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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当年的苦

晨光照进病房时,云逸辰正扶着床沿慢慢起身。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先去拿床边的拐杖,而是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将重心移到右腿上——脚掌稳稳落在地面,虽还有些轻微的酸胀,却已能支撑起身体的重量。

“小心点,别着急。”宋安川刚从外面打水回来,见他没拄拐杖,赶紧放下水壶快步走过去,伸手虚扶在他腰侧,眼底满是紧张又期待的神色。

云逸辰冲他笑了笑,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接着,他慢慢抬起左脚,往前迈了一小步,随后是右腿。刚开始步伐还有些不稳,每走一步,右腿都会下意识地轻颤一下,但比起之前必须依赖拐杖的模样,已经好了太多。

宋安川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着他的脚步,直到云逸辰慢慢走到病房另一头,又转身走回来,他才松了口气,眼底瞬间涌上笑意:“你今天走得好稳!比昨天又进步了,而且完全不用拐杖了!”

云逸辰停下脚步,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却也笑得轻松:“确实感觉力气足了些,刚才走的时候,除了有点颠簸,没那么疼了。”

正说着,主治医生拿着病历走进来,看到云逸辰站在床边,不由眼前一亮:“看来恢复得不错,已经能自己走路了?”

宋安川连忙点头,语气里满是期待:“医生,您看他现在的情况,还要多久才能出院啊?”

医生笑着走到云逸辰身边,仔细检查了他右腿的活动情况,又翻看了之前的康复记录,才说道:“恢复得比预期好很多。现在能脱离拐杖独立行走,虽然还有点颠簸,但只要后续继续坚持康复训练,步态会越来越稳。按照这个进度,再观察两周,确认没有异常,就能出院了。”

“真的吗?!”宋安川眼睛瞬间亮了,转头看向云逸辰,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太好了!等你出院,咱们就回家住,我把家里的书房收拾出来,你既能休息,也能偶尔处理工作,还能在家做康复训练,比在医院方便多了。”

云逸辰看着他雀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暖意。他伸手握住宋安川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腹:“好,都听你的。等出院了,咱们先在家好好待几天,再慢慢规划后面的事。”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后续康复训练的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两人,宋安川扶着云逸辰慢慢坐到床边,指尖还在轻轻揉着他的右腿:“以后每天我还是陪你练走路,咱们争取出院的时候,走得更稳些,到时候我带你去吃你爱吃的那家私房菜。”

云逸辰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宋安川满是笑意的脸上,心里格外踏实。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出院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些曾经因伤病带来的焦虑,早已被此刻的期待与安稳取代——他们知道,再过两周,就能告别病房,回到属于他们的家里,继续并肩走向往后的日子。

医院走廊的瓷砖映着暖黄的灯光,云逸辰扶着墙壁慢慢挪动脚步。右腿的酸胀感还没完全消退,每走一步都带着轻微的滞涩,但比起前些天必须依赖拐杖的模样,已经稳健了许多。他走得不急,目光偶尔扫过窗外的梧桐树,心里盘算着等宋安川收拾完东西,就带他去楼下的长椅上坐会儿。

病房里,宋安川正弯腰整理床头柜上的物品。刚把云逸辰的病历本放进抽屉,敲门声就急促地响起,不等他回应,门就被推开——二叔和二叔母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中间推着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的乔阳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嘴唇毫无血色,连呼吸都透着虚弱,一看就是久病缠身的模样。

宋安川抬眼看到他们,指尖的动作骤然顿住,原本温和的眉眼瞬间覆上一层冷霜,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二叔搓了搓手,脸上堆着刻意的热络,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轮椅上的乔阳:“别啊小宋,我们就是来看看你,顺便……也来看看逸辰的恢复情况。”

“人你们看见了,逸辰在外面散步。”宋安川的目光掠过乔阳苍白的脸,没有半分波澜,只伸手指了指门口,“现在可以离开了。”

二叔见他油盐不进,赶紧上前一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恳求的意味:“小宋,你看乔阳都这样了……他可是你亲弟弟啊!医生说他现在情况危急,只有你能帮他,你就可怜可怜他,伸个援手吧!”

“亲弟弟?”宋安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喉咙里溢出一声冰冷的冷哼,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寒意,“他从来都不是我的亲弟弟。而且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根本不是乔家的孩子,是乔慧当年花了钱,从外面买来的。你说,我凭什么帮一个和我毫无血缘,甚至牵扯着我不堪过往的人?”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二叔和二叔母脸色瞬间僵住。乔阳坐在轮椅上,头垂得更低,指尖紧紧攥着衣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此时,云逸辰刚好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一眼就看到了屋里剑拔弩张的场景,尤其是宋安川眼底难以掩饰的委屈和愤怒,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他没有立刻推门,只静静站在门外,将屋里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

二叔缓了缓神,又试图用“血缘”打动宋安川,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不管怎么说,你和乔阳流着一样的血啊!这血缘是斩不断的!他现在只有你能依靠了,你怎么能不管他?”

“一样的血?”宋安川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彻骨的冰冷,“我早就和乔家断绝关系了,当年签的断绝协议,我还好好收着。从签字那天起,我就和你们没有半分牵扯,哪来的‘血缘血亲’可言?”

他往前一步,挡在轮椅和床头柜之间,姿态坚定如铁:“我没有帮他的理由,更不愿意帮他。请你们立刻离开,别在这里打扰我和云逸辰。”

骨髓要求下的对峙

二叔见宋安川态度坚决,急得往前冲了一步,不等宋安川反应,就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指用力得泛白,语气里满是哀求,甚至带着一丝卑微的颤抖:“小宋!求你了!真的求你救乔阳一命!就只是要你一点骨髓,移植给他就行!你身体这么好,抽一点骨髓对 you 根本没影响,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力道捏得宋安川手腕生疼,他猛地用力甩开二叔的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眼底满是厌恶和愤怒。手腕上被攥过的地方留下了几道红印,他盯着二叔,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嘶吼:“呵!想都别想!不可能!凭什么?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多年积压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什么叫我身体好就可以给他?我身体好是我自己爱惜的,不是让你们拿来当‘救命工具’的!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要我躺在手术台上,把自己的骨髓给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人?”

一旁的二叔母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脸上堆着假惺惺的关切,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理所当然:“小宋啊,话可不能这么说。骨髓移植没那么严重,就是睡一觉的事儿,医生都说了,对捐献者伤害特别小,保证不会让你受多少苦的。”

“没伤害?”宋安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二叔母,又指了指轮椅上沉默的乔阳,声音里满是嘲讽,“既然没伤害,你们怎么不自己救他?二叔、二叔母,你们俩怎么不捐?乔家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找我这个‘外人’?”

二叔母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辩解:“那不是……那不是我们血型都不匹配嘛!医生说,只有你的血型和骨髓,跟乔阳最配,只有你能救他啊!”

“我不愿意。”宋安川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你们想救他,就让他妈乔慧去捐。毕竟乔阳是她亲生儿子,她这个当妈的,总该为儿子做点什么吧?”

“乔慧的血型也不匹配啊!”二叔急得直跺脚,上前一步还想拉宋安川,却被宋安川警惕地避开。他看着宋安川,脸上满是急切的恳求,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小宋,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行行好,救救乔阳吧!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没了啊!你救他一命,我们乔家以后肯定记着你的好,绝不会亏待你的!”

宋安川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他冷冷地别过脸,不再看二叔一眼:“我说了,不可能。你们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捐。当年你们怎么对我的,我没找你们算账就不错了,别指望我还会帮乔家任何人。”

二叔见软磨硬泡都没用,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语气突然变得沉重,像是在细数陈年恩情:“小宋,你怎么能这么绝情?你忘了是谁把你从襁褓里带到大的?乔家供你吃、供你穿,让你读书识字,现在乔阳需要你,你就该回报了啊!这难道不是你该做的吗?”

这话像一根刺,狠狠扎在宋安川心上。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眶瞬间红了——那些年在乔家寄人篱下的委屈、乔慧的冷眼、乔阳的骄纵欺负,哪里是什么“恩情”?分明是他小心翼翼熬过来的日子。可没等他反驳,病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云逸辰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

云逸辰刚才在门外听到“回报”两个字,已经彻底按捺不住怒火。他快步走到宋安川身前,稳稳地将人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像一堵墙,隔绝了二叔一家的视线。他眼神冷得能结冰,盯着二叔,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意:“他说不同意,不愿意,你们是耳朵听不见,还是故意装聋?”

二叔被他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却还想辩解:“我们……我们就是跟小宋好好说……”

“好好说?”云逸辰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宋安川泛红的眼眶和紧绷的侧脸,心疼又愤怒,“用‘养育之恩’绑架他捐骨髓,这叫好好说?他当年在乔家受了多少苦,你们心里没数?现在还好意思提‘回报’?”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我再说一遍,他不欠你们乔家任何东西,过去不欠,现在更不欠。骨髓的事,想都别想。现在,立刻从这里出去!”

说完,云逸辰反手握住宋安川的手腕。宋安川的手腕还带着刚才被二叔攥过的红印,云逸辰的动作格外轻柔,却又紧紧攥着,像是在给宋安川传递力量。他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安抚:“别怕,有我在,没人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

宋安川靠在他身后,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点了点头。

云逸辰看着二叔一家迟疑不肯走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冷静:“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会让人帮乔阳预约骨髓库匹配,后续移植的费用也可以酌情承担,但你们必须保证,从此别再盯着宋安川,更不能再打他的主意。”

二叔盯着云逸辰,见他眼神冷硬,周身的气场分明在说“这是最后底线”,再想到刚才云逸辰护着宋安川的模样,知道他是铁了心要保宋安川,继续纠缠只会自讨没趣。他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不甘,却还是只能点头:“行……也只能这样了。”

云逸辰没再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快速滑动几下,调出一份电子文件递到二叔面前:“不用等后续,匹配的事情我早就有准备。你看,骨髓库那边已经初步筛选出三位潜在捐献者,后续的配型检测流程也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只需要你们配合乔阳做检查。”

二叔愣了愣,看着手机屏幕上清晰的预约记录和捐献者初步信息,才反应过来——云逸辰根本不是临时妥协,而是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云逸辰收回手机,眼神重新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警告:“事情已经弄好,你们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这里。现在,立刻消失。”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叔、二叔母和轮椅上的乔阳,每个字都带着威慑力,“记住,以后不准再以任何理由来打扰安川,更不准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一旦让我发现你们违约,我会立刻让律师处理,到时候可就不是‘不客气’这么简单了。”

这话彻底断了二叔一家的念想,他们再不敢多言,推着乔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病房,连门都忘了关。

宋安川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才拉着云逸辰坐到床边,眼底满是疑惑:“你早就料到他们会来逼我捐骨髓?所以提前联系了骨髓库?”

云逸辰点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后怕:“从你告诉我,你是被乔家买来当‘备用血库’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们早晚会找上门。乔阳的病拖不得,他们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肯定会把主意再打到你身上。”

“可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找骨髓?”宋安川还是有些不解——他其实更想看着乔家陷入困境,为当年的事讨个说法。

云逸辰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眼神认真又专注:“我不是帮他们,是帮你。以乔家那几个人的德行,要是找不到退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万一趁我不在,把你绑走逼你捐骨髓,我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他凑近了些,声音里满是珍视:“帮他们找到骨髓,看似是让步,其实是断了他们纠缠你的理由。只有让他们彻底放弃打你的主意,你才能安安稳稳的,这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宋安川心头一热,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原来以为云逸辰的妥协是无奈,却没想到这个男人早就把所有风险都考虑到了,连后路都为他铺得稳稳当当。他往云逸辰怀里靠了靠,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怎么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云逸辰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语气无比坚定:“你是我的人,我不替你着想,替谁着想?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云逸辰收紧手臂,将宋安川完完全全圈在怀里。宋安川的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那声音像定心丸,让他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云逸辰低头,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发顶,语气里满是珍视的柔软:“宝贝,你以为我只是怕他们逼你吗?捐骨髓不是抽个血那么简单,那是要上手术台的大事,恢复期又长又磨人,怎么可能让他们有半分机会打你的主意?”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宋安川的后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我还怕……怕你心软。毕竟你从小在乔家长大,哪怕他们待你不好,万一他们说点软话,或者乔阳装装可怜,你突然发个善心,一时糊涂跟着他们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宋安川听到这话,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嘴角还带着点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活菩萨,凭什么对他们发善心?”他攥紧云逸辰的衣角,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从小到大,乔家谁把我当过家人?乔慧看我像看仇人,乔阳抢我东西、欺负我,二叔二叔母更是把我当免费的保姆使唤,连口热饭都很少让我安稳吃。”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他们但凡对我好一点点,哪怕只是在我生病的时候递杯热水,我或许还会犹豫一下,想一想该不该帮。可这么多年,他们除了利用和忽视,什么都没给过我。这样的人,我凭什么要牺牲自己去救?我才不会那么傻。”

云逸辰看着他眼底的清明,忍不住笑了起来,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欣慰:“这才对嘛,我的宝贝就该这么清醒。”他重新把人搂回怀里,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偏袒,“再说了,捐骨髓有多疼,我早就问过医生了——术前要打动员剂,浑身骨头缝都像被蚂蚁啃,手术时还要在脊椎上穿刺,术后几天连翻身都费劲。这么遭罪的事,我怎么可能让你受这个苦?”

宋安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心疼,心头像是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他伸手抱住云逸辰的腰,把脸埋得更深:“知道了,你就是把我护得太严实了。”

“不严实点怎么行?”云逸辰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个轻吻,语气无比认真,“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一点委屈都不能受,更别说这么大的罪了。以后有我在,谁都别想让你受半分伤害。”

云逸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轻轻拂过宋安川的脸颊,语气是毫不掩饰的疼惜:“傻小孩,你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受捐骨髓这份罪?光是想想你要躺上手术台,我这心就揪得慌。”

宋安川靠在他胸口,原本被这份温柔裹得暖洋洋的心,却突然闪过一丝疑惑。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直直看向云逸辰:“不对啊,你怎么会对捐骨髓的流程这么清楚?之前说问过医生、查过手机,可你连术前打动员剂会浑身疼、术后要卧床多久都说得那么细,不像是随便查查的样子。”

这话一出,云逸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那抹不对劲太明显,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宋安川起了疑心。他下意识坐直身体,握住云逸辰的手,语气带着笃定:“你骗我,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

云逸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微微闪躲,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宋安川的衣角,声音也弱了几分:“哪、哪有骗你?就是……就是我担心你,特意找了好几个医生问,还查了好多资料,所以才记得清楚。”

“不是这样的。”宋安川摇了摇头,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睛——他太了解云逸辰了,每次说谎时,对方眼底都会闪过这样的闪躲,连说话的语气都会变得犹豫,“你刚才提到‘疼’的时候,眼神里不只是担心,还有点……后怕。云逸辰,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被戳穿的瞬间,云逸辰的脸肉眼可见地白了一点。他张了张嘴,想继续辩解,可对上宋安川清澈又执着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却卡了壳,只能含糊地重复:“我、我没有瞒你,真的就是查了资料……”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说服力不足。宋安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云逸辰从来不会对他说这种没底气的谎,除非这件事,比他想象中更重要,也更让云逸辰难以开口。

云逸辰被问得心头一紧,指尖下意识收紧,又怕弄疼怀里的人,只能匆匆松开手,轻轻推了推宋安川的肩膀,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掩饰慌乱。他别开脸,目光落在窗外空荡荡的走廊上,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真没什么,就是之前担心你,多查了些资料,记混了也说不定。”

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宋安川怎么会信?他看着云逸辰紧绷的侧脸,看着他刻意避开视线的模样,心里那点疑惑早变成了笃定。他没松开手,反而往前凑了凑,重新缠上云逸辰的胳膊,脸颊轻轻蹭了蹭对方的手臂,语气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拆穿谎言的笃定:“云哥,你骗我。你知不知道,你最不擅长跟我撒谎了?”

他伸手,指尖轻轻勾住云逸辰的下巴,把人的脸转过来,逼着他看向自己:“你跟别人谈生意的时候,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每次对我撒谎,要么眼神闪躲,要么说话结巴,刚才你连指尖都在抖,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云逸辰被他看得无处可逃,只能抿紧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却还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宋安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软又急,他轻轻晃了晃云逸辰的胳膊,声音放得更柔:“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跟我说好不好?我们之间不是说好,什么都不瞒着对方的吗?”

他的眼神清亮又执着,像带着钩子,勾得云逸辰心头发慌。云逸辰张了张嘴,想再说“没什么”,可对上那双写满“我不信”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垂着眼,避开他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宋安川的手背,却始终没再开口。

云逸辰喉结滚了滚,避开宋安川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小孩,有些事……确实不好说。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所有事都要刨根问底,有时候糊涂点,反而过得更轻松。”

他想把话题岔开,可话音刚落,宋安川的眼神就冷了几分。宋安川猛地坐直身体,目光死死盯着云逸辰垂在身侧的手臂——之前他就觉得那几道淡粉色的针孔不对劲,比普通输液留下的痕迹更深,位置也偏在腰侧,当时云逸辰只说是“体检抽血”,可现在想来,所有疑点都串在了一起。

宋安川伸手,一把攥住云逸辰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抬起来,指尖轻轻按在那几道针孔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却又无比笃定:“所以你手臂上这些针孔,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针孔!是抽骨髓时留下的,对不对?”

云逸辰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漏了半拍。他想抽回手,可宋安川的力气大得惊人,攥得他手腕发疼。

“你说查资料、问医生,其实你根本就是自己做过!”宋安川的声音越来越急,眼眶也慢慢红了,“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打动员剂骨头缝疼?怎么会清楚术后要躺多久?你说怕我受罪,其实是你自己已经受了这份罪,对不对?云逸辰,你看着我,回答我啊!”

他的质问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云逸辰心上。云逸辰张了张嘴,想辩解,可看着宋安川通红的眼眶和眼底的震惊,所有的谎言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只能别开脸,喉结剧烈滚动,指尖冰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云逸辰看着宋安川通红的眼眶,心像被细密的针狠狠扎着,疼得发紧。他伸手想擦去宋安川眼角的湿意,手指却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落在对方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妥协,又藏着刻意的轻描淡写:“小孩,有时候真的不用这么聪明。都过去了,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

“忘了?”宋安川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云逸辰手臂上那几道淡粉色的针孔,指尖触到的皮肤微凉,可他的心却像被火烧一样急。他一遍遍摩挲着那些痕迹,仿佛要透过这细微的印记,看清当年云逸辰独自承受的疼痛。

“为什么啊?”宋安川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砸在云逸辰的手臂上,“你为什么要去抽骨髓?是为了救很重要的人吗?还是……还是有人强迫你?到底是什么原因啊?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他连问了几个“为什么”,每一个字都裹着慌乱和心疼。宋安川想着他之前说的抽骨髓有多疼——他说的“骨头缝里像爬满蚂蚁”的形容,此刻全都化作了云逸辰当年躺在手术台上的模样,让他心口堵得发慌。他攥着云逸辰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满是急切:“你为什么啊,怎么会愿意去受这份罪?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云哥?”

云逸辰看着他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到了嘴边的“没事”又咽了回去。他别开脸,不敢再看宋安川的眼睛,只能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声音低得像叹息:“别问了,真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可他这话里的底气,连自己都觉得不足。

宋安川的眼泪早已经绷不住,一颗颗砸在云逸辰的手背上,烫得人发慌。他攥着云逸辰的手腕不肯放,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裹着浓重的哭腔,又急又疼:“到底是为什么啊云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逼你?不然你怎么会去抽骨髓?你跟我说好不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遍遍地追问,像要把这些年云逸辰藏着的苦全都挖出来。云逸辰看着他通红的眼眶、鼻尖上沾着的泪渍,心里那道撑了多年的防线,瞬间塌得彻底。他最见不得宋安川这副模样,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云逸辰沉默了很久,久到房间里只剩宋安川压抑的抽气声。他才缓缓抬起手,用指腹轻轻蹭掉宋安川脸颊上的泪,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应该是十八岁那年……我十七岁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在国外留下的积蓄早就花光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他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宋安川的手背,像是在回忆当年的窘迫:“一开始我去快餐店洗盘子,去建材市场扛水管,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就想攒点钱先活下去。可没过多久,所有活都没了——我去哪家店,那家店要么被举报卫生不合格,要么突然说要裁员;好不容易托人找个临时搬运的活,转头就被人拦在门口说‘不用来了’。”

说到“云董”两个字时,云逸辰的声音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才艰涩地补了句:“后来我才知道,是云董……是我亲爸,断了我所有生路。”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宋安川瞬间僵住,眼泪都忘了掉:“亲、亲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云逸辰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时候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连馒头都买不起,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他逼死。后来在医院走廊看到捐骨髓的通知,说能给一笔补助……我没多想,就签了字。”

他轻轻拍了拍宋安川的手,语气尽量放得平淡,可眼底的苦涩藏都藏不住:“拿到钱之后,我先租了个小房子,每天啃泡面找机会,慢慢凑钱开了个小工作室,一点点做到现在。都过去了,别再揪着不放了。”

可宋安川哪里听得进去?他看着云逸辰轻描淡写的样子,想到当年十八岁的少年,在最该无忧无虑的年纪,被亲生父亲逼到靠捐骨髓换生存的钱,心口像被巨石压着,疼得连呼吸都发颤,眼泪又汹涌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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