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三人叫醒了美梦中的宋清露，收拾好了东西，就直接往赵老头家去。
到了之后，果然看到了赵老头。
他早已经回来了。
赵老头见了他们，顿时惊慌失措，吓得连连往后退。
林青竹笑着问：“赵老先生，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我……没有……你们怎么来了？”赵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来和你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和孙管家……”
“不是，我没有！”
“我都还没有说是什么，你着急自证什么？”
“我……”赵老头已经退到了墙边。
林青竹四人没说话，就看着他。
在这样“你不说就试试看”的眼神下，赵老头才老老实实道：“好吧，我承认，孙管家是有找过我做一些事，但我保证，都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吗？”林青竹咬着牙问。
孙管家一时心虚，慢吞吞道：“孙管家让我，要是在街上看到了疑似修练之人，就偷偷告诉他，也就仅此而已。”
云雾楹：“之前孙管家说，也有请过一些道士上门去帮忙捉妖，但都不敌。”
而且请他们上门，不过是去当饭菜。
赵老头，帮过孙管家谋害他人性命。
四人的眼神都沉了下来。
林青竹道：“我们第一天摆摊，还没有很多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孙家的家丁。他们站在较远的位置，盯着我们看。”
赵老头汗流浃背。
云雾楹：“我们初来乍到，谁都不认识，怎么那么快就有人盯上我们了？赵老先生，我们一开始，也是没有多想的。”
赵老头听着这话，已经害怕的想要跪下了。
林青竹：“孙管家弄晕了我们，只带了我们去湖边，但是却放过了你。而且你醒了之后，直接就回了家。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奇我们的去向。”
“我我我……”站在墙角的赵老头，低着头，弓着背，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人还微微发抖，声音也在发颤，他说：“是……没错……我知道……你们是被孙管家带走的，就没打算去找你们。”
林青竹：“你知道，孙管家带我们去做什么吗？”
赵老头颤抖的更厉害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你能猜到那是对人不利的事情。”林青眼色又沉了分，语气也更加沉重，“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他呢？明知不是好事，却为什么还要帮他？”
赵老头颤颤巍巍地说：“我一个老头子，无儿无女，没人照顾。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也做不了什么，平时就出去摆摆摊，才能赚几个钱。但就那几个钱，哪能够我吃饭？孙管家第一回找我的时候，我没同意，第二回我也没同意，可是第三回的时候，我已经吃不上饭了，你们说，我不答应，我还能怎么办？”
他的语气里，尽是痛苦。
这是无奈的痛苦，害怕但又不得已而为之的痛苦。
林青竹几人不知该如何回答，都沉默了下来。
又好半天过去了，赵老头的情绪好了些。
林青竹给他倒了杯茶。
赵老头接过，一口喝了，又看了看四人，见他们个个表情凝重，竟又笑了，他问：“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
林青竹看向赵老头，一个“你确定让问”的眼神。
“……”赵老头：“问吧，问完赶紧走。”
林青竹：“我们还是想知道的，孙管家为什么找的是你？”
赵老头一怔，抬头看向林青竹，眼里好似不明白，后来又一想，道：“可能是因为的我的摊位离街头最近，只要是从西边来的，我都遇到，也就正好能替他找人。”
“一个街口，也不只有你一个摊位，他还可以找别人，可是他还是找了你。”
那个街口，还有其他更年轻的商贩，为什么不找他们？
更年轻的，不是更好帮忙吗？
赵老头：“这……他也不一定只找了我一个。”
“是不一定只找一个，可以找多个，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已经找了更年轻的，为什么还要再找一个年纪大的？
林青竹：“您真不知道原因吗？”
赵老头沉默了会儿，才道：“也许是因为……那把剑，是我把它重新铸成了刀。”
赵老头闭着眼，回忆了下，道：“三十年前，我还是个铁匠，也有一个铁铺子。孙管家那年来了我们镇子，他带着一把剑找到了我，让我帮他重铸。”
赵老头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但是在他住的地方，帮他重铸的，他有所有需要的工具事物。当然，那些东西，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我按我自己的经验，给他重铸了剑。过程也很顺利，只是刀完成的时候，他的整个房子，突然就炸了。”
“炸了？”
赵老头点头，“没错，炸了，我当时吓坏了，以为我也要死了。”
赵老头回忆这事，仍然后怕。
赵老头：“炸开的时候，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了。后来孙管家来找过我，说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但我完全，不记得我是自己跑出来的。”
“在那之后呢？孙管家和你就熟了起来？”
赵老头摇头，“没有。他后来进了孙府，成了管家，我也就很少见他了。而且经历了帮他铸刀这么危险的事后，我也下意识的，有意避开他。直到三年前，他才暗中找我，让我做这种事。”
林青竹沉思了会儿，问：“孙管家，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原来的名字嘛……我想想……当时找我的时候……”
孙管家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姓方！没错，当时找我的时候，他说他姓方，方方正正的方！至于名……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想起来他的姓。”
“姓方……”林青竹若有所思，“他还有说过，关于自己的事吗？”
“没有。他那时极少说话，极少和人交谈……后来，我虽帮他做事，但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也就没有和他聊过天，不曾知道其他事。”
“行吧。”
林青竹又问道：“刚刚为什么不问，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怎么不问发生了什么？怎么不问孙管家人的去向。”
孙管家笑了，道：“我活到这个年纪，也知道，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也好。”
林青竹又道：“有些人因为孙管家而失去了性命，孙管家是幕后凶手，而你……”
“林小姐，”赵老头突然打断了她，“我怎么样是我的事，若要怎么样，也是当官的来管。”
林青竹四人惧是一怔。
他说的，其实也没有错。
随后林青竹四人便离开了。
…………
回到住的客栈，在房间里，四人点了些东西吃。
明明美食当前，几人却是没什么好胃口。
杨听溪咬着一根青菜，无精打采的。
云雾楹只喝了杯酒，就没动过筷子。
宋清露喝汤，也是慢吞吞的，时不时，才喝一点点，仿佛就是随便找点事做而已。
林青竹就只吃饼，明明还有更爱吃的东西也不夹。
半天过去了，菜都要凉完了，杨听溪才道：“你们说，赵老头说完实情了吗？”
云雾楹：“肯定没有。”
杨听溪一脸的深沉，“我也觉得，他肯定还瞒着什么。”
宋清露：“我一直以为，赵老头是个非常好的老头，没想到……原来他还算计过我们，太令人……唉……太令人难过了。”
杨听溪同意点点头：“我葫芦还是在他那里交换的。”
林青竹：“唉。”
宋清露：“唉。”
云雾楹：“唉。”
杨听溪：“唉。”
杨听溪：“明天再去找他，也许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
“他不会再说的了。”林青竹道，“赵老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杨听溪顿感无力：“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林青竹：“把葫芦里的黑气解决。”
这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了。
林青竹三人看向云雾楹。
云雾楹：“……”
“好好好，我背我背。”
有个过目不忘的小伙伴就是好！
“那本《妖邪录》上有写，妖邪魔物，源头不明。何时出现，不明。常人触之，轻则受伤流血，重则死亡。术士，经修练，可抵御其较轻的伤害。它有万种表情……”
林青竹：“表情？”
宋清露：“还是万种？”
杨听溪：“你有没有觉得？这话突然转得过于生硬了？”
“……”
云雾楹扶额，“你们能不能好好听我背？别打断我？这是残本，本就不全，突然转到其它的，也是因为它残，是没办法的事。”
林青竹三人：“哦。”
“它有万种表情，附人身上时，可于人脸现出。”
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当时他们看到孙管家的表情，会是那么奇怪。
云雾楹继续，“妖邪魔物，力量若是更强，易吸收控制；反之，极有可能会反噬。”
这个之前云雾楹已经提到过了。
“那本书残残缺缺的，凑不出来几段话，还有一段是……”云雾楹道，“其性本灵，凶残，可善可恶，但万万不可将其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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