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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义主 bg】

★义主cp向,bg

★文中时间在浮戏山事件之后

★少东家视角,第二人称,不过赵二的心理描写啥的会比较多,想写紫色狐狸拧巴的剧情。冬瓜活泼开朗,大大咧咧,但还是心思细腻的;紫色狐狸就有些傲娇带点阴湿(不一定写得出阴湿味)

这天你如以往那般悠哉悠哉往升平桥的早餐摊子走去。一路上和你熟的或者不熟的人挨个与你打着招呼,你笑着回他们,不过在靠近常待的摊子时就噤了声,不自觉地理了下发型和衣服,随后挂着笑走了过去。

你悄悄靠近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稍稍从侧面觑见他白皙的皮肤和红润的嘴唇,心里不自在的同时生出顽劣的心思。

你啪的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着看男人瞪圆的眼睛,说着:“阿原,早上好啊!”

晋中原被你搞得无奈,温温润润地回你:“少侠,早上好。”

你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老板说:“老样子,今天依旧我请客。”说完撑着脸对着晋中原,问他:“你身上的伤好多了吗?如果好多了的话我带你出去玩吧,正好活动一下身体。”

晋中原,也就是赵光义弯着眉眼,学你撑脸,笑着回你:“在下身体好多了,那就劳烦少侠带我逛一逛。”随后他装作随意一瞥,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老是少侠请客,晋某心里惶恐,这次还是我来结账吧。”

你喝了口刚端上来的胡辣汤,被烫得嘶嘶叫,他连忙端来凉水喂你喝下,便见你微红着脸回道:“你还要用钱养身体,这顿就我请吧。下一次再见的话,就你来请吧!”

你心里赫然,低着头搅拌着汤,懊恼着怎么在人家面前出丑了。晋中原倒是笑得更温柔了,把晾了一会的馍掰开一点给你,“那就多谢少侠了。”

“应该的!”你笑呵呵地接过他给的馍,没一会就被热乎的早饭吸引了。

赵光义垂下眼不语,被你的笑容感染的同时心里却泛着提防与警惕。

自浮戏山一事之后,他便一直对于你知晓他阴暗面而耿耿于怀。一位凭空冒出来的少侠武功高强,背景空白,于他而言有利无弊;当你一开始被卷进生金瓯事件的时候,即便无意参与,但是搅弄风云大放异彩的表现无异于向他透露出了一个消息——你是他可以利用的一把好刀,一只可以驯养的鹰犬。

可坏就坏在你知晓了他的不堪,若他真的想将你收入自己麾下,这些事情他怎么能让你记得?

于是自打那天被救回去之后他就按着早就收集到的消息来到升平桥与你偶遇,借此成为你的好友,暗中探究你、转化你。

赵大哥知晓赵光义的动静之后,不禁大笑,对他说:“你就是被小姑娘看到出糗的样子不好意思罢了,干什么扯那么多七拐八拐的理由哦。”

赵光义当场否定,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气恼罢了,不过以上的原因还是在他心里占了大部分。

两人吃好早饭就向着南边走,快出朱雀门时,你忽地招出你的小白马,利索地翻身上马,于上方龇着大牙对赵光义道:“阿原,上来吧。”

赵光义身体一僵,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你邀我同乘?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你疑惑,“怎么不太合适了?我有时候带着一些江湖人士和其他需要的人也是这样的。况且骑马不耗费你的体力,对你身体恢复比较好。”

赵光义被你说的噎住,差点大声叫着“怎么还和别人同乘”。见你再三邀请,他再扭捏就不太好了,于是微红着脸坐在你后面,保持着一些距离不靠近你,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你拽着缰绳,夹了下马肚子,大声说:“抓紧我哦!”话还没说完马儿便快速跑了出去。

赵光义吓得被迫抓紧了你的衣裳,于马蹄哒哒声中皱着眉稍稍靠近你一点,最后任命地轻轻箍住你的腰。

马儿跑得不快不慢,风伴着麦香草木香缠绕在你们身边,悠悠闲闲,赵光义难得的松了心,分神浏览着路边的景象。

你也四处望着,侧头低声问他:“阿原,你心里好些了吗?”

赵光义神色顿了下,弯着眉回你:“少侠为何这么说?晋某身心健康。”

你手中搓着缰绳,哼笑一声:“你逃不过我的眼睛。自从那次被救回来之后,你就心事重重,即便脸上笑着心里却是压着事。我能这么说只是凭着我的直觉,这几天你与我相处下来还不如那日雪夜时自在。”

赵光义的心忽地一跳,那种被洞悉的裸露感又来了。你总是这样,用开朗大咧的性格隐盖野兽般一击必中的直觉和俏皮的狡猾,谁都难以在你可爱的笑脸上辨析你内心的想法,与之相反的则是你强大的武力和一碗水端平的感情,似乎除了家人之外没有谁可以再走进你的心,在那里留下痕迹。

赵光义在此刻终于承认了,自己就是想把这个独一无二、散发着热烈光芒的宝物据为己有,妄想着自己也能成为你的独一;其实心里竟还有一丝丝的委屈和逞能,只有她看到了自己的不堪,破了自己的执念,无论从哪个方面你成了他赵光义的唯一一位,那理因主动关心他让着他,却在现在直接道破了这几天自己的别扭!

赵光义闭了眼,要紧的牙齿缓缓松开,口中叹了口气。

“少侠说的是,晋某近日来心有淤积,想不到被少侠察觉到了。”

你舒了口气,宽慰着:“你我二人算是朋友了,今日出门游玩散散心,有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心中有事对身体的恢复可不好啊。”

赵光义做不到对着旁人袒露心事,你也知不能一蹴而就,就观赏着周围的景色,二人再次无话。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过,你们乱逛来到了御苑北。此时日上三竿,将近正午,你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下吃个饭再继续逛,于是带着赵光义下马,在这边的摊子旁停下。

“我们在这边休息一下吧,等到了傍晚这边景色很好,就在这里玩一玩吧。”你嗦着面提议。

赵光义点头表示同意,听你说:“在再次于浮戏山遇见你时,我其实来过那个地方。”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盯着你。

你没注意到他,只顾着嗦面,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我在那边救了一个小道士,当时捡到一块玉,我问他这玉如何,他回我:‘他……?’。我估计着他是算出了什么,就问他:‘他’是谁,那小道士说:同少侠有缘之人。我自然是好奇的,就准问他是谁,你猜他怎么说?”

赵光义看着少侠眼睛黑亮,狡黠地停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等着他询问。

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啊,赵光义的心跳得很快,莫名激动地手心冒汗。

他应着你的意思问:“那他怎么说?”

你得逞,笑嘻嘻地回他:“他说:少侠,天机不可泄露。你二人有缘,自能相见。你看这话说的,不是白说吗?”

他的心落了回去,一阵气恼和失望席卷了他,刚想说什么又听你慢悠悠的语气说着:“不过在这之后没多久我就在浮戏山遇到你了,你说我们二人不是有缘是什么?这小道士在某方面说得还挺准。”

赵光义一口气卡在半空,心又开始狂跳了。他来不及分辨你是否在说什么情谊,就因着“有缘”二字高兴不已,真是没出息。

你懒洋洋地舒展身体,看到赵光义忽地涨红的脸,吓了一跳。

“阿原,怎么忽然脸这么红?”

赵光义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回你:“无事,只是吃完饭热到了。”

你感受了一下,虽说这时候还有些暑热的尾巴,却不算是很热,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阿原面皮薄,不耐热吧。

你把他拉起来往树底下走,“走树荫下面凉一凉吧,你现在的脸红得很呢。”

赵光义彻底失去了力气,顺着你坐在草地上,靠在了树干上。他看你枕着手躺在他的大腿旁,惬意地闭上眼,嘴中哼着他没听过的调子。

歌声婉转着荡进他的耳朵和他的心,他渐渐放松下来,疲惫感涌上心头。赵光义闭上了眼,恍惚间便睡着了。

你唱着唱着也感觉到了困意,偏头看了下赵光义,发现他已经闭眼睡着了,便侧身面向他静静望着。

你从雪夜一见到他便觉得眼熟,可是即便两人有些相像,阿原和那个狗官气质上却差了很多,显得更温柔。

开始他接近你时,面上的笑带着防备和刻意,不过你并不在意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人,你相熟的人里有许多都是如此,在外尝试几次真心对待他人却被欺骗之后,你便不那么信任他人了,真正可以托付真心的人还在远方。你把他当做普通的游侠对待,直到你在浮戏山遇到了狼狈的他。

你的道德不支持你见死不救,况且他是赵大哥的弟弟,没有不救的道理;可救下了他便意味着你知晓了他们的隐情,知晓了他们的秘密,不得不与他们产生更深的联系。你心有犹豫,最后还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果不其然,自那之后晋中原时不时和你偶遇。你和他相处时感受到你与他之间的隔阂,若非真正朋友你并不打算主动打破,但是他却很奇怪。一边防备着一边靠近你,给你送风筝,带你到樊楼吃饭,在你讲述趣事和往事的时候露出真实的情感……细说起来太多矛盾的地方,他像一只既想亲近别人又不愿意被他人顺毛的狐狸,别扭得很啊!

想着想着,你无声笑了起来,打算今晚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你俩之间的事情。

这么一休息,你们直接睡到了傍晚。赵光义睁开眼时恍如隔世,他从来没有这样抛开一切席地而睡。想到自己在外面睡着了,他心里大惊失色,连忙转头看看你在不在。

幸好你此时正坐在水边,他理了理衣服,又找跟着的暗卫确认面容无碍,便清了清嗓子走到你身边。

你偏头看他,直接对他说:“阿原,我们来谈一谈吧。”

赵光义的目光一顿,心里保持镇定,面上温和地笑着:“谈什么呢?”

“阿原,你是否在担忧在浮戏山时发生的事情?”

赵光义对于你的直白了熟于心,他的笑容淡了点,回你:“是的。我确实是担忧这件事。我怕少侠你做出对于我不利的事,所以才刻意接近你。少侠,你会生我的气吗?”他率先把表因甩出来,先发制人获取同情,好让你不那么讨厌他。

你摇摇头,接着说:“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接近我别有目的,可是总觉得除此之外你还有因为别的原因。”

你直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他偏头,你不语给他时间组织语言。

赵光义眼中明暗交错,若是以晋中原的身份,刚刚的说辞就足够了,再回应她便可以拿自己心中升起的暧昧心思表明;可他是赵光义,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自己想驯化你变成自己的鹰犬、死死控制住你掌控她的一切、让你把自己的不堪恶意全都忘记这些想法说出来的话,恐怕会被你臭骂一顿最后不相往来吧。想着最坏的情景,赵光义一时难以接受。

他斟酌着开口:“我不想被其他人看见我的不堪,这样的弱点暴露于他人面前让我觉得处于不确定的危险之中。所以我接近你想看看你对于这些的态度,如果你想对我不利,我会……”

话说到这里是他的极限了。即便是一小部分,赵光义很少会把心里话和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人说。站在你的角度,晋中原没有什么利益可图,可当你发现他是赵光义怎么办?愿意说这么多是出于一种能被你理解认可的渴望,再多的赵光义便不愿意说什么了。

你依旧感觉他没说到核心,但清楚你们之间的交情没到可以全盘托出的情况,因而你想了想,对他说:“我接下来所说的话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窥探到你过往的人是个不会伤害你,关心你的人。我感觉那天我所看见的是你的执念,你知道的,世间执念万千,把它们托在天上不行,怕飘走了飞走了,人一抬头全都看见了;搁在地上也不行,怕弄脏了被踩坏了,人一低头又全看见了。所以执念全都藏在心里,只能被你一个人看见,一个人思虑焦灼。时间一长人不就憋坏了吗?所以窥见你执念的人的到来,是个好事,他可以主动或者被动地接受你的狼狈不堪。阿原,你要自私一点,换种角度看,我接受了不属于我的痛苦,我更痛了,你的心却在慢慢变轻。你要理所当然一点,我从中了解你,我是付出代价的。

那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害怕我借此干什么,我可以发毒誓;如果怕我在心里嘀咕你,这不用担心,我也感受过彻骨之痛,所以我不会批判你的恶意。”

赵光义被你的一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血条一下清空。他现在如同被上万只箭射中心脏,里面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一股股黝黑肮脏的物质。他查过你的来历,自然知晓一些,痛苦不分优劣,你们全是被命运裹挟向前的可怜人。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你,最后抿抿唇垂下眼不知所想。

你望着天边渐黑,从地上摘下一朵紫色小花别在赵光义的耳边,微笑着说:“阿原,你适合带着花,这样看起来俊秀美丽,身上的乌云都散去了。”

赵光义抬起一只手捂住脸,你不知晓他是哭是笑,只是靠近他闻到了他身上的清香,感受到他呼吸间的湿润。

御苑热闹了起来,你从回忆中抽离,只觉得景美人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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