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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念卿回到客栈讲述了两兄弟丢失寿礼的经过,大家听完也无法看破其中玄机。
元谆德奇怪道:“人一直在房里,东西却不翼而飞,莫非是使用了什么玄门道法?”
“未必是什么玄门道法。”闫四以前跟他讲过一些做局坑蒙拐骗的门道和一些干飞贼的技巧,其中一些情景和这件事对的上,“但肯定有人暗中布局。”
元谆德赶紧问:“莫非你已经弄清那些人的手段了?”
他摇头:“还没有,一些我想知道的细节他们并未留意,想要弄清就必须亲自过去看看。”
“我们这就一起过去。”元谆德对其中奥秘很是好奇,“我也想知道东西是怎么丢的。”
“再着急也要先看过封地,骑马过去很快就能到。不过今晚可能会无处投宿,需要做好在外露宿的准备。”
元谆德丝毫不介意:“我还没有露宿过,正好可以体会一下。”
白露本来有心反驳,但是见他们俩都没意见也就忍下来。尤其元谆德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人不好意思回绝。
不愿露宿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希望元念卿能够好好休息。因为对方一向浅眠,野外时常有虫鸣鸟啼,只要有点儿动静人就会醒。不过这趟本就是为了元谆德安排,他没必要扫兴。
这一路元谆德就像是刚到安陵山的他,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身边又有元念卿悉心引导,即便有些劳累也心情愉悦。
而且元谆德身上几乎看不到皇嗣的架子,从不挑三拣四,入乡随俗这点他都比不过。
他们离开凤南城向东北走,天色暗淡下来之前终于到了第一个村子。此时正是花落之后坐果的时节,无论是田地还是果树,到处能看到青涩的果实。
走过一片谷穗低垂的田地后,元念卿感叹道:“看来敏儿姐说的没错,今年的谷子长势不错。”
“你不是说要买谷子吗?”元谆德记起他的话。
“那只是个借口,我要说过来看封地,她就能猜到你的身份了。”他解释道,“我虽然受到册封,但并非皇嗣出身,又是自小互相认识,所以能够不在意。但你贵为皇子,即便你不介意,她身为官家之女也不敢随意应对。”
元谆德了然点头:“那些能认出我的人都很难搭话,还是没人认得出来好。”
“好不好也要分场合,即便是我,偶尔也会亮明身份来压人一头。”
元谆德有些意外:“你也会用身份压人?”
“当然,咱们一路都是和小商小贩或寻常百姓说话,才会察觉不到。要是碰上官吏,还是身份好使。”
“有没有连身份都不好使的情况?”
“肯定有。”他看向听剑,“那种时候就得让听剑出手了。”
大家沿着大道边走边聊,不觉间天色暗淡下来。
元念卿知道元谆德想尝试露宿便没有进村,而是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拾柴点燃篝火。
元谆德第一次用火折子,看到从浓烟到明火的过程觉得甚是有趣,不停地向火里面添柴。
他见状赶紧阻止,细讲生火的讲究。
白露忍不住在一旁偷笑,感觉元谆德就是个玩火被抓的顽童,不过元念卿没办法骂,只能叨念连自己都觉得烦的道理。
过一会儿听剑带了几只斑鸠回来,处理干净架在火上烤,他也拿出干粮和水袋,大家围坐火边吃了一顿别有滋味的晚饭。
待到吃饱喝足准备休息的时候,远处有灯光忽明忽暗,仔细聆听还有呼救的声音。
听剑率先起身,跳到树上向声音的方向张望:“好像是两个大人追一个少年。”
元念卿立刻有了计较:“你在上面等着,我先来应付。”
其他人也都打起精神,守在火旁专门等人过来。
那逃跑的少年直奔火光而来,老远就朝他们高喊:“杀人了、杀人了!”
三人相继起身,将少年护到身后,只见提灯追过来的两人都穿着皂吏的衣服,身上也都带着兵刃。
“让开!”两名皂吏气势汹汹,但见他们人多也不敢贸然上前。
元念卿开口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我们是奉——”其中一个刚要开口,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气急败坏地对另一个喊道,“你踢我干什么!”
“闭嘴!”另外一个狠瞪质问,“出门前嘱咐的话都忘了!”
挨打的显然忘了:“出门前什么话?”
另一个急道:“你这蠢东西!”
“他们是凤南县的衙役!”趁着他们争吵,少年回答道。
“原来是冯县令的人。”元念卿看向少年,“他们缘何追你?”
“他们要害我家先生,所以抓我!”少年虽然被追赶一路,但头脑清楚对答如流,看起来有些胆色。
两名衙役听到少年的话勃然大怒:“臭小子,你胡说什么!”
“就是,你们害怕先生将你们的丑事说出来,所以要害他!”
元念卿饶有兴致地问:“哦,什么丑事?”
不等少年开口,两名衙役抽出兵刃就要扑过来砍人。然而还未近身,手里的提灯就相继被听剑丢过来的石子打灭。
两人吓了一跳,立刻定在原地。
“刚才……有风吗?”
“我、我没留意……”
“你们最好小心点儿。”元念卿掏出一块腰牌递到二人面前,“别冲撞了你们惹不起的人。”
踢人的衙役借着火光辨认出腰牌:“是侯府的腰牌!”
另一个小声问道:“真的假的?”
他收回腰牌:“不信可以随我回侯府验证,府上管家一向好客,定会‘用心’款待二位。”
两人顿时萌生惧意。
挨打的那个问:“大哥,现在怎么办?”
另一个同样手足无措:“我怎么知道,先回去问问……”
“从这走回凤南县城还挺辛苦的,要不要我们送送二位?”
“不用了!”两人连连摇头,你推我搡转身跑走。
听剑确认他们真的走远才从树上下来,元念卿刚要仔细询问少年,对方却先一步跑到他面前跪下:“这位爷,既然您是侯府的人,能不能救救我家先生?”
“能不能救也要听完前因后果,你先起来说话。”元念卿看了看四下,“难保那两名衙役叫人过来,咱们得先离开这里。”
少年起身想了想:“我知道一处地方适合说话,几位爷先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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