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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同学聚会

宴会厅暖黄的灯光和天花板水晶吊灯折射出的一圈圈光晕,映在斟满红酒的杯壁上,反射出微微颤抖的光环。

沈予川站在靠近露台的角落,手中握着红酒杯,却迟迟未饮。他身上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整个

人显得格外沉静,仿佛与这场热络的同学聚会隔着一层雾。

“沈教授居然也来了,”一个声音在他身侧响起,带着几分惊喜与调侃,“我还以为你早就脱离我们这些‘俗人’的圈子,忙着教书育人。怎么今日会来参加同学聚会?”

沈予川偏头,微微一笑:“怎么会,我还是很惦记你们这些老同学的。”

来人是他大学四年的室友魏之林。

魏之林朝着沈予川举杯,笑容爽朗,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他打量着面前的沈予川——西装、皮表、眼神温和,连语气都多了几分沉稳,不似记忆中的人。

“……你变了好多。”魏之林忍不住感慨。

“嗯?”沈予川侧目看他。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魏之林笑着摇头,“你以前啊,阳光得很,话多得不行,生怕别人冷场似的。还有点……怎么说,娇气。”他开玩笑般的说着,“尤其碰上虫子和鬼屋什么的,第一反应就是往顾北霖身上扑。”

顾北霖也是沈予川的室友。两人虽然专业不同,但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沈予川轻轻一笑,垂下眼睫:“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他语调平和,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疲惫和悲伤。

魏之林一顿,自觉自己说错了话。

他迟疑了几秒,终于还是把那件事说出了口。

“……我们都很抱歉。去年的事……大家都挺难过的。那时候听说顾北霖是要去M国做科研发表,结果……”

他顿了顿,放轻了声音:“结果那场空难……”

沈予川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抬起头,看着魏之林,脸上依旧是那种温和得近乎过分的神色,仿佛那场死亡从未发生。

“你弄错了吧,”他说,“顾北霖最近在出差,今天早上还给我发了消息呢。”

原本还满脸愧疚的魏之林一愣,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什……什么?”

沈予川依然很温柔的道:“你怎么了?”

魏之林有些结结巴巴:“你刚刚说,说顾北霖……”

沈予川想了想道:“哦,我说他今天早上还跟我发短信,说很遗憾不能参加今天晚上的同学聚会。”

魏之林震惊道:“可是……可是顾北霖不是死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也来参加同学聚会的校友给匆匆拉到了一边。

沈予川也没有再继续接话,只是依然靠在露台边缘,透过红酒杯端详着不远处的居民楼。

魏之林和同学的对话还在断断续续的传入他的耳朵。

“离沈予川远一点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去年顾北霖死了之后,沈予川就疯了!有一段时间,除了参加必要的授课和研讨会,他就整日整日的消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后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一直觉得顾北霖还没有死!”

“怎么会……难道顾北霖真的还活着?”

“早就死透了!尸体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时候就确认了,还做了DNA鉴定!”

“啊……那还真是……”

沈予川能感觉到两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探究的,恐惧的,怜悯的……

但是他不在乎。

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是顾北霖发过来的。

他微笑着点开。

“川,我在距离你聚会不远的酒店定了个房间。一会儿同学会结束了,记得来。”

顾北霖笑了笑,回了一个“好”字。

他将手机重新收回口袋,转身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了过去,步子不疾不徐,神情轻松自在,仿佛这一切都再寻常不过。

沈予川就这样在宴会厅兜兜转转了半晌,沈予川才在里面找了个角落坐下。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银质的刀叉摆放整齐,餐盘中央插着折叠的棕金色纸巾。正中央是一盘装饰精致的冷盘,冰块底座还未化尽,冒着一丝雾气。

宴会尚未开始,四周的喧哗像潮水起落。碰杯声、交谈声交织一片。沈予川没有参与,也没有伸手去动桌上的食物。他低头转着杯中的红酒,酒液在灯光下泛出深紫色的涟漪,像是一汪缓慢流动的墨。

他身边坐着两个不认识的校友,正低声交谈着。

“……我们学校那时候是真的牛啊,”靠左的那位忽然感慨了一句,“尤其是顾北霖,他当年可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另一个立刻接话,语气颇为赞叹:“对对对,好像最开始是做什么生物人脑研究的?我记得好像能让瘫痪的病人重新能够用脑子操控身体,甚至电脑。”

“好像是叫脑机接口恢复运动什么的吧?”前者皱眉想了想,“听起来就跟科幻片似的。谁都没想到竟然成功了!除了这个,我还听说他还在研究意识的数字化上传。你说这要是成了,是不是以后人都不用死了?”

两人低笑了一声,又一齐叹气。

“可惜啊,”那人摇了摇头,“本来都说要去M国演示了……结果赶上那场空难。他那个研究,据说又复杂又烧脑,估计没人能接得下去了。”

“唉,是啊,我当时还想着他那种技术,是不是能用在VR上。”另一个接道,“如果真能实现意识连接,那以后玩游戏……啧,岂不是像真的穿进去了?”

他们的笑声轻飘飘的,带着点无法深究的惋惜,却又像在谈论一个遥远的传奇人物。

沈予川低头,用指腹拭去杯壁上一滴酒痕,没说话。

那两个男生的对话声还在继续。

其中一个啧了一声,说:“像顾北霖那样的人,又聪明又温柔,要是没出事,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妹子。”

另一个笑了笑,接话道:“你还真信他是直的啊?我听说他其实是gay,大学时候就有喜欢的人了,好像还是个男的。”

前一个顿了顿,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啊?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那人压低了声音,“听说他们俩关系特别好,好到那种打死都不分开的程度。据说还计划着以后要一起移民去能结婚的国家。”

“哎哟……”前一个低声笑了出来,“难怪啊,我就说怎么他总给人一种……那种特别温柔、特别安静的感觉。要是真的,

估计不少女孩子知道了得心碎吧?”

那人耸了耸肩,笑意还未散尽,话题却已经跳开了。

他们说起了其他八卦。什么谁谁当年逃课被班主任堵在操场上,结果说是去帮兄弟送情书;又讲到班花,前几年闪婚,如今好像已经离了;还顺带感慨了几句时间过得太快,曾经校园里争风吃醋的那些事,现在回头看都像是笑话。

时间过得太快了吗?

沈予川低着头,指腹轻轻按在酒杯杯脚上,听着那一句句毫不相干的谈笑,心中却慢慢浮起了当年的画面。

他第一次见到顾北霖,是在新生开学的报道日,那人穿着浅灰色衬衫,站在教学楼门前。阳光落在他肩头,像是洒了一身安静的光。他记得那个画面,干净,温和,像极了夏日午后的水池,没有风,却能让人感到凉意。

顾北霖的家境很好,母亲是知书达理的大学教授兼医院的主任医师,气质温婉。父亲则是业界知名的大厂的技术领导,常年出现在报刊与杂志访谈上。那样的成长环境,把他养成了一个从容不迫,说话不疾不徐,待人接物都像是提前思考过分寸的人。哪怕初见时不过点头一笑,也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而那时的沈予川……不过是个从南方小县城里咬着牙一路拼上来的穷学生。

他考上这所大学的时候,全村都在为他骄傲。他是大家口中“能翻身”的孩子,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绿皮火车,带着家里所有期望来求学的人。

可他很快就发现,这里比他想象中还要辽阔,而自己远没有他以为的那般“特别”。

他不是最聪明的,甚至连中等都算不上。他口音重,穿着土,反应慢。他曾经试着在人群中活跃一些,模仿其他人讲笑话,硬撑着装得开朗,故作轻松地说着“我真菜啊”,然后笑着去夸赞对方真厉害。

可那些人——

他们转身便在背后笑他土,说他是乡下来的野鸡,假客套、真讨好。说他像条摇尾巴的狗,在每一个话题中拼命插话,在每一个聚会里端茶倒水,想用讨好赢得一席之地。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合群?”

“穷逼一个,还挺会装。”

“真是笑死我了,那副劲儿,像条狗一样舔着进来。”

“真是个市侩的家伙。”

他没说话,也没反驳。

沈予川后来听说,这所学校里几乎所有人都佩服一个人——顾北霖。

年级前几,奖学金拿到手软,实验室里重点培养的新星,长得也好看,性格又温和,和谁说话都是不紧不慢的,像是永远不急不躁。老师喜欢他,同学也喜欢他,有人开玩笑说,要是有主角光环这回事,那顾北霖一定就是那种一出场就自带滤镜的人。

于是本着“想往上爬”的目的,沈予川试着去接近他。

他记得顾北霖搬来他们寝室的那天,是大二开学第二周的傍晚,天有点阴,宿舍楼走廊潮湿得像是刚被人擦过地。顾北霖提着一只黑色行李箱,站在门口,礼貌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沈予川立刻站起来,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帮着对方把东西搬进去,还利落地拿抹布擦桌面,顺手给人打了热水,接着铺床、拖地一气呵成。

他甚至连“你需要我帮忙吗”这句话都没给顾北霖机会说出口。

可顾北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客客气气地连说谢谢,也没有装熟或开玩笑。他只是放下手里的书包,看了沈予川一眼,语气平静地说:

“如果不喜欢做什么事情,就不要勉强自己。”

那语气不轻不重,也没有任何责备,却让沈予川下意识地一怔。

“面具戴久了,会累的。”顾北霖补了一句,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柜子。

沈予川当时觉得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有多刻意,但显然——顾北霖看出来了。

他愣了半秒,却还是勉强笑了一下:“没有……我是发自内心敬仰你的优秀,并没有不愿意。”

顾北霖没有再接话。

只是晚上的时候点了外卖,叫了两人份,放在桌上,跟他说:“一起吃?”

那天沈予川吃得很安静。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但至少,那顿饭,他坐在了顾北霖的对面。

之后,他就更加勤快地围着顾北霖转了。

选课跟着选,实验室打听着顾北霖的研究方向,也偷偷把相关文献翻来复去地看。后来他们在一次学术讲座后偶然聊起专业交叉的议题,顾北霖没多说什么,只是给他发了几篇论文,说如果有兴趣可以一起来做。

他当然答应了。

他是计算机领域,顾北霖则是专注于神经科学。两人的专业并不相近,但在脑机接口、模拟建模、信号处理上,有着天然的合作基础。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开始一起做项目,一起写论文,一起在实验楼的走廊里熬到凌晨。

沈予川起初以为,这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他能提供代码、建模、逻辑架构上的协助,而顾北霖,则有着顶尖的理论构想与实验数据。两人一拍即合,一个动手,一个动脑,不需要太多寒暄,也能高效推进每一项工作。

他并不觉得自己在顾北霖身边有多特别。他习惯了配合,习惯了聆听,也习惯了保持一份分寸——因为那样,才不会越界。

直到有一天晚上。

他们刚在实验室测试完一组数据,顾北霖接了个电话,说是老朋友来找他,在楼下的小卖部附近。沈予川没多问,只说他留在实验室收拾。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下楼倒垃圾,经过教学楼东侧那条长长的走廊时,刚好听到两个男生说笑着。

“……你身边那个苍蝇一样的沈予川,你真的不觉得烦吗?一天天跟你形影不离的,听说连你社团活动都跟着去蹭。”

“而且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啧,笑死人了。”

沈予川脚步顿住了。

他藏在走廊转角的阴影里,背贴着冰冷的瓷砖墙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贯的轻浮与调笑:“你不说,是不是因为可怜他啊?看他那一副讨好的样子,真挺让人没胃口的。”

沈予川听不清自己心跳的声音,但记得那一刻掌心泛着一层湿意。

然后,他听到了顾北霖的声音。

“沈予川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很欣赏他。”

短短一句话,像是初春的阳光,让他心底冰封的什么融化了。

沈予川不记得后来那两人还说了什么,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只记得那天晚上,顾北霖回到实验室时,还像平常一样递给他一罐冰的无糖可乐,说:“楼下小卖部老板今天心情好,多送了一罐。”

从那之后,他就把顾北霖当做了真正的朋友。

他开始会在项目告一段落的时候,靠在实验桌边给对方讲起家乡的事。什么村里谁谁家母鸡总被偷,小时候跟邻居几个小孩在河里摸螃蟹,结果被水草缠住脚差点溺水。还有家里总爱操心的父母,每次打电话都要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顾北霖听得很认真。

并且总是在沈予川说完之后,轻轻笑一下,说一句:“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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