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大家赶到城内时，音徵低声的跟大家道歉，众人相视一眼，仿佛确定了一些想法。
“你不必要跟我们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凌云笑了一下安慰音徵，淮明看着音徵内疚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
看在眼底的阳成穆穆拍了一下音徵的肩膀说道：“暗处的老鼠，九州谁敢说没有，处理就好了。”
“人心最不可防。”久未言语的息月看着高悬的明月，眼中是望不尽的深渊。
“你们先走”
阳成穆穆双手抱胸靠在旧墙看了一眼漆黑的巷子，淡定的看着大家示意他们先走，很明显她感受到了很重的杀气。
“走吧”
赫砚只是淡定的带着几人往城内走去，音徵担忧阳成穆穆却听到他沉稳的话语传来：“相信她，若有她无法解决的人，你们留下也是死。”
几人惊讶于赫砚的话语，息月问向他：“你们确定不认识？”
“算是吧”
听着他不太确定的话语，几人更是疑惑，凌云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放心，人不多，她能追上我们的。”
凌云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会，很严肃的继续说道：“她很强。”
音徵第一次见过这异域精美的面庞露出如此严肃的情绪，往日向来是洒脱随意，轻松自在。
几人丝毫未有松懈，快速的往城内赶去，着急的寻找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阳成穆穆看着前面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来回打量，以她的对于整个九州江湖的了解，并没有哪一路门派能跟他们对应上。
黑衣人见那几人撤退立马拔刀冲向前，阳成穆穆伸手探向衣袖里面，握住一个把手，一条长鞭陡然扫向黑衣人，几招几间，黑衣人已倒大半。
这边阳成穆穆还在思考这群人的武功路数，却没有看到那这群人看到她手里的长鞭之后脸色惨白，纷纷后退。
“退，退，快退。”
为首的黑衣男子急忙吩咐人把受伤的人背上，立马撤退了，他们没想到怎么就会碰上她，上面有交代，暂时先不能交手的几个人名单里面，为首的就是她，再打下去，只怕是底细真要被她探出来，得换人来了。
阳成穆穆看着他们背着人急忙撤退心中冷笑，倒真是怕自己会在这群受伤的人身上查到什么。
看来这九州与这江湖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只怕这一路上人很多人都被这些人暗地里偷偷解决了，阳成穆穆想着去找他们几个，只是这几人着实能跑，自己追了好久才赶上，这才赶上就发现他们跟人打了起来。
她直接一鞭子从敌人后方横扫过去，鞭子山附着的细刃，在他们背上开出一条条血口。她解决人往前走时，只看到赫砚一个人正在擦剑等她。
微弱的月光照在赫砚看向她的脸上，极其平淡的说道：“让他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到处都是会咬人的老鼠。”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你是不是认识我。”
阳成穆穆一震耍掉鞭上的血迹，一个回甩，鞭子已经缠在的她得腰上，映的月光阵阵闪烁。
“算是。”
“算是？”
阳成穆穆不解的看向他，眼中都是打量，什么叫算是？
“毕竟你不曾认识我。”
赫砚的目光很平淡，但是对于阳成穆穆来说，自己的身份被知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你的顾虑我也有，所以放心，我们现在不会是敌人。”
阳成穆穆看着他，脑子不断思考他说的话，他们不过是短暂的同路而已，并不是结盟，也算不上至交，不管如何，聪明人总归是好打交道一些。
想到这些，她慢慢走到赫砚身边，两人看着倒着的杀手，“夜雀门，跟刚刚我遇到的不是一伙人。”
“嗯，不止这些，去看看他们吧。”
两人并肩穿梭在漆黑的街巷里面，能从他们手上顺利讨教几招的太少了，两人心中越来越疑惑，并不清楚这些人晚上刺杀他们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是冲着他们来的，还是无差别的暗杀？
“他们就在前面，要收起来吗？”
赫砚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长鞭上，整个江湖很少有不认识它的。
“也是，露出来可就没法同行了。”
两人快要走到他们几人藏身的地方时，阳成穆穆看着赫砚的背影，试探问道：“不知公子是青丹哪路人物？”
赫砚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她，“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青丹的？”
“你这般的手段，其他州藏不了，也容不下。我与青丹虽未交手，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很像在九州之中的青丹。”
阳成穆穆说完一半又摇摇头，“不，或者说，你是他，还是他的人？”
最后两个字不确定，但是她的直觉很少错过。
赫砚听闻眼中竟然有丝丝笑意，只是依旧很淡定，缓缓说道：“猜猜。”说完不就朝着那几人走了过去，走到一半还回看她，等着她赶上来。
阳成穆穆看着他，竟然有些无力，心思深沉之人，她一下子就碰到了俩，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整个墨音城是死城，空无一人。”凌云有些喘着气的看着刚好赶回来的两人。若说这些人不是九川安排的，一座城内空无一人，死寂沉沉，州主是不可能不知道。
两人看了一眼一脸沉重又忧心的音徵都未做言语，息月看着回来的两人，眼神未多做探究，倒是凌云饶有兴趣的瞥了一眼赫砚。
毕竟当时的情况，赫砚与其说是留下来断后，倒不如说是接应。
阳成穆穆见众人无碍，跃上高楼，她轻缓走在空楼之中，双手抱胸半倚在废旧的门框上，抬头看了一眼明月，然后低头看向四周无边的黑衣，眼中满是轻蔑跟玩味。
当然同她心情的人也不止一个，赫砚半坐在高楼左侧的山石上，静静的擦拭剑上未干的血迹，并且把所遇之事在心中一遍一遍梳理，确保的得出的结果不会偏离太多。
凌云在楼前练武，以此来习惯刚捡到的木棍的手感，右侧的息月正望着掉落的树叶盘算着什么，唯有淮明从始至终的看着一脸心事的音徵。
随着一只青雀落在音徵身旁而开始了新的一天，信中言：九川州主已病重，此次九昆楼的事情是被叛徒插手，致九川所有侍卫撤离了墨音城，只留下了几余处粮水伤药储存的地方，其余的一应撤离了。
音徵控制着颤抖的手，极力克制自己，脑中不断想起来九昆楼的初衷。
九川要变天了，这个消息相信许多人都拿到了，只怕这座城内，已经变成了一座厮杀的战场了。
“九昆楼的位置你知道的对吧。”阳成穆穆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音徵，她只是苦笑着摇头，自己身边的这群人果然都是不简单的。
“助我入楼，我助你回东平城。”
音徵听到阳成穆穆这句话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问她：“木木姐想要什么？”
“菩萨圣典，我想你们之中应该没人是冲着这个来的。”
阳成穆穆看着众人，眼中是必得的决心。
“菩萨最难求，以姐姐的手段，其余的或许有很大把握。”
音徵很是不解，四宝之中，唯有菩萨最难求，而且很少会有人为了它出生入死。
“我只要它”
阳成穆穆的这句话一是告诉众人她的目的，而是告诉众人，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因为她所求之物并不是其他三人争夺的东西。
她知晓息月的身份，猜到了赫砚的来处，至于凌云，异域的样貌已经告诉众人他是阳秦的人。
至于淮明，他的目标是音徵，这谁都能看出来。
九昆楼四宝：菩萨圣典，万川图，千机术，神兵策。
各有所求，他们注定不会成为敌人，但是能否成为同盟可不好说。
阳成穆穆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大家暗地里都是在互相推算几人各自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已经大概有了一个大概猜测的方向。
唯独对于她所求之物没有丝毫头绪，如今听她说坦诚说出，倒是心中轻松几分。只是对于赫砚来说，对于阳成穆穆的选择，心中多了几分凝重。
菩萨圣典乃九州最强心法，若是练成便是独霸江湖，只求武功吗？
“我带你们去，总归是赌一次，我赌我选的人。”
音徵想了许久坚定说道，比起其他人，她更相信这几日的相处，而且她猜到几人背后的势力，应当是不会错的。
音徵带着几人往墨音城里面走去，墨音城内虽然没有东平城内大，但是一州二十城，一城三十府。
若是涉及到城下各府地方的话范围就很广了，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车马，难以往很远的地方去。
“若非城内，无须空城。”赫砚心若有所思的盯着音徵，他心中并不觉得音徵与他们的相遇是巧合，相反，他怀疑在场的所有人。
除了一个人，他的余光带过阳成穆穆，却发现阳成穆穆瞬间撤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难说，这个位置就一眼能看到，但是好像进不去。”音徵有些顾虑的解释，她知道也只有这么多，当初得到的地图只有一部分。
很危险，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带他们去。
“民以食为天，眼下有个更加重要的事情。”
凌云的话说到一半就听到息月接着说道：“在我们的西南方向。”
徵的情报里只有一个存粮方位，而且他们离他们还很远，只是息月仅凭知晓一个方位就能大概估出他们就近的方位吗？
“天机难测，人心可算。”阳成穆穆暗地嘀咕了一句，看着息月，眼中笑意更深。
“走吧”
赫砚虽不知息月的身份，但是他看阳成穆穆的神情，心中便有了考量，她绝对知晓息月的身份。
几人既已决定便朝着西南方向过去，一路上杂草横生，再加上现在这个时节，早晚温差有些差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衣裳总是被蹭湿。
“小心些”
凌云用棍子挑开息月身边杂草，抖落了上面的水珠，避开掉落到她身上。
息月不喜欢水，凌云察觉她一路上眉头紧锁，便走到她面前挑开拦路的树木跟杂草。
赫砚跟阳成穆穆走在最前面，音徵跟淮明在中间，他们两人在最后。阳成穆穆会时不时看向息月，留意她的动向，但她一有动作，赫砚就会跟着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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