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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闫昂霄抱着刚批改完的作文本走过走廊时,迎面撞见了面色凝重的校长周平济,对方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信封,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只说“闫老师,来我办公室一趟”,便转身快步离开。

闫昂霄的心猛地一沉。这三天来,赵景行反常地没再找他麻烦,课堂上安安静静地备课,办公室里也不再高谈阔论与栗维岳的“交情”,他本以为对方是知难而退,如今看来,竟是在憋更大的坏。他抱紧了怀里的作文本,脚步沉重地跟着校长朝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周平济将牛皮纸信封推到他面前,信封上没有署名,封口却封得严实。“闫老师,这是今早收到的举报信。”周平济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举报你在北平期间‘私藏**’‘勾结异党’,还附了几张模糊的照片,说是当年文化会调查时拍的。”他顿了顿,看着闫昂霄苍白的脸色,补充道,“送信的人说是赵景行托他转交的,还说……要是学校不处理,他就把这些材料送到教育局去。”

闫昂霄拿起信封,指尖颤抖着拆开。里面的举报信字迹潦草,却字字诛心,将他去年在北平校勘古籍的事歪曲成“私藏**”,把栗维岳帮他疏通关系的事说成“勾结权贵包庇异党”,附的照片更是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他和文化会的人站在一起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赵景行精心伪造的证据,为的就是将他彻底赶出圣德中学。

“周校长,这些都是假的。”闫昂霄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去年北平的事是赵景行故意陷害,我根本没有私藏**,更没有勾结异党。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栗曼丽小姐,当年是她……”

“闫老师,我知道你委屈。”周平济打断他,叹了口气,“可圣德中学是教会学校,最看重名声。赵景行手里有‘证据’,要是闹到教育局,不仅你要受牵连,学校的声誉也会受损。董事会今早已经给我发了电报,要是不能妥善处理,我这个校长也当不下去。”他看着闫昂霄,眼神里满是惋惜,“你是个好老师,学生们喜欢你,我也欣赏你。可现在这个情况,我只能……”

“我明白。”闫昂霄的声音瞬间垮了下去,他知道周平济的难处,也知道赵景行这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他将举报信塞回信封,站起身,朝着周平济鞠了一躬,“多谢校长这几日的关照,我会尽快收拾东西离开,不会给学校添麻烦。”

走出校长办公室时,上课铃正好响起,走廊里传来学生们奔跑的脚步声和清脆的笑声。闫昂霄靠在墙上,看着教室里透过窗户映出的光影,心中满是苦涩。他不怕被辞退,怕的是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会影响到妹妹,怕的是再也找不到能让他安心研究古籍、教书育人的地方。

而此时的栗记洋行,栗维岳正坐在会议室里,听着经理们汇报季度财报。红木长桌上摊着厚厚的账本,几位洋行高管围着他争论不休,争论着是否要和苏家联手进军东南亚市场。栗维岳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却有些涣散——这三天来,他一直让陈叔留意圣德中学的动静,总觉得赵景行会耍花样,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少爷,陈叔有急事找您,说是关于圣德中学的事。”秘书的声音打断了会议室的争论,带着几分急切。

栗维岳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会议暂停,下午再开。”他丢下这句话,不顾身后高管们错愕的目光,快步走出会议室。陈叔正站在走廊里,脸色苍白:“少爷,不好了,赵景行写了举报信举报闫先生,说他私藏**、勾结异党,周校长已经准备辞退闫先生了!”

“什么?”栗维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怒火,“这个赵景行,真是给脸不要脸!”他一把抓过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备车,去圣德中学!”

“少爷,下午和苏家的签约仪式……”陈叔连忙提醒,“苏先生和苏小姐都在等着,要是您不去,苏家肯定会生气,联姻的事……”

“联姻的事往后放!”栗维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要是昂霄被辞退,背负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他在上海就再也待不下去了。签约仪式让张经理去应付,就说我临时有急事。”他快步走向电梯,手指死死攥着拳头。他想起闫昂霄在图书馆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起他磨破袖口的长衫,心中满是自责。要是他能早点处理掉赵景行,就不会让昂霄陷入这样的境地。

黑色的轿车在圣德中学校门口停下时,周平济正陪着赵景行在办公室里说话。赵景行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校长,我就说闫昂霄不是什么好人,您看,现在证据确凿,早点辞退他,也能给学校省去不少麻烦。”

“赵老师,这事还没定论,你先回去吧。”周平济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他实在不喜欢赵景行这种落井下石的嘴脸,可又不得不考虑学校的声誉。

“校长,您可不能心软啊,要是闫昂霄的事闹大了,对您的职位也有影响……”赵景行还想再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栗维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陈管家,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到栗维岳,赵景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栗……栗先生,您怎么来了?”他连忙站起身,局促地整理着长衫,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栗维岳。

栗维岳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周平济面前,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文件封面上印着“栗记洋行年度赞助协议”,鲜红的印章格外醒目。“周校长,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谈谈明年栗记洋行对圣德中学的赞助事宜。”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去年的五万银元赞助,我看今年可以增加到十万,不过有个条件——闫昂霄老师必须留在圣德中学任教,任何人都不能辞退他。”

周平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十万银元对于圣德中学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足够翻新校舍、添置图书了。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惨白的赵景行,又看了看栗维岳坚定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栗先生放心,闫老师是个好老师,我本来就没打算辞退他。刚才只是和他了解一下情况。”

“是吗?”栗维岳的目光扫过赵景行,眼神里满是冰冷的警告,“可我听说,有人写举报信陷害闫老师,还威胁校长要是不辞退他,就把事情闹到教育局去。周校长,我想问问,这种造谣生事、陷害同事的人,适合留在圣德中学当老师吗?”

赵景行的身体猛地一颤,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栗先生,我没有,我没有陷害闫老师,举报信不是我写的……”他的声音带着颤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是不是你写的,我想查清楚很容易。”栗维岳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上海的巡捕房我认识几个人,要是把事情闹大,查出来是你伪造证据陷害他人,你觉得你还能在上海的教育界立足吗?”

周平济连忙打圆场:“栗先生息怒,赵老师可能是一时糊涂,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他转过身,对着赵景行厉声训斥:“赵景行!你太让我失望了!闫老师是同事,你怎么能做出这种造谣陷害的事?幸好栗先生明察秋毫,不然你就酿成大错了!从今天起,你停职反省一周,好好写份检讨给我!要是再敢闹事,就立刻开除!”

赵景行哪里还敢反驳,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反省,会写检讨的。”他看了一眼栗维岳,眼神里满是恐惧,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栗维岳和周平济两人。周平济连忙给栗维岳倒了杯茶,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栗先生,谢谢您的慷慨赞助,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为难闫老师了。”

栗维岳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淡淡地说:“周校长,我赞助学校,是希望学校能培养更多的人才,而不是让一些小人在里面兴风作浪。闫老师的学识和人品,配得上圣德中学的教师职位,要是以后再有人敢为难他,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周平济连连点头,“我会亲自向闫老师道歉,保证他在学校能安心教书。”

栗维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协议我已经签好了,明天陈叔会把预付款送过来。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对周平济说:“对了,别告诉闫老师是我出面帮的他,就说是你查清楚了举报信是伪造的,还了他清白。”

“我明白,我明白。”周平济连忙应下,送着栗维岳走出了办公室。

栗维岳坐在轿车里,看着圣德中学校门口的方向,心中满是复杂。他想立刻去找闫昂霄,想告诉她自己有多担心,想解释所有的误会,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叔的电话:“陈叔,帮我订一下静安寺旁边的‘静园咖啡馆’,下午四点,我要和闫先生见面。”

下午三点,闫昂霄正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办理离职手续,周平济突然找上门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闫老师,实在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举报信的事我们查清楚了,是有人伪造证据陷害你,赵景行已经承认是他干的,我已经让他停职反省了。你不用离职,继续在学校教书。”

闫昂霄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校长,您说的是真的?赵景行承认了?”

“是真的。”周平济点了点头,“我们找到了送信的人,他说是赵景行让他送的,还拿出了赵景行给他的钱。赵景行没办法,只能承认了。你放心,以后他再也不敢为难你了。”他顿了顿,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闫昂霄,“对了,刚才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约你在‘静园咖啡馆’见面,有要事谈。”

闫昂霄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是他熟悉的笔迹——是栗维岳。他的心脏猛地一跳,指尖有些颤抖。他不知道栗维岳为什么要见他,是为了炫耀自己帮了他,还是有别的事情?

“静园咖啡馆”位于静安寺旁边,是一家环境安静的法式咖啡馆。闫昂霄走进咖啡馆时,栗维岳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他了。他穿着一身炭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却没有动,眼神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栗维岳转过头,看到闫昂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冷淡。“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闫昂霄在他对面坐下,服务员走过来问他要点什么,他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他看着栗维岳,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眼前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眉眼,陌生的是他身上的西装和脸上的冷淡。

“学校的事,我听说了。”栗维岳率先开口,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赵景行的举报信是伪造的,周校长已经处理了他。你不用辞职,可以继续留在学校教书。”

“是你帮的我?”闫昂霄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他不信赵景行会这么轻易承认,更不信周校长会这么快就处理好这件事。

栗维岳放下咖啡杯,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我只是不想曼丽的面子被驳。你是她推荐来的,要是你被辞退了,别人会说她看人不准,连带着我们栗家的面子也不好看。”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冷淡,“你以后做事注意些,别总是惹麻烦,要是再被人举报,我可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地帮你解围。”

闫昂霄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就知道,栗维岳不会无缘无故地帮他,原来是为了栗家的面子。他看着栗维岳,眼神里满是失望:“多谢栗先生的‘好意’,我会注意的,不会再给栗家添麻烦。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栗维岳叫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有一些钱,你拿着,给你妹妹买点营养品,也改善一下生活。”

“我不需要。”闫昂霄站起身,推开信封,语气带着几分倔强,“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不用栗先生费心。”他转身就要走,不想再和栗维岳多说一句话。

栗维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的痛苦和无奈几乎快要溢出来了。他想叫住他,想告诉她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想解释自己的苦衷,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他只能看着闫昂霄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咖啡馆门口。

闫昂霄走出咖啡馆,心中满是苦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刚坐下,就感觉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摊开手掌却发现是一张纸条。可能是刚才推开信封的时候,不小心被掌心的汗粘在手上的。

他打开纸条,上面是栗维岳熟悉的字迹,只有短短七个字:“赵景行的话不可信”。字迹有些潦草,似乎是匆忙间写的,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闫昂霄看着纸条,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他想起栗维岳在咖啡馆里冷淡的语气,想起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想起他塞给自己的钱,想起那本绝版的《纳兰词》。他突然明白,栗维岳在咖啡馆里的冷淡,或许只是伪装,是怕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是怕给彼此带来麻烦。

“哥,你怎么了?”闫明薇端着一杯水走进来,看到他拿着纸条发呆,疑惑地问,“这是谁写的?”

闫昂霄抬起头,看着妹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什么,是一个朋友写的。”他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像是藏起了一份珍贵的秘密。他知道,自己和栗维岳之间的误会,或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深,或许,真的像妹妹说的那样,栗维岳有自己的苦衷。

咖啡馆里,栗维岳还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闫昂霄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开。陈叔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少爷,您别太难过了,闫先生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栗维岳接过纸巾,却没有擦脸,只是看着窗外的银杏叶,眼神里满是坚定:“陈叔,我不能再等了。苏家那边,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我要尽快掌控洋行的实权,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昂霄面前,告诉他所有的真相,再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地关心他,再也不用让他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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