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够了。
秦莺下意识地往一个地方摸去。
她摸了很久，却没摸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不死心地又摸了一下，还是没有。
她看向他，眼神里有不解：“……我腹肌呢。”
“你藏哪了？”
梁涉闭上眼，一句话没说。
秦莺：“……”
她突然福至心灵，想通了一件事：“所以你当时进洗手间换衣服，不是因为不想跟我单独相处，而是因为腹肌没了？”
梁涉终于挫败地开口，“我怎么可能不想跟你单独相处，我只是……这阵子为了角色……”
角色需要，他前段时间一直在持续减重。
有时候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会觉得这不会是秦莺喜欢的类型。
他现在太瘦了。
他知道她最喜欢他在芒镇的样子，不会太夸张的薄肌，又有力量感。
但是角色要求单薄瘦弱，他也没有办法。
秦莺：“我还以为你交了新女朋友，所以在别的女人面前要守男德呢。”
梁涉：“……”
当时那个场景，如果他身材和从前一样好，他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根本不会问她洗手间在哪。
不就是换个衬衫么，从前更多的又不是没看过。
但他拿到衬衫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自己肌肉都没了。
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得不说非常现实的问题——万一秦莺看到之后，他在她心中从此失去性张力了怎么办？？？
人要脸树要皮。
梁涉本来就没放下这段感情，让他展示自己现在“弱不禁风”的一面给旧情难忘的前女友看，还不如把他杀了算了。
秦莺知道他瘦了很多，但是没想到他瘦到连腹肌都没了。
梁涉自己也受不了现在单薄的样子：“等结束了这个角色，我就锻炼回来。”
秦莺倒是觉得还好。
他怎样都是好看的。
单薄也有单薄的好处，比如现在就很有少年感。
“果然有腹肌和没腹肌不太一样。”
他直起身子，定定地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秦莺是个坦诚的乖宝宝，“……你没以前那么行了，以前你都不用休息的。”
梁涉：“……”
他气得吐血。
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心疼她不想让她那么累。
她居然觉得他不行了？
“好。”
那就别休息了。
“我们俩今天同归于尽。”
又是一番鏖战。
太阳落山，某人终于放过了她，捏着她的脸面无表情地问：“我行不行？”
秦莺：“……”
“你的胜负欲，能不能别那么强？”
梁涉：“谁让你刺激我，我可是已经寡了三年了。”
“……”
精力实在消耗太多，秦莺忍不住犯困。
梁涉出声提醒：“别睡太久，晚上睡不着了。”
她“嗯”了一声，眼睛却还是闭着。
“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梁涉之前在剧组跟一个前辈学了几道新的菜式。
只是那时候他没有能做饭的对象。
做出来也没人吃。
如今总算可以在她面前展示一下了。
“或者我让人送条鲜鱼过来？你不是最喜欢喝鱼汤了么。”
秦莺喃喃自语，“我想吃火锅。芒镇的那个火锅底料。”
梁涉：“……”
他穿好衣服下了楼。
家里没有什么菜，他回想了下她最爱吃的几种配菜，叫了个外卖。
芒镇的特色火锅底料在京洛没有售卖渠道，好在他记得秦莺之前买过的还有一袋，找出来看了看日期还没过期。
坐到餐桌上，闻着香气扑鼻的火锅味，秦莺哇了一声。
她都好久没吃过火锅了。
也不是没机会吃，其实只要想吃，无论在哪肯定还是能吃到的。
只是很奇怪，离开芒镇之后，她就没了吃东西的心情。
时至今日，让她回想自己这几年吃了什么，好像都没有印象了。
秦莺尝了一口，“超级好吃。”
他既然愿意给她做，秦莺以为他会陪她一起吃，主动邀请：“你尝尝这个五花。”
梁涉敬谢不敏。
他用剩下的配菜给自己做了碗素面。
秦莺不遗余力地推荐，甚至夹到了他的嘴边：“你尝尝，真的好吃。”
“不行，”他很克制，“还有戏没拍完，不能那么放肆。”
秦莺面无表情：“你刚刚吃奶油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
梁涉：“……”
吃完饭，又回到了床上。
看着天花板，两人深感谈恋爱好像真的会让人变懒。
梁涉适时提出：“你住过来陪我好不好？”
“不行。”秦莺还有几分理智：“我东西太多，全部搬过来你家恐怕放不下。”
总统套房是她的半个办公场所，堆放着大量的文件和档案。
况且来来往往的公司人员也很多，换个地方也不方便。
既然不行，梁涉换了个思路：“那我去酒店陪你，行吗？”
秦莺：“你好好的家不住，跑去住酒店，你不怕传绯闻吗？”
梁涉皱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都离那么近了，难道还要异地恋？”
“我再想想，”秦莺安抚他，“我答应你，等你杀青了，你找个喜欢的地方，我们好好玩几天。”
下了戏，李杰像往常一样，在房车上把第二天的日程给他捋了遍，重点强调了下下午的品牌直播。
然后就是把几位业内业外人士的名片拿给梁涉，让他认认人。
梁涉火了以后，太多人想和他合作，又没有机会见他的面。
于是大把大把的名片如潮水一般通过中间人递来。
但并不是谁都有认识的价值，一般助理会先筛选一遍，到李杰这里再筛一边，最后拿到梁涉面前的，都是有几率合作的人。
一堆名片里掉出来个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李杰捡起来：“这是？”
助理小张道：“哦，这个是今天去如苍娱乐拿合同的时候那边给我的。”
盯着房卡，李杰：“……”
果然是x国风格，够直接。
圈里待久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
以前不是没有过直接给房卡的，但人家至少会提前给人做好一个心理准备，留出一个婉拒的空间，毕竟赵继红的背景放在这里，谁也不敢得罪。
不像眼前这个让人措手不及。
李杰内心感慨，他之前的直觉果然是对的，秦总确实对梁涉有点意思。
能等到现在才下手，也算是很能忍了。
他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告诉梁涉，还是私下自己处理掉。
但想处理好也不容易，光是尺度就不好拿捏。
这事是真不好办。
如果对方只是没有合作关系的资方，那还好处理一些，放低姿态说些好话，总能应付过去。可偏偏眼下梁涉签下了《问剑》这个项目。
这就相当于是他们顶头半个老板了。
如果真把人得罪了，一声令下他们拍四五个月的剧情到头来被剪成背景板都不是没可能。
就在李杰分析着利害关系，思索怎么破局的时候。
梁涉看到他手里的卡片，竟然笑了。
不止如此，他从他手里抽走了那张卡片，弯着唇角看了一段时间，然后塞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
李杰瞠目结舌。
他憋了半天，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道：“你该不会是要走捷径吧？”
梁涉自然地反问：“有问题吗？”
李杰：“……”
他这么正大光明，反而把他这个经纪人都搞不会了。
怎么好好的孩子突然就长歪了？
不是说不能走捷径，但是怎么也不该是今时今日的梁涉啊。
李杰苦口婆心：“梁涉，你看要不要再想想。”
他尽量说得委婉，“其实你现在的发展势头，不需要牺牲色相的……”
梁涉：“……”
李杰还在那兀自劝着：“你要想清楚，上了贼船可就没那么容易下来了。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就……”
某人只是无比坦然：“我不仅要上贼船，我还要上一辈子贼船。”
李杰深受震撼，他痛心疾首：“你堕落了，梁涉，你太堕落现在，你变了！”
“你又不缺钱，又不缺资源，你图什么呀？难道你想以后的发展方向主攻国外？”
梁涉：“当然是谈恋爱。”
李杰松了一口气，谈恋爱啊，原来是谈恋爱。
等等。
谈恋爱？？？
他震惊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两个人上次一起坐车的时候不是都没说过几句话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通款曲暗箱操作暗流涌动的？
“有一段时间了。”
李杰抖着手说：“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显得他很不关心自己的艺人啊！
梁涉无言地看向他：“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李杰：“……”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放弃《苍穹》选择《问剑》……
李杰总算解开了这个谜团。
见他欲言又止，梁涉：“你想说什么？”
李杰摇了下头：“没什么。”
他就是想说，你谈恋爱的跨度挺大啊。
下限低到尘埃里去，上限又高到天上去了。
窗外暴雨不歇。
车内温暖惬意。
梁涉看着《问剑》的剧本，心情出奇的宁静。
他最近的日子，真的过得很舒服。
心里某个地方被填的很满。
再也不必隔着遥远的距离，每天去思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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