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脚伤,安吾向学校再次请了一周假期,窗外晴空如洗,微风和煦,安吾感到一阵小小的失落感,如果自己的脚未二次受伤,今天应该是个在户外采风的好日子。
但安吾并没有将这种失落的情绪展现在脸上,反而一脸平静,泰然地蹦向画室。
走进画室,阳光柔柔地洒进房间,落在其中几幅完成的画作上,泛着金光。
里面有很多已经完成了的画作,都用白布盖着以防回潮或沾灰,墙上挂着几幅已经装裱好了的画作,基本以山水为主,油墨色泽搭配和谐,从中一瞥,即可窥见画作之人功底深厚,没有十余年的积累很难有如此成就。
在山水画之间,有一幅名为《破茧》的油画——一只茧即将破壳而出,挣扎着挥动小半个翅膀往外探出。
色彩明暗勾勒清晰,想表达的思想很清晰却又不懂得藏拙,虽然可见油画的手法稍显稚嫩,但是仍然从中可以看出作者本人的挣扎,迫切想要逃出牢笼的心态。
安吾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然后走到一个画架前,围上围裙,先闭眼静静沉思,在脑中构想适合的场景和画面,需要用到的调色。这是安吾每次动笔之前的习惯,这样可以让自己做到在作画过程中一笔做气。
突然脑海中浮现了彦右站在医院走廊尽头低头抽烟的场景,轮廓清晰色泽鲜明。睁开眼的瞬间,心脏快速地跳动了几下,安吾马上捂住了右侧心口。
就这样冷静了一分钟,安吾开始准备调色,挑选合适的宣纸。落笔,慢慢地是一个逐渐清晰度面部轮廓,高挺的鼻梁,立体的五官......
阳光洒在白墙上,反射而来的光透进安吾的脸上,脸部白皙Q弹,上挑的眼尾温柔多情,右眼尾的泪痣平添了一种风情,小巧的樱桃嘴儿泛着微粉,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一番。
安吾左手托着调色盘,右手不停地在纸上动作着,流畅的线条,娴熟的动作,配上安静温和的面庞,怎么看都是一帧美好的画面。
因为安吾在作画过程中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连手机都放在外面的茶几上。因而在这一天中,安吾一心作画,除了去餐桌吃外卖,就再也没有踏出过画房一步。
晚上十点从画室出来,安吾也没有看手机消息,而是拿上睡衣进浴室洗澡了。因为在画室呆了一整天,全身有点酸累,所以安吾就在浴缸里淋了茉莉精油,然后整个人躺进浴缸中,舒服地发出满意的嘤咛,这一泡澡使得安吾全身心都到了放松,这一天的疲累都消了。
从浴室出来后,安吾一手擦着头发,然后来到客厅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原来十点多的时候林怀发了消息过来:【安吾,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因为我觉得一直先生称呼显得太生分了。昨天回去以后没有联系你真是抱歉,因为我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一点,又怕这个时间打扰你。】
【林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有事在忙,称呼您随意就好。而且你也不需要和我道歉。】安吾拿着手机回复。
【那你也别喊我林先生了,你就直接叫我林怀吧。】林怀快速地回复。
【林先生,这,我叫您林大哥吧。】安吾犹豫了一瞬,其实平心而论,若不是这次是陈姨介绍的人,一开始安吾就不会给对方机会,但是陈姨是钟教授伴侣的好友,安吾不好拒绝。因为平时钟教授一家子很照顾安吾,也给了安吾很多学业上的帮助,安吾是怎样都难以决绝陈姨的。
【好,安吾,昨天你和我说近期有点忙,我不应该这样打扰你的。但是我怕等你忙完画展回来,时间太久了,到时候我们再约怕是又变成陌生人了。所以你这两天方便吗,我是真心想约你吃饭的,到时候我定好餐厅去接你?】
【林大哥,真的不好意思,我这几天真的不方便,昨天不小心把脚崴了,这几天都出不了门。】安吾马上拒绝了,不想和林怀吃饭是真,可脚也真的疼,不能再折腾了。
“啊,怎么就脚崴伤了?严重吗?有没有去看医生?涂药了没?”林怀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开口就焦急地一连串问题。
“就是回去的时候没看清,踩了颗小石头给崴到了。我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不严重的,也一直涂药呢。”安吾温柔的声音传来,悦耳好听又扰人心尖,仿佛在你耳边低吟般。
“好,看了医生就行,那你这几天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吃饭就等你参加画展回来再说。”
“好,林怀,谢谢你的关心,那就先这样了,早读休息。”
“嗯,睡吧,晚安。”林怀说完等着安吾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安吾把头发吹干,就拿着手机进卧室了,然后是好友叶宇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就传来对面叶宇焦急又懊悔的声音,“安安,安安,你怎么又请假了?我今天看到钟老师,他问我你的脚怎样了?”
“没事,就是这两天脚又开始疼了,我在学校反正没什么事情,就请假修养几天。等脚彻底好了再说。”叶宇性格大大咧咧却很操心,安吾不想麻烦叶宇就把自己脚二次崴伤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他担心。
听到安吾说脚不严重后,叶宇的语气这才放松下来“那你就在家好好修养吧,我等等找时间过来看你哦。”
“不用多跑一趟,你不是说你的秦教授最近严得很吗,你先把自己手头的项目整完吧。”
“哎,安安,我和你说,秦教授真的又凶又严肃,我们这个设计方案都被否定了好几次,也被骂了好几次。呜呜,求安慰。”叶宇在电话那头撒娇道。
“来,抱抱,别伤心。既然这么忙,那你就别过来了,好好准备你的项目,争取这次拿个第一名回来。”安吾安慰道。
“嗯呢,我一定不让我们的好安安失望,那你早点休息哦,晚安。”然后等安吾说了晚安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和叶宇接完电话,安吾感受到了浓烈的睡意,躺上床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当有些人已经安静地进入了梦乡,还有些人的夜生活才真正开始。
天上人间,彦右正和傅其悦、肖承等人聚在一个小包厢里吞云吐雾,时不时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也彰显了夜生活下的纸醉金迷。
“最近大家都忙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个时间聚一次,来今晚不醉不归。”肖承吆喝着举起酒杯,等着大家一起碰杯。
“我这边刚接手的李太太离婚案,也是难搞,要求离谱到我近期应该睡不好了。”傅其悦无奈地露出苦笑,拿起酒杯和肖承碰杯。
“老彦,你呢,你接手的那个责任纠纷案怎样了?”肖承虽然是律所合伙人,但他的一般工作主要是对外接洽,签订单子,很少接手案子走司法程序。
“在准备中,虽然案子棘手,但是有胜算。”彦右转动着酒杯轻抿了一口酒后回复道,声音是一贯的慵懒散漫。在好友面前,彦右一般是这种语气。
“商场上的事情我不够专业,但如果解决不了,需要帮助的吱一声。”墨澜低沉又严肃的嗓音传来,他背靠沙发,一手转动着酒杯,右脚搭在左腿上。
大家看着这个一言一行都板正有礼的老干/部,一副惊讶的神情。作为在Guan场上混迹的出场人员,墨澜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厅级干/部,手握实权,能力超群。墨澜祖父云邵是抗美援朝老兵,后来顺利荣升将军,虽然现已退休,但其仍然很有话语权。
而墨澜自家三代经商,家里早已积攒家财万贯,其大哥墨忻在商场混的风生水起,两兄弟愣是将墨家发展成了首都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集财权于一家,其地位根本难于撼动。
所以,当墨澜说出这话的时候,大家都惊讶极了,平时墨澜因为工作属性的问题,一言一行都是谨言慎行的。这会讲出这句话也许是觉得彦右他们碰到的问题比较棘手,所以想让家里人处理帮忙解决一下。
大家也都心里明镜似的。
“暂时不用,等需要你的时候一定开口。”彦右说着举杯和他碰了下,倒不是和墨澜客气,只是就是这样的问题对于他来说,不算大问题,还不至于出动墨家的面。
“哎,说着我们都毕业四五年了,想我们四人从本科读到研究生都在一个宿舍,当时无忧无虑的,最大的烦恼就是考试了吧,没想到现在碰到各种生存问题。”肖承一直是四人当中搞笑兼组织者。
“对呀,时间确实过得很快,这样难得聚在一起回忆校园生活的日子真的很难得。”傅其悦面带笑容,眼中看向桌上的酒瓶没有聚焦,显然是在回忆过去。
这样喝着酒聊天到凌晨十二点,大家才散场,微醺着走出酒吧,彦右叫了代驾,肖承和傅其悦都是助理来接,而墨澜直接家里司机接送。
就这样又过了两三天,安吾终于将手中的油画作完了,看着纸上的男人,安吾脸上有点燥热,不仅想到了彦右当时抱在自己腰上的掌心透过衣服传来的灼热感以及自己当时听到的有力心跳声。
油画风干还需要时间,于是安吾就将画立在画架上,准备等风干后找个时间装裱起来。
接连几日未出门,安吾天天待在画室创作,累的全身都疼。这天,安吾洗完澡给自己擦完药后,就转动着僵硬的脖子躺在床上,刷了会手机后,很快就与周公会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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