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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推不开了,放不下了

窗外的天是沉沉的灰,没有一点光亮透进来,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布蒙住了。风从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动了窗帘边角,也让病房里的空气多了几分清冽。

宋安川是被后背隐隐的痛感唤醒的,那疼不似昨夜那般尖锐,却像细密的针,一下下往皮肉里钻。他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朦胧中先撞进一双眼睛里——那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像盛着整片星河,细碎的光在眼底流淌,定定地落在他脸上,带着化不开的专注。

云逸辰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右腿伸直搁在旁边的矮凳上,石膏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哑光。他显然是醒了很久,身上还穿着那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袖口挽了一小截,露出手腕上淡淡的青色血管。

见他睁眼,云逸辰眼底的星河像是被风吹动,漾起细碎的涟漪。他抬手,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蹭了蹭宋安川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瓷器:“宝贝醒啦?”

宋安川还带着刚睡醒的懵,眨了眨眼才看清他,视线扫过墙上的电子钟——六点整,数字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白的光。他皱了皱眉,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云哥,你怎么起这么早?还是……压根没怎么睡?”

云逸辰笑了笑,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伸手替他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刚醒没多久,想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只有自己知道,后半夜右腿的疼几乎没断过。麻药过后的痛感像潮水,一**往上涌,骨头缝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疼得他根本没法合眼。索性起身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怀里的小孩——看他睡着时微微蹙起的眉头,看他偶尔蹭蹭枕头的小动作,看他均匀的呼吸拂动额前的碎发,那点疼好像就真的减轻了些,心里被填得满满的,踏实又安稳。

宋安川没再追问,他太了解云逸辰了,这男人总爱把疼藏起来。他撑着床垫,慢慢坐起身,后背的伤被牵扯得又是一疼,他“嘶”了一声,却没停下动作。云逸辰立刻想伸手扶,刚抬起手,就被宋安川按住了。

“别动。”宋安川轻声说,眼底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他调整了个姿势,软软地趴在云逸辰怀里,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下,像敲在心上的鼓点。

“云哥的心跳真好听。”他闷闷地说,声音埋在布料里,带着点含糊的依赖,“这样靠着,伤口好像就不那么疼了。”

云逸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抬手,避开他后背的伤,轻轻环住他,掌心贴在他微凉的后颈上,慢慢摩挲着:“嗯,那就让你靠会儿。”

窗外的风还在吹,窗帘轻轻晃动,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和那沉稳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在这阴沉的早晨,生出几分格外的暖意。

云逸辰的手臂松松地环着宋安川的腰,掌心贴着他后背的衣料轻轻摩挲,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兽。指尖偶尔触到纱布边缘,便会下意识地顿住,力道放得更轻,仿佛怕稍一用力就会碰疼他。他低头,下巴抵在宋安川柔软的发顶,声音低哑得像被晨露浸过:“小川儿,让你受苦了……”

空气静了片刻,他喉结滚了滚,才又艰涩地开口,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很抱歉。你会不会……怪我来的太晚了?我的宝贝儿。”

宋安川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像找到了最安稳的锚点。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云哥,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从被蒋旭阳带走到恐惧,到看见他带着腿伤冲过来的瞬间,心里翻涌的从来不是怨怼,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怕自己再也等不到他。

云逸辰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却裹着化不开的苦涩,像含了口没化的黄连。他抬手,指尖轻轻刮了下宋安川的脸颊,动作里藏着无奈的宠溺:“想也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太了解他的小孩了,永远这么乖,把所有委屈都自己嚼碎了咽下去,连皱下眉都怕给他添负担。

他微微推开宋安川一点,让两人的视线能对上。宋安川的眼睛还带着初醒的迷蒙,像蒙着层水汽的琉璃,干净得让人心颤。云逸辰望着那双眼睛,喉头哽了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我很责怪我自己啊,宝贝。”

“我明明说过的,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不让你沾半点危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可我根本就没有做到啊……小川儿啊……”最后那声呼唤,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宋安川心上。

宋安川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手背上。他一愣,猛地抬头,就见一滴泪从云逸辰眼角滑落,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处悬了悬,最终砸在他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那一刻,宋安川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他从未见过云逸辰那么脆弱的样子。

记忆里的云逸辰,永远是无坚不摧的模样。上次冲进火场救他,清创时医生用酒精棉擦拭伤口,他疼得额头青筋直跳,脸色白得像纸,却只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愣是没掉一滴泪;这次腿伤复发,钢板错位的疼让他在深夜里辗转难眠,宋安川醒来时总能看见他攥着拳头,指节泛白,额角全是冷汗,可只要对上他的目光,总会扯出个安抚的笑,说“没事”。

他总以为这个男人是座山,再大的风浪都能扛住,再深的疼痛都能忍下,无所不能,从不轻易示弱。可现在,这滴泪就这么清晰地落在他眼前,滚烫得像团火,烧得他心口一阵发紧。

这不是因为疼,不是因为怕,是责怪自己没护好他的心疼,是恨自己食言的深重自责。

宋安川慌忙伸出手,双手轻轻捧住云逸辰的脸。他的指尖有些凉,触到云逸辰湿热的眼角时,微微发颤。他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去那还没来得及干涸的泪痕,又怕弄疼他似的,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云哥,你别这样啊……”

见云逸辰眼里又有湿意涌上来,那双眼平日里盛满星河的眸子,此刻蒙着层水雾,看得宋安川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在眼眶里打转。他往前凑了凑,额头几乎要碰到云逸辰的,声音带着哭腔,一遍遍地唤:“哥,你别哭啊……真的不是你的错,不怪你……”

他想告诉云哥,是那些人太猖獗,是意外太突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想告诉云哥,只要他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哽咽的气音,只能笨拙地用指腹一遍遍擦着他的眼角,像是怕那滚烫的泪,会烫伤了他似的。

云逸辰的手臂忽然收紧,将怀里的人又往身前按了按,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骨血里。他下巴抵着宋安川的发顶,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着种近乎破碎的疲惫:“宝贝,如果……如果我这条腿好不了了,你就走吧。自己好好生活,别回头。”

宋安川浑身的血仿佛瞬间凝固了,整个人僵在他怀里,连呼吸都忘了。后背的伤口突然又开始疼,可这点疼远不及心口的震惊来得剧烈,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只能一动不动地僵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云逸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裹着浓重的自我厌弃,像被雨水泡透的棉絮,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那样的我,就是个废人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都像冰锥扎在宋安川心上,“根本给不了你什么,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保护你了。你想要的安稳生活,我给不了;你想去的地方,我陪不了。与其跟着我耗着,不如你自己去找更好的日子,那样至少……你能活得轻松点。”

他顿了顿,指尖用力攥着宋安川的衣角,指节泛白,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就算你不嫌弃,我自己都嫌弃。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就觉得厌恶,讨厌极了这样没用的自己。我更不想……不想把你困在我身边,让你跟着我受旁人的指点,受日子的磋磨。”

“云逸辰!”

宋安川猛地从他怀里挣出来,因为动作太急,后背的伤被牵扯得一阵锐痛,可他顾不上疼,只死死瞪着眼前的人。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还有一丝被刺痛的委屈:“你把我当什么了?当成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我宋安川不是这样的人!”

他喘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梗着没掉下来:“云哥,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的腿好好养着就能好,就算恢复得慢,也总有好转的可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你总让我别胡思乱想,可你呢?你比我胡思乱想一百倍!”

他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云逸辰的脸,一字一句说得又急又重,像是要用尽全力刻进他心里:“云逸辰,你听好了——不管你的腿能不能好,能好到什么程度,你都休想推开我!这辈子都别想!”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终于绷不住了,从愤怒的嘶吼渐渐染上哭腔,尾音发颤:“况且……云哥,你怎么推开我啊?你真的推得开吗?”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云逸辰的脸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你舍得吗?”

云逸辰的喉结滚了滚,眼底的红血丝越发浓重,他别开视线,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当然舍不得……可我更受不了你跟着我一起受苦。”他见过太多因为残疾而变得鸡飞狗跳的日子,他怕自己会成为宋安川的拖累,怕曾经的温柔会被日复一日的琐碎磨成怨怼。

“你怎么就知道会受苦呢?”宋安川的眼泪掉得更凶了,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湿痕,“你想事情总比我远,总想着给我稳定的、长远的幸福,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想到最悲观的地方去?”

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哭腔,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剖白自己的心:“更何况……我想要的,你真的知道吗?”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不是什么旁人眼里的好日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裹着滚烫的泪,“我想要的,仅仅只是你啊。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坐着发呆都好,哪怕只是粗茶淡饭都好,只要是你陪着我,什么都好。”

他望着云逸辰的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执拗地不肯移开,带着彻底崩溃的哭腔追问:“你明白吗,云哥?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碎在喉咙里,他再也撑不住,抽噎着往前一扑,重新埋进云逸辰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哭出来。

宋安川把脸埋在云逸辰颈窝,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自己嵌进他骨血里。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阵阵发疼,可他半分都不肯松开,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云哥……别不要我……别推开我……”

滚烫的眼泪蹭在云逸辰的病号服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他一遍遍地重复,像怕声音小了就会被风卷走:“我只要你一个啊……哥……真的只要你……”

云逸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酸又软,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抬手,用尽全力抱紧怀里发抖的人,指尖深深陷进他的后背,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宝贝,我没有不要你……”

他低头,鼻尖蹭过宋安川汗湿的发顶,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发间,带着无尽的无奈与疼惜:“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去过更好的生活。哪怕……哪怕你身边的人不是我,只要你能开心,能安稳,就好。”

“哪有什么更好的生活啊……”宋安川猛地摇头,泪水糊了满脸,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云逸辰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口一颤,“我只有在你这儿,才是真的开心,真的快乐,真的觉得自己是个被人疼的小孩啊……”

他把脸埋得更深,心里翻涌着密密麻麻的酸楚——是啊,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为了他奋不顾身冲进火场,会为了护他周全任由钢板错位扎进骨头里;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把他宠得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替他挡掉所有风雨,把他护在怀里连一丝委屈都舍不得让他受。

这个傻子,这个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的傻子,全世界只有一个啊。

“云哥,我就要在你身边。”宋安川吸了吸鼻子,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坚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我们啊。”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云逸辰,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不能推开我,也不能不要我。我……我只有你了啊。”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云逸辰心上,让他瞬间红了眼眶。他再也说不出一句推开的话,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抱紧怀里的人,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生命里,一遍遍地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哽咽:“不走了……推不开了……宝贝,我们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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