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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危机

别紧张,只是找你谈一下签约的事情。

简单的一句话概括了苏楚辞此行的目的,秦墨染被揪住的心纵然松懈了,松懈的心口像是被突然划了一个口子,不是很痛却冷冰冰的。

秦墨染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勾了勾唇角:“好像签约一个小角色,用不着苏总亲自出面谈吧?”

看着秦墨染突然落寞的眼眸,说出的话夹着寒冰拍打在脸颊上,她是在提醒两人的身份差距。

苏楚辞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尽量的露出一抹微笑像是在开玩笑的问道:“墨染我们之间真的用的着这么见外吗?”

秦墨染蠕动了一下嘴唇,低着眼睑还是说出冰冷的一句话:“我们什么关系?前女友吗?”

苏楚辞表情裂了,手指都快把掌心划破,依旧保持着轻柔的话语:“墨染你可以叫我学姐,像之前一样。”

她本来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回到之前一样,可是她说不出口,伤害了秦墨染不能就轻描淡写的抹去。

秦墨染手指用力的扣着墙壁,墙皮都扣掉了一块在手中握着,心里揪着疼,眼眶湿润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了不让苏楚辞发现,她很自然的转身背对着苏楚辞,自嘲的说道:“既然如此,能请学姐放过我吗?”

苏楚辞心颤抖了一下,抿紧了唇角,眼睛都红透了,她想过被秦墨染拒绝,可当面被拒绝心里却像被撕裂。

她并不想逼迫秦墨染,也不想看到秦墨染折磨自己,颤抖着嘴唇尽量保持平和的说道:“好……”

不轻不重的一个好字,像是花费了苏楚辞所有的力气,她快忍不住哭出来了,只能咬着虎口憋着,好在秦墨染背对着她,不然她现在这个样子太难堪了。

她却不知道,秦墨染早已经泪流成河了,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娄紫淑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苏楚辞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把情绪都压了下去,除了一双红透的双眼,根本看不出什么。

“老板你要的合同。”娄紫淑眨了眨眼睛看着两人奇怪的姿势,尤其老板的双眼红红的,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心里十分好奇,但是她却不敢太过放肆的窥探。

苏楚辞沉默接过合同,合同的一角被她握的起了皱褶,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墨染背影,把合同放在窗台上依旧轻柔的说道:“墨染不要因为我们之间的事影响你的发展,希望你能好好看一下合同,考虑好了可以联系娄秘书。”

秦墨染眼角的泪水缓缓往下掉,牙齿咬紧嘴唇,手指紧紧的拽着衣角,直到再也听不到两人的脚步声,这才靠着墙蹲了下去,小声的哭泣。

合同给予了秦墨染很大的自由空间,发展规划剧本挑选节目访谈都可以自主选择,这根本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合约。

秦墨染把合同塞进了行李箱,她不会去苏楚辞的公司,她走的第一步就是要和苏楚辞关系变成平等,要是签约了这份合同,以后不管有多大的成就,就与她自身没有任何关系。

她要堂堂正正的靠着自己的努力,和苏楚辞并肩前行。

趁着还有时间,秦墨染理清情绪后快速的冲了一个澡,这才拖着行李箱往集合地点走去。

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掏出耳机闭上眼睛假装休息,耳机里并没有放歌,她只是不想与其他人虚与委蛇。

明知道这些人对自己争议很大,她也不想笑着虚伪的和人交流,反正有人说她装,那就装的彻底吧!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周一影视城见。”刘副导在大巴到达的时候走了上来,一脸和煦的看着睡得晕乎乎的剧组成员。

“好了,我就给大家说一句话,不用客套,我先走了。”

看着剧组的人想要上前交谈,刘副导快速的说了一句,连忙挥着手退下了车,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秦墨染。

秦墨染取下耳机,面无表情的看着挤破头下车的人,待车上得人都下去完了,这才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这一个月实在太累了,又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巴,秦墨染也不想去挤公交车,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由于没钱,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城市里脏乱差的筒子楼,出租车也不方便在里面穿插,只能停在外围。

秦墨染有些疲惫的拖着行李箱往里面走去,地面凹凸不平还有着黑漆漆的水在里面,水面上还漂浮着五颜六色的油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味。

行李箱轮胎发出咕噜的声响,时不时溅起黑水落在旁边,秦墨染一双小白鞋精准的踩在干净的地方,清冷的身影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她就像误闯入的精灵。

这里的房间很便宜,她放任自己租了一室一厅,因为她不习惯和别人为了公摊费拉扯,也想找个独立的空间。

看着小小的房间,秦墨染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在乎上面落上的灰尘,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她也想起了苏楚辞。

和苏楚辞在一起后,她就搬进了苏楚辞的公寓,这两年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独立空间,分手后搬回宿舍显得格格不入,室友冷嘲热讽斤斤计较,让她心里很是抗拒,却不得不忍受,不想学业最后的时候还要因为出去兼职而受到影响。

这段时间,秦墨染时常嘲笑自己,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把十几年的苦日子忘掉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房间里越来越暗,秦墨染这才睁开眼睛,肚子一阵乱叫,今天只吃了早餐,早餐也在高强度训练里消化掉,距离午餐时间尚早,剧组想到让剧组人员自由活动,就没有提供午餐。

午餐秦墨染压根没有想起,直到上车的时候才发现有点饿了,她又不想耽搁行程,也只能闭着眼睛睡觉,回到家里又瘫坐了许久,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摁开墙上的开关,秦墨染微微闭上眼睛才习惯,白色的日光灯管闪烁着,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秦墨染像是习惯了一样,并没有什么不适应,走进厨房下了一碗最普通的面条,一碗清汤面条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毕竟要出去一个月,冰箱里面也没有放什么东西。

食不知味的把一碗面条吃了下去,她并不打算收拾房间,洗碗以后走进了卧室,扯掉床上的罩子,罩子上掀起灰尘让她剧烈咳嗽了几声。

罩子被她无情的扔在地上,打开了发黄的空调,空调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带了一丝清凉。

秦墨染掀开空调被躺了进去,什么也不想就睡了过去,只有这样她才能睡着,再晚点她想睡也可能会睡不着了,筒子楼隔音不好,大多数都素质不是很高,时不时还有吵架声音。

刚睡着不久,就被一声剧烈的声响吵醒,刺耳的陶瓷碎裂的声音像是在耳边,吓得秦墨染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额头出了一身汗,冰凉的风袭击着心悸的心跳。

碎裂的声音夹杂了哐当的重击的敲门声,每一下敲击铁门的声音像是怕打在她的心口上面突突作响。

秦墨染紧紧抱紧着双腿,整个人害怕极了,一颗心像是被人揪着喘不过气来,后背一片冰凉,额头还冒着冷汗。

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一次,铁门的锁也被外面的醉汉撬开,好在她没在屋里,刚好回来的时候看到铁门被打开,并没有进屋而是退出楼下打了报警电话。

这片区报警时常有,很多都是鸡皮蒜毛的事情,警官也被弄的疲倦了,只要是这里报警,出警的时间都比较长,等到警官来的时候小偷已经走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小偷大摇大摆带着她得笔记本离开。

从那次以后,她专门加装了两个锁,还加装了一个防盗扣,可对于这种肆无忌惮的醉鬼肯定是没有用,说不定下一秒醉鬼就进来了。

大声呼叫肯定没用,这里面的人都很冷漠,就算着火没有烧到自己家也不会理会,报警根本来不及,秦墨染握着手机,想也不想拨出一个手机号。

可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的时候,秦墨染像是被惊吓到一样挂断了电话,这才哆嗦的打了报警电话。

“警官救命,我这里有人砸门还在尝试撬锁……”一句话被秦墨染哭着喊了出来,生怕警官不当一回事不断地哭泣央求。

听到秦墨染报出的地址后,警官似乎愣了一秒,满口答应她马上过来让她主意安全。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铁门被摇晃的快要废弃,发出摇摇欲坠的响声,秦墨染整个心都跟着咯噔一下,她想也没想赤着脚跑到门口,把鞋柜推了过去,然后去厨房把冰箱也推了过去,最后把沙发也推了过去抵住门,整个人这才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房间里面发出剧烈的声音,像是给了外面的人更大的勇气,更加卖力的撞击门,秦墨染都能感觉到沙发在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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