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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梦魇与相拥

宋安川就这样依偎在云逸辰的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像温柔的鼓点,一下下敲在心上。起初还轻轻攥着云逸辰衬衫衣角的手,渐渐松了力道,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布料的纹理,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紧绷的肩线缓缓垮塌,呼吸也从浅浅的轻喘变得绵长平稳,带着均匀的节奏,温热的气息透过衬衫,轻轻拂在云逸辰的皮肤上,泛起一阵细密的痒。他半眯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偶尔会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停在花瓣上的蝴蝶,安静又乖巧地在云哥怀里打盹儿,连嘴角都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云逸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生怕动作太大惊扰了他,只微微侧过身,伸手从一旁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拉过那条米白色的羊绒毛毯。毛毯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还残留着淡淡的薰衣草香,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先将毛毯的一角搭在宋安川的腰腹上,再慢慢往上拉,直到盖住他的肩膀,只露出小半张埋在自己怀里的脸。指尖拂过毛毯柔软的绒毛,又轻轻拢了拢宋安川颈间的毯边,避免冷风灌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调整姿势,让怀里的人靠得更舒服些,目光落在宋安川的睡颜上,眼底的温柔浓得化不开——小孩的皮肤在暖光下透着细腻的瓷白,眼尾的小痣安静地卧在眼下,连呼吸时微微鼓起的脸颊都透着软嫩,这副全然安心的模样,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

云逸辰忍不住低下头,鼻尖先轻轻蹭过宋安川柔软的发顶,闻到那股熟悉的青柠洗发水香味,才缓缓俯身,将唇瓣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上。吻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只停留了一秒就轻轻离开,生怕惊扰了怀中人的浅眠。

之后,他便保持着托着宋安川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看着小孩的睡颜,偶尔抬手,用指腹轻轻拂去落在宋安川额前的碎发,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平稳的呼吸声,暖黄色的余晖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裹着一层温柔的光晕,连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云逸辰稳稳当当的抱着怀里安然入睡的宋安川,双臂环着他的腰,掌心托着他的膝弯,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怀中人能稳稳靠在自己胸膛上。他低头看着小孩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未散的软笑,忍不住微弯了眉眼,心底漫过一阵柔软的暖意。

“宝贝啊,怎么就这么爱睡。”他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安宁,“明明刚才还精神满满地说要再看资料,这才靠了一会儿,就睡得这么沉。”话里带着点无奈,眼底的宠溺却浓得化不开——他太清楚宋安川这些天的辛苦,为了尽快熟悉子公司业务,常常抱着资料看到深夜,连吃饭时都在琢磨流程,如今能在自己怀里安心睡过去,大抵是真的累极了。

怀里的小孩皮肤白里透红,透着健康的粉润,指尖若有若无蹭过他露在外面的手腕,能摸到细腻光滑的触感,像上好的暖玉。清秀的眉眼在暖光下更显柔和,鼻梁小巧挺直,唇瓣泛着淡淡的粉,连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脸颊都透着软嫩,让人忍不住想多疼几分。

云逸辰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将怀里打盹的宋安川抱得更紧了些,让他的耳朵能更清晰地贴着自己的心跳——他知道,这沉稳的心跳声,能让宋安川睡得更安稳。

他就这么保持着姿势,慢慢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后背轻轻靠着沙发靠背,目光始终落在怀中人的睡颜上。偶尔有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拂动窗帘的一角,也只是让宋安川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并未惊醒他。

云逸辰看着小孩无意识往自己怀里蹭了蹭的小动作,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这样抱着他,让他安安稳稳睡下去,真好。

宋安川不知睡了多久,原本平稳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搭在云逸辰腰侧的手轻轻蜷起,指节泛了点白。紧接着,小孩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肩膀轻轻颤着,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原本舒展的眉眼拧成一团,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慌乱,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安的梦境。

云逸辰一直垂着眼留意着怀中人的动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异样。他立刻放缓呼吸,腾出一只手,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轻轻覆在宋安川的后背上,一下下温柔地轻拍着,动作轻得像怕惊碎易碎的泡沫。“宝贝怎么了?”他的声音放得极柔,贴着宋安川的耳边轻声问,“这是做噩梦了吗?”

话音刚落,宋安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无意识地抬起手,紧紧抓住了云逸辰胸前的衣料,指腹用力攥着,把平整的衬衫捏出了几道褶皱。他的头在云逸辰怀里轻轻蹭了蹭,嘴唇动了动,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呓语,声音又轻又颤:“不要……不要不要我……别……别走……别离开……”每一个字都透着恐惧,听得云逸辰心尖一阵发紧。

“我在呢,宝贝,我不走。”云逸辰立刻低头,脸颊贴着宋安川的发顶,用更温柔的语气哄着,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宝贝,别怕,我一直在,不会离开你的。”他一边说,一边加重了拍背的力道,另一只手也轻轻抚摸着宋安川的头发,用熟悉的触感安抚他的不安。

就在这温柔的安抚中,宋安川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眼底还蒙着一层因梦魇而起的水汽,瞳孔微微放大,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茫然。直到看清近在咫尺的云逸辰——熟悉的眉眼,温柔的眼神,还有身上那股让他安心的雪松味,他紧绷的身体才瞬间软了下来,涌上心头的委屈让他鼻尖一酸。他没说话,只是从云逸辰怀里稍稍起身,手臂绕过他的脖颈,用力将人抱住,脸颊紧紧贴在云逸辰的颈窝,连呼吸都带着点哽咽的意味。

云逸辰立刻回抱住他,手掌轻轻顺着他的后背,帮他顺着气,语气里满是心疼:“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很可怕的噩梦?”他能感觉到颈窝处传来的温热触感,知道小孩是真的被吓到了,便又收紧了手臂,把人牢牢护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噩梦都是假的。”

宋安川在云逸辰怀里紧紧抱了好一会儿,胸口那股因梦魇而起的慌劲儿才慢慢散了些。他松开手臂,膝盖跪在沙发上,正好陷在云逸辰的两腿之间,仰着头看向眼前的人。眼眶还有点泛红,鼻尖也微微透着粉,下唇被刚才自己咬得有点红,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像只受了惊还没缓过劲的小兽。

云逸辰见他这副模样,心头的柔软又翻涌上来,忍不住轻轻一笑,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腹还蹭了蹭他泛红的眼尾:“宝贝怎么了?到底做了什么噩梦,把我们家小孩吓成这样?”

听到这话,宋安川脸上的委屈渐渐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小生气。他鼓了鼓腮帮子,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在了云逸辰的胸膛上,声音还有点奶气,却带着几分认真:“都是因为你!我生气了!”

云逸辰被他这带着点娇憨的模样逗得又笑了,语气里满是无奈,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哦?我在你梦里怎么了?还能让我们宝贝这么生气。”

宋安川立刻把双手环抱在胸前,脑袋微微偏了偏,故作严肃地瞪着他,脸颊却还是忍不住泛着软:“你好坏啊!”

“噢?是吗?”云逸辰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底满是笑意,还微微皱了皱眉,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怎么就坏了?”

“就是坏!”宋安川立刻接话,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眼底却慢慢又蒙上了一层水汽,“我在梦里追你,喊你你都不理我,还赶我走,说不想看见我!我好不容易才靠近你,我们明明都已经在一起了,结果你还是嫌弃我,非要赶我走,说你不要我了……”他越说越委屈,语速也快了些,到最后声音都有点发颤,像在控诉,又像在撒娇。

云逸辰看着他气鼓鼓地撅着嘴,眼眶却红红的,一边控诉一边还带着点小委屈的模样,只觉得有趣又可爱,心底的柔软快要溢出来。他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肩膀都跟着轻轻颤动。

“你还笑!”宋安川见他不仅不哄,还笑自己,顿时更生气了,伸手又在他胸膛上拍了几下,力道比刚才重了点,却还是像小猫挠痒,“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笑!我真的生气了!”

云逸辰这才赶紧收住笑,清了清嗓子,伸手握住他还在拍打的手,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无奈:“冤枉啊宝贝,我可太冤了!那不是个梦吗?我现实里怎么可能这么对你啊?”

“冤枉吗?”宋安川挑了挑眉,抽回自己的手,却没再继续闹,只是小声嘀咕,“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冤,谁让你在我梦里欺负我。”

云逸辰见他语气软了下来,也不跟他争,顺着他的话哄道:“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吗?是我不对,不该在你梦里欺负你。”说着,他还故意动了动胳膊,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我着实是有点冤枉,你看,我抱着你睡了这么久,胳膊都酸了,结果醒来还要被宝贝你‘兴师问罪’。”

宋安川听到这话,眼神立刻飘到他的胳膊上,刚才的气瞬间消了大半,还微微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轻轻握住云逸辰的手臂,指尖在他有些僵硬的肌肉上轻轻按压、按摩,动作小心翼翼的,还小声问:“那……很酸吗?我帮你按按会不会好点?”

云逸辰看着他刚才还气鼓鼓的,转眼就因为自己一句话变得小心翼翼的模样,那鲜活又可爱的小表情,让他心都化了。他再也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没被按摩的手,一把将宋安川重新圈进怀里,让他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声音里满是满足和温柔:“宝贝,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啊?”他低头在宋安川的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又轻声感慨,“真好,你现在越来越爱闹了,也越来越像个小孩了,能这样跟我撒娇、跟我生气跟我闹了,真好。”

宋安川窝在云逸辰怀里,听着他温柔又带着满足的话,脸颊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敲在耳边,像定心的鼓点。他心里的那点小别扭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紧绷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软乎乎地靠在云逸辰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眼底的水汽早已褪去,只剩下亮晶晶的光,嘴角弯着浅浅的笑,眼神里满是依赖地看着云逸辰。那笑容软得像刚出炉的棉花糖,连带着眉眼都染上了甜意。

云逸辰见他终于彻底笑了,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指尖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语气带着笑意:“宝贝这是不气啦?刚才还跟我闹小脾气,说要生气呢。”

宋安川被他戳破小情绪,脸颊微微泛红,却没躲开,反而往他怀里又蹭了蹭。他心里默默想着:自己刚才那么无理取闹,把梦里的气撒到他身上,他不仅没觉得烦,还一直哄着自己,甚至觉得这样闹脾气的自己很好。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小声开口,声音软乎乎的:“云哥,你真好。”

“噢?这就又觉得我好啦?”云逸辰被他这前后反差逗笑,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耳尖,语气里满是宠溺,“宝贝,你这变脸速度可真快。不过啊,你刚才气鼓鼓跟我算账、又委屈巴巴控诉我的样子,真的特别可爱,又有趣,好极了。”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托起宋安川的下巴,让他更清楚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眼神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语气也变得格外认真:“这样可爱的小孩,我怎么舍得赶走呢?宝贝,你别怕,现实里的我,永远都不会像梦里那样对你,更不会离开你。”

其实从宋安川刚才的梦话,到他醒后那股藏不住的委屈,云逸辰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孩心里对自己有着极深的依恋,却也藏着几分不安全感,总怕自己会像梦里那样,突然不要他、抛弃他。

想到这里,云逸辰收紧手臂,将宋安川抱得更紧,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又坚定,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到宋安川耳里:“宝贝,真的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都不会。我爱你,会爱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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