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椿和本来在房间内画画,听到任务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孟东根本就不应该和赵元青说人骨的事情!她还那么小,吓到她或者气到她怎么办!
他都安排好了,王乐乐会跟她说的,赵元青喜欢王乐乐的长相,这样缓冲之下,她不会那么生气的,她也不会对女人生气!就算最差,生气也是冲着王乐乐去!
结果,孟东毁了他的精心筹划!
尤其是他看到她回来喝得眼睛含水,委屈地问他自己笨不笨的时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立刻试图抱起她但失败,因此就更恨孟东。
他身体还没养好,偶尔依然克制不住手抖和恍惚,如今竟连自己妻子都抱不起来,他恨这个副本!
赵元青没喝多,见他用力时一开始她也没反应过来,从前燕椿和抱她很轻松的。
“没事的,你在这里身体不好嘛,茂茂,我以为孟东杀过人,原来他真的杀过人。人真复杂。”
他拉她坐好,倒水喂她喝些,看她似乎不是很生气才开口道。
“他今年四十三,女儿十八岁,曾经在三十岁那年短暂担任过天鹅市医院的外科主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不是天才,他只是肯帮别人做事。但他只干了三个月后就辞职并非是因为他突然滋生的良心,是因为他意识到再干下去就会脱不了身。他今夜不该跟你说这个,你们做什么了?”
赵元青闷闷重复一遍,隐瞒自己说错话的的事情,她不想再解释一遍,那太复杂太长了,反正他想起来就知道。
燕椿和听她讲完后皱眉。
“分成两部分说。孟东他在用你我的事情回避这个母亲这个话题。我查过他,履历非常简单,他母亲当地人传因为出轨被他父亲杀害。二十五岁被天鹅市医院录用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喜鹊市,同年结婚。他是独子,他母亲在当地名声不太好,事情又发生的早,无法求证是否疼爱他,”
“至于新的任务,孟东被天鹅市录用后,他曾经作为为权贵们脏器移植的主刀。他今天肯跟你说这些,我想大概一是试探你接下来的行动,二是确实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三是压抑太久了。”
赵元青笑了一下,抱着他问:“你知道孟东今天跟我说的有一些话,让我觉得他是什么吗?”
“耀祖。”
“男人真……不知足啊。说什么宁可自己没有爸爸妈妈,却享受大房子,佣人,上着最好的学校,没有穷过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
他立刻警惕:“我知足的。”
“我没说你。”她松开手想了想。
“茂茂,帮我看看,孟东家有没有别的孩子,打掉的也算。我不觉得是他,如果最后真的是他,爱不爱关我屁事,我还有房贷呢,他转头就能买个大别墅,我配做这个任务吗?我不配。啊对了,还有他妈妈。感觉他妈妈很关键。这事和孟家宝没关系,我确实在乱做任务,当时孟家宝应该死在灰雀大学,对吗?”
他很谨慎地回答:“可能是,我觉得是。你不去的话,邱婷不会救她的。而且他杀了很多人,并非是尸体。这次我……时间有些紧,细节性的东西难免顾不上。我查过了,查不到,只能等孟东亲自跟你说。爱不爱这种事情,太主观了。”
“在这里。”她握住他的手腕指向血管。
“这里也有。”摸向心脏,头颅。
“被爱者感觉不到就是不爱,觉得为难也是不爱。遇到事情商量着来,不隐瞒,不欺骗,为对方考虑,怎么会主观呢?”
“爱会来也会走,但为什么会感觉不到呢?一直做着为他好的事情,不求回报的话,就算再驽钝的人,也会突然在某个瞬间觉得,啊,原来我在被这个人爱着的感觉吧?”
他突然低头,看起来十分小肚鸡肠尖酸刻薄。
“元青,我突然有点嫉妒哥哥。”他管大燕椿和叫哥哥,自己目前是放在略卑微的位置上认真努力。
赵元青冷笑一声:“你想知道你第一次的时间吗?我现在还记得,你觉得凭你现在的身体会比他强吗?还嫉妒吗?”
“不想知道,不嫉妒,我们是一个人,我还是想起来好一些。”他立刻乖巧。
“呵,男人。”
“元青说得对。呵,男人。我不是,我是你可以随意品尝的小点心。”
大燕椿和可说不出来这么厚脸皮的话,大燕椿和天天跟个大家闺秀似的,这个还没怎么样呢,就把自己摆到小的的位置上。
她退后仔细观察,他有点害羞,立刻撩开衣服下摆问:“还、还要亲吗?”
这也看不出来什么,回头问问为什么他在这里会是这副模样,她摇摇头,突然深沉指着他:“男人,你现在还小,我不碰你。”
孟东那种油腻的说话方式,用起来还挺爽的。
燕椿和:?
“那什么时候碰?我提前准备一下。”他礼貌请教。
“……下句忘了。对了,为什么不会是派梭?”
“派梭父母很疼爱她,她的履历比孟东还简单。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才能满足孟东的标准,某种程度上,是她唤醒了孟东的良知。她用爱在支撑着孟东,没有她,孟东会成为另外一副样子。”
他说完一顿。
“有点像你我,但我……”他脸色逐渐变差。
赵元青搂着他亲了亲:“想错了,别想。你给我的远比我给你的多。这里你做了很多事呀。咱们之间不论这个。”
他惶然身体无力搂抱住她。
她把他抱到床上,搂着他温柔地细细亲吻,一直喊着他的名字,燕椿和逐渐平静下来,把头埋入她怀中颤抖着,强撑道:“我没事,该我抱着你。”
她不在意这个,立刻钻到他怀中丈量他的腰,反正她得每天检查一遍才放心。
“没吃饭?”
他不吭声。
“怪我,给忘了,走,陪我再吃点,饿了。你吃面吗?”她仰头又亲了亲。
他立刻起身问:“他家的菜色不合口味吗?楼下还有些吃的,我让人准备。”
“走,自己做去。我明天出趟门。”她拉他下楼。
一层一共有两个厨房,小些的厨房点起温暖昏黄的灯光,赵元青翻翻找找,又割了些菜苗再次心中抱怨,就不能给些鱼吗?
“前后有空地吗?我明天挖个池子。”
“有游泳池,可以吗?”他心情好了点,贴住她。
她点点头,掏些面粉和面做成小蝴蝶一样的面片,煎鸡蛋和午餐肉放入水中,最后放面片,乳白色的汤水咕嘟咕嘟在响,他戳她:“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做给自己吃的,我喜欢小蝴蝶,有童心又不犯法!”她嘿嘿一笑,搭着他肩膀等面好。
坐好后她装碗,一个用布垫好后道:“拿上去。”自己端起另一个带着他回到楼上,看他吃完又夹给他些。
燕椿和吃饭不说话,吃面也没有声音,但大概是饿狠了,连汤也喝了个干净。赵元青哼笑收走碗筷刷完后对他说:“孟东的事我来处理吧,明天我约他出去。别的你来,我做不好,行吗?”
他抿着嘴笑,点点头。
“你才不会做不好,不过我会努力的!”
她一直觉得燕椿和对她滤镜……都不是深,是离谱。
那个人骨的事情她就是做不了,包括泥山的事情也是,那个知州的上级她没有办法和他交谈,能明白小玄对她有些不满,但她确实处理不好,砍了没意义,也许下一任会更加变本加厉,甚至会让别人敌视泥山。
她也没办法让自己陷入这样反复的拉扯各类人际关系中去,不喜欢和那些老爷们打交道,会很恼火。
他们大多是如同和敬那样的人,出尔反尔,喜欢用曹刿论战那种方式去赢,全然不顾道德和礼乐崩坏的后果。
人类啊……人类的世界里,大多事都只有立场,没有善恶。
谁也没比谁高贵,也没人低贱,都是为了活,为了活的更好。
赢的人书写历史,输的人荒冢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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