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晶儿立马反问道，同时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望向我。
我移开目光，找借口道：“我要是彻夜不归，让别人知道，又该说我了。”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她又贴了上来，抱着我的手臂，不依不饶道。
“不好，你娘会担心的。”
“让梅香去和娘说一声不就行了？”
“不行，她也是个姑娘，大晚上一个人去给你送信，不安全。”
我真怕她说我们一起去弄玉庄，告诉邹行，再回我的院子，幸好她没有说，只是蔫蔫地说了一句：“好吧”
我犹豫再三，要不要说我送她回去，最后还是决定先一起送晶儿回去。离弄玉庄越近，气氛越低沉，晶儿的话越来越少，最后一句不说了，只是偶尔叹息一声，可能还是和她和邹行吵架有关。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
见她如此回答，我没有继续追问，或许我应该更关心她的，我应该告诉她，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和她一起面对。
可惜我什么也没有说，到了弄玉庄，她进去后就让我走了。
回到院子，差不多是该睡觉的时候了，简单洗了一下脸和脚，便躺在床上，我现在也是入乡随俗，不再像以前一样，天天沐浴了。
只是脑子久久不能平息，一直拒绝晶儿也不是个办法，索性翻了个身，开始做平板支撑，没一分钟就趴在床上。
趴了一会儿，又继续撑起来。
自我提出晶儿可以来我院子，她来得可勤快了，骑着自行车，隔三岔五就来一趟，我少不得对院子里的仆人嘱咐几句。
为了骑车方便，晶儿上面穿女装，下面穿男装，又将裆部缝了起来，不至于走光。
我忍不住问道：“你这样穿行吗？难道没有什么着装上的规则？”我大概记得封建王朝都是会对人的服装进行规定，按身份贵贱来决定能穿什么，不能穿什么。
“又没有人管，违反了也没事。”她笑道：“再说了，如果真要纠结，你的衣裳也违制了。”
“不可能！”如果我的衣服违制，沈夫人、周鹤越和陈乐青一定会纠正我的。
“是真的，太祖规定女子上衣不得过膝，衣袖只能窄袖。”
我的衣服的确不符合这几点，可是，我看别的女子都这样穿，尤其是那些贵族。
晶儿笑道：“现在早就没人把这个规矩当回事儿了，若要深究，没几个人是符合。”
好吧，我也不再多说。
她又问道：“你竟然不知道这个？”
我心虚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有研究过。”
她盯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看穿，她说道：“曦儿，你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的秘密，若要告诉她，也不是不可以。
晶儿没有继续追问，说道：“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会愿意告诉我。”
“嗯。”
如此一两个月过去了，我每天都会抽空锻炼一点，不过身材依然很肥，锻炼只是让肉变紧实，身体健康了些，肚子依旧像个双层汉堡，当初对瘦身有多嗤之以鼻，如今就有多后悔怎么没去学一点，什么一个月打造完美身材那些。
于是乎就到了这一天，晶儿说要留宿，她小心翼翼问我的神情，让我有些心疼。我已经拒绝过她两次，虽然她看起来很外向、不内耗，可是提这种事，心里只怕还是要做一番建设的。鼓起勇气，然后被拒绝，不知道她会不会怀疑我不爱她。
“你娘知道吗？”
“我来的时候告诉过她了。”
“那好吧。”
她欢呼起来，我被她感染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担忧。
我以前也算是阅片无数，几乎什么类型的都看过。所以我很清楚，欢愉时的女人在对方眼里的样子。专业女演员倒也罢了，可是那些素人平庸至极，就和我一样，我在晶儿眼里也会和那些素人女性在我眼里一样吗？
我想象着我成了晶儿，就站在我眼前，注视着我自己的样子……
也许是注意到我眼神放空，晶儿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还是你不想我今天留在这里？”
“没有。”
她撒娇起来：“那你就告诉我嘛。
在她的哄诱下，我说道：“你可曾想过，也许我的身体并不好看，可能你看过之后就不想……”
说到后面，我感觉一阵难受，声音越来越小。她疑惑地盯着我，更让我不好意思。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拒绝我？”她反问道：“以前是谁一直说，不要把外貌当做女人重要的品质的？”
“是我……”
她捧起我的脸，隔得很近，鼻子碰到鼻子，我轻轻地推她，没有推动，就这么注视着，紧张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世界只有彼此。
“周琼曦，我爱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呼我的全名，配合着“爱”这个字出现，我的心仿佛漏跳一拍，我不说爱，觉得有些肉麻，连喜欢也很少说，但是她经常说喜欢我，偶尔也会说爱。
我嘟囔道：“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觉得我觉得你不好看。我视你如珍宝——”
如果是平时的我，只怕会吐槽一句，可是在那个环境下，我的大脑被她占据。
只听她继续说道：“我时常觉得我配不上你，总是觉得我在做梦才能成为你的恋人。”
“我只是运气比你好一点，没有什么你配不上的。”
是的，只是运气好，做了丞相的女儿，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值得爱的。
“不是这样的，你很好，非常好。”
她依然捧着我的脸，轻轻地亲吻我额头、眼睛、鼻子，再到嘴唇，还打算继续向下，我推开她。
“还没沐浴呢。”
晶儿哑然失笑，随后说道：“好，先沐浴，然后再——。”
我的脸一定是红透了，但是晶儿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她说道：“其实，我是打算慢慢来，今天真的只是普通的一起睡而已，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开，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就笑纳了。”
我的脸更烧了，瞪了她一眼，她只是笑着看我，真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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