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以后跟着我？

纷纷扬扬地雪落下撒了满肩，微黄的灯光下，一个半大小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的，在雪地里重重地留下浅浅的印迹。

陈乘抱着人快速地走，又要谨慎地看着不让他们俩摔倒。

刚走进楼道，寒凉的风才停下。

“乘乘。”

“王姨。”

陈乘看到王姨披个衣服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手电。

“哎呦，这是怎么了。”王姨这才看见陈乘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

“快快快，先进来，我去打个电话。”王姨从陈乘怀里接过小孩冲进屋里。

“老王，老王。”

两口子一个打电话，一个着急忙慌地给孩子保暖。

“老王，你叫医生没？”

“哎呦，天杀的呦，这孩子身上都是些什么啊。”

陈乘坐在客厅里，身上包裹着一层毛毯，手里被塞了一杯超大号的板蓝根颗粒茶水。

小五被人脱光衣服塞进热乎乎的被子里，王芬用热水打湿毛巾，正在床上病弱的小孩擦洗脸和身子，每每用毛巾轻轻地碰下，小孩疼的都要嘤咛一下，给王芬心疼坏了。

王叔焦急地屋子里转。

“乘乘，这小孩是你什么人呐。”

陈乘回温过来，脸红扑扑的，睫毛抖动，哑着嗓音说：“姨，这是我一个远方的堂弟。”

绝口不提，床上躺着的小孩一口一个阿爹的叫他。

“他爸爸妈妈呢？让这小孩子过成这样，真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呦。”王芬捏捏小五的小手。

陈乘蓦然想到，这小孩好像说过，这俩认跑了。

他斟酌了下说道：“听说是双亲死了，反正我没见过，他现在一个人住在城郊那边，我们偶尔会一起吃饭。”

“乘乘呦，怎么不跟你王姨说，你看看你一个小孩子还要带着一个小小孩子。”

王芬担忧地说：“天杀的呦，他这么小一孩子也不见个亲戚来接走，可怜怜的呦，城郊那边多乱啊！”

然后，突然抬起头，目光凶凶的：“乘乘，你可不要去那边，那边治安不好的呀。”

王叔踱步过来，打量床上的孩子，“这小孩前段时间还来过咱们小区呢，还以为谁家孩子，原来是找你来的，谁把他打成这样，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王姨跟着附和：“明天我就让小张小李他们几个看看去。”

小张小李是附近派出所的，跟他们是同小区的，父母辈的都认识。

没一会儿，小五眨巴眨巴眼睛，光线浅浅地打过来，他“咳”了一声。

几人赶紧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小五一睁眼就看见窗前站了一对文雅的夫妇，而阿爹站在一旁连正眼都没瞧他。

小五张了张嘴吧，嘴巴干的要掉皮，眼睛星星亮亮地瞅陈乘：“阿……”

还没说完，陈乘突然喊了一声：“小五。”

“你是乘乘的弟弟吧。”王芬凑到前面，温和地说：“渴了吧。”

小五瑟缩了下，猛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穿，“嘭”地一下，涨红了脸，脸又紫又红的，好不滑稽，大眼睛无助地眨巴着，泛着水花，嘴巴呜呜地想往被子里钻。

王芬赶忙让老王接了一小杯温水，捧着小孩的头让他喝。

“嗨呀，这孩子还害羞上了。”

等喝完水，王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小孩衣服，让陈乘给小五穿上。

小五缩着肩膀，不住地抖动，手里捏着被子想往身上盖。

“躲什么，看都看过了。”陈乘把衣服给小孩套上，看着他肚子上的淤青，眸子暗淡片刻：“他们打你了？”

小五低垂着头不说话，只是耳尖红红的。

“阿…阿爹。”声音细如蚊虫。

“以后不要再叫我阿爹。”

小五颤了下睫，重新睁开眼睛，委屈地嘟着嘴巴，下意识就完了哭出来。

“以后叫我哥。”陈乘头转向一边。

小五霎时间眼睛睁的很大，闪着光泽，手抓住陈乘的衣摆，甜甜地叫了一声：“哥。”

陈乘被叫的虎躯一震，低低地“嗯”了一声。

等给他穿好衣服，叫的救护车也到了。

小五坐在车里，脸颊红红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陈乘给他穿衣服时说的话。

“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