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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

谁知花错听完,不但不生气,反而嘴角翘起一点笑意,好似寒冰消尽,一点春现:“你还别不信,我还有一双鹰的眼睛呢。”

“……什,什么?”

花错指指自己的眼睛,意味不明道:“若不是这双鹰一般的眼睛,怎么看得出这个胡不归暗藏的玄机呢?从院落结构,到桌椅台凳的摆放,屋里炉瓶盆景的陈设,还有装裱字画的位置,特别是这釉色如玉,通透如水,成套的汝窑天青釉瓷。”他将一碟炝虾慢慢推至阿弃面前,“可惜啊,当日走得匆忙,没去尝尝那一枚值一千的蛤蜊,还有那土步辣羹,淮白糟鱼,?石首鱼的味道。要不然,还能辨别一下其中的味道,你说是不是?”

“有什么好可惜的……”阿弃一挑眉,径直将剥好的虾仁放入花错碗中,满脸不赞同道,“说不定这家胡不归大厨的手艺,和你说的那家一样好呢?尝尝……”他看花错久不动筷子,又看一眼自顾自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毫不理会他们的花佳人,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不吃?不喜欢吃虾?”

花错淡淡道:“你没点虾。”

“掌柜的要送,你就让他送呗。”阿弃悄悄地跟花错咬耳朵,“这种市井商人,那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他这头给你送几盘菜,回头自然能从上林春拿回更多好处。既然他靠出卖你来赚好处,只吃他几盘菜,便宜他了呢!”他一顿,继续悄声道,“怎么,你怕有毒?”

花错微微向前坐了坐,开始用饭前没话找话问了一句:“我只是在想,你这剥虾的技术这么娴熟,是怎么练出来的?”

阿弃笑道:“小爷这算是对我感兴趣了?想了解我了?”

彼时花错正准备拿汤勺盛汤,忽见阿弃将装好的一小碗姜辣羹推过来,又听他说:“这姜辣羹,用冬季的螺蛳青鱼来做,味道才算好。现在这个季节嘛,你就当尝个鲜,小吃一碗就好了。”他扭头一看,只见对方也正微侧过脸看他,一把邋遢胡髭遮掩下,都能看到他的殷勤倍致,花错只觉心神一动,汤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他忙撇开眼,轻声道:“有劳。”

阿弃拿腿轻轻撞了撞他,愔然一笑:“小爷跟我还这么客气。”

花错那点意动,还来不及荡至心头,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这一顿,到底因为阿弃的这点殷勤,有了点别样滋味。

胡不归和杭州其他客店相同,前面临街的店堂为住客提供餐饮,一楼是大堂,二三楼则为雅间,平时,亦兼作茶肆、酒店、饭铺所用。后面几进则是客房。区别就在于,胡不归供投宿的客房,是隐在花柳修竹中的一座座红楼。

每座红楼都有独立的,供入住宾客沐浴的男女汤池。

花错几人用完晚膳,各自回到客房时,正值一弯残月上风檐。

因花佳人行动不便,花错在入住的时候,特意要了一楼带浴间的客房。此时正亲自调试水温,等胡不归安排的使唤女娘到了,才轻轻掩上门走入自己位于隔壁的客房。

简单洗漱一番,连衫袜都未曾换,他又出了客房。经过阿弃房口时,他脚步下意识一顿,手指不受控制地在腰带上敲了敲,又侧首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最后匆匆出了这栋名为‘列岫轩’的红楼。

花错清瘦修长,但极具力量的身形在疏密花木中几个闪现,而后穿过垂花耳门,一眨眼便不见了。列岫轩正对着院子的三楼,一人看着园中轻微摇摆的深绿浅翠,深吸口气道:“你这酒卖得不怎么样,这园子,倒是打理得不错。”他又深吸口气,“香气馥郁,倒是醉人。”

站在他身侧身圆,脸圆,眼圆,甚至连脸上的麻子和酒窝都很圆润讨喜,一团和气的青年掌柜忙不迭躬身施礼:“此乃属下份内之事,岂敢当侯爷谬赞。”

谁知前一息还殷殷雅意,抚掌欣然的玄衣温侯,下一息就侧过身冷着脸道:“你觉得本侯在夸你?”

掌柜听了,头发差点根根戟直,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属下知罪。”

窗边放着条案,案边放了三张圈椅,温却邪顺势坐下,不疾不徐道:“原来高大掌柜还懂知罪啊。”

高和气跪伏于地,颤声道:“属下惶恐。”

温却邪接过胡不归掌柜递过来的温热的布巾,擦着手慢条斯理道:“那就说来听听。”

青年掌柜扫一眼胡不归掌柜,一团和气的脸皱得跟苦瓜似的,哭丧着脸道:“属下之前,不该向丁香主哭诉四翁楼的事。这次,更不该让花郎君看出端倪。”

温却邪将擦手布巾一扔,冷着声道:“就这些吗?”

高和气鼓起勇气,叩首道:“属下,属下愚鲁,还请侯爷明示。”

“你让上林春的人,拿着花错的画像满江湖辨认。”温却邪接过茶盏,轻试一口,才含笑问道,“还是说,你也觉得那画像上的人,丰神韵度实在出众,正好可以挂起来,用以辟邪揽客?”

“他?这……”高和气期艾了半响,才极意谄笑一声,“侯爷,属下那点小心思,哪能瞒过您哪。属下就是想借此打探一下上林春的虚实。您也知道,属下这胡不归在这杭州城开了也有四五年了,可直到现在,属下也没摸清上林春的底子。孙长龄那狗玩意儿,滑得跟条泥鳅似的,属下……”

“所以你想卖他个好?”

高和气硬着头皮,细声道:“就是开个方便之门。”

“拿本侯看上的人,给旁人大开方便之门。”温却邪往圈椅上一靠,轻笑着道,“高和气,本侯都不知,原来你胆子这么大。”

“侯爷看上的人?”高和气反应极快,瞬间省觉,惊出了一身冷汗,当下磕头如捣蒜似地道,“侯爷,属下该死!但属下真不知那花,花郎君是侯爷看上的人!”

温却邪冷不丁问道:“怎么,他不好看?”

“好看!仙官儿一样的人物,诚非虚誉。放眼整个江湖,也就侯爷您龙章凤姿,侠烈义气,可与之一争高下。”

“那他不厉害?”

“厉害!当初在皋涂镇,属下和他照过面,怕被这花郎君认出,还特意让二掌柜出面接待,谁知还是被他瞧出了端倪。可当时他不过上二楼时路过大堂,就那么随意一瞥,居然将一应摆设记得一清二楚……”

“那他武功不好?”

“这个……属下未曾见识过。不过听说前几日李香主没走上五十招,就折在了他手上,恐怕这位花郎君的功夫不在丁香主之下。”

“既然他长得好,人又厉害,武功又好。”温却邪倾身,一身窄袖春衫也让他穿出宽袍大袖,优哉游哉的味道。只听他悠悠轻轻道,“本侯能看上,不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也就只说这一句。

高和气这回是真真切切怔了一怔。

列岫轩三楼的这间客房,明显精心布置过。

地上还铺着五色毡毯,房里家俬,清一色乌木雕花样式。特别是那雕龙刻凤的大床,镀金帐钩挂起绣着林檎花图案的湖色帐幔,床上堆叠的同色系茵褥枕衾,也一样绣着丛绿萼红的林檎花。一只球形香炉从床棚悬下,浓香四起,如兰如麝。

这熏香原是高和气为了迎接自家主子,特意花重金从杭州最有名的香料铺‘阁中香’买来的。初时味道很淡,有一点兰花的甜香,但焚的时间愈久,香味愈浓烈,好像要钻入身体然后从皮肤中溢出一般,有种香温玉软的奢靡感,很得杭州权贵喜欢。

但高和气此时非常后悔买了这款香,因为他发现,若是身上有汗,此香一熏,格外瘙痒。

就在高和气痒得挠也不是,不挠又忍不住,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高和气趁着二掌柜出去和门外堂倌商讨事项,微微扭了扭身子,想趁机缓解一二,谁知一巴掌‘呼’一声刮在他头上,一个有点低沉的声音冷声道:“跪好。”而后来人行至温却邪面前,跪地禀道,“绣衣六队高大气见过侯爷。”

温却邪摆了摆手,径直问道:“人到哪儿了?”

“禀侯爷,属下收到消息时,花郎君已到了宝善巷,这会,怕是进了王宅。哦,王宅就是张宝口中,那个天妃宫往东数第七家,门前有一颗大枣子树那栋宅子,主家自称姓王,单名一个鼎字,乃是一名贩卖绸缎的客商。”他递上一本册子道,“这是王鼎一家的资料。”

温却邪接过册子,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沉吟半响,才问:“上面说他无高堂子女,每次来杭州,都只带一个小妾,再固定带厨娘一名、马夫一名、内院使唤丫鬟和外院小厮各两名,那青娘的身份是?”

“并不在其中。”高大气仔细解释道,“属下去坊正那里查探过王鼎的户籍档卷,也核对过他的年贯、过关的牌票路引,还有房契地契等一应资料,王鼎的生平并没有作假。至于青娘,则是每年和王鼎在京师碰头,然后给王鼎一大笔银子,再一同南下。青娘每次都带一个马夫兼护卫,她二人的一应吃住花销,都不需要王鼎负担。到了杭州后,她二人会在杭州小住几天,而后就又和王鼎一道北上回京。”他想了想,补充道,“据左邻右舍和王家的下人透露,在这期间,青娘除了去普济街的妙手医馆,几乎不出门,”

温却邪歪歪斜斜坐在那里,懒慵慵抓着头绪问道:“几乎?”

“对。”高大气和自家兄弟高和气那什么都圆圆的长相不同,他是个特别高大魁梧壮硕的汉子,五官比普通人要大上许多,远远看着像是一座铁塔。若不是他的神情,有着和高和气极其相似的温文和气,旁人真的很难看出他们的兄弟关系。此时这个硕健的大块头拧着两道浓眉,略显苦恼道,“王鼎的一个丫鬟说,总有那么一天,她给青娘送早膳时,能闻到青娘身上很浓的香火味,而且那一天,青娘几乎谁都不见,就一个人呆着。不过这些属下尚未来得及查证。”

温却邪手指在圈椅上敲了敲,突然问道:“你刚才说好大一笔银子,是多少?”

高大气比了个手势:“银票二百两。”

温却邪再问道:“每年二百两?”

高大气点了点头:“正是。”

温却邪遂又问道:“王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高大气即道:“王鼎这人贪财。更何况,按青娘的说法,他们一个妇人一个老人,只是怕路上不安全,才和王鼎他们同行。”

温却邪敲着圈椅的手指一顿,最后问道:“那他们最初时,是怎么认识的?”

“……”高大气懊恼地道,“这个,属下没想到。”

“去查一下。”温却邪剔起双眉淡淡道,“还有,清水桥那边去查过了?”

“查过了。但是……”

温却邪沉下了脸:“说。”

“除了张宝说的那些,属下们没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高大气如实道,“除了查到她那位同乡后来做了暗娼,她那个女儿嫁给了一个书生之外……”他蹙了蹙那对特别浓,时刻扬着的眉毛沉声道,“那位同乡籍贯何处,恩客有哪些,那个女儿去了何处,那个书生是何人……属下们都探查不到。好像……”

温却邪以一种格外闲适自得的语调,笑得散漫:“被人抹去了。”

他站起身,徐徐踱至窗前,吹面一阵木香清风,将他微乱的发丝轻轻扬起。

中庭残月如弯刀,月光洒满衣襟,像在他身上铺了一川流渚水色。在这般欺梅胜雪的月色下,温却邪眼色越发显得散漫,犹带春韵,他意闲闲道,“这样才有意思嘛……”

“侯爷,那还继续查下去吗?”

“当然要查。”温却邪将一只手伸出窗外,像要接住这一川如水月色般,“本来只是想帮帮我们花小爷,如今看来,这位青娘背后,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秘密越大,牵扯的利益自然越多……”

他满怀兴趣一笑,截住话头,简短下令道,“高大,你的绣衣六队最擅打探,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另外,好好查一查青娘身边那人。听张宝说,那人功夫不错,且很得信重,这么多年一直就他孤身一人伴在青娘左右……”

布置这间客房的人,确实心思精巧。

此时正值暮春早夏,是各地林擒花开最热闹的时节,房里便到处都是这种花的踪迹。

从帐幔枕衾,到分置四角的四瓶鲜花,甚至连两扇窗的夹壁一隅,都是花样生动的林檎。

温却邪对花没有任何喜好,但他喜欢一切光彩鲜明的东西。所以当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这幅色调浓艳的画上时,他终是顿了一顿,而后才饶有兴味继续问道,“你说,一个毁容失声,无权无势的老婆子,怎么却要个身手不错的江湖人跟着,是为何呢?”

“保护?监视?……或者,看似保护,实则监视?”

“你方才可曾见过那人?”

“没有。”高大气边回忆边补充道,“不过,根据王家人的描述,那个男人大约四十来岁,黑面长须,又瘦又小,走路像只猴子,脖子上还长了个很大的瘤子。侯爷……”他忍不住问道,“此人有个那么明显的瘤子,若真是江湖中人,属下等不可能完全没听过啊……”

“猴子,瘤子,猴子,瘤子……”温却邪盯着那林檎花沉吟半响,突然眼神一亮,“高大,你去查一下,二十年前,江湖上曾有个绰号云中猴的独行盗,手中一张弓,可谓百发百中。当年一人一骑,劫了荆湖北路运往京师的十万两银饷。也因此,被六扇门下了海捕文书合力通缉。”他沉吟一阵,继续道,“各地衙门当有那海捕文书的存档案卷,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云中猴的画像。”

“云中猴,林檎?”

“不错。”

高大气不解问道:“侯爷怎么会想到此号人物?”

“因为那幅画。”

“画?什么画?”

温却邪抬了抬下巴,微微一笑,“据说他娘生他的时候,正好屋外林檎花开,所以才给他取得林檎这个名字。又闻此人极为孝顺,为了筹集银两给他娘治病,不惜落草为寇,甚至冒死劫饷……”他又一摸自己侧脸,“他娘,不就是因为脸上长了个血瘤才病死的吗?”

“原来如此。”高大气恍然大悟,“属下听说这血瘤是绝症,即便把它割去,血气大亏之下,不出三年五载,必患他病而死。所以要用人参、交趾肉桂等四君四物合成的十全大补汤,用以固本培元。但这参、桂,可不是俗物……哦,难怪他要冒死劫饷。”他再次恍然大悟,但又马上摸着方正厚实的下巴,大惑不解道,“可他都销声匿迹二十年了,怎么又突然重出江湖了呢?”

温却邪淡淡睨了他一眼。

高大气一个激灵,马上高声道:“属下即刻去查。”

“等等。”温却邪却出声阻道,“这二人的事不着急,皱青山庄那边怎么样了?”

“除了薛大楼主,还有掌管三大堂口,江湖中极少人见过其真容的二楼主曾又玄,该到的都到了。”说到这里,高大气微微佝了佝过于高大的身子,凑近温却邪身侧轻声道,“侯爷,上林春是孙一得的地盘,而孙一得又是薛墨饬的心腹,您说,这位薛大楼主有没有可能早就到了,就在上林春?”

温却邪不以为然:“薛墨饬堂堂无右楼之主,一方枭雄,虽然为人贪财斗狠,无利不起早,倒也不是那偷偷摸摸的性情。”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依然跪着的高和气身上,“只不过,你若想帮你兄弟查一下上林春,去查就是。”他看着高和气皱着一团和气,不失讨喜,更显谄媚的脸,似笑非笑道,“但你要小心这位三不先生,特别是他的七星变阵,正所谓上界八洞诸仙,人间孙家七变。孙一得能在豺狼当道的无右楼扎下根,可比萧晚归难对付多了。”

高大气随自家主子目光望去,喜形于色道:“侯爷放心,属下定不会像某些人那般,鲁莽行事,坏了侯爷大计。”

等高大气幸灾乐祸地朝跪着的高和气抛个飞眼,收敛神态,匆匆离去后,温却邪端起茶盏,轻呷一口,佯问:“不服气?”

高和气垂下头:“属下不敢。”

温却邪喝着茶,慢条斯理道:“是不敢,而不是没有。”

高和气忙道:“属下没有。”

温却邪冷哼一声:“起来吧。”等他拿过高大气带来的册子重新翻了一遍,突然不疾不徐问了一句,“你大哥,就没有跟你透个底?”

“侯爷,您别看高大气那厮,看着良善忠厚,其实心黑着呢。属下前两次去正法堂受罚,可都是因为他!他不给属下挖坑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提前给属下通气。”

高和气不敢去揉膝盖,却不妨碍他故意哼唧两声,“属下和他,打小就不对付。您看啊,他明知属下最喜乔装打扮,暗探消息,偏偏仗着比属下年长,率先入了绣衣使。宫里规矩,凡九族亲戚未出五服的,不可在同一处任职,更遑论属下和他,实打实一母同胞兄弟,所以,属下就来卖酒了……”

温却邪轻‘唔’一声,点点头陈述道:“你这是在怨怼本侯。”

“侯爷,属下哪敢。”高和气作势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神态恭谨异常,“这全天下的胡不归都归属下管,这是侯爷对属下的看重。”

温却邪不置可否地笑骂一句:“油腔滑调。”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高和气嘴上十分谦卑,但整个人明显松散了下来,瘸着腿走到温却邪身侧,恭声问道,“侯爷,汤池备好了,您要不先去沐浴?”

“先不忙。”温却邪蹙了蹙眉,“这客房,谁布置的?”

高和气刚松散下来的身子立马变得紧绷,语调紧张:“……正是属下。”

温却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反问道:“你?”

高和气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可是侯爷不喜欢,属下这就命人换掉。”

温却邪也没表示满意,亦或不满意,只是敲了敲桌面,示意高和气添茶,轻饮一口才悠悠问道:“那幅画,看着很新,哪来的?”

——侯爷今日怎么就跟这画过不去了?

高和气心里暗暗叫苦,但话回得半点不敢含糊:“前几日,属下前往西湖游玩,正好遇到二十四品诗社的学子在湖心亭饮酒斗诗,这幅《暮春扫林檎》就是一个学子当场做所,属下觉得和此间客房的布置挺相衬的,就买了。”他小心翼翼问道,“侯爷,可是这画有什么不妥?”

“就是觉得这画风,实在眼熟,本侯好像在哪里见过,真的太眼熟了……”温却邪苦思冥想一阵,实在没理出个头绪,只得悻悻一牵嘴角,问道,“那学子,叫什么?你可还记得对方容貌?”

“这个……”高和气有点惶恐,“属下未曾见到本人。”

温却邪见问不出更多线索,索性不多纠缠,起身吩咐道,“把这里的花,那盆,还有那盆,给花郎君和小娘子送去。”又指了指那幅《暮春扫林檎》,“这个,送去花郎君房中……”

刚走过雕花大床,实在忍不住一掩鼻子,瞪着高和气不耐烦道,“把这臭不可闻的东西给本侯扔了!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本侯面前扒拉,不知所谓!!!还有段多眠呢?让他们滚来见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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