?!”
“她留给我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她拼了老命,把自己烧成灰也要把我们送来器宗…难道…难道不是为了避难…而是因为这里…藏着像刚才石碑里那种…怪物?或者…还有更吓人的玩意儿在等着我们?!”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燎原的野火,再也无法扑灭!
他低下头,看着胸前那隔着衣物依旧能感受到滚烫和诡异搏动的“璞玉”,眼神再也不是单纯的怀念和依恋,而是充满了惊疑、恐惧和一种被卷入巨大未知阴谋的刺骨寒意。
这块“石头”,陪伴了他几年,除了硬点、丑点,一直温顺无害,是他对婆婆唯一的念想。
可就在刚才,它当着他的面,“吃”掉了一道从恐怖石碑里蹦出来的金光,然后摇身一变,成了个会跳会烫的“活祖宗”!
结论:
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婆婆…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病死的乡下老仆!
残阳如血,将问道崖的绝望、石碑的死寂、以及少年跌坐在冰冷岩石上、面无人色、狼狈不堪的惊骇身影,渲染成一幅诡异而压抑的地狱绘卷。
那滚烫搏动的“活祖宗”紧贴着他的心脏,每一次“咚”的跳动,都像一记冰冷的警钟,重重敲在他的灵魂上:婆婆用命守护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黑暗、更加危险、更加…荒诞不经!
一股强烈的、想要拔腿就跑、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的冲动,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但另一个更深的、带着刺骨寒意的念头,却像一颗顽强的种子,深深扎进了心底的冻土——他必须弄清楚!
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也为了还在那看似仙境实则可能暗藏杀机的紫霞峰上的妹妹林默!
他绝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着,更不能…稀里糊涂地死得不明不白!
“器宗…问道崖…这破石头…”
雷丰鸣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撑着冰冷刺骨的地面,忍着尾椎骨和灵魂中的疼痛,艰难地站了起来。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块仿佛隐藏着无尽恐怖与谜团的石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灼热跳动的胸口。
眼中最初的惊骇和恐惧,终于被一种混杂着后怕和决然的复杂光芒所取代。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冲下了问道崖,像背后有鬼在追,将那片死寂和石碑的阴影狠狠甩在身后。
然而,怀中的“活祖宗”那冰冷而规律的“咚…咚…”声,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路伴随着他仓惶的脚步。
无情地宣告着:雷丰鸣那平淡(虽然艰苦)而“正常”(牛马生活)的杂役生涯,从这一刻起,彻底、完蛋、稀碎地结束了!
前方等待他的,恐怕是比挖矿更离奇百倍的“惊喜”。
雷丰鸣心想“婆婆也没说我来了器宗要当杂役弟子啊,还有怎么一个杂役弟子还要经历生死大劫。”
在他狼狈冲下问道崖的路上,隐约听到几个收工晚归的杂役弟子在闲聊:
“…听说了吗?今天‘玉衡阁’那边又闹起来了,赵麻子那伙人又想克扣新来的灵石…”
“啧,那帮蛀虫!也就欺负欺负新人。”
“嘿,这回他们可踢到铁板了!新来的小子倔得很,死活不给,差点打起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快说啊!”
不准说我写的烂,就当我是在宣泄情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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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牛马日子就要这么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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