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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春梦

云间凑近了他,眼睛圆圆的,亮亮的,仿佛又戴上了狐狸面具,狡黠的说道“你猜?”随后扬长而去。徒留赵觉一人,在秋风中,听心跳如擂鼓。

或许是连日来的奔波让人疲累,或许是二十岁的天性使然,又或许是见了云间太多面,结案当晚--赵觉梦到了云间。

起初他并未觉得是在做梦,因为一起都太过真实,太过合情合理。他只是记得自己回到小院后,就随意地卧在榻上,烛火摇曳,前几日母亲为他新裁的金丝绣青鸟纱帐就那样半明半暗,和光影交叠,渐渐显出轮廓来,那人也着一身青色的长袍,那长袍远没有纱帐那样薄,那样透,却无端显得那人清瘦单薄,让人心生怜惜。

赵觉刚想起身去看,就觉得天旋地转,烛火依旧爆出丝丝火花,烛下人只披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头发自然地垂下,没有束发,俨然一副要休息的模样,他手指翻动书页,瘦削又莹润,烛光照射下,显得粉白一片,直直得晃人眼,素手轻拢烛火,缓缓靠近焰心,靠近的一瞬,火光照亮了他右眼的小痣,温柔缱眷,烛火灭了,人影却越发清晰,也让赵觉越发熟悉,是谁?是谁右眼有小痣?是谁的身影瘦削又挺直,他的心中猛然冒出一个名字,强烈而混乱的情绪使他想要挣扎起身,或迎接、或逃离。

噼啪,烛火声响起,一声、两声……一点、一片……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即便如此亮,床头的一对龙凤花烛也十分不容忽视,更别说自己此时还身着红色喜服,甚至用不知道是自己哪年收藏起来的抹额、发带、玉冠,将头发梳得过于规整,他都会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梦,是的,他在某一时刻清晰的感知到了梦境,又不知何故没有醒来,梦境造物似乎不受他的控制,有一人影近了,更近了,他手心出汗,感受到了陌生地紧张,那人掀开帘帐。

梦里的云间不一样,很不一样,大红色的喜服将他原本就莹润如珍珠一般的皮肤,衬得他气色更加红润,隐隐有透出光来的趋势;眼上痣像涂了胭脂,眼神却迷蒙,美颜微微一低,犹如朱砂映琥珀,流光溢彩,旖旎无限。云间还保持着掀帘子的动作,歪着头,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确认了一会儿便道“夫君!”

这下赵觉不只是手心出汗了,他全身都是汗涔涔的,他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乱窜,比北疆的烈马还要难驯,“谁是你的夫君?”

对方笑了,笑的像公主府常做的,他最爱吃的蜜饯,“赵觉,赵子易,子易是我的夫君。”他又走近了几步,将赵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果然赵觉的手能罩住云间的整张脸,云间蹭了蹭赵觉的手,像小猫舒展皮毛,赵觉的指尖正好能碰到那颗温热的小痣。

云间:“夫君,他们灌了我好多酒,好过分。”

说完云间,抬起眼眸,本该显得十分可爱的眼眸,此时真正的撕破了乖巧的伪装,“下次他们成亲,就把他们的酒都换成雪含翠,你和副将们轮番上阵,一定要一雪前耻。”说完,云间还攥紧了拳头,在空气中挥动了几下,把空气殴打的毫发无伤,可是他喝的太醉了,歪歪扭扭的,在这激烈的战斗中准确的倒进了赵觉的怀里,赵觉也准确地环住了某人。

烛火彼此缠绕,赵觉深知这是梦境变换的前兆,他也深觉以自己的尿性,这个梦下一步会变成什么样,他在心中痛骂自己,醒来,快醒来,这是冒犯,这不应该,尤其是对方是一个认识了不过三天、白壁无暇的端方君子,那就更不应该,可是梦境再一次失控了,他只好自欺欺人的闭上了双眼。

眼睛闭上了,其他的感官就越发清晰,有什么柔腻的、温热的、细碎的、含混的挨了上来,那样近,那样贴合,那样完美,已经分不清彼此,界限被完全包裹,你我已完全模糊,哭泣的、低沉的,痛苦的、欢心的,都纠缠成一团,不讲道理的接踵而至,一切都不受控了……

“呼……”赵觉乍然从床上弹起,他疑神疑鬼地环视四周,帐子是朱红色的,自己的头发是完全散着的,衣服是严丝合缝的,天是大亮的,屋子里干净整洁,没有书卷、没有烛火,更没有那个人,他确定自己十分之清醒,清醒的气愤着砸了砸床,砸完又觉得自己疯了,气呼呼的准备起身,一些被子,整个人就被“气得”红透了、煮熟了。

终于在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赵觉磨磨蹭蹭的起身,这时有小丫鬟前来敲门,这是赵觉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为了不荒废自己在北疆卯时初练武的习惯,他规定一旦自己在京中睡过了头,就让她们来敲门,为此他还在屋内的门上挂了铃铛,毕竟自己一向浅眠。

赵觉推开门,丫鬟:“郡王,您醒了,可要侍候更衣?”

“不用了。”赵觉看看高高悬挂的太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几时了?”

丫鬟:“回禀郡王,还有一刻就午时了。”说完丫鬟又怕赵觉生气,补充道“郡王,我们每隔一刻就来敲一次门,您正酣睡,想来是近日劳累了,可要现在用膳,我去让厨房加几个菜。”

一向浅眠的赵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决定远离是非之地,去外面随便对付一口。

赵觉刚要外出门口,就听丫鬟躬身道今天阳光正好,我去给您晒晒床铺。”

“不用。”赵觉终于用沙场将军的威势,加声嘶力竭的嘶吼,成功震慑住了丫鬟,保住了自己的“被子”。“不用了,太阳太好了,不应浪费了,我洗洗,哈哈,洗洗就好了,哈哈。”赵觉看了丫鬟一眼,又怕再出什么事故,“给你们放半日休沐,游山玩水去吧。”丫鬟还想说什么,赵觉已经麻溜的吩咐管家把人全都带出去,还十分大方的发了一个月的月钱,确定所有人都走了,才鬼鬼祟祟的给被子洗了个澡。

转眼已经午时中了,赵觉走出大门打算去寻摸点什么垫垫五脏六腑,走着走着,就到了李老六的混沌摊子,李老六老远就看见了扎在人堆里高的像柱子似的人,想起他上次来自己家里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便想躲一躲,谁承想一转身反而和赵觉撞了个正着。

李老六就那么弓着身,猫着腰,以一种考验他年龄的姿势陪笑道“是您呀?我说怎么今天天上喜鹊叫啊,您吃了没?要不跟这吃?”李老六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对方还就真的借坡下驴,大喇喇的坐下,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地,李老六都怕他把凳子坐碎了,他只好苦哈哈的做好请客吃饭的准备,他腰还没直,就有听到一声跟琴声一样清润的声音,“老板,来一碗三丝馄饨。”

赵觉瞬间僵了。

赵觉怎么也想不到,想要逃离是非之地的自己却直接掉进龙潭虎穴,如果自己有先见之明,他今天一定会把自己焊死在屋里,就不该迈着这死腿出来吃什么饭。赵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为了不显得自己十分心虚,一咬牙,“真巧啊,你也在京城啊,不是,你也来吃呀,一起吧,我请你。”

本以为会等到拒绝的赵觉,就看见对方微笑着坐在了自己对面,说起来这个馄饨摊还算是大的,只是赵觉身高腿长,云间虽然坐姿端方,但修长如竹的双腿还是不可避免的相触了,一瞬间回忆似烈火,汹涌而至,赵觉瞬间收腿,哐当一声,差点把桌子掀翻,行伍出身的赵觉手比脑子快,他一手按住桌子,一手按住云间的碗,脑袋自然而然的凑近了云间,尘埃落定,他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能看见眉眼卓越的人轻颤双眸,小痣若隐若现,于是,他掩耳盗铃般的说到“你这碗馄饨看着真好吃,哈哈哈。”

豆腐干丝、黄瓜丝、青椒丝清汤寡水的被拌在一起,煮成了馄饨,荡漾在碗里,清清爽爽的看不见一点油腥,赵觉今天第二次想一掌拍死自己。

云间:“这是辣的。而且……而且我吃过了。”

赵觉:“……”

李老六:“客官,要不我也给你上一碗。”

赵觉僵硬地点了点头,又一碗馄饨被端了上来,他硬着头皮吃了一个,黄瓜的清爽占据口腔,让他将信将疑的继续进食,紧接着青椒的辛辣就猝不及防的脱颖而出,呛得从不吃辣的赵觉咳嗽起来,赵觉正想找一方帕子遮住失礼的自己,对面就递过来一方帕子,是不该出现在云间这个人身上的朱红色,帕子正中央圆圆滚滚的躺着几颗蜜饯果子,琥珀色的蜜糖裹着阳光被赵觉送入口中,压下辛辣,刺激起一股黄瓜的清香,又混杂着恰到好处的甜,这是云间的味道。

云间见对方止住了咳,才慢吞吞的搅动勺子,舀起一颗被冷落多时的馄饨,轻咬一口,辛辣先出,黄瓜的青涩紧随其后,两者被温和的豆腐干轻而易举的中和,在味蕾上爆炸、跳跃,又留有回甘,那时赵觉的味道。

对面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红袖招安静地伫立着,此处烟火缭绕、炊烟袅袅的馄饨摊嘈杂地交错着,天然不搭又天然合理,春梦已逝,秋光已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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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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