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卧室时，云逸辰已经醒了。他侧身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宋安川，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得像春日里的风。等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宋安川才慢悠悠地睁开眼，带着刚醒的迷茫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发黏：“早啊……”
“醒了？”云逸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放得很轻，“我今天要去公司开个会，得早点走。”
宋安川眨了眨眼，慢吞吞地点头，伸手圈住他的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就回，”云逸辰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指腹蹭过他的脸颊，“在家乖乖待着，饿了冰箱里有三明治，热一下就能吃。”
宋安川“嗯”了一声，没松手。云逸辰笑了笑，从床头柜拿起个小小的银色项链，链子上坠着只巴掌大的小熊吊坠，做工精致得很。他捏着吊坠在宋安川眼前晃了晃：“把这个带上。”
宋安川盯着那只小熊看了看，伸手接过来，指尖刚碰到吊坠，就听见云逸辰解释：“这不是普通的项链，里面有录音和定位功能。你要是想出门逛逛，戴上它，我随时能找到你，万一有什么事，按一下小熊的耳朵就能录音，知道吗？”
他说着，已经动手把项链戴在宋安川脖子上，调整好长度，让小熊吊坠刚好贴在胸口。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知道啦。”宋安川摸了摸胸前的小熊，抬头冲他笑，“你快去忙吧，我在家等你回来吃午饭。”
云逸辰看着他乖乖巧巧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起身：“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宋安川窝在被子里，冲他挥了挥手，看着云逸辰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轻轻带上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宋安川摸了摸胸前的小熊吊坠，冰凉的触感下像是藏着暖暖的牵挂，他把脸埋进还带着云逸辰气息的枕头里，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云逸辰关门的轻响刚落，宋安川翻了个身，裹着还带着对方体温的被子又眯了会儿。等阳光爬满床头，他才慢吞吞地起身，洗漱完热了冰箱里的三明治，就着牛奶吃得慢条斯理。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小熊项链，冰凉的金属触感很安心。他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牛奶杯——云哥中午就回来，不如买点菜，亲手做顿饭给他尝尝？这个念头冒出来，宋安川立刻来了精神，换了件干净的外套就出了门。
初夏的风带着点暖，吹得人心里轻快。他沿着街边慢慢走，眼看菜市场的招牌就在前面，眼角余光却瞥见个熟悉的身影。乔慧站在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下，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里还拎着个空袋子。
宋安川脚步一顿，脸色沉了沉，刚想绕开，对方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环保袋上，扯出个不自然的笑：“呦，小川，这是去买菜啊？”
“是你。”宋安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来这儿干什么？”
乔慧搓了搓手，语气透着刻意的热络：“这不是路过嘛，正好看见你。难得碰上，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宋安川侧身想走，手腕却被对方死死拉住。
“别呀，”乔慧拽得很紧，脸上堆着笑，“就几句话，又不是来跟你要钱的。”
宋安川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哦？竟然不是为了钱？这可真是稀奇。”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乔慧被他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这儿人多，去那边说吧。”
宋安川瞥了眼凉亭，又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小熊项链。阳光照在吊坠上，反射出细碎的光。他默不作声地跟着乔慧走过去，在石凳上坐下时，指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小熊的耳朵——他记得云逸辰说过，按这里就能录音。
冰凉的触感传来，像是无声的底气。宋安川抬眼看向乔慧，等着她开口，眼神里再没了刚才的波澜。
乔慧在石凳上坐定，目光在宋安川身上打了个转，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关切：“小宋啊，看你现在气色不错，这日子是过得挺好吧？”
宋安川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托你的福，挺好的。”
乔慧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刺，叹了口气，搓着手露出几分悔意：“以前……以前是妈不对，年轻不懂事，做了不少对不起你的事。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总想着找机会跟你道个歉。”
宋安川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打断道：“有话直说，你到底想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别把歪心思动到云逸辰身上。”
“瞧你说的，”乔慧连忙摆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我怎么敢呢？云先生那样的人物，我巴结还来不及。我就是……就是真心想弥补你。以前对你太苛刻了，现在看着你过得好，我这心里既高兴又愧疚。”
“都过去了。”宋安川别开脸，声音冷了几分，“我没什么需要你弥补的。你要是真有诚意，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好的弥补。”
乔慧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换上副恳切的表情，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听你的，以后不来打扰你了。看你走得急，肯定渴了吧？”她说着，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过去，“来，喝点水再走。”
宋安川瞥了眼那瓶水，眉头皱得更紧：“不用了。”他说着便站起身，“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他刚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劈了一下。宋安川浑身一软，眼前瞬间发黑，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失去了意识，身体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乔慧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愧疚和讨好，只剩下冷漠和算计。她利落地掰开宋安川的嘴，将那瓶所谓的“矿泉水”往他嘴里灌——瓶子里的液体根本不是水，而是无色无味的软骨药。看着宋安川无意识地吞咽了几口，她才松开手，将人往地上一推。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凉亭旁，车窗降下，露出林墨涵那张阴鸷的脸。他冲乔慧抬了抬下巴：“人呢？”
乔慧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宋安川，搓着手笑道：“搞定了，药也灌了。”
林墨涵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过去，声音冰冷：“这里面是一百万，按说好的，从此两清，别再出现在A市。”
乔慧接住银行卡，掂量了两下，脸上露出贪婪的笑，连连点头：“放心放心，我这就走。”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林墨涵示意司机下车，两人合力将昏迷的宋安川抬上车，轿车很快消失在街角，只留下凉亭里那瓶滚落在地的空矿泉水瓶，在风里轻轻晃动。
宋安川的意识像是沉在水里，昏昏沉沉地往上浮。眼皮重得掀不开，四肢却传来尖锐的束缚感——他费力地睁开眼，才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麻绳紧紧捆在床脚，挣扎时绳子勒得皮肤生疼。
他猛地抬头打量四周，陌生的白色墙壁，挂着廉价风景画的墙纸，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分明是间简陋的酒店客房。“这是哪里……”他咬着牙低喃，心脏狂跳不止，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你们想干什么？”
恐慌像潮水般涌上来，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前，却发现小熊项链还在。心理稍微缓和了些，他只能在心里疯狂祈祷：云哥，快发现我不见了，快来找我……
“醒得倒是挺快。”
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宋安川猛地转头，就看见林墨涵倚在门框上，双手插兜，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笑容。
“林墨涵？”宋安川瞳孔骤缩，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绳子却越勒越紧，“你怎么会在这里？放开我！”
林墨涵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打量笼中的猎物：“放开你？放你回去找云逸辰？”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猜猜，是谁把你送到我这儿来的？你那位亲妈啊，拿着一百万把你卖了。下手的时候可一点没手软，劈在你后颈那一下，够狠的。”
“你胡说！”宋安川浑身一震，喉咙发紧，却还是强撑着冷笑，“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你就不怕被抓？林墨涵，你别乱来！”
他奋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四肢软得没力气，连绷紧肌肉都费劲，这才想起乔慧灌给他的那瓶“水”——原来是软骨药。
林墨涵看着他徒劳的动作，笑得更得意了：“抓我？可以啊。但我爸有的是办法保我出来，顶多受点小罚。可你呢？”他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云逸辰再聪明，也未必能在一个小时内找到这里。你猜猜，这一个小时里，我能对你做什么？”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宋安川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补刀：“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宋安川死死咬着下唇，逼自己冷静下来，可恐惧还是像藤蔓一样缠住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林墨涵说的是实话，此刻的无力感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吞噬。
林墨涵俯身盯着宋安川，眼神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乖乖讨我欢心，说不定我能对你下手轻点。”
宋安川尽管浑身发软，眼神却依旧像淬了冰，啐了一口：“我呸！你做梦！我死都不会求你！”
“哦？骨气倒是硬。”林墨涵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阴狠，“那正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目光扫过宋安川的脖颈，注意到那枚被扯得歪斜的小熊项链。指尖勾住吊坠轻轻一拽，冰凉的金属链便从宋安川颈间滑了出来。“这是什么？”林墨涵捏着小熊翻来覆去地看，嗤笑一声，“云逸辰送的？倒是挺会讨好人。”
话音未落，他就扬手将项链狠狠扔在地上。塑料小熊撞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出去老远。
宋安川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想抬头去看——千万别摔坏了……可他被捆得牢牢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急得眼眶发红。
林墨涵捕捉到他瞬间的紧张，笑得更得意了。他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扔在椅子上，一步步逼近床边，俯身凑到宋安川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恶意喷在他颈侧：“我倒要好好看看，云逸辰到底喜欢你什么，能让他把你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与此同时，云逸辰的办公室里，手机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提示音。他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定位图标正闪烁着红光，显示的位置赫然是“来宁酒店”。
“怎么回事？”云逸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尖飞快地点开地图，心脏猛地一缩，“小川儿？你在哪？”
他立刻想起宋安川出门时戴着的小熊项链——那定位功能从不会无故报警，除非是遇到了危险。而这个酒店的名字，让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林墨涵……又是你！”云逸辰低咒一声，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连外套都顾不上拿。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电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可导航显示，从公司开车到那家酒店，至少需要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酒店房间里，林墨涵的手已经搭上了宋安川的衣领，指尖用力一扯，布料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宋安川浑身一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只能红着眼眶嘶吼：“你别碰我！求你了……放开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这样……”
林墨涵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反而更加兴奋，手指在他锁骨处恶意地摩挲着：“呦，这就求饶了？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他凑近宋安川的脸，语气带着病态的偏执，“我就是要毁了你，就是要看看，等我占了你的清白，云逸辰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宝贝你。你不好奇吗？”
宋安川剧烈地挣扎着，绳子勒得手腕生疼，却只能换来林墨涵更用力的钳制。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漫过他的头顶，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云哥，你快来啊……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宋安川拼尽全力挣扎，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一圈深红色的印记，火辣辣地疼，可他顾不上这些，只想着离林墨涵远一点。绳子深深嵌进皮肉里，每动一下都像被钝刀割过，可他眼里的倔强丝毫未减，死死瞪着眼前的人。
“别乱动！”林墨涵被他挣得不耐烦，扬手就甩了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宋安川的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痕，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他被打得偏过头，嘴角一阵发麻，却还是咬着牙转回来，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林墨涵看着他这副模样，反而笑得更癫狂了。他一把按住宋安川挣扎的肩膀，俯身凑到他颈间，带着掠夺意味的吻铺天盖地落下，疯狂地吮吸着那片白皙的皮肤。“真白啊……”他含糊不清地低语，语气里满是病态的兴奋，“难怪云逸辰把你当宝贝，我倒要看看，等他瞧见你这脖子上全是我的痕迹，会是什么表情——是觉得恶心，还是照样把你捧在手心里？”
宋安川浑身都在发抖，屈辱和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拼命扭动着头，想躲开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哀求：“放过我……求你了……放过我吧……你打我都行，别这样……”可他的声音又软又哑，在林墨涵听来，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颈间的疼痛和羞耻感越来越清晰，宋安川的挣扎也越来越激烈，哪怕知道这只是白费力气，也不愿放弃。林墨涵被他闹得心烦，抬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比刚才那下更重。这一次，宋安川的嘴角直接渗出血丝，咸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被打得懵了一瞬，耳边嗡嗡作响，可看着林墨涵那张得意的脸，心里的倔强又重新燃了起来。他死死咬着牙，硬是没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砸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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