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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比试

没人知道叶穹是什么心思,这天魂曾经可是他辛苦找来的宝贝,哪怕如今到了虚青宗手里,丢了的宝贝再抢回来就是,杀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暮成雪的手心都渗了汗,他将天魂一事公之于众,就已做好了让叶穹知道的准备,他不再惧怕虚青宗与鎏潇阁交锋,只想看看,宿烟寒作为天魂的法力究竟如何才能被激发出来。

他终究是心急了,没料到叶穹竟能对宿烟寒起了杀心。

孟怀殊接收到师父的命令,再度抬掌,杀死宿烟寒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它不仅只用了一成法力,甚至连佩剑都未出鞘。

可这致命的一掌还没有落下,擂台上忽掀起一阵狂风,山间的梨花瓣纷纷吹刮而来,被风搅得凌乱飞舞。

霎时,梨花的芬芳与檀香一起涌进了宿烟寒的鼻腔,他被拥入一个结实且温暖的怀抱。

宿烟寒努力抬起欲瞌上的眼皮,尽管对方戴着斗笠看不见脸,可他还是知道救他的人是大师兄。

宗门大会的规矩从不允许任何人干扰擂台比试,可孟怀殊出手如此狠毒,几乎打没了宿烟寒的半条命,缚重山就已忍无可忍。

他将小师弟送下擂台,转身去接孟怀殊打出的一掌,两股灵力相撞,不分伯仲,孟怀殊显然轻敌,终是被灵力冲撞的后退几步。

擂台下叶穹的目光有了神采,此时黑白两道身影,分别站在擂台对立的边缘,两个人都戴着斗笠蒙着面,缚重山当初就是穿着酷似这一身的装束去闯塔的。

孟怀殊先提起了剑,刚刚碾压的打法在势均力敌的对抗之中瞬间变得逊色,剑与剑相互抵抗,每一下都殃及池鱼。

天上的风似乎都被引到了这来,狂风骤起,吹得娇弱梨花凌乱飞舞,孟怀殊终于施诀。

充目的梨花瓣受阵法影响全都被吸引到擂台中央,孟怀殊面前泛着流萤白光,两只虚幻白鹤从阵法里交错着展翅飞出,伴随着鹤鸣声,朝缚重山不留余力的进攻。

缚重山法术激进,与孟怀殊完全是两种打法,他瞬间腾身飞向半空,劈向白鹤虚影,一只白鹤瞬间化为烟雾消散。

虚青宗的一阶剑法,不施口诀便被缚重山轻易打出,孟怀殊总是被凶猛的攻势打得猝不及防,脚步几次挪动后,剩下的一只白鹤竟忽然乱舞起来。

缚重山不留情面,又打出第二阶剑法,他手挥长剑,速度之快,宛如化作了幻影,剑剑朝孟怀殊刺去。

幸好只是比武,孟怀殊闪躲不过时也只是被刺破了衣角与斗笠,此时白鹤飞来,他瞬间摆脱缚重山腾空而起,白鹤却朝着缚重山的心脏处啄去。

飘舞在擂台上的梨花瓣甚至被撕裂开来,阵法的白光犹如一道银色锁链,从缚重山的脚下蔓延,牢牢锁住。

可白鹤即将嵌入缚重山心脏之际,缚重山竟忽然用出了虚青宗的第三阶阵法,长剑悬于半空,瞬间分出了无数幻影,犹如建立自己的城池,将擂台团团围起。

被剑影所圈住的范围,法力顿时横冲直撞,孟怀殊建立的阵法竟顿时四分五裂,最后一只白鹤也消散无影。

缚重山却显然没想收手,人在阵法中瞬移到孟怀殊的身后,他拿起阵法周围一把剑的残影,那剑就瞬间如真的般。

一剑挥下,孟怀殊拼尽全力闪躲,随着剑气席卷起的狂风,猛地掀起了斗笠的白纱。

刹那,斗笠下俊秀稚嫩的脸全部展露,可视线瞥去,孟怀殊的眼眶中竟空无一物,黑洞洞的,他没有眼球……

怪不得缚重山移动脚步后,孟怀殊用法术召出的白鹤会凌乱飞舞,原来对方竟看不见,完全是在靠听声辩位。

第三阶剑阵进行到一半后被缚重山及时停止,这场明明畅快淋漓的比试瞬间在所有人眼中变了味道,毕竟天下第一和一个瞎子,终究是大不同的。

擂台结束了。

可喧闹声、唏嘘声却沸沸扬扬,全部充斥进孟怀殊极其敏锐的耳朵里。

瞎子?

天下第一怎么成了瞎子?

看不见?

连眼睛都没有?

字字珠玑,他的不堪与窘迫在这双眼睛被公之于众后全部显露,孟怀殊拽不到自己斗笠上的纱再去蒙住脸,又忽然因周围人声嘈杂而迷失方向下不了擂台。

刚刚还不留余力和他比试的缚重山也忽然沉默,孟怀殊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却在此刻很极了他。

缚重山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曾说,却已经把天下第一打得溃不成军。

可感受到孟怀殊的慌乱与无措,缚重山收起剑,想靠近帮对方拽下白纱继续挡住脸,没想到下一刻,他却被另一双细瘦的手狠狠推开。

一名模样秀丽的粉衣女子不知何时跃上了擂台,她是从鎏潇阁的红轿子里走出来的,纤瘦的身影护在孟怀殊面前,对着缚重山蹙着眉,极其敌意。

可她停留在别人身上的目光始终很短,也只是用眼神警告缚重山别再靠近,便只顾关心孟怀殊。

她替看不见的人扶好斗笠,嘴中似乎还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又主动牵起了孟怀殊的手。

擂台之上,还未出阁的女子光明正大的牵起一个男人的手本就不成体统,且这名女子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鎏潇阁的千金大小姐,叶阁主唯一的女儿——叶清姿。

叶穹蹙眉,他对叶清姿的做法极其不满,哪怕台下的人皆不敢议论,他叶阁主也丢不起这个人!

眉目辗转后,叶穹还是笑着拍响了手,打破了擂台上严肃的气氛,“好!看来当今天下第一就要易主了,暮宗主,你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干嘛还要藏着掖着呢?”

他一点也未曾顾及自己徒弟的落魄,反而看孟怀殊的目光充满了一种怪异,在旁观者缚重山的眼中,那目光甚至充满了一种夹杂着鄙夷的恨意,像臭气肮脏的泥沼……

若是孟怀殊能看见,他一定会被那种眼神拉入泥沼之中,再难脱身。

整场宗门大会落幕,宴会在千秋殿内举行,此时天色已暗,浓墨的夜空中点缀着星星,巍峨的树被晚风吹得枝丫摇晃。

宿烟寒被那一掌打成了重伤,连行走都困难,缚重山本想留在韶光庭照顾小师弟,却被几个师弟一起架走,“师尊说这场宴会少了谁都不能少了大师兄,现在你可是天下第一!怎么能不去会会他们那些手下败将呢?”

缚重山却觉得自己赢得不够光明磊落,他是坏了规矩才比试了那一场,本意也只想救小师弟,哪怕他是想当天下第一,却也不是在这种时候。

可师弟们怎么能理解缚重山那么曲折的想法?

赢了就是赢了,连鎏潇阁阁主都愿赌服输,夸了不知道缚重山多少好话,现在大师兄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生赢家!

可越是这样,缚重山反而越觉得诡异,明明叶穹上一次见他,可是恨他抢了“天魂”,要杀了他的。

如今,他却被推搡着坐在了叶穹身边,叶穹竟亲自为他斟酒,又感慨道:“多年不见,你的功法又长进了不少,我却是越来越老了。”

时间确实是摧毁人的东西,其实缚重山也已不再年轻,他在虚青宗度过了近二十年的时光,十年前想成就的抱负,如今已经悄无声息的流逝,而修炼成了一种习惯,功法的长进,也不再是目的。

他仿佛已经丧失了目标,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需要什么了。

缚重山喝了一杯酒,甘甜辛辣入喉,他喜欢喝酒却并不擅长,平时太过克制谨慎,他害怕醉酒失态,便很少会喝。

叶穹却又为缚重山斟了一杯,摇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却蹉跎了十年的光阴啊……”

暮成雪本想忍耐的,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各派宗主和弟子们还都在场,叶穹的意思,岂不是他耽误了徒弟?

“叶兄,那你这十年呢?就没想过到我宗门来找一找天魂?”

言外之意,就是叶穹的十年光阴也没利用得多好,若不是他有意透露消息,恐怕鎏潇阁一辈子也别想再找到天魂。

不成想叶穹一听,竟哈哈大笑起来,他嘲笑调侃道:“暮宗主,你是想号令天下还是长生不老啊?十年了,天魂能帮你实现了吗?不如我用天魂跟你这大弟子做交换,可好?”

暮成雪气急,难得失态,拍着桌子喊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借此机会,叶穹正好向大家澄清:“既然各位都在,今天我叶某人就说说心里话,十多年前,鎏潇阁倾注大量心血才找到天魂,建了座不周塔,自然,天魂是真的、塔也是真的、可传闻到底是真是假,那就只有聪明人才能知道了……

比如说号令天下,就连天子也只能号令自己的天下,再比如说长生不老,若真能靠着一个天魂就实现,那些名垂千古的帝王,又怎么都死了呢?”

他好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可当年的传闻,又何尝不是他编造出来的?

谎言总有蠢人相信,那样的造势,那样的神秘,一传十十传百,不周塔的辉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天魂的法力连测灵石都认可,长生不老、飞上天宫、又怎么会不是真的?!

到了此刻,暮成雪就像是被什么给击倒了一样,沉默着闭口不言,叶穹看到暮成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才终于心满意足。

“暮宗主,在我眼里,十个天魂也比不过你这一个徒弟啊,我们这些凡人,还是少些做神仙的痴心妄想,多为子孙后代考虑吧。”

叶穹能说出这番话,暮成雪有些震惊,看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太多东西了,叶穹又继续说:“可惜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年轻时拼下的基业,如今却无人能继承。”

此时宴会上又有宗主提醒道:“阁主,你不是还有徒弟吗?”

叶穹却立即冷下脸来,“徒弟终究是外人,更何况还是个瞎子。”

他瞥了一眼孟怀殊,孟怀殊闭着眼,因眼眶里没有眼球支撑,眼皮耷拉着,那模样丑陋极了。

可他的女儿,却仿佛看不到这份丑陋,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孟怀殊,喂他吃饭、递酒、擦汗,那双水灵灵的漂亮眼睛,就这样含情脉脉地望向一个瞎子!

叶穹收回了目光,早已忍无可忍,他立即向暮成雪提议道:“暮宗主,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如我们两家联姻,叫缚重山来做我的女婿,到时天魂是你徒弟的,不周塔也是你徒弟的,未来鎏潇阁的阁主,还是你徒弟来做,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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