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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钢琴课我没有去退,但也一直没去练习。

我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怀疑,我无法解释时不时对南明产生的本不该有的思念,会一直翻看她的朋友圈,尽管一直都是“仅三天可见”的横线,在聊天框中输入刻意的、想引起注目的文字,然后紧张得手心出汗,也没勇气摁下发送键,最终删除所有危险的心思。

反反复复,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学习。

还有一周时间就主观题考试了,真的好巧,南明的音乐会举办时间就在考试结束的周六晚上。

我没有准备好上考场,也没有准备好去当观众。

人生真的很喜欢搞突然袭击。

这一周我们几个都向实习单位请假,各单位还挺平易近人,都准假了,也希望我们能安心备考。晴天说我这段时间压力好大,也没去练琴,一有空就钻图书馆,晚上凌晨才睡觉。压力大没错,上周我流了两次鼻血,一次是在图书馆,我低头写着写着,红色一滴接着一滴落在题本上,顺手一擦,原来是鼻血;一次是早晨醒来,太干燥了,一擤鼻涕,手纸瞬间被鲜血染红,血腥味刺鼻得很。晴天还说,我带动全宿舍卷起来了,大家集体学习我的刻苦精神,每晚陪我也陪自己熬夜。我真不容易,跟晴天和张琳说:“你俩要是考上了,记得要请我吃饭,感谢我无声的付出。”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临近高考那会儿,我也是格外努力。“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不像如今这么贬值,那时,我们奉为圭臬。学校隔段时间就组织誓师大会,我有段印象特别深刻的场景,已经记不起是距离高考前多少天的动员大会,夏日炎炎,全体高三学子站在烈日下,仰着头听优秀学生代表呐喊着拼搏精神、为梦而战,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好羡慕站在前面的同学,因为那里已经没有太阳了,阴凉凉地肯定很舒服。就在我满不在意,以为这个下午再普通不过时,我低头撇到班主任了,他蹲在离我不远的太阳底下,垂着头,胳膊伸展耷拉在膝盖上,认真地听头顶上的激昂演讲,周围的空气大概是中暑了,我眯着眼睛盯着他留在地面上的影子,像一只包袱,被阳光晒得很沉重,我和他之间隔着一层又一层的热浪,高考的倒计时好像在此刻暂停了。突然,被晒化的汗渍滴到我的眼里,辣疼的感觉让我狠狠地闭紧了眼睛,试图融化辣人这可恶的盐巴。一瞬间,我恍恍惚惚地想到,每隔三年,他都会被同一个太阳晒得抬不起头吗?

上大学后,没有誓师大会,没有在烈日下埋头的班主任。学习成了一件十分靠自觉的事情,我庆幸自己,仍保有几分自律,可以一边挣扎一边努力。我很羡慕聪明的同学,好像不需要特别努力,考试能力一绝,从小到大,我都不是这类聪明人,激励我的一直都是“笨鸟先飞”,承认自己笨是件好事,毕竟对自我有清晰的认知是个优点。古希腊德尔斐神庙入口处篆刻的名言是“认识你自己”,我深得神旨。再次感叹自己,为什么要学钢琴——自讨苦吃,挑战不可能。

本以为埋头备考这件事可以暂时让我忘记对南明种种奇怪的心思,后来发现错了,逃避既可耻又没用。图书馆背书时,背着背着,自己就莫名停下来,闪过和南明在相处的某个瞬间,在脑海中不断解析又重构,小小细节被无限放大,懊恼为什么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蠢,话多又没有分寸,我甚至像做高中语文阅读一样,分析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她的表情,推算出这是对我的反感吗?我被塞满了解释不通的不安全感。明明这一秒还在奋笔疾书,下一秒就被南明打断,打开百度搜索她的名字,南明朝代?南明区?就是没有叫南明的人。这一搜,就越发不可收拾,打开小红书、知乎、微博搜一搜,搜完后又觉得自己很愚蠢,谁会用本名注册社交账号啊。南明是什么星座?什么时候过生日?年龄我都不知道,我一点也不了解她。

“李燃,你在干嘛?”坐在旁边的晴天凑过来,把我的手移到一边,欣赏起来我的真题卷。

我也顿时醒悟过来,看着满页的“南明”,我肯定是疯了。

题目问:“假想防卫的构成要件?”,答:“南明、南明、南明……”。

饭桌上,晴天跟张琳分享了我的神经行为。三个人,吃得同样的土豆丝盖浇面,一边吃,一边以我为谈资畅聊起来。

“太不正常了,南明不是你的老师吗?她怎么你了?你在卷子上写满了她的名字。”晴天提出了我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就是,学习跑神了,想到学钢琴了,就顺便想起了老师。”我好像有点欲盖弥彰。

“那你等考完试了再去学吧,还有一周了,考完就好啦。”张琳很简单,没注意到我的破绽。

晴天果然不好糊弄,直击问题要害。

“你老师不是个女生吗?”

“啊。”

“你不会沉溺她的美色,单相思了吧?”

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一口面卡在嗓子眼,没法咽下去。我没法回应,因为我也在确认。

“哈,你想多了。”

“沉溺美色正常,但写名字就不正常了,但你最近一直都不怎么正常,你压力太大啦。”晴天最终的落脚点让人放心。

“我感觉你压力也好大,你又流鼻血,嘴巴又起泡了,还是要注意休息。”张琳附和道。

我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紧张?

因为我心里有鬼。

饭后,晴天提议要一起购物,正好也到了每周要补货的时候,一般我们都会去东门门口的一家超市补货,离我们比较近,拿东西方便。但是今天我想去距离学校步行十分钟的杂货市场,那个市场东西比较全,而且相对便宜。

重要的是,会途径麦田琴行,不便打扰,那就假装匆匆路过。

果不其然,这两位伙伴嫌弃路程遥远,需要用奶茶来支付辛苦费。

“这可能是考试前最放松的一个下午了。”在路上,张琳将话题引到一周后的考试。

对于张琳和晴天来说,考过法考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是毕业后报考公检法司系统的前提条件。我并没有毕业后立即工作的打算,就算法考没考过,还会继续考研究生,总归是没有那么“非过不可”。可是谁也预料不到以后的事情,毕业前信誓旦旦规划的理想抱负,终究没捱过岁月的蹉跎。我的人生一直在意外中平稳前行,但比起张琳和晴天来说,要幸运一些,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那时的我,天真地认为,比起遥不可及的未来,近在咫尺的麦田琴行更斑斓明亮。我放慢了时间荏苒的速度,进化出比眼睛更大方的器官,屏足气息,侧耳倾听被万千红线拨弄的“弦外之音”,我很紧张,像是误入了澎拜的潮汐磁场,心脏被冷空气来回拉扯,瞬间头晕目眩。我只好停下脚步,站在琴行外,一秒、两秒、三秒,各色的声音通过各样的介质在我耳边震动,波长波短,好一首市井之曲。世界各地,那么多琴行,那么多钢琴奏鸣曲,唯独南明的麦田琴行,无礼到连一枚音符都闭门谢客。我心口一紧,漫天失望,浪费了这段用心抽帧的电影画面。

等我缓过神来,张琳和晴天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她们定定地站在那里,用一种我无法措辞的眼神盯着我。

“李燃,你真的不对劲。”晴天说道。

冬意渐浓,寒风摇着沉甸甸的暮色,迎来送往一波又一波的过路人,谁也没在意,谁也不会在意,街灯晚了片刻,我的悬悬在念,姗姗来迟。

在考试之前,我没跟南明联系过,也没去过琴行,我总在背书背得头晕脑胀的时候打开手机,点开我和南明的微信聊天框,什么也不发,就是缓一缓学习的疲劳。当然,我会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她能给我发个消息,问一问我学习的近况,问一问我是否会在考试结束后来看她的演出?

什么也没有,直到考完试,也没有。

考试前一天,我和张琳、晴天就提前定下了一个宾馆,在考场附近。我们三个人都在同一个考场,这个考场在城北区,离我们学校很远,提前过去在考场附近住一晚,第二天就不用太赶了。

什么叫挑灯夜读,那晚我们三谁也不愿意先扔下书,竞争力拉满,整个房间化身滚筒洗衣机,卷到天亮。已经忘记了谁先睡下了,第一个放下书的人给后面两人十足的安全感,一人既眠,全体既眠。

直到下午1点钟,主观题考试才结束。整整4个小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答什么,乱七八糟,已经对自己不抱希望了。回去的路上,我们三很有默契,一句不提考试,省得给自己添堵。

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晴天和张琳两人一直在美团上搜团购,讨论今晚的“犒劳宴”定在哪里合适。虽然我也很饿,但是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吃什么,毕竟再过几个小时就是音乐会,就要见到在现场弹奏钢琴的南明,可是我有种莫名的忐忑不安,少了些前往的勇气,孤身一人去看南明的音乐会,总让我很难为情。

“你们两愿意今晚跟我一起去听音乐会吗?”我把希望寄托到这两位“吃货”身上。

“不愿意。”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为什么呀?我买票请你们去。”

“不行。”来自张琳冷冰冰的回复,好伤人的拒绝。

“李燃,你就自己去看吧,我两今天筋疲力尽,只想两件事,吃饭和补觉。”晴天的答复,我无力反驳。

“好叭。”注定我要一人孤身闯暗巷。

公交车的速度越来越快,颠簸得也越来越厉害,这两人停止了埋头玩手机,晴天靠着张琳的肩膀,细数着可供备选的晚餐:“烤肉、火锅、大盘鸡、炕锅羊肉……”,这倒提醒我了,音乐会结束后,要不要约南明吃饭呢,但会不会她们演出团队有聚餐,如果要请南明吃饭的话,要吃什么好呢?

怀着各自的小心思,我们三个都在颠沛的公车上沉沉睡去,这段嘈杂的憩睡之旅,是前面数个奋笔疾书的夜晚熬来的,价值昂贵,千金不换。

我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去了理发店,洗个头,再简单吹了个发型。这个过程中,我在脑海里把衣柜翻了个遍,选好今晚可以穿去的搭配,想象站在镜子前的效果,不能太幼稚,不能太土气,又不能太刻意,经过筛选,有几套衣服进入决赛圈,只等我回去决一胜负。

发型、内搭、外套、鞋子、香水必须都要纹丝不差,我把这系列反常操作解释为处女座的完美主义,并不是特意为之。

我带上了一束花,这是让老板随便挑选的,我还没来得及认清楚每朵花的名字,也不知晓它们的花语,象征意义不是我买它们的目的,只是今晚搭话的鹊桥,我和南明,台上和台下,隔了一条看不见的银河。

我来得有点迟了,会场里坐满了人,各位乐手似乎都已到位,坐在椅子上摆弄着面前的谱子,除了一个,空荡荡的钢琴,无人问津。

我急忙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把紧张藏起来,谁也不知道我是谁。

“李燃。”有人从背后拍我的肩膀。

我扭过头去一看,是杨乔,是同校艺术学院的同届同学,大一的时候我和他都参加了校广播协会,我大二的时候就退了,他一直留在那,后来当上了广播协会的会长,不过我跟他很久没有联系了,偶尔在学校碰到会打个照面,不是很熟。

“hello,你也来了。”碰到熟人让我轻松了不少,还是很乐意跟他聊两句。

“对呀,我在抖音上看到演出曲目里有《爱乐之城》的经典曲目还有《闻香识女人》的“一步之遥”,我很喜欢这两首钢琴曲,所以就过来看了。”

可惜我忘了他是个话痨。

“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他问我。

“啊,是的。”

“台上是不是有你认识的人?”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抱着一束花,你一个人来的话,说明你是自己带的,肯定是要送给某个人,我猜就是台上的某个演出人员。”他挑着眉等着我确认。

“哈哈哈,是呀。”我有点尴尬得干笑了几声。

就在此时,场内响起了阵阵掌声,我回过头朝台上看去……

南明。

她着一袭黑色缎面长裙站在台上,和其他人一起。

晚礼服很美,但不是最美。

只有我发现了,最美的是——向漫漫林海借用的一阵清风。

这风自漫漫林海涓涓而来,挽着贪恋人间的流萤,沐着粼粼月色,翩翩起舞,拂掠一缕又一缕氤氲诗意,好一朵天然明媚的栀子花,宛在水中央,远处千军万马无声无息,踏碎星辰,为她献上一片银河。

她好瘦,锁骨呈一弯山脉,青山远黛,连绵起伏。世外山谷,我朝思暮想,雾里看花,终迷于云中云,山外山。

我有种眩晕的错觉,好像场内只有我和南明,我坐在黑暗里,她站在灯光中央,其余所有一切都消失不见,我怀里的花朵、聒噪的杨乔、乘虚而入的蟋蟋蟀蟀都没有了,好安静,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一首钢琴曲,世间只此一首,往后岁月,连谱曲人都不会再忆起。

第一次,因为美想哭,因为美而想感恩神明。

她弹钢琴的指尖像极了初春冒着嫩芽的枝桠,每一次弹奏琴键的力度都是春天万物生命力在张弛。

我会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一个乐器,因为他们,所以这个乐器也有了生命。我听过的钢琴曲不多,比较经典的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德彪西的月光、肖邦的夜曲、马克西姆的出埃及记以及我钟爱教授的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这些艺术家们和钢琴的关系就好像诗人和月亮。因为诗人,所以月亮不只是月亮,还可以是故乡。因为钢琴家,所以钢琴不只是钢琴,还可以是语言。所以,因为钢琴,艺术才不会失语。

我想起了经典二战电影《钢琴家》,和看过这部电影的大部分人一样,我也很喜欢其中德**官因主人公高超的钢琴技艺而感动,最终放过主人公还暗中相助的情节。美妙的音乐尚能让人放下仇恨,更何况,不会带走我的情之所钟呢?

此刻,我好羡慕台上的这架钢琴,能够与南明双向奔赴。

“这个弹钢琴的女生好漂亮,感觉好像之前有见过。”杨乔趴到我的座椅上说道。可我的脊背僵硬,口齿也被冻结了,没法回头回复他的赞美。

演出结束了,很完美,旁边有人嘀咕说哪哪个琴弦错了,我还好不通乐理,懂得简单有时候享受的快乐也很简单。

观众陆续退场了,可我还很犹豫,花怎么送呢。

我还在脑子里盘演着送花的场景,杨乔一下坐到我旁边,吓我了一跳。

“李燃,想啥呢,跟你说话也不理我。”

我完全没印象他说什么了。

“我知道这个弹琴的女孩是谁了。”

这句话不得不听了,我清清嗓子“你认识她?”

“也不算认识,之前我见过她,好像是师大学姐,大二的时候,宁平市政府举办了个什么文化艺术节,我当时作为志愿者去那帮忙了,其中有个节目是唱歌的,这个学姐就是钢琴伴奏。因为琴声真的很棒,又很有气质,就多方打听了一下,说是师大的大四学姐,现在应该是毕业了。好厉害,都有自己的音乐事业了。”

我听得很入迷,努力回想着杨乔说得那个艺术节,怎么没去看看呢。

“喂,李燃,你到底要给谁送花呀?”

花!我朝台上望去,再不送她们就要走了!

“杨乔,你这会儿有事儿吗?你陪我一起送花吧,我有点紧张。”找人陪我送花,我也不用太尴尬。

“可以啊,那你先告诉我要给谁送呀?”

来不及了,南明收拾好琴谱,打算退场了。

我急忙起身,跨着流星大步,把花举过头顶,挤向人海,杨乔在后面喊着我的名字,试图跟上我。

有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南明的目光,大概朝着我的方向的目光,她听到了我的名字,在汹涌的人潮里,找寻着我。

“老师。”我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喊着。

定位到我的方向,她略显惊讶,然后露出笑容,等着我,等着我拿着花向她奔去。

那一刻,她好像在教堂等着手捧花的新娘。

“谢谢你的花。”南明笑眼盈盈,接过手捧花。“来看演出,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想给老师一个惊喜。”我低下头,烧红的脸颊害羞地躲了起来。

“怎么样,还不算失望吧?”我知道,南明也对今晚的演出很满意。

“很完美。”其实后面还有一句,就像你一样完美。我不敢说,我的评价未免太过花言巧语。

“老师,你今晚……”,重点还没说,就被杨乔打断。

“李燃,你跑得太快了,也不等等我。”杨乔气喘吁吁得吐槽我。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已经跟南明打起寒暄了。

南明保持礼貌的微笑,微微侧头示意我一眼,让我介绍一下。

“老师,这是我同学。”万分不耐烦。

“这是你的老师,李燃,你原来给师姐送花呀,不告诉我一声,师姐,之前我们见过面,在一个艺术节上,你的钢琴技艺好高呀,你们现在组成一个演出团吗?……”果然,话唠模式开启,再无我的插话之地了。

南明也很热情地回复他的问题,话题逐渐涉及我的盲区,说好给我搭得鹊桥呢,不会我才是那鹊桥吧。杨乔眼里发着光,像奥特曼附体。不过很快,南明就被同伴叫走了,今晚和南明的第三句话就是“拜拜”。

出了商场后,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就着寒风灌进我的心底,精心准备的夜晚也还是不得人意。

杨乔在一旁不停地夸赞着他的师姐,是啊,每个人都会欣赏美好的事物,她们的存在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报答。杨乔,大概也心动了吧,像我一样,只是我的感情名不正言不顺,大方说喜欢也会被上下打量质疑和质疑。

我慢下脚步,循着大理石细缝找到安全感,故作轻松语气,可全身都在试探。

“杨乔,你是不是对我的老师一见钟情了?”

“哈”我的问题吓到他了,莫名其妙地停下了脚步。我回过身,期待着他的正式回答。

“李燃,在你眼里,男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我那是欣赏和羡慕,怎么就是一见钟情了?我在你这里的形象也太过猥琐了吧。”杨乔瞅着我,白眼快要把我淹没。

我深意满满地点头,不是喜欢就好,暗戳戳地多了份欣喜,目前竞争者为零。

那天夜晚很黑,月亮好像老早就钻进了云层,不愿露宿寒风。我误以为杨乔是对南明情难自已,却未发现他默默跟在我身后,随我一起上了末班车,坐在我旁边,拆开蓄谋已久的秘密,一字一句地说给我听。

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毕业后,在某个同样寒冷的夜晚,杨乔给我打来最后一通电话,告诉我:“李燃,那次我们看完南明演出,一起搭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你没有听见,我在你的耳朵里放了一只看不见的耳机,一直在播放梁汉文的《注定》”。

“来年最后,共谁在雪白场景,牵手宣告誓辞”。挂断电话后,我是第一次听这首歌曲。

一起坐公交车回学校的路上,我浅有印象是,杨乔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李燃,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冬天。”

“为什么?”

“因为在冬天,我的心脏就是夏天的太阳,能为自己取暖。”

“这回答又浪漫又尴尬。”

“你懂什么......”

2024年没有更新的原因是去考了个研,考完之后又陆续歇了两周,今年我加油努力写,争取今年这个故事能够讲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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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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