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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疗伤

见到莫格拉逃走,剩下的几个人也吞下毒药,死在了所有人眼前。

秦阙也瞬间卸下力来,失去了全部意识。

谢霜倾和神秘人抢在林熙之前扶住了即将倒下的秦阙,谢霜倾将自己的内力注入进去,震惊地朝林熙说道:“他的情况非常不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的经脉已经枯竭了。”

林熙将秦阙从谢霜倾的怀中接过来,估计是身体极其痛苦,哪怕晕了过去,他的眉头仍然紧皱。林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神情不悦地说:“这旧伤就得问问你身边这位了……”

那神秘人赫然就是本应待在大牢里的谢海州。见对方已然看穿他的伪装,谢海州就将面具摘了下来,讪讪地道:“这确实怨我,他中的是我谢家断江掌的吞江,可用翻云覆雨手的化雨来化解他体内那股乱窜的内力,霜倾,交给你了。”

“他的身体哪里还承受得住谢家主的一掌?”

谢霜倾看了一眼旁边的林熙,温声解释道:“楼主不必忧心,化雨并不是伤人招数,而是将我的内力打入他的体内,化去那股乱窜的内力,并不会伤到他。”

林熙深知现在不宜跟谢家兄妹清算,只能命令飞雀先驻守此地,然后将秦阙先扶到马车上,剩下的就只有交给谢霜倾了。

她运气于掌,然后从背后将自己的内力缓缓退入秦阙体内,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秦阙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虽然还在昏迷,但神情不再痛苦。

林熙的表情也没有那么严肃了,他离开了这里,给谢霜倾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疗伤环境。

他走到马车外站定,手里紧紧攥着所剩不多的暗器,与谢海州面面相觑,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最终还是谢海州最先忍不住,说道:“林楼主,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并不好奇。”林熙斜睨一眼,看上去似乎并不想对谢海州多说几句话。

“……”谢海州的面上难免有一丝难堪,轻笑着说,“林楼主,你还是好奇一下罢。”

“……”林熙有那么一刻不禁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谢海州,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谢海州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他看向谢海州的方向,用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因为我们的父亲就是被影山杀死的,所以哪怕我与霜倾之间有诸多误会,只要涉及影山,我们都能暂时握手言和。”

他说的这些林熙也是知道的,谢老家主当时死得突然,对外宣称是病故,但这些事是瞒不过江湖第一情报组织烟雨楼的,而且林熙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敢笃定谢霜倾会带着谢家精锐前来支援,只是林熙确实没想到谢海州也会来,而且谢海州对谢家居然是有真感情的。

见林熙没有说话,谢海州也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说给林熙听的,还是说给马车内的谢霜倾听的。

“无论我与父亲母亲也没有血缘关系,我都永远是他们的孩子,小时候我们一家四口过得很快乐,父亲舞剑,母亲抚琴,而我与霜倾则在一旁偷偷喝大人喝的烈酒……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呢?”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便渐渐空洞了起来,眼神中倒映着的似乎不再是这山间的明月清风,而是儿时甜蜜温馨的回忆。

“是从我嫁给贺风竹开始,这一切就都变了。”一道婉转的女声传入马车外两人的耳朵,原来是谢霜倾的声音。

她已经替秦阙化解了断江掌打入的内力,骤然听到谢海州对着林熙提起了往日的故事,她也不由得陷入了回忆,等到谢海州说到这一切都变了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出了马车。

她对着林熙微微福身行了一礼,随后说道:“陆公子的内伤我已经替他稍作治疗了,只是还有些外伤尚未处理,我一女子不大方便,还请林楼主亲自替他处理伤口。”

林熙知道,谢霜倾一定有许多话想单独对谢海州说,也就不再与谢海州攀谈,转身回了车内,仔细帮秦阙处理伤口。

他进去时,秦阙刚好清醒了过来,他的意识还有些恍惚,但他闻到了那股来自林珩景身上的药香,这熟悉的味道让他十分安心。

林熙迅速走上前去,坐在他的身边,柔声问道:“你怎么样,经脉可还有异常?”

秦阙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说出半个字,只能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的经脉已经被谢霜倾治好了。

见到他虚弱成这个样子,林熙心里也很难受,如果他没有寒毒,以他们二人的实力,从莫格拉手下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如果他这次带了苏翎,那么秦阙的伤就可以第一时间得到医治,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到莫格拉这老匹夫居然亲自前来截杀他们。

秦阙躺在一旁,将林熙的神情全部看在眼底,他知道,林熙又在自责了。

他虽然不能说话,却还是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林熙的手上,他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止住林熙的胡思乱想。

这个动作确实管用,林熙马上停止了自己的假设,转而对接下来的事情做了个粗略的安排:“我打算让雁白他们先把流光笛送回去,我们俩就一边养伤一边回家。马车再走个几天就能到洞庭湖了,带你去看看剑鸣谷,也见见我的姨母。”

秦阙对这个安排不大满意,他想让林熙先行回去,毕竟多在外面一天,危险就多一分,谁又知道莫格拉又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埋伏着。

不过他苦于不能说话,所以即使他有异议,林熙也权当做没看见。

秦阙只清醒了一小会儿,没等林熙给他介绍介绍剑鸣谷,他就又陷入了昏睡。

趁着他昏睡,林熙便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擦上金疮药,用绷带仔细缠住。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秦阙身上被莫格拉砍出来的伤口少说也有十几道,还好都只划破了皮肤,有些伤口甚至已经停止了渗血。

看来莫格拉对秦阙的身份还是有所顾忌的,要不以莫格拉的实力,这些伤口绝不会这么浅。

林熙探出车外,将雁白喊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将藏在袖中的流光笛交给他,对他小心嘱咐道:“等会儿你就带着飞雀离开,尽快将它带回烟雨楼,如遇影山,哪怕将这笛子摔碎,也不能让它落入漠北的手中。”

“是。”雁白将流光笛仔细收入怀中,然后问道,“那楼主您呢?”

“秦阙伤得不轻,肯定受不了长途跋涉,我打算带他去一趟剑鸣谷,等养好了伤再回蜀中。”

“可……楼中那么多事您也不管吗?”

林熙浅笑一声,随后伸手摸了摸雁白的头,说:“烟雨楼有你和苏翎,我很放心。对了,记得跟羽儿好好解释一番,我跟他师父怕是还要一个月才能回家了。”

“是。”雁白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他心中忍不住感慨一番:果然爱情的力量太强了,居然能让活阎罗变成活菩萨!

事不宜迟,雁白迅速集结了所有飞雀,将换防的任务交给谢家人后,就骑上快马朝着蜀中的方向离开了。

谢霜倾和谢海州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卸下一切伪装,只为求一个心中的答案。

谢海州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苦笑,看得谢霜倾心中很是不悦。

“我不就是抢了你的家主之位吗?何必做出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谢霜倾率先发问,倒是打了谢海州一个措手不及。

“霜倾,这家主之位本来就该是你的,我伤心的,不过是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罢了。”

谢海州别过头去,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却不敢看向他身侧的那名女子。

“所以父亲、母亲他们从来都知道你并非是我谢家血脉,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将我嫁给了贺风竹,把家主之位给了你,你得到了这么多,在又来惺惺作态些什么?”

她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看着旁边这人,心中只有不甘与痛苦。

“事实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如果不嫌我话多,就听下去罢。”回忆涌上心头,往事也浮出水面。

“当年之事,爹娘也有诸多难处。当年我娘被买入谢家,而那时她已经怀了我,谢家主宅心仁厚,不仅没有把我娘赶出去,反而给她找了大夫,也给了她一份赖以生存的工作。”

“可惜我娘身体亏空严重,生下我没两年就去世了,谢家主也没嫌弃我,反而把我收为弟子,悉心教导我。后来谢夫人进了府,与谢家主极其恩爱,并且生下了你,只可惜好景不长,谢夫人在一次与影山的打斗中伤了元气,日后再难有孕,而谢家长老们又十分封建,谢家主没办法,只能将我认作亲子,设计骗过了那些长老们。”

谢霜倾听他讲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没好气地打断了谢海州接下来的话:“所以这些跟我想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你在拖延时间吗?”

“怎么会?这些不过是前情罢了,接下来我就要回答你的问题了。”

“谢家后来亏空严重,贺家就找了上来,说只要你下嫁贺家,他们就可以填补谢家所有的亏空,汤旭是这么跟你说的罢?。”

“不错。”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些是我让他故意骗你的,为的就是让你恨我,让你来抢家主之位,让你逃脱影山的眼线。”

“当年前来求亲的其实是钱家,钱家有多臭名昭著你也是知道的,但父亲依旧把他们打了出去,因为他不希望看到你半生磋磨。至于为什么选择贺家,其一是你与贺风竹确实互相爱慕,其二就是贺风竹其实是入赘的。“

“入赘?我怎么不知道?爹娘也从未跟我提过,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谢霜倾越听越糊涂,如果贺风竹是入赘的,那她又何必在那贺府住了这么些年?而家主之位又是怎么到的谢海州手上?

“贺风竹确实是入赘,谢家族谱上写得明明白白,而父亲之所以对你隐瞒这件事,是因为他在你议亲后没多久,就遭到了府中卧底的暗害,中了一种名为寒毒的不治之毒,寒毒让父亲的功力大减,他深知府中已有影山的卧底,便不再敢让你留在谢家,而后父亲不敌莫格拉,死在了他的刀下。”

“父亲临死之前,虽然传位于我,却命令我在五年之内清缴谢家毒瘤,五年之后就要将谢家家主之位传给你。不过你太聪明了,才两年的时间,你就已经将我打败了。”

“……”谢霜倾的大脑已经糊涂了,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彻底乱了心神,“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贺风竹呢?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其实我告诉过你,只是你忘了。父亲刚过世那会儿,我就已经将事情原委全部告知于你,可你在回贺家的路上遭遇袭击,将这段记忆全部忘了。后来影山在你身边安插了许多眼线,我害怕你再次受伤,就没有重新告诉你这些事。”

“忘忧草?这可是西域圣物,他们就这么用在我身上?”谢霜倾已经恢复了平静。

“这可不亏,一株忘忧草让你忘了很多事情,也给了他们调查我身世的契机,影山就是想先杀了你,再利用我的身世将我拉下马,扶持他们的人上位,这样谢家可就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谢霜倾冷笑一声,说:“可惜他们没想到,你宁愿亏空谢家,也要与他们斗争到底,直到我练成宗师之境回来争夺家主之位……那贺风竹呢?为什么要杀了他?”

“杀贺风竹确实是我的私心。”谢海州抬眼望向他的身侧,突然发现,谢霜倾居然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漂亮,他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不是他,与你成亲之人本该是我。”

谢霜倾不禁攥紧了拳头,那些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却尽数化为了苦海。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贺风竹,身边所有人都说他们是神仙眷侣。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当贺风竹身中断江掌时,她并不想救他,而是为了自己的复仇牺牲了他。

说到底,她与谢海州不过是一丘之貉,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择手段的人。

“当年之事我不怪你。你走罢,以后别回岭南了,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

说出这些话时,谢霜倾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她不是没有爱过她的哥哥,只是天地伦常在上,她没有办法爱他;又有忘忧草作祟,她忘了爱他……

而现在,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谢海州早已料到这个结局,他终于释然地笑了,不是苦大仇深的那种笑,而是真正的,豁朗的笑容,仿佛记忆中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但谢霜倾知道,记忆中的那个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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